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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祸水东引

“爷爷,您就原谅少皓吧……少皓知错了……”

少皓一边捶胸顿足地嚎着,一边拍着爷爷的房门。他已经在爷爷苍云先生的房门外跪了五天了。

自打齐国公子武孟和公子沐进了这青石谷投了拜帖,爷爷就跟他斗起了气,闭门不出。

气什么?自然是因为他的这个好孙儿,打破了青石谷的平静,招惹来了齐国新任君主的注目。

白天跪,每顿饭还是要吃的,每餐一边跪一边吃,晚上回房睡觉,第二天睡醒用完早膳继续去跪。就这样,少皓足足跪了五天,膝盖也都紫了,可是爷爷丝毫没有要从房里出来的意思。

“爷爷,您好狠的心啊……少皓都跪了五天了,您是想少皓跪死在这里么……”少皓一边拍门,一边幽怨地揉着自己的膝盖,一边伸手把袖子里藏着的糖莲子一颗颗往嘴里递着吃。

这边厢,有人手中拿着一封新的帖子和书信,匆匆忙忙来报:“少谷主,少谷主!不好了,又有一队人马,要进我们青石谷!”

少皓闻言,不由躁怒:“没看见我正求爷爷出来呢?!管他什么人马,都给我拦在谷门外!”

见到小主人怒目而视,那来报的仆人唬得连道:“是、是。”

正要退出去,不想转身迎面就遇到青石谷的主簿,三白先生。

三白先生约略三十多岁年纪,见到里面正闹成一团,不由问道:“怎么,老谷主还未出房门么?”

仆人点头,又将手中的拜帖等物端上来:“现在老谷主闭门不出,小谷主又不肯理事,听闻谷外新来的那队人马是为了救人而来,而今事关人命,小人正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呢。三白先生,您看这……”

三白先生接过拜帖和信件:“当真如此紧急?如果果真事关人命,且让我看过后,找老谷主商议。”

那仆人忙将东西交付。

三白先生看过那拜帖和书信的内容后,大为惊震。

表情凝重,三白先生急忙问那仆人:“前几日是否有老谷主的书信到过?”

仆人点头:“两日前确有一封来自卫国的书信,当日小人就递进房去,给老谷主看了。”

三白先生忙让那仆人退了,快步走到房门前,对小谷主道:“少谷主快快起来,现下有要紧的事,你我二人这就去面见老谷主。”

少皓见三白先生神色凝重,便不再闹了,揉着膝盖站了起来:“三白先生,出什么大事了?”

也顾不得细说,三白先生先在门前恭敬地揖了一礼道:“谷主,今日有要事急需谷主定夺,三白冒犯了。”说完,他就去推房门。

两人进了房门,从外室寻到内室,却震惊地发现,屋子是空的。

“奇怪了。爷爷他,两日前还在呢。”少皓一头雾水。

看着空荡荡的屋子,少皓简直郁闷之至。

他猛地一拍自己脑门儿:“爷爷,你可真是坏透了!”

感情好,他这两日都是对着一座空房子,生生地白跪了?可怜他的那对膝盖兄弟,要好几天瘀紫才能见好呢……

三白先生来到书案旁,却发现,那里有一封已经打开的帛书,还有一片竹简。

那封帛书,正是两日前卫国大夫石祁子写给苍云先生的。内容与自己手上这封信中所说,倒也吻合。

而那竹简上,只写着:“四海云游去,归期未可知。”

想想谷外侯着的两路人马,三白先生扶着须,揣度着苍云先生此际的用意,面上会心地微微一笑。

于是,又转过身来看着少皓,三白先生陡然转作一脸的凝重,就连语气都沉痛了:“不好了,少谷主……老谷主他已经留书出走,出谷云游去了,如今谷中事务积压众多,大大小小的决断,怕是要您亲力亲为了。”

“什么?!”见到那书简,少皓看了,惊得眼皮呼呼直跳。

爷爷啊爷爷,您责怪少皓给青石谷引来麻烦,少皓认了,可是,您怎么能这么对少皓!罚少皓白跪了五天不说,要躲清闲也不是这么个躲法吧……

毕竟情势紧急,三白先生忙又近前,把拜帖和两封信往少皓脸前一递,脸上故作为难道:

“哎呀,少谷主先莫要动怒。眼下就有一件十分紧急的事情,需要您立即决断。否则的话,处置不当,只怕会为青石谷惹来灾祸啊!”

