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商来自林清,父辈是震慑一方的大仙,可她却先天体弱,仙核极小,生下来的时候差点没了命,族里子嗣极难求,所以即使白商如此赢弱也没放弃她,甚至去恳求昆仑陆吾大人要来了一颗聚神丹才让她活了命,而后又将她交给了椿大人,因为椿大人所在的神木地区灵气最为丰沛,盼望着滋养她多年能有变化。
椿大人可以算是最年长的神明了,他只身住在神木,不远行也不邀请,孤独的度日,他的神力如何无人知道。
神明间聚会不少,椿大人很少参加,即使参加了也淡淡坐在不惹眼的地方,他没有凤栖天生的绝伦嗓音和让人一见难忘的美貌,也不似陆吾大人气场强大单单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压力。
他是一棵树,是路过时很少会去驻足观看的树,他诞生在遥远的过去,看上去约莫三十岁的样子,高瘦挺拔的身形,一张柔和的脸庞,深棕的长发透着一些树枝的墨绿,皮肤微黄透着极淡的橄榄色,仔细去看会觉得他有一种淡漠的模糊的俊美,可神明美貌的太多,这样一张需要细细观察才能感受到的美丽总是不吸引人的,于是看过就容易忘记,所以很多神明提起椿大人都无话可谈却又十分敬重,而很多仙神自出生到殒落了都未曾见过他,或者见过却忘了他的样子,他是个隐在明处的象征。
循规蹈矩不谙世事的椿大人,从不接纳事物,可他看着这只白色的小小团子眼睛亮了一下,第一次主动提出要求,养了这只小猫。
白商的到来是他的生活里第一次出现长久的陪伴,没有白商前他从不觉得曾经的生活是寂寞的,白商来了之后他才明白原来一切可以不一样,原来他以前的生活竟然如此索然无味,于是他把白商宠上了天,连这小小的白猫磨爪子都可以在他本体划拉。
之后,整个上界都知道椿大人养了一只白猫,视如珍宝,整日不离左右。
陆吾大人在某日宴会后对林清白猫仙人道:“白家真是有机缘啊。”
这样过了百年,白商依旧是只长毛白猫,除了比普通家猫大一些漂亮许多几乎没有区别,她不在意,椿大人也没觉得有问题,只是林清那边好似有了其他孩子对白商鲜少过问了,毕竟当初是想靠上椿大人,这么多年过去了发现白商确实不争气甚至无法化形,也就断了攀附的念想。
某个夏日上午,椿大人坐在树下,抱白商放在膝上,手里玉制梳子一下一下梳理她的毛发,白猫闭着眼时不时蹭他手臂。
椿大人自顾自的和她说话:“白商,我活的太久了,回想起来寂寞的很啊,可最近这么多年有了你,我很欢喜。”
白商眯着眼,仰头看他,树叶斑驳的光像揉碎的金沙洒在他脸上,她心中一沉忽然变了人型,是个十几岁的少女模样,海浪一样卷曲的白发,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嘴唇粉嫩,笑起来有两颗尖尖的虎牙,她捧起椿大人惊讶的脸,舔了一下他脸上的闪闪阳光。
少女的眼睛大而明亮,声音带着一丝温暖慵懒:“椿大人,白商也很欢喜。”
椿大人脸上的震惊神情久久未退,脑海里只有四个字:万劫不复。
而这便是白商第一次化作人形。
之后椿大人便教她识字弹琴画画,还经常带她出去,多数都是附近村庄或镇上,有时椿大人抱着猫样的她,有时带着少女的她,买话本,裁做新衣,打些首饰。
店家见到出手阔绰的客人总是很热络,无一例外的夸赞白商美貌,问起他们二人关系,椿大人便说是兄妹,只是有一日买发簪时,那店家小妹脱口而出了一句夫妻恩爱,让白商一下慌了心神想起话本里的很多故事,转头去看椿大人,却见他看着窗外并未纠错,于是她低下头时红了脸,也没说话。
