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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十一章 郡志(1)

傅声闻势必不会如沈寒枝所言老老实实地趴在床上,天一黑,他便以自己伤痛难眠影响旁人休息为由自请去睡柴房,实则暗中来到冯骋屋外,躲在角落里等沈寒枝到来。

他实在好奇沈寒枝会如何杀死冯骋。

然而等了半晌没等到沈寒枝,傅声闻却等到冯骋半夜三更偷偷潜进巽娘闺房行苟且之事。

温香软玉独守空房自是寂寞难耐,见有人进来,床上的人儿立刻扭动起娇软燥热的身子并朝来人招了招手。

屋内飘荡的异香似有**之效,烛火颤颤光影昏暗,映得纱幔后那曼妙身姿格外丰满妩媚,勾着冯骋的魂儿诱使他往床边走去。

冯骋急不可耐,宽衣解带扑了上去,好一通亲热后却只把人抱在怀里大倒苦水,整整抱怨了三刻钟。

“呸!什么谭太守,不过是一个替人送信的芝麻小官儿,竟还敢拿腔拿调的跟我摆谱!老子在骨阆郡这么多年,过的桥比他走的路都多,岂轮得到他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巽娘伏在冯骋身上,水葱似的指甲在胸口轻搔,压根儿无心理会官场那些事,只随口敷衍两句。

冯骋却越说越来劲,不但提及白日里在新太守面前受气的种种,还说自己被新太守指派了一桩难事。

“说是要把宅子里的书房旧址改作戏楼,正在郡廨招工呢,不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冯骋咂么着嘴,带有批判之意道,“为图便宜还招了妖工呢!呵,你看着吧,这活儿干不好,他指定又要给我穿小鞋!呸!”

真是煞风景!巽娘不满道:“要我说,你便送那位新太守一件重礼,他肯定不再给你穿小鞋了!之前李家那婆娘便是同她郎君吵架,被她郎君送的几盒胭脂水粉给哄好了……”

“哎哟,要不怎么说妇人之见呢!这官场之事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冯骋嘴上笑话巽娘,脑中却陡然想到今日在郡廨看见的那个怪貌犀牛妖,登时灵光乍现,暗道:那妖命虽贱,犀角却难得……是了,聊胜于无!

他忽而有了主意,满面喜色地瞧向巽娘……情至浓时,烛火突然自行熄灭。

傅声闻知道是沈寒枝来了,悄悄退开半步,指尖挑起窗扇从缝隙中窥探情况。

冯骋以为是窗户不严漏进了夜风,没当回事,继续埋头同身下人沉迷**。

“叭啦。”

忽然传出碎石砸落在地的声音。冯骋停了动作并捂住巽娘的嘴。

“叭啦叭啦。”

确有怪声!冯骋随手抓起一块布裹住赤身,掀开帘子往屋内踅摸。

“怎么了啊……”

“闭嘴!”

巽娘被冯骋一斥,吓了一跳,连忙抓过被角挡在胸前。奇怪的是,在他们一同看向屋子中间时,动静消失了。

冯骋晃晃脑袋,觉得许是自己幻听了,便放下帘子,再次扯过巽娘。突然,一道人影倒吊着出现在屋中间的半空处,且此人影指尖微动,弹出一颗细石将那张床的纱幔撩起来半面。

冯骋扭头看去,晃动的身躯瞬间僵了住,大张着嘴一脸不可思议,双眼更是迸发出极度的恐惧,倏地大叫一声:“啊——”随即昏软在床上。

巽娘醉眼迷朦,撑身一看,同样被眼前情景吓得不省人事。

于冯骋而言,祝滨此时出现便是冤魂不散前来索命,想必今夜的教训足以给冯骋留下毕生阴影,宗筋弛纵,再难调愈了。

沈寒枝收紧腰间绳索退回梁上,寻到那半箱银钱后悄然退场。

傅声闻松手落下窗扇,心想:我挨了五鞭子,又等到半夜,只为看这一出无聊的戏码?真是不尽人意。他怏怏转身朝柴房走去,浑然不觉房顶上的人正饱含意趣地打量着他。

沈寒枝暗道:傅声闻,你可真不听话。

现下她已恢复容貌,不便在此多作逗留,背着那一兜银钱跑到后院的枯井旁,捞出另外一半银钱并把二者藏于墙根儿的狗洞坑里用杂草掩盖好,随后便来到柴房。

沈寒枝将屋门推开一条细缝,借着忽明忽暗的烛光往里瞧:傅声闻趴在一张茅草堆成的小榻上,双手交叠垫在颏下,半歪过头任由发丝胡乱垂落在肩膀和后背。榻短身长,他小腿耷拉在榻外略显不适地踢动两下,这一动便令几缕细发划过伤口。他蹙起眉头,抿着薄唇发出一声不满的哼唧,似是被这伤痛弄得烦扰不堪,俨然一副娇弱病美人的模样……

