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地不熟,瞎走,乱走。
梁常在前四处观摩,兰柏在后左看右看。
行至一处酒楼外,自外往里瞧了一眼,但见万禹与一人相谈甚欢。
梁常对万禹无甚信任感,见他如此与一外人商谈,不免生出些疑惑与好奇。
于是梁常分外自然地带着兰柏进去,找了个角落坐着,竖起耳朵来听万禹讲话。
“破而后立……裕良已然如此灰败,如何再破而后立?”万禹说着,倚身饮酒。
对面那人说:“这不是等立嘛?而且当下裕良能归是好事,现在不是来了个王爷,这是也极好的。再者裕良又不是毅国之地,老皇帝奉强权为上,裕良在他手上常年受欺,你宽宽心吧,在此安顿几日,等王爷讲几次事情,你再如此颓然,不成的!”
梁常倚靠在椅背上,闭着眼静静听着,小二到他身边都没察觉。
“您要个什么酒?黄酒、?梅子酒、葡萄酒、白堕春醪、米……”
“不要说了,就这个就行。”梁常抬手打断。
白堕春醪……他家白堕春醪可不是单纯的烈,还掺着东西哩。
小二微愣,但转念一想,此人应当是知道这是什么酒的,不然也不会要。
于是小二便没有多嘴去问,心安理得的备酒去。
兰柏心中疑惑:什么酒那么花里胡哨的名字?
“酒来了。”不及小二开口多说,“可要给您开一处厢……”
梁常睁开眼,顺手倒了杯酒,压根没听小二说什么。
那酒闻起来极其浓厚,饮入口时绵润不刺,酒液穿喉而过,进肚不过多时……
热起来了。
“房……?”
小二震惊到无以复加,心中感叹:还真是……无所谓啊!
梁常起初并未在意发热的情况,只是将衣衫敞开了些许。
此间他并未注意尚在一边瞠目结舌的小二。
两三杯下肚后,不足半分,梁常直冲脑门的热,随即脑袋开始发蒙,鼻子也有些热……
还有那处也是……怪怪的。
他抬手揩去流出来的鼻血,染血的手无处安放:“这,这什么酒?”
“白堕春醪,呃……添了些……”小二说着,俯身下去与他耳语,“壮阳之物,还有引人兴致的玩意儿,与帐中香配合更实用~”
“引人兴致”四个大字在梁常脑子里窜来窜去。
“?”梁常惊愕,无数想法一股脑涌了出来。
这酒馆怎么能上这等荒谬的酒?怎么没跟他说?怎么办、怎么办……
梁常的脸上一片潮红,眼眶也是微微的泛红。想起又不好意思起,遂两眼一翻装晕。
兰柏大骇,麻利地起身过去扶着梁常:“你不能喝酒喝死吧?”
但往下一瞧……
嗯,且死不了呢。
梁常斜着身子倚在椅背上,为了不滑下去左手使劲攥着兰柏的衣裳。
“……”兰柏汗颜,在梁常身上摸银两,垂眸便对上他微眯着眸子。
梁常紧绷着身体,将兰柏的衣裳攥得更紧,他的眼睫有些湿润,脸色也分外难堪。
兰柏看了他许久,费好大劲压下的欲又被勾了起来。
兰柏快速摸出钱袋来,麻利地给了银钱,小心翼翼地扶起梁常,声音微哑:“走吧。”
回破庙去的这几步路走得分外艰难,回去后,梁常先是去了趟茅厕,奈何并不顶用。
去到放着文书的屋内,梁常瘫坐在椅子上,伸手拽着衣裳,眉头紧蹙着。
“我帮你?”兰柏小心翼翼上前去。
“不!”梁常倏然喊道。
兰柏步子微顿,无奈叹息,且先将梁常放在席子上坐着,俯身间感受得到他带着酒气的滚烫气息。
“……那亲一下?”兰柏轻轻抓着他的肩膀。
梁常偏头闭眼,紧抿着唇半声不吭。
默许了。
兰柏凑近过去吻着梁常,缓缓将他置于下位,与他十指扣着。
梁常再想不出其他来,从不甚适应,到些许习惯。
“好些吗?”兰柏的唇与他分开,手指微微搓着他的手心,小心待他。
梁常压根没想过这种情况,微微张唇,半晌也说不出话,眉头一下便蹙了起来。
他闭上眼,睫毛颤抖着。
“那、那再亲一会儿……?”兰柏询问。
梁常再度默许。
吻得久了,理智不足以支撑二人举动。
“……不行。”梁常闷声说着,伸手下去掰兰柏的手。
理智尚不能完全回笼,颇有欲拒还迎意味。
“只这样,我、我不放肆。”兰柏恳求着,摆弄好梁常有些硬的腰身。
兰柏握着它们,搓着、磨着,末了又蹭。
梁常欲并腿,但有兰柏在间阻隔,并不上,于是他弓起背:“这个真不行……!”
