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城大学归来后的日子,林夏的书桌上多了盏候鸟造型的台灯。蓝宝石胸针被郑重地装裱在一角,在灯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芒,仿佛苏远从未离开。
这天,林夏收到一封来自北极圈的明信片。
褪色的邮戳上印着“特罗姆瑟”,画面是极光笼罩下的冰原,背面用熟悉的字迹写着:“夏夏,我替你看到了候鸟眼中的极光。”
笔迹有些歪斜,像是在寒风中仓促写成。她握着明信片的手微微颤抖,眼眶瞬间湿润——那分明是苏远的字迹,可寄信人落款却是“明远”。
除了这张明信片,还有一封信。
“林阿姨,其实有些话我一直没告诉你,苏叔叔说让我以后长大代替他去看候鸟,代替他看看这个世界和你。”
林夏看了之后愣了,但很快又重拾笑容。一切仿佛都释怀了。
收拾旧物时,林夏在苏远留下的画架夹层里,发现了一本皮质日记本。
泛黄的纸页间夹着干枯的桂花,每一页都记录着他们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其中一页写着:“今天教夏夏调钴蓝色,她认真的样子让我想起初见时的心动。如果生命有奇迹,真想带她去看北极的候鸟。”旁边还画着潦草的旅行路线图,终点标记着特罗姆瑟。
明远的来信渐渐频繁。这个继承了苏远绘画天赋的少年,在信中分享着他的创作灵感:“林阿姨,我尝试把您书中的故事画成绘本,想用色彩诠释文字里的温度。”
随信寄来的画稿中,每一只候鸟都带着独特的灵魂,有的翅膀上缀满文字,有的尾羽化作书页的形状。
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林夏正在校对新书写稿,突然接到小棠的电话。
电话那头,小棠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哽咽:“明远...他坚持要去北极写生,说是要完成苏远的心愿。”
林夏握着话筒的手冰凉,窗外的闪电照亮墙上的候鸟画,让她想起苏远最后那幅未完成的作品。
三个月后,林夏踏上了前往北极的旅程。
飞机穿越厚厚的云层时,她翻开明远寄来的最后一封信:“林老师,当您看到这封信时,我应该已经在追寻候鸟的路上了。苏叔叔说过,真正的艺术家要敢于拥抱未知,就像候鸟永远不会畏惧风暴。”
信纸里夹着一张照片,明远站在雪山脚下,身后是漫天飞舞的北极燕鸥,他的笑容与记忆中苏远的模样渐渐重合。
抵达特罗姆瑟时,极光正以一种近乎虔诚的姿态笼罩着大地。
林夏在当地的画廊里,看到了明远的画展。展厅中央,一幅名为《永恒的夏天》的巨作震撼人心:画面中,无数候鸟穿越时空,在极光与星河的交界处汇聚,形成一道璀璨的桥梁。
画的右下角,用金色颜料写着:“To my eternal summer——来自两代候鸟的致意。”
在画展留言簿上,林夏发现了明远的字迹:“苏叔叔说,候鸟的迁徙不是终点,而是生命的延续。我想,他的故事,您的文字,还有我的画,都是这场永恒迁徙的一部分。”
泪水滴落在留言簿上,晕开了“延续”两个字,却让候鸟的羽翼更加生动。
回程的飞机上,林夏望着舷窗外的云海,仿佛看见无数候鸟在云层间穿梭。她知道,有些故事永远不会结束,它们会化作灵感的种子,在不同人的生命里生根发芽。
【互动墙上的纸候鸟里,有只折成江城麻雀的形状,翅膀上写着‘12月15日初雪’——那是我和苏远相遇的日期。原来最遥远的迁徙,从来都是心与心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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