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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十二章 藏谋(2)

二人迎着夜色飞驰在屋脊院墙上,眨眼间消失于谭宅。

然而,沈寒枝复仇心切,并未注意到出戏楼时,傅声闻暗中向庭院角落比手示意,紧接着鹭娘便悄然跟上。

因怕被发现,鹭娘自始至终同前方保持着距离,待到破落院外站住脚,沈傅二人已进院有一会儿了。

“啊——”

忽听院子里传出一声撕心裂肺、惨不忍闻的喊叫,鹭娘心头颤恐,辨出这是冯骋的声音,却不敢想象屋内发生了什么令他发出这般可怖的叫声。

而在屋内,沈寒枝置若罔闻,高举匕首对准冯骋的额心,划起刀来毫不手软。只一瞬,那张脸便自印堂至下巴被一刀划成了两半,生生裂了开……

“啊——!!!”

惨叫声不绝于耳,血腥气弥漫开来。冯骋跪在地上痛苦哀嚎,两手各自捂住左右半边脸,似乎想把已经裂开的脸再拼合回去,举止荒诞又可笑。

沈寒枝握住匕首,蹲在冯骋身前冷声道:“叫什么?没了脸而已,你又没死,以往你不是也不要脸面的吗?怎么,不习惯?”

“你……”冯骋每一次张嘴都觉得剧痛难忍,可他坚持要问个清楚,自己究竟因何受此磨难,遂诘问道,“你这女的,我到底怎么你了?还有你、你小子竟也……合起伙来算计我……”

傅声闻展眉抱臂,轻笑着打量冯骋,觉得此人浑然不知自己死期将至,着实悲哀。

“你杀了阙尘,我杀了你。”沈寒枝琢磨着说,“人杀妖,亦为妖所杀,便也算是天道轮回,善恶有报。”

“阙什么?”

冯骋殊不知这三个字愈加激怒了沈寒枝。她把犀角捧到冯骋面前,气到嘴唇颤抖,斥问道:“你连他是谁都不知道,便痛下杀手活剜犀角夺之性命?!”

冯骋定睛看了看犀角,恍然大悟:“敢情你们如此丧心病狂,只是为了区区一个妖?”

闻言,沈寒枝杀心更甚,不再废话:“阙尘枉死,今日我便用你的命,祭奠他。”

冯骋终于明白自己今晚必死无疑,破罐子破摔地大笑起来,癫狂喊道:“鬼神猪狗各有道!这犀牛妖死在我的刀下是他的造化!你们以为除了我便没有别人盯着那只犀角吗?呵,死谁手里不是死!能让我以最快最简单的法子功成名就,我管他是谁啊!一块垫脚石罢了,垫得越高,我便能越早坐上那荣华富贵的位子……”

沈寒枝再无法忍受,正要举手落刀,傅声闻突然开口:“阿姐,就这么让他痛快死了,岂不是便宜了他?”

沈寒枝一顿,抬眼看向傅声闻:“你有何高见?”

“听说距此几里外的山林有大妖出没,咱们要不……把他丢去喂妖?”

沈寒枝琢磨了一下:“也好,此前本想以魏关埔作饵诱髯公现身,结果一没留神下手重了些,错失了一次机会,今日正好。”

她一边云淡风轻地说,一边在冯骋身上又落下七八刀,虽不致命但刀口很深,大有庖丁解牛之意,有两三处甚至见了骨。

傅声闻在旁煽风点火:“对对对,多划几刀,放放血能轻点儿!”

沈寒枝非但毫不在意,还同傅声闻闲话:“你累的话,我可以自己去。”

傅声闻冷眼瞧着冯骋面如灰土,躺在地上半口半口的喘息,眼睁睁看着鲜血哗哗流出而无能为力,且因失血越来越多,其神志恍惚不清,张着嘴口水不停流出……

鞭笞之狠,方才得解。

傅声闻微笑回答:“我不累。”说完去屋后拿来麻绳和口袋,蹲在冯骋面前满是嫌弃地捆住其手脚并塞入麻袋,正准备往肩上扛时,忽被沈寒枝夺了过去。

“扛他做甚?不嫌脏吗?”

沈寒枝把犀角裹好交给傅声闻,在麻袋口系了绳子,直接拖地而行。

傅声闻不禁挑眉:“阿姐,咱们这种行径是不是叫沆瀣一气啊?”

沈寒枝看看傅声闻的手,又看看自己,面无表情地说:“是臭味相投。”

傅声闻笑:“嗯,也行。”

二人又出发山林寻找髯公。鹭娘紧随其后,不多时来到一处山间密林。她躲在树丛间,见傅声闻贴在沈寒枝身边说话,可惜相距甚远,一个字也听不到。

傅声闻刻意压低声音贴耳问沈寒枝:“你确定髯公在这里?”