回去的路上,白商看着椿大人的背影,想起之前见到人类夫妻会携手同行,低头看他的手又看了看自己的手,眨了眨眼,拉住了他,随后仰头朝他讨好的笑,而椿大人低头看着她,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没有放手。
之后再出门白商便几乎都是少女的样子,俩人拉着手,椿大人也不再说他们是兄妹。
这天白商化作人形,穿着新买的鹅黄中衣搭了一件海棠色外衫,躺在树下的竹椅上晒着太阳,看着手里的话本子懒散度日,忽而有些细碎的声音传来,她耳朵一动,警觉的坐直了身子。
是一群人,一群凡人,误打误撞走过了迷雾重重的结界,进入了她与椿大人的世界。
出去与人接触是一回事,被人进入领地是另一回事,白商是仙更是兽对于领地的意识一下支配了她的大脑,她表情凶恶,眼神戒备瞳仁竖立,耳朵从头上冒了出来,尖利的牙齿龇出,想变了身型赶走外来人。
还未来得及变身,肩膀被人揽过,身体腾空被抱起,她眨着眼睛看着抱她的椿大人。
椿大人笑着看她温和的说:“没事的,没事的。”
白商耳朵慢慢收了起来,又恢复往日慵懒随意的样子,她额角蹭着椿大人的一侧脖颈撒娇:“白商不喜欢外人,白商只想跟椿大人在一起。”
“白商,他们能进来就是缘分,我们就收留他们吧。”
白商在椿大人脸上看到了从没见过的表情,她当时以为椿大人想热闹,而多年之后她才明白那表情是哀伤,而哀伤的原因是椿大人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神力在不可逆转的消退。
这群人姓叶,本是南方大族,赶上战乱居家逃亡,兜兜转转误入了椿大人这里。那些人见到了椿大人和白商自然而然顶礼膜拜,求神仙庇佑。
椿大人心善只道是缘分,就在结界交界处划了一片地方给他们,供他们休养生息,没有别的要求,只有一点,他那只白猫无论如何不可伤,犯了错椿大人会补偿。
于是这只白猫在这结界中无法无天。
自从那些人来了以后白商就很喜欢去他们的居住地转悠,一般都是白猫的样子。
也不做什么,多数的行为类似巡视领地,今日看看小孩上课,明日听听阿婆聊天,后天抓只小蛇放在某家屋里吓唬人,日子忽然热闹起来,白商感觉到了忙碌。
有一天,白商路过一家院子,那一对夫妻好像刚刚新婚,俩人总在屋里卿卿我我,有时在院子里也要搂搂抱抱。
白商蹲在矮墙上多看一会儿,之后几乎每日都来,也不干什么就好奇的看着。
一天晚上白商刚刚跃上这家房顶,就听到一声似乎痛苦的声音,她以为有什么事又跳到窗边往里看,然后看见了她不理解的情况,那小妻子好似快乐又好似痛苦,平日照顾她的夫君压在她身上好像在欺负她?
白商就这么看着,不知道要不要进去阻止,正在犹豫时她听到那小妻子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夫君,我喜欢你。”
白商猛然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她看过一些话本,一时没懂的事突然就明白了,更何况有些事不需要言语教授,这是本能。
摇了摇尾巴,白商跳上房脊,悄无声息的走进了清晖月色,一跳一跃回到了椿大人的房间。
进了屋白商化作了少女的形态,关好门,轻轻走到椿大人床边,像往日一样钻进他怀里取暖,猫都喜欢温暖。
椿大人睡的迷糊,平时白商回来也是这样钻进被子挨着他,于是他习惯的去摸她,触手的却不再是白猫的皮毛而是少女细腻的皮肤,他惊的睁开了眼去看。
少女忽闪的大眼睛静静地看着他,她的肩膀露在月色下,有一层莹白的霜。
椿大人摸了摸她的头发说:“怎么今晚不是小猫的样子?”
