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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56 献出心脏

人终究无法离开大地。

这听起来令人沮丧,不是吗?

星光会为旅人指引方向,在漫无边际的旷野中,唯有保持远眺,才是防止迷失的最佳做法。

但那片承载着生命的大地,以及那组成旅途的一步步脚印,真的不值得人类投以更多的目光吗?

埃尔文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没有发表任何言论。他的沉默使你为自己方才的高谈阔论感到些许尴尬。

幻想中的那扇大门,好像又逐渐关上了。

“呃……怎么说呢?这只是我一届普通人的一己之见,您日理万机为了人类的未来操劳,肯定觉得我这种人生观很渺小吧……”

“……我保证不会因此变成半吊子的,您看我这么刻苦上进,其实也在为了人类的未来而奋斗不是吗?”

“而且我觉得,专注当下和宏伟的目标,两者其实也并不矛——”

“你今天还有别的安排吗?”

“盾……”

他冷不丁的发问打断了你的辩解,在略带难堪地吐出最后一个字后,你不禁在心中诘问起埃尔文的礼节——

“嘶……这家伙怎么回事?不知道无端沉默和打断别人说话都是很无力的事吗?!”

虽然心中略感不满,但面对正等待回复的上司,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报上了之后的形成安排。

“……打算回去洗个澡。”

“洗完来我办公室。”

“……啊?!”不可否认,有一瞬间,你想歪了,但很快便清醒过来,“所以说今天其实还有工——”

“你觉得呢?”他向你卖着关子,并附赠了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还有,手艺不错,不过味道和食堂明显不同,下次不用说谎。”

“还想有下次?想得美!再说我本来就没说是从食堂打包的!”你在心中嘀咕着,又在转身告辞时翻了个白眼,然后匆匆赶回了寝室。

花五分钟洗了个战斗澡,你随便披了件外套,便慌里慌张地再次出门。幸好蕾伯蒂不在寝室,否则她多半要打趣你的去向。

“啊,差点忘了这个。”在经过书桌时,你余光瞥见了一个端放在其上的蓝色丝绒礼盒,一拍脑门将其揣入怀中,而后一脚踏进合着蝉鸣的夜色。

“久等了,抱歉!”

在你抵达办公室时,埃尔文正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笔记。他大概是没想到你能洗得这么快,盯着你肩头还在滴水的发梢愣了一阵,便招呼你进屋。

你坐在埃尔文提前准备好的椅子上,看着他一言不发,默默翻着手里的本子,在犹豫要不要先把礼物送出去时,对方将一张残页推到了你眼前。

那张纸破旧不堪,稍不留神就会被撕破,它不知挨过了多长的岁月,才终于躺在了你的面前。纸上的文字模糊不清,遣词造句的方式和现在的书面语相去甚远,你盯着那泛黄的页面看了许久,才依稀读懂了其中一句话——

“沉浸于虚幻的幸福,直到毁灭来临。”

“这、这是什么?!”你猛然抬头,略带惊措地看向埃尔文,心中翻起错杂的思绪——

为什么他会保有这种东西?!根据笔迹来看,这应该不是格里沙·耶格尔留下的线索。

壁内难道还有其他人,书写并保存着历史的真相吗?!若真如此,他,亦或是她,为什么一直都保持着缄默?!

那个人,那个生活在壁内却知晓真相的人,难道也甘愿为了所谓的“罪恶”接受灭顶之灾吗?!

所谓的恶魔之子,真的被永久剥夺了悔改的权利吗?

“这是当上分队长那年,父亲曾经的一位学生给我的。”埃尔文细细端详着那张残页,像是在注视一位久别的故人,随即自嘲地苦笑了一声,“关于我父亲的事,想必你已经有所耳闻……”

你的确有所耳闻,从安洁莉娜那里。那些事是横在你和埃尔文之间的一道墙,自你回来后,两人一直默契地回避谈论它们,没想到今天他竟又会主动提起。

“父亲的工作是历史教师,但除了授课和研究史书外,他也曾发起过几次实地考察。”

“这张纸……是那些考察,留下的唯一成果……”

