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李氏。"
话音刚落,便有差人将一名妇人给带上了堂。那妇人吓得赶忙跪了下来"大人!大人,饶命啊!"
"大人!"
"李氏,皆因一时私心作祟,便谎言诬陷方氏清白,谣传惑众,伤人名誉,致使得此案陷入歧途,使无辜之人蒙冤受害,使两家人家破人亡,更使无辜之人,枉丧性命,含恨而终。"
许世宗深吸了口气,垂目看着她"似此等恶妇罪不可恕,今断其服劳役三年,掌嘴七十。带下去,行刑。"
"是!"
"大人!大人!"一旁早有官差心中也觉得此人可恶,过来后一把就把这妇人给拖了下去。那李氏一路叫嚷着"大人!大人饶命啊!大人……"
"啊!啊……"堂下传来了一声声的惨叫。但是此一刻在大堂上的众人心中,却并没有怜悯。而是一阵的大快人心。
"这样的人,不积德行,活该!"大堂口看热闹的人们乐道着。纷纷觉得此人处罚过轻,然王法所在,她也仅是口舌污人,不足以致命。
大堂之上,方氏的心底也算是轻松了许些。总算在此一刻,清白还给了她。但是在此一件事件之中,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是不得不提的。
"传,仵作郭良。"
话音刚落,那位周县令原本在轻捋着八字小胡的手停顿了一下,然而在他的双眸之中却有兴味闪现了出,并最终在唇边化开一抹极淡的弧度。
但是许世宗,看了出来。当郭良又再一次立身于这座公堂之上的时候,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草民叩见大人。"
许世宗盯着他"郭良,在贾生一案当中你为何要在与常亦德和贾小宝的合学法中作假。事到如今,尔等还不从实招来吗?"
大堂之上,郭良跪在那里"回...回大人的话。此案中……草民确实是造假了!是草民在滴血认验亲的水中加了东西,致使得无辜的人蒙冤!是草民所为!"
他叩头在地,但是"大人!此一事虽为草民所为,却并非是小人一手为之啊!小人也是受人逼迫不得已而为啊!"
"何人逼迫于你?"
"是……"郭良舔了舔干裂的双唇"是...县令大人……当初是周县令找到小人,让小人想办法令常秀才招供,大人想尽早的了结此案,所以...小人才提出可用合学法,也就是滴血认亲!来断定那贾小宝是否是常秀才的儿子……这之后,周大人便要小人作假……小人也是不得已的啊!求大人饶恕小人吧!小人在此一件事后备受良心的煎熬,只求大人能饶恕小人一命啊!"
他磕头在地上,堂上的众人无不吃惊不已,纷纷议论了起来,便是连大堂之上的官差也不由得相互看去,没有想到,今天这位知府大人到最后要收拾的竟然会是一县之长,县令周大人!
周睿站在那里,一身青色的官服。唇边牵着一抹笑,抬眼看向那二人"许大人这是唱的哪出啊,要叫下官不甚明了。"
许世宗紧抿着双唇"周县令,这件事你怎么说?"
"下官没什么可辩的。"周睿出乎人意料的轻松,在大堂上,他笑了"大人,此一贼人乃是在此案之中事关乎人命的大案里作假使奸之徒。他说出的话,怎可为信?"
"他乃是一介仵作,若无人指使又怎敢在此等案中作假?"
周睿一点头"大人说的是,那便问他是何人唆使,给了他多少银子来收买于他。"
"你乃一县之长,依你之权势又何必靠金银收买。"
"是。"周睿点头,不可否认这的确是一个很好的理由。可是"证据呢?没有证据就算许大人你贵为知府,恐怕也无权任免我这七品县令。凡事是要讲究证据的,若仅靠臆测来断明是非,那谁人不可为官?这还是许大人你教给下官的。"
心中的愤怒充斥着许世宗的胸口,虽然他也已然料到,仅凭这一介布衣百姓之口是告不倒他周睿的。但他好歹也贵为四品知府,他周睿未免也太过于放肆了!
"天啊——"
正在此时,堂下传来一声惨叫。惊醒了堂上的众人,再看去时却见识一名老妇人跪在堂下那些看热闹的人群之中,痛哭失声。
"小宝儿啊,宝儿啊!是我对不起你啊!是我害死了我的亲孙子啊!是我啊...我不是个人啊!是我啊……亲手害死了他!啊啊啊……"
大堂之上,所有的人都回过了头。方氏见到那名老妇人赶忙起身跑了过去"娘!娘,怎么了,你刚才说小宝……小宝他怎么了?!娘!"
‘……‘’’那名老妇人爬到了这边来,看着儿媳,竟说不出一句话语"我...我……"
"啪!"重重的一巴掌打在自己的脸上,贾母痛哭不已"我不是个人啊!是我,害死了他……是我亲手杀了他!"
"你是说……"
"宝儿,他……他!他死了!"
瞬间,方氏呆住了。她从来都没有想过,那个一向乖巧聪慧的孩子,竟然会……
刹时!心中一阵抽痛,脑中一片空白,她就这般的痴痴的坐在地上,稍许,一弯惨笑爬上了她的唇边。
眼中分明有泪水流下,似河泛滥,然而那个妇人却猛然间放声大笑了起来,那笑声凄厉、尖刻,令人心悲而又胆颤。
稍许,笑声戛然而止。方氏转目向着大堂这边看了过来,周睿那本来微垂着的目光恰在此时抬起,二人目光相对。刹那,方氏笑了。
清秀的脸上泪水夺眶而落。
"我化成厉鬼,也会来找你的!"
话音刚落,许世宗便意识到了不妙"快拦住她!"
然而话音出口时便已然晚了,那个女人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撞上了大堂间的木柱上。刹时!鲜血迸现,脑浆崩裂而出,尸体,滑落在地。
"啊!秀娘!秀娘啊!!"那名老妇人拼命的爬过去,抱起了那名女子的尸体,放声痛哭。那哭喊,令得满堂人的心底都不由得泛上了心酸,纷纷垂下了头去。
许世宗那原本迈出的步伐被生生阻断,那发髻花白已然六旬有余的老妇人,在那里痛哭不已。那一声声的哭喊又何尝叫的不是他们,质问,这一切的开端。
缓缓的,他攥紧了拳头,回首时,恰与那人的目光相撞。那位县令大人手中轻捻着胡须,眸中兴味不减。当对上他时,却又分明道问出了一句。
这,就是你想要的?清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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