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这张大夫是有些搞笑在身上的。
葛夫人连忙喊到:“张大夫,我儿还没死呢,你快过来看看。”
张大夫本来就不想掺合这葛家的事情,现在也没法子,蹲下身来把脉,捋着那花白的胡子道:“这葛公子是气急攻心,不碍事的,我开个药方就行了。”
葛夫人松了口气道:“那就好那就好,没有其他问题吧?”
“无事,只是气血攻心而已,适当放宽心态。”
再次得到肯定的答案,围在葛潘周围的几个人才真正放下心来。
江凝岍气不过:“要是葛夫人真的担心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让他立刻醒来。”
江凝岍也不管周围人的态度,拿过葛老太爷手边的茶杯,走到葛潘身边,对着葛夫人微微一笑,手中的茶水就立刻泼下去。
“啊——小江大人你这是干什么?”葛夫人离得最近,受到了最大的波及,一下子将葛潘推开,站起身来,用手横扫这衣裙上的茶渍。
江凝岍轻哂,略微歪头。指着地上已经悠然转醒的葛潘道:“这不是醒来了吗?也省的张大夫开药了,替你们这捉襟见肘的葛府省了好大一笔费用呢,不谢哈,作为大理寺官员,这是应该做的。”
葛夫人被噎住,也不好继续发作,看着被自己推开的葛潘,柔声问道:“老大,没事吧。”
葛潘也是有些懵,摇摇有些犯迷糊的脑袋:“没事。”
裴肆原本有些郁闷的心情好了不少,把江凝岍拉回自己身边:“好了,既然醒来了,那我们继续吧,正好这主角都来了,不说都可惜了。”
“刚刚讲到哪里了,”裴肆询问周围的众人。
场外的邵大娘一下子就领会到了,急忙开口:“刚刚讲到葛家大郎怀疑葛大媳妇婚前失贞。”
“好,那本官就来回答这个问题,”裴肆接过话茬,“葛家大媳妇婚前是否失贞我不知道,婚前失贞,在场的恐怕也只有你和葛大媳妇可以证明,试问,既然你当初怀疑,为何不说?又为何隐瞒下来,又为何今日才说出呢?”
“我……”
“别说什么觊觎裴国公府的势力,要是真的觊觎,就应该借此闹大,或者直接吞下去,总之,这消息不会有见天的时候,所以,你现在爆出来,是受了谁的指使还是得了什么好处?”
“这个问题结束,下一个问题,是……我和葛大媳妇私通是吧,在葛大媳妇的及笄礼和我的生辰宴会上,是吧,”裴肆走到温雨柔面前,“温雨柔及笄礼那日,我不在国公府内,这个还得多亏你们,把京城这么多人都叫来了,同时也叫来了我当时的学思先生,包圆包大人,那日我碰巧被抓着做苦力,还顺便顺了林大叔家里的一只可以下蛋的鸡,他们可以是证人,我一天到月上柳梢才回去,还是被我爹娘提溜回去的,诸位可有印象啊。”
包大人点点头:“确实,裴肆那段时间老是我儿打架,该学的没学,我也是问候了国公夫妇留了这臭小子一日。”
被点到的林叔回忆起来,“好啊,我说,我家那只鸡就应该晚上没了,还在鸡舍还出现了一锭银子,隔天还送来一只花色差不多的公鸡,老头我的是母鸡,你这小子……”
“……那不是也把钱补给你了。”
“至于我的生辰宴会那日,诸位世家子弟可以作证,我与他们把酒言欢,最后是在皇宫睡下的,如果各位不信,可以找来与我颇为不对付的柳尚书之子,他可以作证。”
裴肆的话有包大人和林叔的辅证,比葛家空口白话可信多了。
看着众人态度有倒戈的情况,温雨柔内心有些着急:“这话是黑是白,不都由裴大人一张嘴的事情,裴大人觉得自己无辜,那不就是无辜吗?”
裴肆:“所以,你是还有什么证据说吧。”
“裴大人后腰处可有一处刀伤,”温雨柔眼神缱绻,“我看得真切,后腰靠近下方三寸,裴大人可敢严明正身啊。”
后腰,还是下方三寸,这是多么私密的地方。
裴肆看起来一点都不意外:“我本来很好奇,这葛家窝囊了这么久,即使是找林安安这种妾室也是不敢大摇大摆,闹得全京城都知道,现在居然敢告我,到底是谁给的语气?现在看来,是温小姐你啊。”
温雨柔的脸色随着裴肆的话渐渐变白,直接被猜中心事,还是强撑着冷静:“裴大人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听不懂还是在装蒜?”外面又传来一道声音,是国公夫人。
裴肆脸色一变,看了眼身后装鹌鹑的江凝岍,又没有看见墨羽那个人:“娘,您这么来了?”又看见跟着国公夫人的高大身影:“爹,你也来了。”
国公爷有些气堵:“你个没用的,养了你这么久一点事情都没法解决,都被人家逼到这份上了,还不知道回家喊人,就他们有爹娘,你没有吗?”