“什么?!”少皓觉得,他胸闷,他要吐血——

公明自打投了拜帖,就一直跪在谷口。

长时间的奔波,再加上睡眠严重不足,他的体力有些透支。跪在阳光下,他不时觉得眼前阵阵发黑。

无亏端坐在帐内,远远望着谷门外跪着的公明的背影,戏谑地对弟弟沐道:“你猜,那卫公明是为了何事来这青石谷?看他这十万火急的样子,想必不是小事。”

他与卫公明自幼在齐国临淄城时就不睦,如今两人相遇,心照不宣地,互不讯问,各不理会。

沐不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在公明的拜帖投进去一个多时辰后,谷们终于打开了。这一次,谷中出来了两列形容整齐的仆役,为首的两名领事手里各端着一个锦盒。

那两名领事出来,一左一右,对等在谷门外左右的公子武孟和公子公明说了同样的一番话:

“谷中主人已留书外出云游数日,归期暂不可知。对公子所求,青石谷实在爱莫能助。感念公子一行一片赤诚,谷中的主簿三白先生特备下薄礼一份,但为公子饯行。”

右边,公明在领事的视线中打开自己面前那锦盒,里面却是一个通体晶莹剔透的白玉杯。

领事看着公明发话了:“此物乃是青石谷中的珍藏,白玉挂耳杯,价值千金,还请公子笑纳。”

看着那玉杯,公明怔在当场,只觉悲苦升腾。此情此景,他要这杯子何用?!

而左边的那位领事,则将手中锦盒径直递给无亏身旁的沐,几乎是在同时,沐感觉到手心被塞了个东西。

同时,武孟也打开了沐手中的锦盒,却发现,里面是一个看去非常粗糙的细口小瓶。

“这是什么鬼东西?”武孟拿起那瓶子,语出不屑。就连抱着盒子的沐也觉得十分奇怪。

“此物乃是青石谷自发研制的药丸,名唤云心丹,有清心解毒、发生肌理、回转心脉之功效。危急之时,可救人性命。”左边的理事解释道。

闻言,公明愣住了。

就连一旁的下将军卫惊云也不无惊愕。云心丹正是大夫石祁子告知他们此次要前来求取的救命药啊!

“为何会是这样?!敢问阁下,贵谷主簿,是不是弄错了什么?”卫惊云情急之下,强压住怒意,粗声发问。

左边的理事道:“贵客说笑了。来时我家主簿特地吩咐我等,定要将白玉挂耳杯交托给卫国公子,将云心丹交托给齐国公子。青石谷谷规森严,小人做事更是不敢出什么差池。如今差事已了,小人这就回谷中复命了。还请各位公子早早上路返程,一路顺风。”

随即,那两个理事,便带着人,进了谷口大门,顷刻间走的干净。

公明一时蒙在当场,不甚明白青石谷此举究竟是何意图。他望着公子沐手中的锦盒,眼珠都要瞪的脱将出来……

武孟看着公明的神情,像是发现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了三声,随即“啪”的一声关上锦盒。

“这礼物不错。我们收下了。不枉我一路辛苦来这一趟。来人,准备车马,我们这就启行!”说完,他径自拿了锦盒,往帐中去了。

沐望向呆立在原地的公明。

林风萧瑟。

公明此时正用别样的目光瞧着他。

昔日在朝歌城中一同起居的光景还历历在目,沐的拳头握了握,最终,也转身离去。

待到武孟等人收拾好行装,他上了高头大马,准备启行之时,却被公明的叫声停住。

“公子无亏,请留步!”

在众人的目光中,公明艰难地走到无亏的马下,恭恭敬敬地向武孟行了一礼。

场中霎时安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今日我急需云心丹治病救人,还请公子无亏仁心仁德,将这云心丹转赠与我,我必以重金相谢!”公明的声音不疾不徐,带着恳切。

公子武孟傲慢地看着马下的人。

“卫公明啊卫公明,你一定想不到,你也会有这样来求我的一天吧!”

公明的脸一阵青一阵白,额上的筋都要鼓起来。

“现在想起给我行礼来了?昔日在临淄城中,你对我曾何其无礼不恭!当日你打我的那一拳,我现在想起来,眼角都还觉得痛呢!”武孟面上不咸不淡,嘴里却是冷嘲热讽。

公明俯下身,将身子压得很低很低,眼睛潮红,语出艰难:“昔日是我年幼无知,行为无状。若有对无亏公子得罪之处,还请多多海涵。今日在此,卫公明……告罪了!”

公子武孟在马上洋洋自得,他挽住缰绳,眉头一挑。“哦?卫公明,你果真知罪了?那好,今日,你若能在此当众给我磕三个响头,你我昔日之事,一笔勾销!”

沐惊愕地看着自己的哥哥。在场所有的人都呆住了。

看着公子武孟,卫惊云面上现出怒色。他上前一步,对身前的公子公明道:“公子,万万不可啊!”

