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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家事

这年冬天,靖国公府亦为渊柔举行了及笄礼,孟懿容遍请族中女眷来观礼,令仪因此见到了前世厌烦应酬的那些亲朋故旧。

可喜的是她只以侍女身份做些端茶倒水的活计,闲时就和慧舟躲到一边玩耍,渊柔一个人竟也能应付得来。

令仪坐在园中的秋千上,两腿来回踢踏着,瞥见浣柔跟在渊柔身后假意奉承的样子,更觉厌烦。

祖父去世后,渊柔的父亲程定安因是长子,便袭了靖国公的爵。皇帝念在程家于大周建国有功,便赐予渊柔的二叔、浣柔之父程定骞次一等的侯位,并让他在兵部挂职。

如今想来,二叔日常行事便有些掐尖要强,背叛她们多半是浣柔耳濡目染之故。

她正凝眉思索,忽听有人叱道:“那两个小丫头过来,好没礼数,见了通阳侯家的千金怎么不知道请安?”

令仪瞥了一眼发难的浣柔,知道她拿自己煞性子是没从渊柔那里得到好脸色的缘故,只冷眼看着她不发一言。

浣柔见令仪不理睬自己,一屁股坐在秋千上,厉声吩咐:“快推我!”

令仪敷衍着推了两下,浣柔便不耐烦地道:“使劲点哇,你早上没吃饭吗?”

令仪手上力气一点点加重,浣柔虽然害怕,但为了逞强,仍是不住口地让她力气再大些。

浣柔多看了她几眼,忍不住问:“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令仪语气缓慢而低柔,透着刻骨的寒意:“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在抚琴雅会上见过,你还帮我跟渊柔传过话呢。”

浣柔听得浑身汗毛倒竖:“我帮你传过什么话?”

令仪笑意如春,语气却如数九寒天般冰冷:“暴乱那天,你帮我把她约出来,说我要给她颜色瞧啊。还有,你说她对我客气,是想勾引齐询呢。”

浣柔脸色一变,起身想逃:“真是疯子,我听不懂你说话。”

令仪按住她,一把抓住她的手,腕上珊瑚手钏晶莹剔透,分明是皇后赏她的。令仪又悲又怒,眸中射出凛冽寒光:“为了巴结皇后,你连姐姐都可以牺牲吗?”

她猛地一推,浣柔手滑没抓牢,终于飞了出去,摔在了地上。

她愣愣地盯着令仪迫近的身影,慌忙争辩:“不关我的事,我不忍心,是皇后逼我这么做的...”

令仪俯下身子,捏住她的下巴:“你若真不忍心,早就收手了。装模作样,偏等我问起来才知道哭!”

浣柔见她神情可怖,吓得大声哭喊起来。

她的哭声惊动了正在堂上叙旧的众人,孟懿容等人赶到时,令仪正在给浣柔揉身上的痛处。

见大家围上来,浣柔一把推开令仪,扑到母亲通阳侯夫人苏沚的怀中号啕大哭:“娘,她们欺负我!”

令仪不卑不亢地回禀:“夫人明鉴,堂小姐让奴才帮她打秋千,手没抓牢才会掉下去的。”

苏沚见令仪言谈与其他丫鬟不同,深深看了她几眼,转头问女儿:“是这样吗?”

浣柔哭道:“她说谎,是她故意把我推到地上的!分明就是看我支使她,嫌我不配故意的。”

令仪强忍怒气争辩道:“你自己觉得不配,才会以为别人也这样想。不是你嫌我力气小让我加把劲的吗?怎么颠倒黑白呢!”

浣柔顿时词穷,梗着脖子大喊:“你才颠倒黑白,谁不知你们家的人都这样放肆?”

苏沚理了理衣衫,向孟懿容正色道:“浣柔虽然脾气大,但不是爱说谎的人。按理说我不该管大哥的家事,可这丫头也太无礼了。”

孟懿容挑眉道:“弟妹想说什么?浣柔是你女儿,你当然偏向她,我还觉得令仪所言有理有据呢。”

苏沚不可置信地道:“浣柔到底是主子,也是嫂子的侄女,怎么会攀诬奴才呢?咱们就算分了家,也是同气连枝,没有个为了奴才以疏间亲的道理呀。”

孟懿容不搭话,问一旁的慧舟:“当时的情形究竟如何?”

慧舟耸着肩环顾众人,被十几道凝注在她身上的视线吓得直打哆嗦,颤声道:“是堂小姐让令仪推狠点,自己不小心摔下去的。”

浣柔哭得更大声了:“这群奴才当然穿一条裤子了,你们可不能信她们的鬼话啊!”

孟懿容面色不快,高声道:“她不是奴才,是我的义女令仪!你的意思是国公府管教不好她,故意纵容她伤害你吗?”

苏沚忙摆手道:“这是从何说起?义女比不上正经主子,不过是当丫鬟用的。她冲撞了浣柔,嫂子打一顿赶出去就完了,何苦为难自家侄女呢?”

孟懿容冷笑道:“原来在弟妹眼中,靖国公府这样不分青红皂白?义女也是我的女儿,客人到了别人家里要打主人,弟妹也从来不管吗?”

渊柔听众人议论纷纷,再也忍耐不住,走上前拉着浣柔的手柔声道:“别怕,你只管告诉姐姐,姐姐好责罚她们。你细细告诉姐姐,刚才发生什么了?”