国公夫人不想看这糟心的一老一小,直直朝着江凝岍走过:“乖孩子,你也在啊,”拍打着江凝岍的手打招呼的同时还调皮地眨眼,像是在说,你看我的演技不错吧。
江凝岍感受到背后热烈的视线,勉强地笑了笑:“是啊,这温小姐说出来裴大人的身体特征,这……”
国公夫人心下了然:“是礼贤后腰的伤吗?”
“嗯,后腰三寸处。”江凝岍老实回答。
国公夫人笑得温柔,整个人都发出熠熠的光芒:“我的礼贤自小就是个皮猴子,不知道是裴家的遗传还是我们沈家的,管不住,一年要换好多先生,我因此可是好头疼,曾经一度想要再生个女儿,可惜,我的身体差,也只能把这个念头压下。”
“不过好在礼贤虽然顽劣,但是心性很好,所以,这个刀伤就他救人之时留下的,伤口很深,皇宫的御医以及当时被救的人都知道的,养了好久才养好,由于当时情况危机,我回乡求神拜佛,这才遇见了你将你带回。”
“我一直以为是我的善举才让礼贤在我回来不久后就康复了,结果没想到是给自己挖了个坑。”
裴国公夫人这些年保养得很好,加上国公府营造的氛围也是很友好,所以,国公夫人脸上还和当年一样,温柔美貌,可能是这么多年裴肆没有让她操心,整个人比起少女时期更是年轻。
“雨柔,我自问没有欠你,我甚至将你带到京城来,你这亲事我裴国公府也是鼎力相助,你为什么?”
“还有,林小姐,我不清楚你身上发生了什么,可是流产这件事情我可以打包票和裴肆,大理寺以及裴国公府没有关系,我不想管,裴肆也不会管,这结果,你可满意,冤有头债有主,希望林小姐找对。”
葛潘有些不甘心:“国公夫人,你这样说我们也没办法,可是我的孩子确实是没了,单凭你一张嘴,就说裴肆无辜,那温雨柔为什么会咬定裴大人,不咬别人呢?”
江凝岍看见人群中的一个身影后,“葛家老大,照你这说法,要是林小姐流产,然后怀疑温小姐,时候温小姐说是受到皇帝指使的,你是不是还要怀疑当今圣上啊。所谓空口无凭,指的不仅是受害方还有加害方的,你明白吗?”
“温小姐可有证据,还是依旧凭着那张嘴,又或者是一些和裴肆的书信往来?我和你说啊,这些都不可信呢?你还记得当时在空山馆温雨柔说过些什么?师承石先生,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石先生也是裴肆的先生了?”
注意到江凝岍询问的目光,国公夫人满意地点点头。
“既然如此,那么裴肆的笔迹温雨柔应该也模仿地来了,书信往来并不可信,不过聊胜于无,我们也可以看看,顺便猜猜幕后人的计划,墨羽大哥,进来吧。”
墨羽拉着嘴巴被堵上的丫鬟慢悠悠地走进来后,直接松开钳制丫鬟的手,掏出怀里的书信:“喏,你们交流的书信以及让林小姐落胎的方法和药物,我进去的时候发现是这位林小姐的丫鬟在藏,所以等了一会,等她藏好才抓得人赃并获的。”
“还顺便带了几个人证,”墨羽觉得自己这次完成的实在是漂亮。
江凝岍敷衍了一下墨羽:“嗯,不错,”又蹲下身子视线与葛潘一致,“你说,现在是我怀疑你的小妾故意流产栽赃嫁祸温雨柔,或者是林安安和温雨柔一起合谋借腹中胎儿来污蔑裴肆来得有说服力,还是你刚刚那苍白的辩解有说服力啊。”
还将书信塞了一封到葛潘怀里:“同床共枕这么多年,字迹习惯应该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了吧,你还是好好想想吧。”
葛潘不信邪地撕开书信,映入眼帘的是那秀气和外露的两种字迹,脑海中回忆出新婚时二人浓情蜜意时候的点滴,这两种字迹都是温雨柔写的,“为什么?柔柔,这是为什么?”
“安安,为什么?这信封是临安产的,我记得整个葛府就你有,是你说要写书信给家里的长辈讲和我成亲的事情……”
“别跟我提什么柔柔偷的,你有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你说啊,到底为什么?你知道我有多么在乎这个孩子吗?为了他,我甚至背叛发妻,污蔑大理寺卿,你说,这到底是为什么?你有什么是不能和我说的,啊。”
葛潘双目通红,眼底满是不甘和疑问。
林安安没有想到这么快,事情就败露了:“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你应该问我凭什么?”
“你凭什么这么自信?一个只能靠娘子的孬种,还妄想抬我做平妻,你怎么不问我愿不愿意?你真当你国色天香,貌比潘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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