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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工作

演出中场休息,女群演在后台大化妆间像是开了锅。嬉笑着换自己下半场的服装头饰。有的盘腿坐在桌子上重新绑鞋带,有的对着镜子整理妆容,换的快的在一边盘腿坐着玩手机。有的喝一口凉透了的拿铁用手机预约回郊区的顺风车,然后对着镜子自拍臭美。有的在聊乐团新招进来的帅哥,还有三两个关系要好的贪吃鬼,在一旁分着吃下午排大长队买的牛肉松小贝,一人半块不敢多吃。走廊通向水房的路上,个别内心住了位大爷的女演员,左手盘着串,右手拎着不锈钢保温杯,保温杯里是刚沏的茉莉花茶,撇着脚在走廊里慢悠悠溜达。

隔壁是男群演的大化妆间,烟味、汗臭、红牛味,层出不穷。有的脱掉上半场的演出服直接能拧出水、有的一边照镜子展现自己的肌肉,一边慢动作换服装,骚的不要不要的。有的因为演出错过八点线上发售的新款鞋而捶胸顿足。有的坐在角落里刷盗墓小说,有的对着镜子用小指晕染口红,有的互相帮忙贴腰侧的膏药,妆发师在镜子前帮一位男演员换头套。个别两个活宝在比赛一口咬掉大半个汉堡,看谁嘴大。

下场口把头的两个小化妆间是一男一女两位首席。男首席自己换好服装,在化妆镜前安安静静的坐着,双手搭在双膝上活像个假人。两位服装师刚帮女首席换好裙子从化妆间出来,屋里只剩女首席自己坐在红色丝绒沙发上打坐。

后台走廊最豪华的化妆间里,坐着几位西装革履的老家伙。他们是老指挥和几位老演奏家,有的喝茶水聊天,有的带花镜刷手机新闻,有的跟老哥们炫耀小孙女拉琴的视频。这些都是整个艺术团的台柱子和活历史。

演员进出口门外,大多是一身黑燕尾的乐手们和舞美队的工作人员,有些抽烟、有些聊天、有些发呆,蹲着透口气。

下半场演出还有几分钟开始,乐手们陆续走进乐池,早来的乐手在试音,乐池里满是乐器声,无论管弦乱七八糟的叠加。下场口八位的低音提琴愣是一声没出:一位抱着琴低头抠手、两位交头接耳聊天的刚走到位置、中年女首席目光沉着温柔且有力量、眼镜男窝着手指关节咔咔响。小胖踮着脚眯着眼看向观众席,找寻自己的新女友并送上谄媚微笑,任宁抱着琴发呆、老首席慢悠悠溜达进乐池点头示意和他目光交错的其他乐手。

剧场最后一遍钟,中场休息结束,胖胖的老指挥走向指挥台,乐手们起立,行礼。听说这位满头银发的国宝,都这么大岁数了一顿饭半斤二锅头、一只荷叶鸡。

指挥行礼,首席小提琴起立给一个标准音,指挥示意音乐起。下半场演出开始,表演一切如常。

演出进行到下半场中段,女群演站于两侧幕后,静待首席变奏。低音提琴处在无需演奏的间隙,任宁的视线看向右上方舞台上场口侧幕,若有所思。乐手们翻谱,任宁溜了号,其他人翻完,任宁才探起身,伸手翻谱。

演出结束,舞台上的舞蹈演员行礼,指挥带着乐池里的乐手们行礼。摄影师手里机器的快门声,拍摄记录着演员与观众席,谢幕与鼓掌的时刻。大幕缓缓落下,观众陆续退场。演员乐手们蜂拥至化妆间,换衣服,收拾东西下班。

剧场后台三楼办公室里,墙上的时钟走到十点十分。塑料打火机被按响,映在电脑屏幕上瞬间的火光,叼着烟的嘴唇轻吸,吐出一口浅浅的雾,屏幕上是当日演出图片:乐池下场口最后一排,那位拉琴的短发姑娘。摄影师看着电脑屏幕里刚拍的演出照片,照片里,姑娘在拉琴,眼睛温柔的看向舞台的一个方向。鼠标点击下一张,却又低着头认真起来。打印机的声音,刺啦刺啦,吐出第一张眼神温柔的六寸照片。摄影师将当日演出的所有照片导入文件夹《演出记录,摄影施岳峰》,保存,关电脑。把相机锁进单位的铁皮柜子,拧了半圈钥匙,拔出钥匙,揣进羽绒服右侧衣服兜。回头拿起刚打印好的照片,揣进羽绒服左侧胸口兜里,拉上羽绒服拉锁,关灯锁门,下班。

剧场到家也就步行五分钟路程,任宁先一步回到家。这是一个老旧小区,院里的落叶总是来不及扫,踩上去脆生生的,单元走廊灯光昏暗发灰,电梯上行总是忽悠一下启动。房子是施岳峰和任宁两边父母各出一半买的二手房,重新装修换了家具和电器,就成了俩人的婚房。二人生性低调,剧场同事大多数以为他俩还处在眉来眼去的阶段,极个别知道俩人从念书就一直在一起,只有一个吹黑管的知道这俩人早已结婚大半年了。

施岳峰开门,屋子里是暖黄色灯光,这个小家原本是清汤寡水的极简原木风,但是客厅一张极尽奢华的皮质沙发显得格外突兀。刚洗完澡的任宁头上包着干发巾,穿着面料发干的纯棉睡衣裤,正要往厨房走。

任宁:回来了,你饿不饿?我想煮个泡面吃。

施岳峰脱掉外套,把羽绒服内兜的照片拿出来放在客厅茶几上:我煮,你赶紧吹头发,别着凉了。

任宁从厨柜拿出两包泡面放在厨房操作台上:哈哈,多不好意思。

施岳峰进厨房用小汤锅接了大半锅水:吃鸡蛋吗?

任宁:不要。

任宁拿起茶几上的照片看了一眼又放下:薅社会主义羊毛。

转头横在皮沙发上,湿漉漉的脑袋裹着干发巾靠在沙发扶手上,也是舒服的。

煮面的间隙,施岳峰拿过桌子上的照片,夹在沙发后面背景墙上的大画框缝隙,四十寸的金边画框里贴着几十张任宁拉琴的照片。

任宁:哎,亏了听我妈的,这沙发要是咱俩看上那个布的,现在就我躺这儿,肯定是湿一大块。

施岳峰:妈妈还是了解你!赶紧吹头发,面马上就好了。

任宁:吃完再吹。我妈说了,客厅沙发一定要真皮的,才显档次。

施岳峰:赶紧去吹,别逼我发微信告诉妈,你洗完澡不吹头发。

任宁忽然坐起来:你多大了,还告状。吹就吹呗……告状像什么话。

任宁起身回卧室吹头发,他们的卧室相对狭小,也显得温馨。对于两个北方人来说,男的一米八五、女的一米七二,十几平米的卧室只能放下一张一米八的床、两个床头柜、一个衣柜,一套小小的梳妆台桌椅。

吹干头发,任宁走到餐桌旁,桌子上是两碗面,面碗上架着筷子。微波炉叮一声,一碟老家寄来的香肠,被切的薄厚均匀,正冒着热气被端上桌,任宁打开冰箱拿了一罐可乐放桌上。

施岳峰用筷子时是左撇子,俩人并排埋头吃面。吃完面,任宁本想要洗碗,施岳峰又说出那句话“你的手是用来拉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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