白商拉着他的手,蹭着他的手掌说:“我刚出去转转,看见了有一对夫妻在做一些事,我这里有些热,也想和椿大人做一样的事情。”说的话白商拉着他的手往小腹放。
椿大人一下收回了手,坐了起来,他意识到白商看到了什么,撇开脸不看她说:“白商,我…我们…”他想起第一次见到白商,那样小小的一只猫,看似要活不成了,他自然知道林清白家的算盘,说是他身边灵气充沛能帮助白商聚灵气,但实际是想攀上他这个老神,女儿都送到你怀里了,怎么攀上自然不用说了,他自然不想接受这份充满目的请求,可看到了白商还是心软的答应了。这些往事小猫并不知道。
白商坐起来,被子滑落,她裸着上身贴近椿大人,柔软的一双手伸进他的衣襟里:“椿大人,你不会吗?我刚看了,我学会了,我教你。”
椿大人脑子有点乱,按住她的手说:“不是,白商你先别…等一下…”
白商想着刚刚看到那一对夫妻,好似也有这样的对话,但是对方没停,于是她也没停,她学着其中一个人的样子贴近椿大人的脸,亲吻了他的嘴唇。
椿大人此时彻底慌乱了,他发现白商是在认真的做这个事,甚至是在努力地模仿,他一把拉开白商,鲜少的抬高了声音:“白商,不许这样!坐好。”
白商被他一吼唬住了,乖乖跪在床上,一双小手放在膝盖上,眨着眼睛看他。
椿大人被她柔媚乖顺的样子迷了眼,想着怎么给她解释,有点说不清。
白商光着身子跪着感觉有些冷,她看椿大人一直不说话,伸出双手像往日那样去搂椿大人的脖颈,嘴里软软的说:“冷,抱抱。”
椿大人想着事,习惯的抱她在怀里,心跳却陡然快了,没了往日从容:“白商,我们不能做那样的事。”
白商脸颊蹭他胸膛不解的问:“为什么?”
椿大人叹了口气说:“他们是爱人是情人是夫妻。”拉过被子给白商搭在身上。
白商唔了一声说:“我看了他们很多天,他们跟我们一样,每日在一起,经常拥抱。”
椿大人摸她头发,耐心的解释:“他们相爱,这个事情要互相很喜欢才可以做。”
白商坐直了身和椿大人平视道:“白商很喜欢椿大人,难道椿大人不喜欢白商,所以不愿意和白商做这件事?”
椿大人一愣说:“喜欢的,我们白商这么可爱怎么会不喜欢,只是这个事比较特殊。”
白商又眨了眨眼,她实在搞不懂了:“我们拉着手出门,有人说我们夫妻恩爱,椿大人并没有解释,不就是在外人面前默认你我是夫妻吗?那为什么不做他们都会做的事?”
椿大人梗住了,他喜欢白商的,可是他一个人太久太久了,白商来到这百年对他来讲不过是沧海一粟,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受这个喜欢,而且…
“我太老了,我比你大了太多太多岁,我怕你有一日会走,我怕你与我做了那个事以后会后悔。你现在只是没有选择又到了年纪才会有了冲动,不要把这冲动当成感情,等以后你有别的更好更年轻的选择,便不会要我了,所以现在你我也不该纠缠。”椿大人摸了摸她的头发,耐着性子给她讲。
白商想了想问道:“那…这件事是年龄决定的还是喜欢决定的?椿大人,你为什么觉得我见到别人就会喜欢别人?我们不应该把握好现在吗?我现在只喜欢你。”
椿大人又是一怔,看着白商圆圆亮亮的眼睛,心里忽然有了一片明亮似春雨过后的晴空,自己过了这么多年怎么就被网住了,他无奈的笑了,抬手去摸白商的脸颊,慢慢向下沿着她的脖子抚摸她的锁骨:“喜欢决定的。”怕什么啊,绑在身边,只有他一人,不给她选择,不就都可以了吗?为什么犹豫?
