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元苏觉得以百里鸿羲对南宫紫仪的过度占有欲来说,他们早就和好了。没想到百里鸿羲还能把南宫紫仪一个人晾到现在,人还不知道去了哪里。
南宫紫仪忽然提出到他屋里住一晚,陈元苏的心跳像过山车那样高起低落,起伏不定。
乖乖,要是被百里鸿羲知道他和南宫紫仪孤男寡男同处一室整个晚上,百里鸿羲不得把他剥皮抽筋了?
但南宫紫仪刚才还帮了他,他也不能做忘恩负义的小人。
陈元苏面露难色,似乎左右为难。南宫紫仪见状,知晓自己的要求过分了。就算与陈元苏同屋的那位学长从未回来,他暂时是一个人住着,自己也不能这么厚脸皮。
何况陈元苏还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能为难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南宫紫仪正待开口收回方才的话,陈元苏却已经点头说道:“没问题。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陈元苏虽说不想惹情债,招惹这些攻略对象,但朋友有难,他也不能独善其身。何况南宫紫仪和百里鸿羲算得上他在这个世界里认识的第一个朋友,他更不能袖手旁观了。
他的爷爷奶奶就经常教育他,要做一个有情义讲良心的年轻人,这才是做人的基础。
所以比起屁股,作为人的根本更重要。
南宫紫仪欣喜万分,双手情不自禁握过陈元苏的手,笑道:“我就知元苏兄会答应紫仪,不愧是紫仪的至友。”
陈元苏小声嘀咕道:“你至友可不是我……只要你能拦着百里鸿羲别把我大卸八块就好。”
南宫紫仪盈满笑意的脸漫上些许疑惑:“嗯?”
陈元苏摇摇头道:“没事没事,进屋吧。”
庑舍的房间比客舍要大上许多,足可供二人日常使用。屋内摆设布局以简洁宽敞为主。外厅摆了书案桌椅及储物柜等物,绕过一扇古旧的诗画三折屏风便是内室。内室置了两张并排的简易卧榻,卧榻旁便是梳妆台和面盆架。
自陈元苏住进这间分配到的庑舍后,就没见过与他同住的那位学长。陈元苏本着别随便招惹陌生男人的自觉每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过且过,从不去过问那位学长姓甚名谁,为何从未出现。
哼,谁会在意那位学长?一个人占着一间房想干嘛就干嘛,多自由自在!
南宫紫仪跟着陈元苏进屋,有些拘谨地抱着袖子站在堂下。那双亮晶晶的眼睛不知该看向哪里,只能不停骨碌碌地乱打圈。白皙漂亮的面容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在点亮的烛灯下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陈元苏却不受诱/惑,点好烛灯就自顾自走向内室:“我去擦药,你随意。”
南宫紫仪闻言像小尾巴似的快步跟上陈元苏:“元苏兄,我来帮你。”
陈元苏义正辞严地拒绝了:“不必,男男授受不亲。”
南宫紫仪眨了眨眼,不解道:“元苏兄想说的莫非是男女授受不亲?”
陈元苏又小声嘀咕道:“那是别的地方,这里就是男男。”
见陈元苏进了内室,南宫紫仪准备迈过屏风的脚一顿。虽说是自己提议借住,但等真的进了别人的屋子,南宫紫仪还是有些无所适从。
陈元苏不懂他在拘谨踌躇什么,开始着手忙自己的事情。南宫紫仪见他不用自己帮忙,只好找了张椅子坐下。
有些伤要脱开衣服才能上药,陈元苏瞄了眼坐在屏风外侧的南宫紫仪,打算找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让自己能安心脱衣服上药:“紫仪兄,莫怪我多事。你与鸿羲兄感情一向很好,怎么今日吵得那么凶?”
这时的南宫紫仪似乎冷静了一些,也愿意跟陈元苏提起百里鸿羲了:“我知晓鸿羲都是为我好。但他总是那样管束我,我也会感到生气。”
听他似乎有一肚子话想说的架势,陈元苏趁机脱衣服擦药。
果然,不等陈元苏发表见解,南宫紫仪继续说道:“我也有交友的权利,他总那样疑神疑鬼,对他人委实失礼。唉,难得能在学宫里认识多些朋友,他又为何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高大夫不过是扶了一把快要摔倒的我,他便不问青红皂白对高大夫动手,他这性子日后如何在学宫立足?”
陈元苏一边上药一边哼哼嗯嗯的做点反应。上完药,陈元苏又迅速穿回衣服,问他:“你生气是因为他管束你还是他对高大夫动手?”
“现下想想,我也不知是何缘故。他虽没有真的伤到高大夫,但让他给高大夫道歉他也不愿意。我又拿他没有办法,或许我是在生自己的气。”
“你们小情侣吵架也是一种提升感情的方式,但还是尽早和好吧。别人看着不知该帮谁,还要被喂狗粮。”
南宫紫仪听不懂陈元苏在说什么:“我和鸿羲只是青梅竹马,并非元苏兄所说的小情侣。元苏兄又为何会忽然提到狗粮,学宫里有狗么?”
