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宫主,何必如此激动,有话好好说嘛。今日晚辈能亲眼见到乾闼婆族的盛会,实在是三生有幸。”他语调平稳,话锋一转,目光扫过瑶姨,轻笑着继续道:“本来也是准备了礼物的,只是匆忙赶来,礼物竟忘了带,实在失礼。今日乃大喜之日,晚辈可不忍坏了这热闹的气氛。既然满堂宾客都在,不如我们助助兴如何?”
瑶姨冷冷看着他,声音如冰:“厉承渊,收起你的假仁假义。你带着人硬闯霜花宫图谋夜息珠,还口口声声说是贺喜?你到底打得什么算盘,何必拐弯抹角。”
千雪一行人站在尔朱身后,昙鸾低声道:“装模作样!他们明显是来逼宫的!”
巴墨双手抱胸,“瑶姨再不动手,我就替她收拾这个东西!”
“别冲动。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冷静。”皓月轻声道。
厉承渊摇头轻笑,目光扫过瑶姨身旁的尔淳、薄野泉与薄野溪,脸上的笑容愈发明朗,却掩不住眼底的嘲弄之色。他一边说着,一边将手搭在尔雅的肩膀上,动作亲昵得过分。他的手指缓缓滑过她的肩头,甚至在她的脸颊上轻轻划过,随即低头,用舌尖舔了一下她的侧脸。
“啊!”尔雅拼命挣扎,目光中充满愤怒与屈辱,可厉承渊已将她牢牢制住。
“住手!”瑶姨怒喝,周身灵气涌动,气势如山。
“混账!”烬尘立即一声怒吼,猛然站起,脸色涨得通红。他双拳紧握,浑身发抖,却因武艺平平,只能僵在原地,连一步也迈不出去。
台下,尔朱瞪大了眼睛,眼眶中泪光闪动,她死死咬住嘴唇,双手紧紧攥着衣袖,气得浑身发抖:“这……太过分了!”
千雪伸手搭在尔朱的肩膀上,“别妄动,冷静。”
厉承渊却仿佛未曾察觉,微微侧头,懒洋洋地说道:“瑶宫主别误会,我可不是来捣乱的,只是想给大家送一场好戏。夜息珠是天地至宝,理应归属于有资格守护它的人。而在座的宾客也都是见证者,不如……我们就以比武的方式,来决定谁更有资格?”
瑶姨冷笑一声:“比武?说得倒轻巧。厉少主,夜息珠本就不属于你狱法派,又何来资格谈论归属?”
“瑶宫主不必动怒。我也无心与天众各族为敌。不过既然你说夜息珠归天地,那我们就让天地做主。三局两胜,胜者便有资格守护这至宝——如此安排,难道不够公平?”
瑶姨目光如刃:“比武?若我不答应呢?”
厉承渊的笑容淡了些,语气却依旧温和:“不答应?瑶宫主,霜花宫内宾客如云,若真动起手来,伤及无辜,怕是您也不不愿意看见吧。”他的目光微微一沉,带着几分压迫,“再说了,尔雅小姐还在我手上呢。”
台下,气氛骤然一滞。宾客们窃窃私语,却无人敢轻举妄动。
瑶姨周身灵气一震,冷冷注视着厉承渊,目光中已泛起杀意。尔淳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提醒道:“母亲,他是有备而来,必然会使诈。我们不能答应!”
“瑶姨!”薄野溪却早已按捺不住,猛地跨前一步,怒气冲冲地指向厉承渊,“你少废话!小爷我先打得你满地找牙,夜息珠的事再说!”
薄野泉拉住他,上前一步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你冷静点!他就等着你冲动行事,不要被他利用!”
“你怎么比我还怕事?”薄野溪一甩手,愤愤不平地说,“他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难道还要忍气吞声?”
