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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奔赴前线

收拢好队伍,吴山等人先是被押送到了郡治整合,又在州治见到了整个州充军的几百犯人并应征入伍的几百人,总计近一千的队伍,外加一队粮草补给,在清点好之后浩浩荡荡的往西北去了。

行军路很苦,以往做镖师的时候,虽也是跋山涉水,但毕竟走快走慢自己把握,累了就找地方休息,跟着商队时,更是可以趁入城做生意时好好休息一番,行军时可不一样,更不要说他们是充军的囚犯。

一路上都有人在盯着他们,警惕着有人贼心不死,暴起伤人或趁机出逃。也确实有几个人商量着要制造混乱好趁机逃跑,挑事的被当场诛杀,想浑水摸鱼的也尽数被捉了回来,都被立时砍了头,只余一个绑在车架上示众,一时间众人噤若寒蝉,再不敢打什么注意了。

这一路走的很是紧急,毕竟形势逼人,谁也不知回纥会在何时攻来。

几乎是日夜兼程,即便走的是官道这样的平坦大道,吴山的鞋也险些磨出个窟窿来,还是学着杨二虎,用藤蔓芦苇编了一个套子套在鞋上,才保住了鞋底。

杨二虎颇有些洋洋得意,“你小子做镖师走南闯北,怎么还没有我经验丰富,告诉你呀,我常常上山采一种叫‘鲜得很’的草,这还是我太爷爷起得名字,我们杨家的馄饨啊,就是靠这个才扬名的,这草生的少,又只有嫩芽可用,我每年三月都要去山里采,有时还要住在山上,这经验啊,可比你们这些平日里骑马走官道的人多多了。”

杨二虎年轻时就背井离乡,现下又是孤家寡人一个,这些时日的相处,早让他把吴山看成是自己兄弟,平日里得空了就拉着吴山闲聊,吴山也渐渐习惯了这样一个大哥,偶尔会主动同杨二虎说些闲话,讲一讲过去走镖的见闻。

杨二虎对这些很感兴趣,他十七之前尚在故乡,那是一个山清水秀,民风淳朴的小镇。十七岁那一年,杨二虎梗着脖子和阿耶吵了一架,不欢而散。杨二虎收拾了行李,跪在门口结结实实磕了三个头,拉着吕秀云的手去了城外的土地庙,拜了天地,拜了土地公公,最后夫妻对拜。就此转身离开这个生养他十七年的地方,奔赴远方,奔赴独属于杨二虎和吕秀云的未来。

独自走在人生路上的年轻人,对前路总是迷茫的,这一对新婚小夫妻,约定好在三天后正午时距离最近的城市落脚,那时心中憋着一股气,只想离古板的父亲越远越好,一路上也像今日这般匆忙赶路,不曾欣赏沿途风景,总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就可以探到想要的,没想过流年易逝,物是人非。

“小山,听我一句话,眼前的事就要现在去把握,不要想什么以后未来,现在错过的东西,即便你以后拿到了,也不一样了。”

吴山看得真切,杨二虎眼中有泪光,他点头应是,“我记住了,二虎哥。”吴山很感激杨二虎,他教给吴山很多事,很多道理,其实这些道理吴山并不是每一个都明白,但他知道,这些都是杨二虎的肺腑之言。小时候读书时,吴山也有很多东西不明白,那个时候娘就说,听不懂的就先记下来,有一天你会明白的。所以即使杨二虎有些话吴山并不能听得懂,也牢牢记住了,还好,吴山的记忆力自小就好。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整日枯燥赶路,这一只多半数由青壮年组成的队伍开始有些隐隐躁动,然而往日里严厉苛刻的府军一反常态变得放纵起来,一时间,不少毛头小子都放松了心,时不时高谈阔论又互相嘲笑。然而当两日后入了雍西都护府府治,这些没见过世面的、含着一腔或保家卫国或光宗耀祖的热血的青年人,被彻底镇住了。

行军路上信息闭塞,他们不知道,回纥早就宣战,此时已试探着进攻过几轮了,雍西都护府和北庭都护府都直面回纥,此次回纥选择从雍西进攻,想必是为报当年被卫家从雍西打回去的仇,雍西都护府全境都处于战备状态,一路上听到不少校场中传来阵阵喊声,尘沙飞扬,人人枕戈待敌。空气中满是肃穆的气息,就连穿着布衣的老翁,也是绷紧脸皮,步履匆匆。