渊柔让两人复述事件,如是者三,便拍手道:“浣柔每次的说法在细节上都不完全一致,已经可以说明问题了。”

苏沚强辩道:“浣柔年纪小,嘴又笨,记差了也是有的。”

渊柔笑道:“婶婶说笑了,浣柔又不是傻子,不至于连事情经过都记不清楚。你们既有皇后撑腰,不如让她来评理?”

惊讶的神情从苏沚脸上一闪而逝:“鸡毛蒜皮的小事,和皇后有什么关系?我们原比不上国公府的义女,认栽了,马上就走。”

令仪和渊柔对视一眼,心知浣柔的事苏沚必定也知情,或许还出了一份力。她此时胡搅蛮缠,分明是想在众人面前力证国公府无理,当然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渊柔伸手拦住她劝道:“咱们都是一家人,谈什么认输不认输?国公府若有得罪,还请婶婶念在是一家人的份上,高抬贵手。”

苏沚听她话中大有深意,佯作不知:“你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浣柔受了委屈,怎么像是我咄咄逼人一样,原来国公府真如传闻中那样不明事理。”

令仪扬起眉毛,刚想发作,渊柔已上前道:“你一定要我说出皇后指使浣柔做的那些事吗?”

苏沚一脸有恃无恐:“你要是有证据,我们不如到皇后娘娘面前去分辩。”

因两方各执一词,众人一直没有插话,此时见她们的争吵越发不可收拾,才调停道:“又不是多大的事,何必闹到皇后面前?各退一步算了。”

孟懿容亦向渊柔和令仪微微摇头,示意她们此时不要公开与皇后为敌。

令仪还不肯让步,渊柔已长叹一声,扬声命人取板子来:“无论是谁之过,浣柔受伤实在非我所愿。渊柔愿自罚十板子,向浣柔道歉。”

她心里明镜一般,如果不堵上苏沚的嘴,这就会变成国公府纵容伤人的实证。那先前程家把杀人的奴才送进监狱的行为,就会变成做戏。

板子落下,她看着白皙的手心上肿起高高一道伤痕,忍痛举起板子还要再打。不料令仪劈手夺过,肃容道:“是我让她受伤的,怎能让你受罚?”说着便打完了剩下的板子。

孟懿容怒道:“弟妹满意了?”

苏沚心知她们投鼠忌器,不敢当众说出皇后的图谋,正想大闹一场,见此情状,不禁哑口无言。

她听众女眷对渊柔交口称赞,却连一句体面的话都说不出来,羞愧无地地带着女儿偷偷溜了。

一时众人散去,令仪带着渊柔回屋包扎伤口,愤愤不平地道:“你打自己板子干什么?她一味胡搅蛮缠,在场的人难道看不清!”

渊柔拍了拍她的手,笑道:“这就叫苦肉计,咱们打了几板子,浣柔娘儿两个却毫无表示,你没听她们怎么议论通阳侯府的?以后国公府的名声就立住了。再者,也是在下人面前明确法度,以免他们不服。”

她怕打疼了令仪,仔细一看,却见对方的手只是微微泛红,还不及她手上两板子的伤痕可怖,纳罕道:“这是怎么回事?”

令仪嘻嘻笑道:“我这是‘用心打’,高高抬起,轻轻落下,当然不及你的‘着实打’厉害了。”

渊柔扁了扁嘴,又道:“前阵子我们交出去的那个杀人的奴才,最近就要被问斩了。他打死的那人,你猜是谁?是前侍卫总管赵健的妹夫。”

令仪恍然大悟:“难怪他对程家恶意这么大。”

前世,程家对那场官司置若罔闻,刑部不敢得罪国公府,致使杀人的奴才逍遥法外不说,那人还屡次挑衅赵健,他的妹妹不久便愤而自尽了。

皇后表面上支持他,实际上只是为了对付程家,见他没有其他能耐,就不怎么理他了。

赵健从此一蹶不振,一次醉酒惊扰了程家的车驾,就被贬到西郊马场喂马去了。

回忆起那段往事,令仪忽地瞪大了眼睛,背上冷汗直冒:那就是前世程远扬摔断腿的地方。

程家当时以为醉酒的程远扬激怒了坐骑,那匹马才会受惊把他甩下来。如今想来,赵健也一定做了些手脚。

渊柔抚摸着包扎好的伤口,淡淡道:“他这么听皇后的号令,许是因为在这桩案子上得了她的帮助。我们这次若是不小心应对,就又给她添了话柄。”

令仪暗暗赞叹她顾全大局,后来得知众人不仅没轻视渊柔半分,反而都盛赞她识礼仪、懂道理,国公府的恶名也得到扭转,便放下心来。

齐询到柳州之后,给令仪寄来了报平安的信件。令仪便把赵健的事告诉了他,让他小心皇后的眼线。

齐询更加得意,告诉她去柳州的路上出现了几个假扮暴乱受害者遗属的刺客,他并不点破,反而放了他们,却被赵健当成了宽仁的证据。

将近年底,各处筹备着过年,喜气洋洋中透着一丝忙乱。渊柔和令仪帮着母亲料理一应事项,忙得不亦乐乎。

一忙起来,令仪便不常翻看齐询的信了,一不留神就攒了好多。

终于有一天,程远扬终于寄来了家书,让她注意查看齐询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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