“我随口一说。那他又去了哪里,你今晚真不打算回去睡吗?”
南宫紫仪似乎是叹了口气:“早上我说了重话,他或许也在生气,散学后我就没见过他,亦不知他去了何处。我们……从未吵得那么凶,我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陈元苏没有青梅竹马,不理解南宫紫仪和百里鸿羲之间这种纠结的情感。不过他倒是知道一点:“直接道歉就能和好。想那么多却不行动,问题也解决不了。”
南宫紫仪醍醐灌顶般开口:“不愧是元苏兄,说得好有道理。”
今天扫地用了很多力气,上完药陈元苏也有些困乏了。见南宫紫仪像是已经明白要怎么做,他打了个哈欠道:“紫仪兄,天色不早了,早些歇息。”
说完他就不管南宫紫仪直接躺下了。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连南宫紫仪什么时候熄灯睡到身旁都不知道。
陈元苏还是低估了这个世界R18的硬性设定和攻略对象的独特性,没思虑周全。同意南宫紫仪借住时没考虑到他隔壁房那位花花公子的不良品行。
不知睡到何时,隔壁屋又隐隐约约传来男人的吟哦声。
正做着和各种美少女追逐戏耍美梦的陈元苏猛地被声音吵醒了。
公玉谨那个渣男又带人回来了……就没人能治治他吗?陈元苏捂住耳朵正打算远离声源,却不想撞上了南宫紫仪的肩膀。
他都忘记旁边还躺着个南宫紫仪了。
并排摆放的两张卧榻之间没有一丝空隙,合起来就像一张大床。还好南宫紫仪的睡相端正,他也不差,才避免发生一些亲密的肢体接触。
可他天真了。
南宫紫仪虽说是个纯良得像小白兔似的男人,但怎么说都是攻略对象。跟这样的家伙同处一室,同榻而眠,跟送羊入虎口有什么区别?
南宫紫仪忽然睁开眼睛,借着纸窗外的朦胧月光看向陈元苏。昏沉的室内,两人的目光不期而遇地撞上。
他也听到隔壁传来的吟哦声,神情不明地问陈元苏:“你听到声音了吗,元苏兄?”
陈元苏扯了扯嘴角:“没有。”
南宫紫仪向陈元苏挪近了一些,语调有些微颤抖:“……真的没有吗?只有我能听见?”
陈元苏往跟他相反的方向悄悄挪远了一些:“……嗯。”
“莫非……我、我是撞、撞鬼……”
原来他以为遇到灵异事件了?陈元苏也是个怕鬼的人,连忙截断他的话:“不是。我也听见了,隔壁传来的。”
“喔……”南宫紫仪松了口气。
隔壁传来的声音断断续续,沾满了难耐与欢愉,让听得人都有些心旌摇荡。
陈元苏和南宫紫仪大眼瞪小眼互相看了一会儿,南宫紫仪又向陈元苏挪近几分:“元苏兄……我觉得怪怪的。”
“哪里怪?”
“听到这个声音不知为何觉得有些热,我是发烧了么?心跳也变得好快,想……想……”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走路,陈元苏听南宫紫仪这么形容就知道这家伙肯定是情动了。不过陈元苏也有些意外。
没想到南宫紫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雏鸟。百里鸿羲把他护得那么紧,居然还没把他拆吃入腹。
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不,你什么也不想。”
没开过荤的南宫紫仪此时与陈元苏越靠越近,灼热的呼吸几乎能在陈元苏脸上烫出一个洞。陈元苏一个没留神,南宫紫仪摸过陈元苏手按到自己胸口:“……元苏兄,你听是不是很快?”
快是真快,但陈元苏的注意力却完全被南宫紫仪搭在他身上的大腿吸引住了。陈元苏在心里大喊:你腿是怎么回事,别再乱蹭了!
“你没有那样的感觉吗,元苏兄?……对了,公玉兄为何发生那样的声音,他是不是生病了?”
那哪是公玉谨的声音?
陈元苏之前还以为公玉谨和学长同住会有所收敛他的荒/淫行径,其实根本没有。说不定那位学长还会成为他的新欢。
可听声音不像是那位学长的,反倒像……是薜怀云。
陈元苏恍神的一瞬,南宫紫仪说话的声调也变得难以抑制:“元苏兄,怎么办?我的身体很奇怪……”
陈元苏反应过来,有个**的东西贴到腿上。
“!!” 陈元苏登时吓得魂都没了。他以火箭发射般的速度弹起身跳下榻,捉起外衣就猛地冲出屋外。
不到片刻,陈元苏的身影完全消失,不知去了哪里。
隔壁的声音也在这时消停下来。
一瞬静寂的屋内只剩下呆愣住的南宫紫仪躺在床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陈元苏回来,身体反应已经没那么难受的南宫紫仪起身披衣去寻陈元苏。
刚踏出屋门便远远遇见刚从外面回来的百里鸿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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