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知听到这称呼愣了下,脚步钉在原地。
现下是在上次那禁城与京城交界处,幸好是正午,街上并无多少行人。只是反应了会,纪云知便回过神来,她双手对林樵子作揖,有些遮掩似的低下头,说道,“在下卫云,乃玄铁大将军下属,特来向娘子传话。”
话音刚落,只见林樵子神色顿时暗淡了些,睫毛低垂,她缓缓挪动脚步,走近纪云知。
"传甚么?让他活着过来与我说。"林樵子身子停在离纪云知半米处,声音淡淡,与方才在街上与太仆寺卿理论的声调完全不同。
纪云知心中莫名一紧,好像自从她重生回来后,看到的身边的人对她露出的都是这幅神情。宁樾也是,一幅破败、失落的样子。
“娘子节哀,玄铁将军说,让在下往后多照料你,遇到困难了也出手相助...”纪云知不敢抬头,说这话时也是情绪低落无比,有些哽咽。
未等到回甚么,“哗——”的一声,纪云知的铁面具被林樵子用手揭了开来,随后,她的模样完全地暴露在林樵子面前!
“我说,这世上不可能有如此相似的一双丹凤眼和骨相。除非是...”林樵子在看清楚纪云知的脸时,瞳孔微震,在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的时候,她迅速将面具盖了回去,左右看看,确定周遭没什么闲杂人等后才敢开口道。
“妹妹?怎么是你?你不是纵火自刎...?”林樵子连忙挽着纪云知的手,将她拉到一个巷子里,确定没人后才敢停下来。
纪云知见瞒不过林樵子,深深叹了口气看向她,小声说道,“我要去寻盗甲的真凶,还纪家一个公道。为躲追捕,纵火自刎.......”
令纪云知没想到的是,未等她说完。林樵子用袖子抹了抹脸,随后,向她张开双臂,带着哭腔,打断道,“想必你是忍受了许多委屈!”
这下纪云知心中压抑许久的委屈也如决堤般全都涌了出来,她也抱住了林樵子。
有的时候,人的委屈就像一只被关在笼中的兽;一旦有人喂养了爱和关注,就再也无法忍住,那兽就会冲破牢笼。
“刷——”的一声,纪云知被声响吸引,抬头。
是宁樾,他现下微微弯腰,大口呼吸着。神色看起来很慌乱,两边的碎发都乱飞;在看到纪云知和林樵子相拥时,又像是松了口气,捂了捂胸口。
“他是?来此处做什么?”林樵子松开纪云知,有些困惑地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清俊,棱角锋利的黑衣公子,问道。
“怀远侯宁樾,是我父旧相识,说是要带我去救父。”纪云知小声答道,随后迅速抹了抹眼泪,又恢复了平常的冷色。
林樵子应了声“嗯”,弯身向宁樾行了个礼,说道,“小女拜见侯爷。”
宁樾拍了拍衣摆上的落雪,边朝她们走去,随口回道,“不必行礼。”眼神瞟向纪云知,低眉提醒道,“此番前去救你父要紧。”
“那嫂嫂,我等先走一步,务必照顾好自己。”纪云知望着林樵子双眸,也抽身出来,迈步想跟着宁樾离开。
“请等一下,我有个不情之请。”林樵子却蓦地急急伸手拉了下云知白色的衣角。
“你喊我一声嫂嫂,那可否让我与你们一道?我也想找出盗甲真凶,就当是....给云旗一个交代!”林樵子声音停顿了下,却没有丝毫犹豫之色。
纪云知转身,却对上林樵子那闪着炬火的眸光,她低头,就瞥见林樵子微微用力的手指,正紧紧攥着她衣布。
她承认,现下无论是再冷硬的心,再怕麻烦的性子也无法拒绝林樵子一番好意。
纪云知叹了口气,眼神往飘雪的天空望,寒风依旧不留情,然而刚刚那个拥抱却好似融化了她心中的坚冰。
也许与人产生羁绊,不一定是坏事?
半晌,纪云知轻轻答道。
“好。”
而身边的宁樾,在听到这个回答后,却好像有些恼意。他怨恨地望这两人一眼,迈步先往马车方向去,走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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