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鞭炮声噼里啪啦地响了一整夜,临近天亮的时候才堪堪停下。但也只安静了不到半个时辰,等到天亮的那一刻,鞭炮声铺天盖地地响了起来。
本来就被吵得有些睡不着的池屿闲紧紧地皱着眉,哼唧了一声之后就往更加温暖的地方拱了拱,直到横在腰间的那只强劲有力的胳膊再次收紧。
“一.夜没睡?”
花满楼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不由得睁开双眼垂首在对方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以示安慰。
被这么一个小动作安抚到的池屿闲总算是安静了下来,他听着花满楼因为刚睡醒而沙哑的嗓音,迷迷糊糊道:“是不是要起床了?”
“还能再睡一会儿,睡吧。”
花满楼抬手抚摸着他的头,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哎。”
池屿闲在花满楼的怀里长叹了一口气,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不由得在心里想道:“外面这么吵,怎么可能睡得着呢?”
虽然他是这么想的,但是并没有说出来,而是顺着花满楼刚才所说的话,更加无赖地往对方的怀里拱。
对此,花满楼无奈一笑,他明白怀里的人不会安稳的睡着,顺着他的话也只是想要在自己的怀里多赖一会儿。
尽管百花楼距离城中还有些距离,但家家户户都在放鞭炮,哪怕他们没有像大家一样,但巨大的响声还是不可避免。
池屿闲在花满楼的怀里赖了半个时辰之后这才抬手推搡了对方一下:“起来吧。”
他坐起身,但还是低垂着眼,一副身体醒了但是脑子还没醒的样子。
花满楼摸了一下他的脸颊,柔声道:“好,我们收拾收拾就去拜年。”
“嗯。”
池屿闲迷迷糊糊地点着头,此时的他正处于一种似梦非醒的状态,耳边的声音都像是隔了一层膜似的。
等到他真正清醒的时候,花满楼早就收拾好,芝兰玉树地站在了窗户旁边。
外面的鞭炮声简直没有停下来过,两个人刚出门的时候就看到了到处弥漫着的硝烟,呼吸间也满是硝烟的味道。
“磕头要嗑几个?”
去年春节,池屿闲并没有跟着花满楼向花家的长辈磕头,大概是因为他们刚定下来关系,但今年就不一样了,他也算是花家的人了。
拜年磕头这种事情,池屿闲已经好些年没有做过了,更别说毕业之后就一直在城里带着,每逢年关都是禁止燃放烟花爆竹,并没有什么年味儿。
“跟着我就行。”
花满楼抬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稍一用力就将人揽在了怀里。
闻言,池屿闲轻抬眉梢:“好啊,今天我可是一步不离。”
“好。”
花满楼眉眼弯弯,眼中满是纵容的笑意,对方说的这些,他求之不得。
*
从百花楼往花府走的路上,池屿闲看到了不少成群结队的人,看上去大概是一家人。
现在不过天亮没多久,他们便依旧拜了差不多一半了,额头上还稍微泛着红。
看到这一点,池屿闲不由得在心里想道:“花家人那么多,长辈肯定也不少,我一圈下来,头岂不是要嗑破?”
花满楼很是了解他,瞥见他脸上的表情之后就差不多猜到了他心里在想着什么。
“放心吧,磕头的时候有软垫。”
“嗯嗯嗯。”
池屿闲点着头:“我只是想想,不可能会因为这个不磕头的。”
他说完之后也不等花满楼反应,冷不丁地开口询问道:“会有压岁钱吗?”
花满楼一愣,等反应过来之后便点点头:“会有的。”
“咦?”
“怎么了?”
花满楼抬手将落在池屿闲肩膀上的鞭炮碎屑捏了下来,眉眼温柔地问道。
“成亲之后不是就没有压岁钱拿了吗?”
“咱们家不讲究这个。”
花满楼的手在半路拐了个弯,随后便落在了池屿闲的头上,然后便揉了揉。
一听到今天会有压岁钱拿,池屿闲的困意都消散了不少,甚至还有些精神了起来。
昨天大年三十,两个人在花府吃了饭之后并没有留宿,而是回了百花楼。
对此,花父和花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纵容地任由他们去了。
池屿闲心里不感动那是假的,因此在拜年磕头的时候心里十分的认真。
花家的人不少,长辈确实也多,一大群人浩浩荡荡地拜完年之后时间都不早了。
池屿闲磕完最后一个头之后揉着额头站了起来,不断地磕头,倒是让他都有些头晕了。
不过,好在收到的红包并不少,而且每一个都很大方,摸着就知道里面的钱不少。
池屿闲眼睛一亮,刚准备转过头和花满楼说话,一堆小孩子便冲到了两人身边。
“叔叔!新年好!”
“舅舅!新年好!祝你们万事如意!”
花满楼见身边人略微瞪大了双眼,唇角不由得上扬了些许。
他抬手,一边将人拉到身后,一边将早就准备好的红包分发了下去。
可怜的池屿闲,刚才还在为到手的红包沾沾自喜,现在就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他倒是忘了,在那些长辈面前他们是小辈,但花满楼的辈分也不小,作为花父最小的一个儿子,确实是有不少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什么的。
他和花满楼好歹还给长辈磕头了才收到红包,这些小孩子倒是轻松,也不用给他们磕头便有红包拿。
当然,池屿闲并不是对此心生怨怼,只是被花满楼惯出了一些小孩心性罢了。
“花满楼——”
等两个人走到一处偏僻的拐角处时,面容稍显阴郁冷漠的青年便抬手拽住了身边人的衣袖。
池屿闲仰面抬眸,眨了眨眼睛。
他一句话都没有说,但眼神胜似千言万语。
看着池屿闲现在的模样,花满楼不由得笑出了声。
真是可爱。
他在心里暗自想道,随后便在对方快要恼羞成怒的前一刻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崭新的红包。
“给。”
花满楼眉眼弯弯,将准备好的最后一个红包递给了自己的爱人。
“别的小孩有的,你自然也有。”
池屿闲原本只是在故意逗花满楼,没想到对方竟然真的给自己准备了红包。
他一时之间有些哑然,抬眸望着站在面前的白衣青年,心里一阵荡漾。
庭院一角,腊梅树下,池屿闲抬手揽着花满楼的脖子,没有任何预兆地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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