“不是忍气吞声,是不能乱来!”薄野泉面色冷峻,“他的目标不止是夜息珠。”
厉承渊得意地瞥了一眼台下,只见烬尘紧紧攥着拳头,眼中带着隐忍的怒火,却始终未踏出半步。他的武艺不高,面对厉承渊这种强敌,只能硬生生忍下心头的愤怒。
“未婚夫?”厉承渊似笑非笑地说道,手指轻轻挑起尔雅的下巴,“尔雅小姐,你这位未婚夫可真是个懦夫,居然眼睁睁看着你被欺负也不敢动手呢。”
尔雅眼眶泛红,奋力挣扎,却始终无力摆脱。
就在众人剑拔弩张之时,厉承渊的身后缓缓走近三人。
一个是身材魁梧的壮汉,手持一柄巨锤,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他看了一眼薄野溪,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名唤铁寒锋。还有一个面容阴鸷的男子,手中盘着一根黑色长鞭,他的双眼细长如蛇,目光阴冷而毒辣,名唤冷无痕。再是一名女子,容貌艳丽,唇角噙着轻蔑的笑意。她手持一把镶满灵石的短剑,动作优雅,却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名唤顾流烟。
厉承渊微微挑眉,语气轻佻中带着一丝不屑:“瑶宫主,我这三位朋友,也对比武颇感兴趣。不如,让我们试试天众的身手?”
薄野溪早已忍无可忍,他向前跨出一步,眼中火光隐现,冷冷说道:“你们不过仗着人多,小爷我还怕了你们不成?第一场,我先来!”
“住手!不可鲁莽!”薄野泉沉声喝道,扇子一扬,挡在弟弟身前,“他们是来使诈的,不能中计!”
“瑶姨!”薄野溪没有理会薄野泉的阻拦,转向瑶姨沉声请示,“总不能让他们继续嚣张下去!”
瑶姨目光冷然,缓缓点头:“去吧。但小心行事。”
“不愧是英雄气概!”厉承渊脸上带着赞赏的笑意,话中却满是嘲弄。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人,微微扬声道:“冷无痕,不如你去会会这位天族的英雄。”
瘦削的男子冷无痕从人群中缓步走出,手中长鞭拖地,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摔了一下鞭子,鞭梢重重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仿佛一条毒蛇吐出了信子。冷冷地看向薄野溪,目光中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就凭你?”
“废话少说,看招!”薄野溪怒火中烧,猛地挥掌,炽热的红色火焰在空中汇聚,直奔冷无痕而去。
两人迅速交手,薄野溪身形如火焰般灵动,每一次掌风都带着灼热的气息。而冷无痕的长鞭宛如活蛇,时而横扫,时而直刺,每一次出手都让人捉摸不透。
“溪少爷,小心!”台下的尔朱紧紧握拳,脸上满是担忧。
然而,很快众人便发现局势不对。薄野溪的每一击都直面冷无痕,招式凌厉而正直,但冷无痕的长鞭诡异莫测,宛如毒蛇般绕开正面攻击,从死角袭向薄野溪的腰腹、背后。几回合下来,薄野溪衣襟上已多了几道鞭痕。
“这鞭子……太阴毒了!”昙鸾皱眉,低声道,“他这哪是比武,分明是要害命!”
“冷无痕的招式看似杂乱,实则步步为营。他的鞭法既快且狠,薄野溪必须冷静下来。”皓月轻声说道,目光紧紧盯着场上。
薄野溪虽然身陷下风,但他并未慌乱。急速闪避的同时观察冷无痕的动作,渐渐摸清了鞭法的规律。他掌中火光愈发耀眼,一道炽热的烈焰猛然炸开,硬生生逼得冷无痕退后了几步。
“得手了!”薄野溪嘴角浮现笑意,趁势再攻,迅速掌风连连,将冷无痕逼到一侧。
然而,异变陡生——冷无痕受伤后,他的身体突然冒出一阵浓重的黑气。这股气息阴冷、骇人,甚至带着一丝令人窒息的鬼气。
“鬼气!”瑶姨的脸色骤然一变,低声道,“哼,狱法派还真是堕落,竟然与鬼众勾结!”
