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市集后, 尹慕辰和游祯两人漫步在大街上。沉默良久, 尹慕辰方对游祯道 :「其实,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和你说。」
游祯面带疑惑问 :「何事？跟刚才的水晶球有关吗？」
尹慕辰答 :「没有, 只是我怕说出来会影响你的心情。严重的话, 甚至会影响你在演武大会上的发挥。」
游祯 :「你不说我更难受, 还是说吧。」
「茉茵身上那道剑气消失了。」尹慕辰方说完, 便见游祯神色一变, 慌恐难安。半晌过后向尹慕辰询问 :「什麽时候的事？」
尹慕辰 :「你住客栈的那一晚。」
「那城主大人岂不是...」见游祯惊慌的样子, 尹慕辰赶紧安抚道 :「你先别紧张, 我已託人寄信到雷锋镇, 相信城主一定没事的。」
听尹慕辰解释说完, 游祯状况虽稍有缓解, 但依旧心神不宁。
尹慕辰 :「我们就算赶过去, 也不及书信往返来得快, 在这之前先静候佳音。」游祯默默点头, 尹慕辰轻拍游祯肩膀说道 :「跟我来。」
两人来到一处河岸边, 在月色映照下, 水面波光粼粼, 涛声汩汩。夜空中星罗云布, 营造出众星拱月之景。游祯双手抱膝, 尹慕辰则将手撑在后方, 两人坐在岸边砾石之上, 海浪声格外清晰。
海水轻涌上来, 又如渐层般层层退去, 直至完全没入海中, 以此无尽循环。沉浸在月色下的两人, 静坐一段时间后, 尹慕辰开口 :「有时我会一个人来这里。尤其在情绪低落时, 藉此处月明风清, 洗涤自身心灵。」
游祯听完后似懂非懂地转过头去, 继续面向大海, 良久后游祯轻声说道 : 「好宁静。」
「对吧。」尹慕辰说完, 便从身边捡块石头站了起来, 走到海水与陆地的界线处, 将石头以水平方向朝着水面掷出, 石头在远处水面上连续弹了几下才落入水中。尹慕辰走回来, 再挑一块石头递给游祯并说道 :「要试试看吗？」
游祯接过石头并站起来, 照着同样的动作将石头扔出。重複几次后尹慕辰询问 :「感觉如何？」
游祯淡笑回答 :「嗯, 虽然还是会担心, 不过比刚才好多了。」
尹慕辰 :「那就好。」
当晚, 两人躺在地上遥望星空, 在海风轻拂之下静静入睡。
一个月后, 正是演武大会举办之日。大会现场人声鼎沸, 各路高手云集, 参加者无不摩拳擦掌, 跃跃欲试, 等不及在舞台上大显身手。
尹慕辰抵达约定之处, 见吴涛身负长枪, 不知已提前多久到来。尹慕辰快步走向吴涛说道 :「看来某人又是最后到的。」
「你说谁最后到了？」随着熟悉声音传来, 不必回头便知来者是程奕颖。
不见尹慕辰身边那人, 程奕颖询问道 :「游祯去哪了？」
「大会招集参赛者去听规则, 他先过去了。」尹慕辰回答。
程奕颖深吸一口气说道 : 「好久没有三个人一同出来了。」
方说完, 忽然一旁来了位习武之人, 未开口便先凑到三人身边, 目光盯着三人。尹慕辰小声问向两人 :「你们认识吗？」
程奕颖和吴涛摇头。随后三人装作没看到他, 那人却是主动搭话, 说道 :「你们也是来参加演武大会的吗？」
吴涛应答 :「不是。」
虽三人极力表现出不是很想搭理的样子, 然那人不知是视而不见还是我行我素, 继续问道 :「哦, 那你们为何还要身负刀剑？又出自什麽门派？」
吴涛再次回答 :「一个乡下的小门派罢了, 随身携带兵器也只是我们的习惯。」
此时尹慕辰向那人反问道 :「不知这位公子是何门派？」
只见那人神情自豪道 :「我？嘿嘿, 小兄弟, 哥们是青觇派的。待我上场让你们好好见识何为主流门派的功夫。」说完后那人拍拍尹慕辰肩膀, 转身大摇大摆离去。
那人离去后, 尹慕辰将方才肩膀被碰到的地方如染上髒东西般地拍乾淨, 同时对另外两人说道 :「哪来的怪人。」