娇弱病美人?沈寒枝有些意外自己居然用这个字眼形容傅声闻,再仔细看看,又发现这样形容也不为过:傅声闻生得好看,尽管皱眉时会不自觉散发出一种旁人勿近的气息,使他看上去危险而冷厉,但那也抵不住他的皮相之好,越看越觉得是玉面阎罗、俊美无俦……

肤浅!太肤浅了!沈寒枝自我评判一番,然后装模作样地敲了两下门,不及傅声闻回应便径直进到屋内。

“沈寒枝!”见来人是她,傅声闻表现出十分惊喜的样子欲起身相迎,却在坐起来后又停了住,手捂着肩膀为难道,“你自己找地方坐吧,我这伤……”

沈寒枝走到小榻旁边伸手压了压榻面,中肯评价道:“这茅榻搭的不错,很结实,美中不足便是短了些。傅声闻,你待自己很好啊,哪怕是住柴房亦不愿将就。”

傅声闻同她玩笑:“阿姐谬赞。”

沈寒枝坐到傅声闻身边,替他捋顺长发并拨弄到身前一侧,说:“把衣裳脱了。”

傅声闻脑海中蓦然蹦出方才在巽氏房外窥见的旖旎春光,不免尴尬,咳了咳道:“脱衣作甚?”

“上药。”沈寒探身到傅声闻面前细细察看他的神色——变化多端,饶有趣味。她不顾傅声闻的后躲和闪避,又凑得更近了些,同他相距咫尺,含笑反问,“不然你以为我要做什么呢?”

傅声闻垂睫不语,余光瞥见沈寒枝眼中笑意灵动,分明是一副已经知晓自己今夜并未待在柴房而故意逗弄自己的模样!却不知,她为何不明言……他想了想,借口道:“没什么,我是想,你我毕竟不是真的姐弟,这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还赤身相见,实在是不合礼数。”

“你同我谈礼数?”沈寒枝笑意渐深,再次反问傅声闻,“白日里不也是我帮你上药,那时怎不见你说什么礼不礼数的?”

傅声闻哑然。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黑灯瞎火,孤男寡女,袒裼裸裎确乎不妥。你我清清白白,断不可做出那般见不得人之事。”

傅声闻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并不接话,目色幽深地盯住她。

只见沈寒枝把药瓶放在小榻上,俯身吹熄烛火,屋内霎时陷入黑暗。傅声闻再看不清沈寒枝的脸,只感觉她往门口走去,忙问道:“你要走了吗?”

“嗯,你好好养伤,早一日康复便可早一日去吃酒。”

“吃酒?”傅声闻不明所以,还想再问个究竟,却见柴房的门开了又关,沈寒枝已踏着月色回去了,且此后一连几日,他都没再见到她。

因药铺买来的那瓶金疮药不含妖力,故而比起上次,这回傅声闻的伤口愈合得很慢。未免引起别的病症,他一直在柴房卧榻休养,换药、送饭皆由僮仆帮忙,想来是沈寒枝花银子打点的缘故。

僮仆们不再避讳傅声闻,甚至主动跑到傅声闻面前吹耳边风,谈及宅子里发生的事便是手舞足蹈、兴奋不已,一唱一和:

“冯骋如今变成了丧家之犬,再不是什么僚佐啦!他也不敢对我们狂吠不止啦!”

“没错没错!你可不知道,那日清晨,新任太守来宅院视察,挨个屋转悠,等到了巽娘屋外,他问我们里面住着谁,我们哪儿敢应啊!新太守见大伙儿都低着头不说话便直接推门而入,结果瞧见了……哎哟,屋里那叫一个香艳啊!我、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那场面乃傅声闻亲眼所见,是以他并不惊讶,淡淡问道:“后来呢?”

“后来新太守发了怒,命人把那俩光着身子的狗男女押到院儿里当众审问,却也不真给人说话的机会,没两句便又叫衙门跟来的差役把冯骋拉去郡廨打了十板子。我听说从宅子到郡廨,冯骋愣是衣衫不整连滚带爬地行了一路!颜面尽扫,他今后怕是再也抬不起头咯!”

傅声闻心头倏尔萦绕起一股清凉舒爽之感,背上的鞭伤仿佛因僮仆这几句话而全然大好,再无半分痛楚。他侧着身子枕臂而卧,舒舒服服地挑了挑眉毛,又问:“再后来呢?”