直到此时,他们才意识到,战争面前,理应人人自危。

若说今日所见,是给这些生活在和平地带的人们一点点的心理准备,那么几天之后的战争就是给了所有人当头棒喝,包括这些不乏杀了数十人的充军犯。

那日众人急行军,在日落时分入了西陉关,分配了军舍和简单装备后,只休整一夜就开始操练,所有人被分成了两大队,发配充军和应征入伍。军舍虽然临近,两队人训练的内容却截然不同,士兵们还穿着厚重的盔甲做体力训练,充军犯们已经开始练习如何协同作战,如何拉弓让箭飞得又高又远,如何在盾牌的缝隙中将矛和戈捅出去,如何在武器脱手后用短刀继续作战。

一整个白天都在做体力训练的新晋士兵入夜就睡得深沉,不知道这边这些充军犯们似有预感的凝重气氛。

果不其然,几日后他们这些充军犯就被派去应对回纥的又一次来袭,同他们一起的还有上一批充军犯的幸存者,不到百人。

真正的站在战场上,面对异族来犯之人,吴山心中感受无法形容。自他出生之时,虞朝已进入数十年的和平年代,战争对于吴山来讲,是一个极其遥远又抽象的词汇。面对这些回纥人,他只是不解,虞朝治下无论中原人还是异族人,都生活得不难,为何要挑起战争?

很快吴山就无暇思考这些,因为对面的军旗升了起来,远远的仍能听见对面那悠长的号角声,空旷苍凉似草原秋末时的风。很快这号角声就被鼓声压下,吴山稍稍斜身就能用余光看见军阵后飘扬的旗帜一角。

鼓声长短不一,是训练时教过的军令,现在的命令是,放箭。

前排的人将盾牌紧挨着扎进土里做固定,后方数百只弓箭齐发,朝着半空中射去,密密麻麻的箭好似急雨,向对方阵地去了,第一轮箭矢还在空中,就传来了新的鼓令,放箭。

细密的箭雨在半空中撞上了回纥人的箭,不少箭矢相撞掉落,但更多的,落在了人身上。

吴山侧站着用肩膀抵着盾牌,抵抗箭矢带来的冲击力,站在他身后的人忽然就中箭倒了下去,吴山因此看到了后方的景象。

每个人都像是屠夫砧板上的肉,毫无抵抗之力,从天而降的箭无差别的收割着生命。吴山看到有人身中数箭,被旁边的人顶起来挡箭,有人胡乱挥舞着短刀试图将靠近的箭都拨开,每个人都竭尽全力去活下去,然而密如乌云的箭,还是夺去了不少人的生命。

吴山心头忽的一震,他竟然忘记了,他们这些人,本来就是死囚,朝廷让他们上战场,不是大发慈悲放他们一马,而是要他们来做这个伤亡,好让那些精锐不白白受伤。

又是一阵急促的鼓声,这是进攻的意思。吴山回过神来将盾牌举起,仍和左右的人紧紧挨着,向着敌方冲过去,很快和对方撞在一起。吴山紧咬着牙,死死撑住盾牌,后方的人将矛从盾牌夹缝中穿过,去攻击敌人后排,也有人试图用戈来攻击举盾牌的人。

后面的人往前推搡着,对面人用力要将他顶开,吴山一时间用力到手指发白,头也有些眩晕。不远处有人失了手,混乱中也不知到底是哪一方攻破了盾牌防线,平衡被打破,很快蔓延开来,吴山左侧已有回纥人攻来。

吴山一个用力将对面的人顶开,将盾牌举起就狠狠往那袭来的回纥人身上砸,被厚重盾牌当当砸在胸口的回纥人立马倒退几步,也不知断了几根肋骨,甚至胸廓都隐隐凹陷。这个不知名的异族男人捂着胸口,吐了一大口血,然后被几杆矛捅穿身子倒下了。

周围一片混乱,吴山一时间分不清左右是敌是友,耳边急促的鼓声催命一般的响着,吴山认准了一个深眼窝高鼻梁的人,扎好马步,腰腹微拧,反手将碍事的盾牌甩了出去,直将那回纥人拍得飞出去又撞到另一人身上才倒地,一落地就被四五人围起来劈砍。

吴山抽出刀就向前攻去,他身强体壮,也正经练过武,一时间切瓜砍菜一般放倒了几人。吴山一边杀着,一边向前推进,耳边的喊杀声、风声都听不见了,只剩下急促的鼓声震耳欲聋,直叫人的心也跟着怦怦狂跳。

不知过了多久,连鼓声也不见了,一声尖锐的敲锣音震的吴山一颤。他茫然的环顾四周,遍地是断肢残躯,不远处回纥的军旗被折断了掉在血泊里。

赢了,吴山恍然大悟,一直握着刀的手忽然传来酸痛感,颤抖着任由刀掉落激起一地尘土。

西陉关方向再次传来敲锣的声音,鸣金收兵。

州郡县=省市县,州治是省会,郡治,县治就是市直属和县直属,都护府和历史上的都护府职责相同,名称和分管地区是另外设计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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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上战场浴血奋战心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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