程奕颖 :「如果周昱轩在的话, 肯定应付的了他。」
尹慕辰 :「我觉得我也可以。」
程奕颖 :「不行, 你表现的太假了。昱轩是浑然天成的那种, 学不来的。」
尹慕辰认同道 : 「那倒是。」
三人闲聊期间, 游祯从大会招集之处回来, 并说明方才听到的内容和赛程。由于第一场比赛明天才开始, 四人在大会提供的食堂用完餐后, 便找了间附近的旅店下榻。
到了比武当天, 演武会场观众情绪激动, 加油声此起彼落。尹慕辰三人坐在观众席当中, 游祯则因排在第三场比赛, 因此先到后台准备。开幕的第一场, 便是九坵派的昆吾对上青觇派的杨焕, 由两大门派的代表为为期一週演武大会揭开序幕。
九坵和青觇派的掌门也于大会第一天亲临现场, 武林中人见其二人无不敬畏三分。在会场主持人的介绍下, 昆吾和杨焕两人上台, 开启了第一轮胜负。尹慕辰向程奕颖及吴涛两人道 :「青觇怎麽不是派昨天那个怪人啊？」
「大概是怕丢人现眼, 才没让他第一个出场。」程奕颖嘲笑道。
比试开始, 场上两人拳脚相接, 虽大会并无规定不能使用武器, 但作为武林最高代表, 仍需要为接下来的比赛优先树立一个良好的典范。演武, 以观赏为主, 最重要的是打出各自的风采, 而非拼个你死我活。
三十回合已过, 舞台上双方之战臻至白热, 观众们屏气凝神, 胜负将在一瞬。最终一式, 唯见昆吾力压杨唤, 掌贴杨唤胸口, 同时一道气劲油然而发, 扫向整片观众席, 力道却是恰到好处, 众人只感强风吹拂。而另一方杨焕手捻剑指, 却以一寸之差落败。主持人宣佈昆吾获胜后, 两人向对方抱拳鞠躬, 各自走下台。
「就差一点。」程奕颖惊歎道。
尹慕辰 :「看来青觇所派代表并非以拳脚功夫为长, 若是让他拿剑, 胜负还犹未可知。」
吴涛亦赞歎道 : 「不愧是武林最顶尖的流派。」
紧接着第二场比赛, 选手是一名容光焕发的壮年, 对上身型较为矮小的刀客。双方比试开始, 刀客从衣袖当中射出几把利刃, 却见眼前壮年不为所动, 在利刃逼近周身时, 壮年内功倏提, 顿将利刃震飞出去。
见招数失利, 刀客两手持刀刺向壮年双眼, 壮年手一伸, 内力运至双爪, 徒手抓碎了眼前利刃。殊不知, 这正是刀客的计画之一。面对双手护在眼前的壮年, 刀客趁机绕至毫无防备的身后, 抽出藏在衣袖内的利刃。
就在手触碰利刃的瞬间, 刀客露出震惊之情, 衣袖内的利刃竟碎成一片, 未来得及反应, 壮年已至身前, 举起拳头后轻轻用食指弹了下刀客的额头。在主持人的宣佈下壮年取得了本场胜利。
看完两场比赛后, 程奕颖稍微担心问道 :「没想到这次的参加者皆非泛泛之辈, 游祯应该没问题吧？」
尹慕辰语带坚定地回答 : 「我相信他可以的。」
在群众的欢呼下, 两位选手从会场两侧走上舞台, 属于游祯的第三场比试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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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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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回 演武大会篇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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