“再后来便是冯骋被关入禁所反思己过,昨夜才放出来。树倒猢狲散啊,他以往仗着有魏关埔撑腰对我们作威作福,经此一遭便也如过街老鼠般被人唾弃,灰溜溜地躲回他的老鼠洞里去了!至于巽娘,谭太守本想以不守妇道、败坏风气的罪名将她处以沉塘之刑,还是你阿姐出面替其求情,劝太守说若他刚上任便施以重刑,百姓见了难免惶恐。太守这才饶了巽娘一命,暗中把她送去了郊外的庵堂,命她削发为尼青灯一生,不得踏出庵门半步,此事方才罢休。”

不论僮仆带来多大的喜讯,傅声闻见不到沈寒枝,心里总觉不安,时常暗诽:女人啊,一有钱便不似从前!而此刻听僮仆提及沈寒枝,他立时坐直身子追问道:“我阿姐如何了?怎不见她来看我?”

“最近谭宅诸事繁多,新太守不日便要入住,上上下下都紧着拾掇呢。一个萝卜一个坑,你受了伤,你的那份活儿便只有你阿姐担着,她每每忙完都已至半夜,实在不便过来看你。唔,不过今晚她好像是轮休,应当能来看你,你再耐心等等。”

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火一时半刻烧不到官衙,便在宅院肆意燎烘起来。新太守致力于对谭宅的各种小事吹毛求疵,什么下房里的衾褥样式参差不一、摆件置放杂乱无章,伙房食账不清易使厨娘暗生手脚、僮仆婢女作息不明恐生怠惰……总之便是种种旧制皆推翻重建,意图借此立威。

众人不敢妄议事情是否合理,只能埋头为其拾柴添薪,然而七手八脚一通忙活,宅内规秩却是比先前魏关埔在时更混乱,属实匪夷。

沈寒枝亦是不可奈何地奔忙了好几日,直至今晚才稍得了工夫喘口气。本打算小睡一刻钟再去找傅声闻,结果见窗外冒出一株异乎寻常的树藤,她便知是莫策来了,避开旁人到后门狗洞处挖出半袋银钱,越墙而出。

一见面,沈寒枝便把银钱塞进莫策怀中,急切问道:“普济院如何?”

“万事皆安。”莫策得意地笑道,“之前我同你说要买下半山观,岂料那观主亦有此意,我与他一拍即合,交钱改契,今后院民们便可踏踏实实住着,再不必担心被人驱逐轰赶、风餐露宿啦。”

“如此甚好。”沈寒枝终于放下心来,露出了多日来最由衷的笑容。她倚着后墙,又问莫策,“那祝滨呢?”

莫策笑容一顿,渐渐敛了神色,犹犹豫豫地低声回道:“他伤势虽重,但经我妙手医治已无性命之忧,只是……呃,只不过……”

“不过什么?”

“他,他今后恐怕不能……”

见莫策吞吞吐吐,沈寒枝不禁催问:“不能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莫策吐了口气,语气万分沉重:“祝滨伤及根本,无法再享子嗣之福。”

沈寒枝怔愣须臾,叹道:“这样啊……他自己知道吗?”

“我瞧他情绪低沉便未明说,只暗示了两句,想来他应该也猜到了。”莫策举手比了个“三”的手势,解释道,“连着三晚我都听见他房里传出啜泣声,唉,我实在怕他哭坏了眼睛,还得劳我再给他治……”

“当真没别的法子了?”

“除非药王菩萨现世。”

“罢了,你好好劝他便是。”沈寒枝不再纠结此事,朝莫策托了托掌,毫不客气地开口,“你的金疮药再给我两瓶。”

莫策立刻紧张起来:“你受伤了?伤哪儿了?严不严重……”

“不是我,是傅声闻。”

“哦,没带。”莫策两手一揣,撇嘴道,“那小子皮糙肉厚,无需用药亦可自愈。”他心想,药中掺有自己的妖力,弥足珍贵,只为沈寒枝所备,怎可便宜了外人!

沈寒枝不理会他的借口,伸出的手迟不收回。

莫策败下阵来,不情不愿地从袖中拿出一只小药瓶递了过去,强调道:“只剩这一瓶了,你悠着点……”

“多谢。”

沈寒枝生怕莫策反悔,不等他把话说完便一把夺过药瓶贴身收好。

莫策白眼快要翻到天上去,掂量着怀里的钱袋问:“钱已追回,你还不与我回普济院吗?”

“傅声闻的伤还没好,不宜久行。”

又是傅声闻!莫策眉心紧锁,脸色十分僵硬,沉着嘴角质问沈寒枝:“你真要带他回去啊?”

“是,我既答应了他,便不可食言。”

莫策总觉得傅声闻来历不明须得小心提防,可又深知沈寒枝言出必行的性子,便不好再多说什么,满不高兴地哼了声扭头便走,头也不回道:“随你吧,我还要替祝滨去探望他的母亲,忙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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