“椿大人到底喜欢不喜欢白商?”少女眼中有了一些不耐,刚才椿大人讲的那么多她有些听不懂,她只知道她喜欢他,想做一些事,想亲吻他,为什么他说那么多没用的?
椿大人叹了口气:“是我懦弱了,我喜欢白商,很喜欢。”
白商听了这话甜美的笑了,又去搂椿大人:“那我们可以做那件事了吗?椿大人,你到底会不会?”
椿大人搂着她说:“我会,等一下你要维持着人形,只有耳朵和尾巴可以出来。”
白商忽然有些紧张:“会疼?”
椿大人把她放在床上,亲她眼睛:“不会,但是会很激动。”
白商放松下来,抬起头去亲椿大人的嘴唇,软着声音说:“白商很喜欢很喜欢椿大人。”
椿大人额间树叶形状的神识隐隐发亮,他说:“我也很喜欢白商。”
结束以后,白商没收耳朵,懒洋洋的往椿大人怀里靠,闭着眼要睡觉。
椿大人支着下巴看她说:“白商,我现在教你一个口诀,你一定记好,以后每次结束之后你就默念口诀。”
白商犯困了,磨蹭着耍赖不想学,却被椿大人强迫的坐好运气,硬是完完整整的默念了三遍口诀才让她睡觉。
第二天醒来,白商伸了个懒腰,翻身往椿大人怀里钻,脚上铃铛有声,她抬起左脚看,脚踝上多了一条金色的脚链,上面缀着九个小铃铛,每一个铃铛上都有一片小小的树叶。
这是什么?白商歪头看着。
椿大人坐起身握住她的脚踝,手指摸着小小的铃铛,那铃铛发出细小悦耳的声音。
“小玩意儿,喜欢吗?”椿大人去亲她脚踝。
白商觉得有些痒,缩了一下脚笑道:“会响。”
椿大人松开手,低头看她:“嗯,就是为了时刻注意到你,这里面有我的神力,可以保护你,不过除了我允许不可以自己去结界以外。”
白商把脚踝伸向床外的阳光下,看着小铃铛泛着金灿灿的光,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椿大人送了她漂亮的东西她很开心,可是又好似不那么开心。
之后白商很少变成猫的样子睡在椿大人床上了,每次结束都乖乖念口诀,可那口诀干什么的她不知道,椿大人教什么她就学什么,也从没问过,只是后来她的修为增长很快,聚集灵气修复仙核也变快了许多。
人间的时光荏苒,聚集在此的叶氏族人慢慢壮大,有一日他们族长的儿子—一个5-6岁的孩子,偶然遇到了椿大人,不知道为何椿大人收了他做徒弟,之后日日教导,白商对此很不开心,非常非常不开心。
她软着脾气甜着声音让椿大人把那孩子赶走,椿大人摸她头发温柔道:“这孩子有机缘,不能赶走。”
白商见软的不行就发脾气,不敢欺负椿大人就去欺负那孩子。
可她做什么那孩子也不恼,直到有一次她实在过分,刮伤了孩子脖颈血脉,那孩子用手捂住脖子,可根本捂不住,血流了一地,椿大人急急赶来,指尖发亮点在伤口处,血液凝结,终是没出人命。
白商吓坏了,她第一次伤人,并没想到会是这样,一双眼睛慌乱的看着椿大人。
椿大人好似生了气,淡然看了她一眼抱着那孩子回了屋里。
白商不敢再闹,当天一直守在那孩子身边,直到那孩子醒了看着她说:“不碍事,没死。”
之后白商就与这孩子成了朋友,这孩子成了除了椿大人外另一个可以抱她白猫形态的人。
孩子慢慢长成了十几岁的少年,和少女形态的白商看上去年龄相仿,俩人经常结伴同行去别的镇子玩,而椿大人从没阻止只是看上去并不开心,可白商不懂依旧每日和少年玩耍。
春日里很平常的一天,椿大人来了一位客人,白衣银发。
白商原本懒懒散散睡的迷糊,却在第一眼看到他时瞬间变了兽型,是巨大的白猫,她猛的往这人身上扑,那人右手一亮展出一把木制折扇,轻巧的一扇,就把白商挡出老远,摔在地上,白商吃疼,软软变成了小猫样子,趴在地上哼唧。
椿大人抱起她却是斥责了她,还向那白衣男子道歉:“凤栖神君,白商被我宠坏了,实在抱歉。”
凤栖笑笑说:“猫嘛,看见鸟总喜欢扑一扑,林清这只怎么还不能压制本性?”