他的声音逐渐飘远,将你带回那段你不曾参与的时光。

“有个细节你或许不清楚,那就是,你我的父亲之所以会遭遇不幸,都是因为儿时的我一时的口无遮拦。小孩子总爱抓住一切机会彰显自己的知识,正是因为我泄露了父亲有关壁内历史的假说,他才会在外出时遭遇不测。”

昏黄跳动的火光下,你注意到埃尔文的拳头在慢慢握紧。他深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

“刚进入训练兵团的那几年,我还是没有学会闭嘴。当时我以为,身边有那么多人,总会有人和我一样,对世界的真相充满好奇。”

“但是我错了。”

“从来没人真正在意过我分享的事,大多数人只是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态,在虚伪的历史中安然度日。当然,我并无立场责备他们,毕竟以常理来说,这种选择或许才是‘正确’的,我父亲的死亡就是不可辩驳的铁证。”

“所以,后来的我渐渐学会了保持沉默,那些事,也不再和其他人说起了。”

你听得入神,突然呼吸一紧——

“嗯?”

“那他现在是在说什么?”

“等等……他在和我说什么呢?!”

“为了人类的未来献出心脏……呵……”埃尔文以带着薄茧的手指划过泛黄的纸页,在“虚幻”两个字下方来回摩挲着,眼中既有矛盾,也有讥讽,“或许吧,但那只是表象和结果,而非我的初衷。”

“我向来是个自私的人,”说着,他将视线转向放在一旁的笔记本,“不仅如此,还很会伪装。”

那本笔记被翻开,然后又被推向你,摊开的那一页上赫然写着你的姓名,往下还有家世、社交关系、训练兵时期的成绩、壁外调查战绩等信息。在纸张边缘,潦草地挤着“养女”二字,又被杂乱无章的笔触覆盖。

“也许……下次可以送他一个活页本?”你想,“毕竟我应该还有些年头可活,只留那么几页肯定是不够写的。”

“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都是我证明父亲假说的棋子,甚至在认识之前,就已经被我安置在棋局中了。”

听着他的解释,你又把笔记往前翻了几页。不少熟悉的名字现身于白纸黑字间,其中,牺牲者的名字都被框在方方正正的线框里。在那一座座小小的“坟墓”中,既躺着初出茅庐的新人,也沉眠着身经百战的老兵。

他们的资料没有被撕掉,名字也没有被划去,而是安静地睡在平整的纸页里,宛如一座座微型的丰碑。

继续翻动书页,几个异常熟悉的名字掠过你的视野——法兰、伊莎贝拉、佩特拉、奥路欧——或许那些名字的主人几天后也会住进那些方框,你流连于其中,暗下决心,绝不允许那样的事发生。

“失望吗?”埃尔文笑得很从容,却又显得欲盖弥彰。

“……失望什么?”你问。

“你以为的日理万机、鞠躬尽瘁,都不过是假象。”

“就连与你们的关系,本质也不过是……”

“啊啊啊得了打住吧!那种事我早就知道了啊!特意把人叫来听你说这些,当我是傻的吗?”不等他说完,你就伸手对他比了个停止的手势,示意他赶紧闭嘴。

自私,那不是更好吗?

反正你也是一样的。

曾经遥不可及的太阳如今近在咫尺,神的光环褪去,你面前将不再有传奇或英雄,只有一个名为埃尔文·史密斯的普通人。

厚重的木门再度敞开,格外轻快,而你则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我说团长大人,你该不会以为我被禁足的那半个月都在睡大觉吧?听了那么多故事要是还意识不到你的意图,那我这智商估计不做分队长还对兵团有利点!”你引用阿萨·海隆的话对他说。

“再说,君子论迹不论心,如果利用我确实能在客观上推动境况向有利的方向发展,如果你真的做好了相应的觉悟——”

“那就尽情地利用我吧!”

“……”

埃尔文微微怔愣,他眼中的天空此刻流云凝滞,在那苍穹之下,一颗颗巨树正拔地而起,又在顷刻间长成参天的森林。

“我刚才就说了,为自己和为人类,其实并不矛盾。”你冲他扬扬眉毛,“你该不会真在为这种事纠结吧?”