千雪与皓月对视一眼,瞬间明白了事态的严重性。千雪低声道:“我猜他们的目的不只是夜息珠。”
“危险还在后头。”皓月的语气低沉,目光冷冷落在厉承渊身上。
冷无痕被鬼气环绕,狰狞的笑容浮现在他的脸上。就在众人以为局势已定之时,冷无痕的影子中竟然缓缓爬出另一个男子。两人打扮相似面相却不同,两道黑色的长鞭在他们手中摇曳生风,发出令人牙酸的锐响。
“竟然一分为二!”薄野泉大惊失色,手中的扇子被捏得嘎吱作响,眼中满是担忧。
“哦,忘了说了,他们本来就是兄弟同体,不算是两个人吧?!”厉承渊笑道。
“可恶!”
“卑鄙!”
台上的薄野溪毫不退缩,怒吼道:“一对二又如何?小爷我还怕你们不成!”他掌中的火焰更盛扑向两人。
“臭小子,完全被牵着鼻子走了!”薄野泉咬牙,手中的折扇都快被他折断了。
然而,两条长鞭宛如双蛇缠绕,鞭影交织间,薄野溪渐渐落入下风。他的衣衫上多了数道血痕,火焰的威力也随着体力的消耗而渐渐减弱。
“溪少爷!”尔朱在台下急得直跺脚,眼圈泛红,“不能再打了!快停下啊!”
“住手!”薄野泉再也按捺不住,猛然跃上台,挡在薄野溪身前。他双手结印,一道湛蓝的水幕如瀑布般落下,瞬间封住了冷无痕的攻势。
厉承渊从一旁缓缓走来,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似是责备又似嘲讽地说道:“冷无痕,点到为止,毕竟是给天族的朋友留点面子。”
冷无痕阴笑着收起鞭子,恭敬地退回厉承渊身后,鬼气也随之散去。
厉承渊抬起头,目光悠然扫向瑶姨一侧,嘴角挂着玩味的笑意:“这一局,看来是我们狱法派胜了。”
此言一出,狱法派门众爆发出一阵喧哗的欢呼。他们高声吆喝,手中的旗帜挥舞得愈发用力,仿佛胜利已成定局。
“少主英明!狱法派必胜!”
“天众不过如此!”
嘲讽之声此起彼伏,响彻天音台周围,甚至传到远处的宾客耳中。
宾客席中,许多人神情复杂,有人低声窃窃私语:“狱法派真是气焰嚣张,居然使出这种手段……”
“霜花宫……真能赢下后两局吗?”
“这狱法派本是凡人的帮派,怎会有鬼气涌现?这背后的水,恐怕深得很哪。”
瑶姨眼底杀意翻涌,但又迅速被克制下来。她深知,若非必要不能大动干戈,否则所有的宾客乃至整个霜花宫都会遭受池鱼之灾,随即扬声道:“比武不过第一局,厉少主未免得意得太早了!”
“哈哈,”厉承渊微微一拱手,笑意更浓,“那晚辈就期待下一场了。”
薄野泉缓缓走到薄野溪身旁,将满身伤痕的弟弟搀扶起来回到宾客席间坐下,眼神冷得像冰。他的手掌微微发抖,显然是在极力压抑怒火。
“他们明摆着在挑衅你。”薄野泉咬牙说道,语气低沉却带着怒意,“你太冲动了。”
薄野溪抹去嘴角的血迹,脸上满是不甘,但他终究低下头,没有多说一句话。
“溪少爷!”尔朱跑了过来,看到薄野溪满身的血痕,眼圈瞬间红了,“他们欺人太甚!你没事吧?”
皓月压低声音对千雪说道:“狱法派和罗刹鬼有勾结已经很明显了。这第二局,他们绝不会轻易让我们占上风。”
千雪点点头,“所以第二局,我们必须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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