兰柏哼哼着,将脸埋梁常颈窝,只是蹭……
不知过到何时,梁常放松下来瘫在席子上,偏头看着漏出尾巴和耳朵的兰柏。
梁常伸手抓住他甩来甩去的尾巴:“收回去。”
兰柏不听,凑近过去抱着梁常黏糊。
他耳朵微微往旁边偏去,而后又回正。
“有人……?”梁常问道。
兰柏抱着他的腰:“没有。”
梁常身子僵着,垂着眸子伸手抓着他的小臂:“你放开。”
“就一会儿。”兰柏低声求着,声音温吞又委屈。
如此平稳,不曾造作,但还是满屋燥热。
兰柏再度“沸腾”,梁常由疑惑到惊惧再到骂街。
但再怎么骂,这次在兰柏的三寸不烂之舌下也干得彻彻底底。
梁常生平头一次如此气息不稳。
“不行……出去!”梁常低声呵斥。
“出不来……”兰柏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哄骗着他,温柔安抚着他,“有倒刺,会受伤的……”
梁常表情甚是精彩。
一遭下来,梁常极少哭叫,不爽了就拽兰柏尾巴上的毛。
兰柏想把尾巴抽走,但又在乎梁常的情绪,只得忍着,忍到最后尾巴秃了一块。
结束后,兰柏抱着自己的尾巴欲哭无泪:“好疼……”
“……”梁常艰难起身,半晌吐出仨字来:“你活该。”
仨字犹如坠石一般落在兰柏心里,他看着梁常,眼里是难掩的委屈。
颇有风雨欲来之势。
梁常靠在墙上,微微曲着一条腿,小臂挡着下/身,盯着兰柏看,纳闷。
“你……”梁常话没出来。
兰柏忍了半天也没忍住,眼泪哗哗,膝行着凑过去抱着梁常安慰:“我错了!你别生气。”
边哭边安慰,那场景好生奇怪,不知道以为兰柏是被弄的那个。
梁常扶额,偏头垂着眼睫一声不吭,缓过来后起身披着衣裳下去,滚水、清洁身子。
那感觉实在是太怪了。
绝没有下次!也绝不让兰柏再如此靠近,就算是、就算是碰手也不成!
兰柏那边掩下委屈,施了好几个清洁咒将屋子打理干净。
梁常洗完穿上衣裳,又感慨不知谁回来的那般及时。
兰柏在院子里装猫,低着头,两只前爪些许不安地踩着地。
如此不安的样子引得回来的恭亲王看了好几眼,而后眼神瞥向梁常。
仅是如此一瞥便让梁常眼神躲闪,佯装正常地过去把兰柏抱起来。
压根不敢给恭亲王正脸,有种干了坏事被家长抓包的感觉。
兰柏眼里的委屈一点都没散去,如此状况惹得梁常再度心软。
“不要这幅委屈样子了,不知道以为我虐待你。”
“喵……”兰柏捏着嗓子叫唤。
很明显,这货在撒娇,而且这货好像知道自己的确做错了。
梁常叹息,轻轻抚着兰柏。
“如何?”
恭亲王突如其来的两个字让梁常绷住了身子。
“什、什么如何?”梁常生硬地扭身看向恭亲王。
险些又要不打自招。
恭亲王怎么说也已然不惑,见梁常一副**并未散尽的模样,什么都不必讲便心知肚明了。
“……那些户籍整理如何?”恭亲王补完了话。
“呃……尚未打理完毕,您先过目一部分?还得上门核查不是?”梁常试探着说,也不知会不会挨批。
“稍后给万禹,不要给我,万禹看完有疑处再叫他给我。”
“是。”梁常颔首。
恭亲王伸手去摸了一下兰柏。
兰柏将头埋在梁常臂弯里,爪子勾着梁常的衣裳。
“罢了,你将你整理的拿给我,你先休息休息吧。”恭亲王语气些许意味深长,说罢便坐在了门外那石凳上。
梁常张嘴半晌也说不出话来,只得先行将兰柏放到地上,取来户籍簿子放在石桌上。
“坐。”恭亲王头也不抬拿起一本翻看。
“噢。”梁常应了一声,坐下之时腰部些许酸痛,坐下后那处……
梁常双手撑膝,直挺挺坐着,低着头一声不吭。
“坐不住?”
“……没。”梁常搓膝。
恭亲王抬头,眸中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点道:“纵然七情六欲乃人之常情,但万不能被其所困。”
话音一落,眼见梁常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绯红,甚至说红到了脖颈、以至于头顶都开始冒气。
许久,梁常抬手抹了下脸,捂着半张脸轻轻点头,闷声闷气道:“是。”
恭亲王轻扬眉梢。
在皇宫泡大的恭亲王与他弟兄们相比称得上是心思深沉的。
至少他远在京中的皇帝侄儿是这么认为的。
话头止于此,不多说,点到为止。
讲多了怕梁常以后无颜面对,更是怕他现在就找由头出去“透风”。
不过现在出去透透风也好。
“你出去走走吧。”恭亲王无暇公务,起身到屋里去。
梁常闻言迟疑几秒,应了一声,偏头去找兰柏。
但见兰柏蜷在角落里只露着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
“来。”梁常扶了扶腰,站起身来招呼兰柏。
兰柏哒哒哒跑去他跟前,伸出爪子去碰碰他的小腿,仰头看着他:“喵。”
梁常俯身将兰柏抱起,到街上溜达去了。
裕良不繁华,也不大,灰扑扑的,看着就叫人压抑。
天将黑尽,抬眼望去一抹月牙挂在上空。
梁常找了个地儿坐着。
兰柏变成人跪坐在他身侧:“……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有一点。”梁常撑着头说,根本不看兰柏。
兰柏贴着梁常:“你别生气,没下次了。”
“嗯。”梁常依旧不看兰柏。
准确来说是不敢看,发生过之后太过难堪,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兰柏。
小二:现在年轻人都这么开放吗?
兰柏:……真是叫猫[黄心],另外……人生气了怎么哄?
梁二:[托腮](感觉怪怪的,且不想面对此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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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五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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