话虽这么说,但你知道,令他不安的真正原因,不是对你们的利用,而是那一个个方正的线框。

他以伪装成正论的谎言,冠冕堂皇地诱骗士兵们献出心脏,而作为罪魁祸首,他却踩着他们的尸体,一步一步,追着一个毫无根据的梦想。

怎么能完全心安理得呢?就算平日里表现地再理智无情,埃尔文也终究一个人。

一个能感受到悲欢离合的,活生生的人。

“已经没办法回头了,不是吗?”你的双手不自觉地握成拳,“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就继续向前走。”

“你说得对,很多人都是得过且过,但就算是为了守护那些无聊而温馨的日常,也总有人要挺身而出。”

“不管是否出于本意,把那些家伙聚在一起,让他们找到前行的方向,这些事,都只有你才能做到。”

“每个人生来都有自己的职责,或许你的职责就是做一个冷血无情的混蛋……”咬了咬牙,你决定说出那些一直藏在心里的话——

“那就好好的利用我们,让那些被框住的名字死得其所吧!”

“我没有办法阻止死亡,但我会尽我所能,减少死亡的降临!”

“我就是为此才站在这里的!”

那是你私心的另一面,你的正论、你的假面、你的冠冕堂皇。

可假面,又何尝不是另一个自我?

你于此刻许下了一个沉重的承诺,并将从此肩负起千万颗赤诚的心脏。

减少死亡,那会成为你无法挣脱的枷锁,成为你的诅咒,成为必须去做的事。而那些无法幸免的亡灵,则会永远注视着你,他们的审判将在你生命的最后一刻到来。

这或许,就是祂口中永坠地狱的解释。

心想必须为这诅咒添加一份神圣,你起身,对着埃尔文,对着那扑朔迷离的历史,对那一座座微型的纪念碑,郑重而庄严地,行了一个心脏礼。

“士兵尤娜·尤利西斯!为人类的未来——”

“献出心脏!”

夸张也好、心血来潮也罢,这就是你此刻最想向埃尔文传达的心意。

神不爱世人,神只需要世人的信仰,爱与恨,都只存在于人世间。

而此刻,神自愿走下了神坛,信仰和光辉,连同你的敬语一起烟消云散。

你应该,可以去爱他了,作为同伴和友人,而不是以部下的身份。

“还、还有……为……为……”

“为……埃尔文·史密斯……献、献出心脏……”

支支吾吾地说完,你长舒一口气,那颗不安份的心脏在胸腔里横冲直撞,像是迫不及待地要去履行誓言。

那一刻,流云重新翻涌,阳光自云卷云舒投下一片光影。那一刻,天空仰视着森林,一片碧绿中,星星火光渐成燎原之势,又散做夜空中璀璨的繁星。

烧不尽,吹又生。

“啊啊……今、今天好像有点晚了!”

“这个!这个给你!就当作那把枪的回礼!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那么,失礼!告辞!”

你手忙脚乱地把那个蓝色礼盒往埃尔文怀里一推,趁着他愣神的空档推门而出,跑得比体能训练的冲刺还快。

“……”

沸腾的空气瞬间变得冷清,屋里的人盯着你离去的方向,嘴唇开开合合,半晌才想起去拆你留下的礼盒。

解开亮面的缎带,盒中是一只钢笔。

花岗岩的笔杆,黑金竹的芯。下面照惯例附了一张纸条——

“上次见您的笔好像断墨了,顺手买的,不用谢哦~”

又是顺手……吗?

方才消失的敬语又出现在字里行间,这让埃尔文莫名有些失落。

灌满墨水,随手将眼前的笔记本一翻,正好就是你的资料页。他提笔,在纸张上空悬置了好一会儿,才在页边空白处慢慢留下几个字母——

L……O……

他本来想写的是——LOYALTY。

拉动资金、担任要职、操劳大大小小的琐碎事务、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他终于获得了你的忠诚,甚至比最开始期待的还要多。

但落笔后,笔尖却在纸上停滞。直到墨水慢慢晕开,之后的几个字母也迟迟不肯成形。

纠结了片刻,他还是重重地,将那两个字母划去了。

-第二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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