公明缓缓立起了身子。他安静地看着公子武孟,片刻后,他跪了下来。

“公子!”卫惊云大惊失色。

武孟的脸上露出笑意。他身后的一些武卫,也跟着笑了起来。

公明跪在坚硬的泥地上,重重地给无亏磕了三个响头。这三记响声沉闷有力,让在场所有的人听了,心头都为之一摄。

“请公子武孟仁心仁德,转赠我云心丹!”公明定定地道。

武孟下了马。他负手立在公明面前,微微俯下身子。“想你卫公明历来自负,眼高于顶,今日竟肯为了几粒药丸向我下跪磕头。真真是奇了!我现在倒是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你如此关切,放下尊严,不惜被耻笑于人前?”

公明不语。

武孟饶有趣味地围着他缓缓踱着步。“你出发前往青石谷的时侯,你的父母应该尚未回到朝歌城吧。”

“今时的朝歌城中,也就是你的那位王叔和你的几个弟妹了。你的那些弟妹,实在不值一哂;倒是你的那位王叔,自从坐朝以来,卫国并不安稳,所以我猜……” 说到此处,武孟的声音越来越低,他凑近了公明的耳朵。

“你此番远赴莒国青石谷来求药,定是为了你的王叔,是也不是?”

公明身子一震,面上一阵苍白。

武孟站起身,露出了一副相当遗憾的表情:“看来,我猜对了。”

“啧、啧、啧。”他摇头。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这青石谷偏偏将这救命的药丸给了我。哈哈哈哈。卫公明,你也只好怨自己不走运了。”无亏说完,便再次上马,拉起缰绳,便要离去。

公明慌了。他恼怒地站了起来:“公子武孟,你怎可如此言而无信?”

武孟很遗憾地看着他:“我方才只说,你若磕了响头,你我之前的事一笔勾销,我可没说,会把云心丹给你!并非我言而无信,而是你,太、天、真。哈哈哈哈!”说罢,他一夹马腹,挥鞭向前而去。

“你——”公明看着公子武孟去的方向,想要追上前去,却气得身形不稳,眼前一阵发昏,被一旁的卫惊云连忙扶住。

却说公子武孟走出一段路,沐便追了上来,与他并行。

“哥哥,不若我们还是将这云心丹,交给卫公明吧。”

武孟面上不悦:“怎么?难不成你还同情起他来?如果卫公明救得是别人,这云心丹,兴许我就给了。可若救得是那卫朔,我倒是要有心为难为难他。”

“哥哥此话怎讲?”沐望着眼前的山路,一双凤目慧芒闪过。

武孟淡淡地道:“须知卫国今日的局面,是那卫惠公无能所致,并非你我促成。你我二人来这青石谷,有我们自己的事务在身,并无义务去救那卫国君主。不给云心丹,我们不过是保存本分,未施以援手罢了。更何况,那卫朔若死,卫国没了国君必然大乱,势力自然趋弱。到时我齐国自然就会少了一个对手。至于卫国到时如何的乱法,当然,就不关我们的事了。沐,你可切莫要妇人之仁。”

沐沉默了片刻,随即又道:“哥哥所说,确有一番道理。但是此时情势特殊,我们若就这么带着云心丹回去,只怕会惹父王不悦。”

这句话正中武孟的心事。他看向弟弟:“你说说看。”

“一则,父亲能够成功地返回齐国,卫国的宣姜夫人和卫昭伯,也是出了力的。再则,此时我们齐国与鲁国交战在即,父亲正为了战事劳心不已。卫国与鲁国本是邻国,倘若卫国内乱起因于这瓶小小的云心丹,那来日势必会与我齐国交恶。倘使卫国投向鲁国,与鲁国一起合围我齐国,那父亲届时必然会掣肘。今日你我未伸手相助,在场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到那时若是有人走漏说辞,一旦父亲知道你我因为私人恩怨,而坏了他的友邦国策,只怕……”

公子武孟闻言,也沉默了下来。

良久,他摆摆手。“你去告诉卫公明,这云心丹,可不是白拿的。我要一千金。”

沐暗暗捏了把汗。他点头:“我知道了。”

沐拿了云心丹,离了队伍,径直往青石谷的方向而去。

待到他碰到公明的队伍之时,正午已过,天边的乌云黑压压地往青石谷而来。这是将要降下大雨的征兆。

公明的队伍,此时士气十分低落。所有人都神容疲惫,垂头丧气,不发一言。

卫惊云策马行在公明的身侧,一时情急,对公明道:“公子,不然的话,我们追上去,把云心丹抢下来!”