椿大人没说话,转头道:“故之,你带白商去屋里,我和凤栖神君单独谈谈。”
白商不想离开椿大人,她身上疼,于是她伸出爪子拉着椿大人的衣襟,可椿大人不顾这些一点点拨开她的爪子将她交给了叶故之,白商心里比身上还疼,默默记住了那人名字和脸,默默的记恨起一个叫凤栖的神君。
回了屋里,白商变成了少女,搂着叶故之哭,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里酸酸的,她好似太过在意椿大人对她的态度了,他斥责了她,失望的看着她,让她心疼的难受,只想哭。
叶故之见她化了人形吓了一跳,两只手不敢再碰她,匆匆脱了自己外衫往白商身上罩:“白商,你不可以在别人面前这样不穿衣服化作人形。”
白商抬起脸看他:“你不是别人,你是我的朋友。”
叶故之难得提高了声音,皱着眉头说:“谁也不行!白商,记住这点。”
椿大人不放心白商,安排了凤栖神君就回来了,正巧在屋外看到了这样一幕,少年与少女拥抱着,少女脸上有泪仰着脸看着少年,少女身上罩着少年的衣服,衣服下面似乎什么也没穿,他没听到他们说什么,只觉得头晕心沉,手指颤动疼痛,他声音颤抖:“你们…在做什么?”
白商脸上挂着泪珠,看见椿大人站在门外,几步跑过去往椿大人怀里钻,仰着脸说:“对不起,我没忍住,你不要生气。”
椿大人低头看她,头一次觉得叶故之的白衣如此碍眼。
叶故之觉得有些尴尬,行了礼出了屋子,顺手将门关好,轻轻吁了一口气,真是…容易被误会啊。
椿大人扯了叶故之的白衣扔到地上,脱了自己外衫给白商好好穿上,抱着她坐在矮榻上,见她哭的厉害轻轻摸她的背:“对客人太不礼貌了。”
白商委屈的撇着嘴,鼻尖哭的发红:“我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那只大鸟,太好看了,一时头脑发热只想抓来玩。
椿大人叹了口气:“你修为太慢了,我会想办法帮你。”
白商眼泪蹭在他胸口,湿了一片。
椿大人心口凉了一下,抬起她的脸,拇指擦掉她脸上的泪痕,沉沉问道:“白商,你有多喜欢我?”
白商眨了眨眼,眼角湿漉漉一片:“很喜欢。”
椿大人接着问:“和喜欢叶故之一样吗?”
白商歪头想了想:“不一样,更喜欢椿大人。”
椿大人笑了,又问:“白商,你爱我吗?”
白商脸上有了疑惑,反问道:“什么是爱?”
椿大人的笑凝在脸上,似乎没了温度,沉默了一会儿他缓缓说:“没什么。”
第二年春天,叶故之走了,走之前他摸了摸白商的头说:“我去渡劫,白商好好修为。”少年白衣乌发,眼中缀着星辰大海。
白商很伤心,她求椿大人留住叶故之,可椿大人只是低着头不说话。
当天晚上白商生着气,头一次拒绝了椿大人,而后昏昏欲睡时好像听到了椿大人极低极低的说:“白商,你不知道我为了你,都做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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