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梦远书城!手机版

您的位置 : 梦远书城 > 宫斗宅斗 > 亚瑟的花园 > 第32章 第 32 章

第32章 第 32 章

亚历不理我了,躲进了我的狗屋。

他很少进我的狗屋,平时闹小脾气了就钻进猫爬架上的小树屋里,等我苦口婆心把他哄高兴了,才会一脸傲娇地跳下来,蹭蹭我的脸颊。

只有在真正伤心难过的时候,亚历才会钻进我的狗屋,藏在毯子下面,足足一整天都不出来。

但亚历心思单纯,这样的情况很少发生,上一次,还是李理带他噶了蛋蛋回来,他麻药劲儿还没过,就跌跌撞撞往我狗屋里跑,无论李理怎么哄他喊他都不吱声,也不出来。

最后,李理只得趴在狗屋门口,半个身子探进去给他上药。

虽说是我的狗屋,但其实我平时不大睡那地儿。

我喜欢挨着两脚兽们睡,要么趴床边,不让进屋就趴门口,遇上那俩人要搞事,禁止我上楼,我就趴在客厅正对楼梯口的地方,并做好无论谁下楼,都能第一时间迎上去的准备。

但亚历噶完蛋蛋那阵子,我陪他睡了近一周的狗屋。

他总是哭,蜷缩在我怀里,不准我离开半步,吃饭喝水都跟着。有时不想出去,他就用虚弱却强势的语气命令我快去快回。

一开始,我以为亚历刚做完手术身子虚,跳不上猫爬架,后来有一次他无意间提起,我才知道,狗屋里满是我的气味,那让亚历感觉像是被我紧紧拥抱着,内心无比的踏实安心。

真是一只敏感又脆弱的猫儿。

我不禁想到亚瑟,不知他是否也有世界几近崩塌的绝望时刻,而他又会向谁寻求抚慰呢。

一定是李理吧。

亚瑟喜欢躲进李理的衣柜,放T恤衬衣的那一格,那里充满了李理的气味。

他那么,那么深爱着李理。

经过这一番联想,我恍然间意识到,比起李理和费铭,我才是亚历最信任的倚赖和最后的支撑。

这只尚未与母亲达成情感链接,就早早来到我身边的猫儿,他被我宠着、呵护着长大,视我为父亲、母亲、兄长,以及伙伴。

他对我的情感远超我的认知。

“亚历,出来吧,你已经一天没喝水了。”

我在狗屋门口唤他。

杳无回音。

“亚历,出来好不好,我们谈谈。”

依旧鸦雀无声。

我望着毯子上拱起来的小圆包,没由来地叹了一口气。

“亚历,我错了,我以后……什么都依你。”

许久,猫儿悄悄探出头,一双碧绿的眼睛死死盯着我。

“别恶心我了,蠢狗。”

“我没有……”

“你根本不懂我。”

“我……”

我的确不懂,可我还是愿意无条件纵容你,爱护你,一直一直陪在你身边。

这样,也不行吗。

“我跟你走,亚历,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绿眼睛缓缓眨了两下,小猫头无声地缩了回去,长久的静默后,一声仿若虚无的叹息,幽幽飘进了我的耳朵里。

“算了吧,算了……”

*

费铭到底没有回来,来的人是我意料之外的金小姐。

她一身风尘仆仆,刚一进门便捏住鼻子,一副忍不住快要呕出来的痛苦模样。

但她依然关切地安抚我和亚历:“宝贝们受苦了,没事没事,姐姐来了,都饿坏了吧。”

她给我们新添了食物,换了干净的饮用水,然后麻利地扎起头发,挽起衣袖,开始了全屋大扫除。

两个小时后,整间屋子焕然一新,露台上晾了一排洗过的床单被套,曝晒在阳光下,嘀嗒滴水。

金小姐累得摊在沙发上,歇了好一阵才拿起手机。

铃声响了好久才接通,画面切换的下一秒,金小姐噌一下坐了起来。

“你咋了!”

“中招了。”

手机那头,李理的声音像是铁条拉过生锈的琴弦,沙哑粗粝,几乎失真。

“没去医院吗?药呢?”

回应金小姐的是一连串惨烈的咳嗽声。

费铭之前的担忧应验了,即便身在国外,李理依然未能幸免,染上了那种据说传播速度又快又猛的传染病。

因为症状较轻,医生开了些退烧药就让他回去自行隔离。

一开始两天持续高烧,李理几乎没能下得了床,脑袋烧得晕乎乎的,感觉随时都能起飞。

后来烧退了,喉咙干涩咳嗽浑身乏力等等又接踵而来。

“可折腾死我了。”李理叹了口气。

隔离期间,他整日无所事事,除了弹钢琴就是拉大提琴。

舍友伊万每天给他送饭,隔着门板陪他聊天解闷,但因为俄语不是母语,沟通起来实在费劲,这样的陪聊亦显得乏善可陈。

“要不你回来吧。”金小姐说,“国外防疫防得跟屎一样,你一个人在外无亲无故的……还是国内安全,你跟费铭还能彼此照应。”

她深深皱起眉,还要说什么,却听到李理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看看大毛和亚历。”

