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垂落,今夜的月色真的是很美好。月光莹莹而落,那般的美丽,却终又是那般的吝啬。使人间,尚有黑暗并存。
星斗漫天之下,今夜注定有人将了无睡意。
"大人。"许顺将一件外衣给许世宗披到了肩头,见老爷这么晚了却还是没有睡,许顺不是不明白老爷心底的纠结与自责。
一场原本应是令清白还之于无辜之人的好事,却为何到头来反倒害死了他们?难道,清白,却也……
"许顺啊……"许世宗此刻的心底真是说不上来的一种滋味,他有时甚至在想"是不是我从一开始就做错了呢...可是……"
"老爷没有错。"许顺虽然不懂,但却也知道"这世上的事本来就要分一个是非善恶,对与错的。即便真相并不那么美好,但它始终是大家所追求的。也是大人您所追求的。"
"真相,原本有时就并不甚完美。"许世宗不是不明白,只是……
"也许今夜,这繁星之中也会有他们吧……"至少,在另一个世间,希望他们能够团聚,不再有误会,悲哀、和痛苦。
真相,原本有时就并不甚完美。几天后,贾母把儿子和儿媳以及孙儿小宝的尸体合葬到了一起。村中相识的人见那名老妇人跪坐在坟前,一身素白,无不叹息。原本这应该是一个幸福的人家。有老人、孩子、儿媳,贾生也终于经商归来,一家人原本可以过的很好。可结果,却为何是这般?
白发之人屡送黑发人走,更是连小孙儿也……
"唉!造孽哟!"人群中发出哀叹。
当许世宗得知到此事时,他让许顺"你去把那次从李荣家搜出的银子给贾母送去。多劝慰几句吧,毕竟经此一事老人家恐受不住。"
"是。"
然而事情却终究还是走向了那一条凄凉之路。
当许世宗正在屋内整理当地的卷宗时,许顺从门外跑了进来。他上气不接下气,心中更是不知该不该言。
"怎么了?"许世宗见他有事,许顺犹豫的道:"大人,贾母她...自尽了。"
手中的书本倏然落地,许世宗愣了一下后便大步跑了出去。然而当他来到贾家时,门前已围了一堆的人,众人分开一条道路许世宗这才进去。然而面前所放的终是那一具已然了无声息的白发老人,那已然冰冷的尸身。
桌上,放着那一袋子的白银和一张纸。那张纸……当许世宗拿起之时,许顺在一旁相看。
"这上面...怎么什么也没有?"
然而许世宗却并不这样认为,他看着那张洁白如初的纸张,明白了那个老人最后的话语。
这张纸上,分明写满了一句话语。
清白,用钱买不来;人命,更用清白换不回。
轻叹,回荡在每个人的心底。最后,许世宗令手下人"将老人与其子女,共葬一起。"也算作是他这个父母官,为他们尽的最后一份力。
"老爷,周大人求见。"这一天,当许世宗正在这驿站之中看书之时,许达从外面进来通禀。
许世宗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来"让他进来。"
稍许,周睿一身的青蓝色便衣从外面走了进来。与那一日相比,步伐更是轻盈了些许。
进到这屋中来,周睿轻拱手施礼"大人,别来无恙否?"
许世宗坐在那里,看着他"你来干什么。"
"大人这么说可叫下官心寒了,下官今日特地来此,是为向许大人辞呈的。"
"你什么意思?"许世宗皱眉头,然而周睿却是一笑"托许大人的福,下官原本能升任京中六部主事的,如今却需仅调入京边县内为官。虽是如此,下官也到底要离开这里了。看来许大人还没有收到公文。"
刹时,许世宗明白了。虽然他在那次堂审事后便将此事的事情据实上报予朝廷,但是对于他周睿的调任却并没有造成过大的影响。毕竟他也没有据实的证据,那一次事件,仵作郭良受到了严惩,但是他周睿却逃了过去。
或许他所呈报的公文也仅以到达阁部便被截下,并未上传至天子预览。毕竟这是常事,而阁部的那位……
"看来许大人明白了。"他周睿之所以如今还仍能够站在这里,还仍然敢如此的与他一个四品大员如此讲话。自然是有原因的。
"许大人,这在朝为官,变为营官。与商人一样,是要靠经营、投资的。你以为,为什么我还会站在这里,为什么我还能如此胆大的与你讲话。在我之上,有朝中一品的大员,而在你之上,却只有巡抚三司。"周睿看着他"要为清官,也要先是官才行,不是吗?"
"所以,你就杀了他。"此事之前,许世宗曾命人前去查访过,在监牢大狱里,在那位常亦德的女儿前去探监过后不久。周县令曾下令以牢房不够用为名给常亦德换了牢房。和其他的几个死囚犯关押在一起,在此不久,便传出这几人染病而亡。
周睿缓缓的笑了,他点了下头"是,这是我做的。毕竟想要让一个人死,方法有很多。犯不上使毒弄刀的,不是吗?"
他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大方的承认"你竟然敢承认?"
"我当然敢。为什么要否认呢?"周睿不明白"在这个房间,就只有你我二人。即便是你要再次上奏,你以为事情就会有所改变吗?你依然不会有任何的依据。"
"而对于我,这样的一个有根的官,没有确凿如铁般的证据,即便我官微职小,你依然无法动我。"
"其实我真的是挺佩服许大人的。毕竟这年头似许大人这般的官不多见。但是,下官也真的是很好奇。似许大人这般,究竟还能够在这官场之上立多久呢?"
"如果有缘,也许我会再与你相见。只是到时,许大人可不要,化为了一堆白骨啊。"
"啊?哈哈哈……"他放声大笑,转身拂袖而去。那笑声,传入耳中。许世宗气的起身拂落了桌上的茶杯。
"啪!"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门外边的许达见此赶忙过来,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老爷,息怒啊!"
许世宗的胸膛上下起伏着,这还是第一次许达见老爷如此的气愤难平"那周县令也太过放肆了,他只不过是区区县尊竟然敢对大人出言不逊!老爷何不奏折上达天庭……"
轻轻的摇了摇头,许世宗坐了下来。他心里知道"正如他所言,似这等的奏折须先至阁部预览。我已然在此之前发过了一封,再去一封也无济于事。就如同他所说的,他的背后是刘吉,而本府却在朝中无人可靠。即便是恩师如今也仅是居个闲职,比不得如日中天的刘阁老。"
他是个有根的官,若没有据实的证据,他许世宗动不得他。如今这周睿已然赴任京官,他许世宗便更是鞭长莫及。也许,他气的并并不是对方的放肆,而是对于他的放肆,自己却无以应对。
朋友说李氏太可恨惩罚轻了?
但没办法啊,这个人物的确很可恨毕竟即使在现代造谣这种事也很严重更何况在古代,可是她毕竟只是谣言虽然造成严重的后果,于德行上有亏但律法上却没死罪,写的时候也觉得不想放过但现实里这种杖责加坐牢就很严重了,要不都说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再有周睿这个人物,七品县令并不小至少知府没权利任免,而且民告官古代很难,除非像这种案件闹的很大比如前边许文玉案子和清朝的杨乃武案,许世宗能直接向皇帝上奏折,但这种事即使皇帝知道也会卖刘阁老面子,因为也没什么证据,再说这个特权也不是这么用的所以他再生气也无计可施,毕竟人家调走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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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二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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