公明沉默,心头却是从未曾有过的挣扎。

正在沉默之时,忽闻前方的小径上,有人策马而来。

公明挥手让队伍停了下来。来人却是公子沐。他的手上,正拿着那个锦盒。

沐慢下速度来到公明身边,把锦盒递给他道:“云心丹。”

卫公明惊喜异常。就连一旁的卫惊云也是喜出望外。

可是沐随后的话,让两人如同骨鲠在喉,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哥哥说了,今日你我双方立下契约,他日你要拿一千金,以作为云心丹的报酬。”沐说完,打马扬鞭,走了。

卫公明看着沐远去的背影,在马上不由怒道:“好你个吕沐,起先沅君骂你我还不愿相信,如今看来,你果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青石谷中,少皓正坐在自己的书房里,捧着脑袋看着案上自己养的一只乌龟。它的名字,叫开心。

“沐,这次,也只有让你来背这个黑锅了……”少皓不无幽怨。

拿起案上的开心,少皓敲了敲开心的龟壳道:“开心,你整日里背着这个龟壳,你真的开心么?”

卫王宫。明元殿。

公明已经走了五天了。

“沅君……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惠公靠在芙蓉榻上,虚弱地问着一旁的沅君。

沅君看着小王叔憔悴支离的面容,心疼的眼泪只在眼眶里打转。“王叔,现在已是戌时三刻了。您已经看了一天的奏报,该休息了。”

惠公无力地摆摆手:“王叔还不想睡。”他费力地咳着,沅君忙递上帕子。

待到惠公咳完,沅君忙收了帕子,静静走到一旁的帷幕下。看着手心里染血的帕子,沅君惊得捂上了自己的嘴。

“沅君——”惠公呼唤。

“在。”沅君忙把帕子塞进自己袖子里,转身近前。

“王叔觉得很累。你给王叔唱支歌吧。”惠公疲惫地笑笑。

沅君点头:“好。只要沅君会唱,王叔想听什么?”

惠公忽然看向不远处的窗外。

在这样的时刻,他异常地思念她。只是不知,她如今身在临淄,是否安好?前番送去的白玉簪一定被伊人别在云鬓上,日日陪伴着她吧?

“王叔想听,越人歌。”惠公道。

沅君咂舌,不由挠挠头。她想了一会儿词,然后坐在惠公身旁,轻轻唱起来:

“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惠公看着沅君,脑海里却全都是曾经月光下云初公主的音容身姿。那一刻,他甚至在想,倘若云初知道他但有一日会身死魂灭,会是怎样光景……

最难将息,死别生离;终归是,意难平……

沅君唱完,室内一室的寂静。

惠公陷入沉思,不知过了多久,却被一阵咳意扰乱。

这一阵咳意来得猛烈,咳得他脸色憋得紫涨。他伸手,紧紧揪住自己的胸口,那一刻,他觉得死亡离自己不远了。

一记闷雷在卫王宫的上空响起。窗外忽然狂风大作,引得室内的帷幔狂乱地飞舞。宫人们纷纷前去关窗。

雷声在耳边阵阵回响。

惠公在咳嗽的终了,伸手抓住芙蓉榻的扶手,用力呕出一口鲜血。

地板上的鲜血让人触目惊心,沅君含泪大叫:“王叔——”

惠公喘着气,缓缓地靠在躺上。“沅君,王叔怕是要撑不下去了……”

沅君重重地摇头:“不会的!不会的!公明哥很快就会回来的!他一定能带来解药,他一定会的!”

惠公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你的那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着了王叔……”

“王叔几三日前就已知道,齐国与鲁国已经开战,公明就是求药顺利从青石谷回来,也很难再入鲁国。就算他绕行齐国,时间,也来不及了……”

“不会的!不会的!王叔,你一定要坚持住!公明很快就会回来!很快!”沅君声泪俱下,紧紧地抓着惠公的手。

惠公不再说话。他闭上沉重的眼睛。明元殿外,风雨大作。

时间在悄悄流逝。明元殿的灯火,一直不曾熄灭过……

入夜时分,雷雨交杂声中,有宫人打着羊皮伞,踩着水花,匆匆来报。

“报!宣姜夫人与昭伯一行已平安归来!”

迷迷糊糊趴在惠公身旁的沅君隐约听见,惊得几乎要跳起来:“是父亲母亲回来了!是父亲母亲回来了!”

就在沅君惊喜地在往门口走的时候,她隐隐约约又听到另一个声音。

那声音很硬朗,很熟悉,而且带着一种莫可名状的激动。

沅君听出来了。那是当晚当值的羽林左都尉向泉的声音。声音渐渐逼近,她终于听得分明,他报的是:“公子公明回宫了——”

对于小纾准备的这么一口大黑锅,

沐沐君表示很委屈,不要背,

一怒之下向小纾丢过来一个少皓~

小纾接到后对着少皓君一副花痴脸并表示:

少皓君小纾已经愉快地收下了,但沐沐君,这口黑锅您就背了吧~哈哈哈哈~

愿亲们读文愉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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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祸水东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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