金小姐顿了一下,把手机对向了我和亚历。

我摇着尾巴往手机前凑,喉咙里发出阵阵焦虑的呜咽。亚历平静地看着镜头,缓缓眨了一下眼。

“大毛,亚历。”李理轻声喊我们,“你们费老爹被关禁闭了,暂时回不来了,这几天金阿姨来照顾你们,要乖啊,要听话。”

“他出气声音怪怪的……”亚历皱了皱眉,欲言又止。

他说的没错,李理的呼吸夹着混重的杂音,时急时缓,十分虚弱。

“他生病了。”我告诉亚历。

尽管如此,那漫不经心的语调里依然透着几分李理惯常的随性。

他总是不太在意自己,生活质量凑活即可。

对一个饿了能拿过期冰牛奶垫吧,然后把自己垫进医院的傻瓜而言,吃得好不好,睡得舒不舒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费铭的衬衣必须熨烫笔挺,每根领带都要打得精致漂亮,给费铭父母买礼物更得精挑细选。

除了音乐,李理唯一上心的,只有费铭。

李理还在对我和亚历絮絮叮咛。

大概实在忍不了他那副破锣嗓了,金小姐终于打断了他。

“李理,”她切回手机镜头,眼睛直直凝视着屏幕里的人,“你可给我撑住了。”

李理戛然而止,片刻后,笑了一声,似有若无。

晚上,费铭给金小姐打来了电话,我终于听到了久违了的、男人低沉淳厚的声音。

费铭告诉金小姐,他这几天被留在公司强制隔离,估计还得再关一周才能回来。

金小姐迫不及待地问他知不知道李理生病的事。

费铭说李理确诊当天就给他打了电话。

“那你……”

“我已经请好假了,隔离结束就去看他。”

“啥子意思?”金小姐皱起眉,对他的回答并不满意,“你去了带他回来吗?”

费铭沉默。

“命重要还是大提琴重要!”金小姐急得喊了出来。

费铭依旧不语,过了好久才沉声开口:“你觉得他肯回来吗?”

“我……”

“对他而言,大提琴就是他的命。”

*

之后几天,金小姐成了我和亚历的代家长。

相比费铭的规律细致,金小姐更为贴心,零食管够,毫不节制。亚历成天围着她要冻干,几乎有求必应。

之前因为特殊情况冷清了一阵子的狗友群重新热络起来,晚上的例行狗子聚会也续上了。

金小姐每天早晚带我出去遛弯,她性格开朗,不拘小节,没两天就跟狗子家长们打成了一片。

大伙问起费铭,她简单说了一下现在的情况。圆圈妈又提到李理,说他留学快一年了,国外疫情似乎很不乐观,还问李理有没有感染。

金小姐苦笑:“他前不久刚中招。”

圆圈妈啊了一声:“没事吧?”

“没事,”金小姐笑了一下,抬眸望向夜色中虚空,喃喃地说,“那家伙就一打不死的小强,肯定能扛过去的。”

*

费铭没有食言,一周后,他回家了。

隔离了半个月,他似乎瘦了一些,下颌角的线条更为锋锐,下巴冒出一层浅浅的青色胡茬,笔挺熨直的衬衣也变得褶皱不堪。但好在精神状态还不错,一进门就笑着向我展开了双臂。

我站起来跟他拥抱,前脚搭在他劲瘦结实的腰腹上,哼哼唧唧地倾诉自己的思念之情,同时接受他一如既往、温和亲切的抚摸。

亚历踱了过来,费铭放开我,蹲下来喊他:“小亚历。”

相比我的过度兴奋,猫儿相当淡定,缓缓竖起了毛尾巴,微微张嘴,无声地喵了一声,以示回应。

费铭弯起嘴角笑,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回来之后,费铭就一刻不停地忙碌起来,有时忙得一边在键盘上打字,一边手机开着免提跟同事讲工作。

就这么忙了四五天,他开始收拾行李。

李理发来视频时,费铭这边已经差不多收尾了。

趁他去拿手机支架的空档,我悄悄把自己最喜欢的红色小皮球藏进了行李箱的角落里。

我希望费铭能带着这颗皮球去见李理,因为它承载了我全部的思念和牵挂。

费铭用支架把手机立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蹲在行李箱前作最后的清点。

手机那头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费铭侧眸:“笑什么?”

“没什么。”李理说着,又笑了一声。

费铭合上行李箱,拿起手机站了起来,他把手机举到视线平行的位置,目光笔直地看着屏幕里的人。

李理在屏幕里喊了他一声:“费铭。”

“嗯?”

“你真的要过来看我了吗?”

“嗯。”

“有点不可思议呢,好像做梦一样……”李理的声音黏糊得快滴出水来,“你竟然真的要来了。”

说完,兀自嘿嘿嘿地笑出了声。

费铭也笑,眉梢微微一挑,绕过茶几坐到了沙发上,一副松弛闲适的姿态。

“我带了一盒你最喜欢的蓝莓味的,你大病初愈经不起太折腾,一盒应该是够用了。”

手机那头瞬间静默,过了好一会儿,爆发出一声气急败坏的怒吼:

“费铭你个臭流氓!”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他的暗卫

窃玉

小船三年又三年

重生之母仪天下

我用人物面板伪装神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