“不确定。”沈寒枝毫不在意,讲故事般慢慢地说,“虽不知髯公在何处,但我知道这附近有一个山洞,是个蛇窝,里面的蛇非同寻常,叫人蛇,身含剧毒,便是幼蛇亦有七尺之高,信子能发出阴森刺耳的诡异笑声,每当笑声响起,便意味着它要啖食人骨人肉……”

这话声音不大不小,麻袋里的人刚好能听见,似是被吓到装死,挣扎了两下不再动弹。

“蛇洞在哪儿?”

“谷底。”

傅声闻本就知晓此地有人蛇,而且他引沈寒枝来此也正是为了找人蛇而非髯公。

他停下来,踢一脚麻袋,说:“我看这种败类喂人蛇还是髯公没有区别,不如咱们也别费事钓什么髯公了,直接用他引蛇出洞如何?”

沈寒枝以为傅声闻是觉得乏累却不便明说,点头应了声“行”,调转方向朝谷底蛇洞走去。

傅声闻放慢步子,置身暗处偏头打量身后,鹭娘仍在跟随,约莫是觉得他们还在找髯公……他勾唇冷笑,暗道愚蠢。

谷底有一处黑黢黢的山洞,沈寒枝拖着麻袋停在洞口,“到了。”

傅声闻假装毫无防备地跑上前,被沈寒枝一把拽回身边。

沈寒枝拧眉提醒:“小心点!若叫人蛇缠了去,有你苦头吃!”

傅声闻笑道:“不用担心,我身手如何你还不知道吗?”

“不可大意。”沈寒枝叮嘱完,径自从傅声闻腰间拿出火折子,点燃了几根树枝丢进洞内。

没过一会儿山洞里传出嘶嘶声响,响几声又变作咯咯笑声。

“来了!”

沈寒枝迅速把麻袋甩到洞口边缘,带傅声闻退至安全地带后才松开了抓着他的手。

只见一条蛇尾从洞内盘曲而出,慢慢扫过洞口,摸索到那只麻袋后立刻勾起尾尖死死缠住袋里挣动的人并往山洞深处卷去……

傅声闻看见蛇尾不觉惊奇,倒是隐约瞧见那双宽约三尺的蛇皮人足时,心口莫名恶寒,同时庆幸月色晦暗,藏身林间之人未能见此情形。

鹭娘只知冯骋被丢入山洞,却不知洞内另有凶险之物,她想到来此之前傅声闻曾对她说:

“我会与沈寒枝一同将冯骋弃尸山野,到时候你暗中救出冯骋,再找个地方妥善安置,此人今后会派上大用处。”

鹭娘不懂一介小人能有何用,但为保自己前途无虞,她在沈傅二人离开谷底后,便只身入洞施救……

傅声闻仰首望月,唇边笑意愈发深切。

“笑这么开心,你是在想娘子吗?”沈寒枝强撑起一抹笑容打趣傅声闻,亦是想缓解紧张的气氛。

傅声闻惊了一下,忙敛去喜色借口道:“又笑话我!哪儿来的什么娘子啊……我是看你为妖友报了仇,替你感到欣慰罢了。”

沈寒枝怀抱犀角,失意地说:“可我不觉得欣慰,只觉得可悲。”

“可悲?”傅声闻不解,“为何?”

沈寒枝不答反问:“傅声闻,我问你,人是吾朝之人,妖,便不是吾朝的妖了?”

此话犹如一记惊雷直直砸在傅声闻的心头令他思绪大乱,久久不能平静。因从未考虑过沈寒枝说的问题,傅声闻此时一个字也答不上来。

沈寒枝又问:“人可受吾朝律法保护,难道妖便不可为吾朝律法所护吗?”

傅声闻依旧无言以对,心跳如擂鼓。

“吾朝以诸国之首自居,却连一介平妖都容不下、护不了,究竟何以彰显国之胸襟?又何敢自诩坚守这世间公义?”

一句句话便像一盆盆冷水迎头浇下,寒得傅声闻直打颤,始终难作反驳之言,亦暗生羞赧之情。

“官家曾多次颁布政令宣说众生平等,可冯骋到死都自觉高妖一等,视妖之性命卑如草芥。今日我不动手杀他,来日也不会有别人惩罚于他,阙尘终是枉死……上至天子下至个民,皆如此这般,不可悲吗?且吾朝之悲哀,罪魁祸首绝非是妖,而受其所害者亦非只有人。人妖鬼怪皆为因果,实在不该把全部的罪责只归咎于妖。”

傅声闻目不转睛地盯着沈寒枝,发觉自己竟有些看不懂她,犹豫着问:“可有人教过你说这些话?”

“我师傅……”沈寒枝话未说完,谷底乍然传出一声惨绝人寰的尖叫。她一惊,回身望去并怔道,“方才是……”

“是人蛇吧!”傅声闻迅速接过话,“你不是说人蛇的信子能发出尖锐笑声,我听刚才那声便像是又笑又叫的。”他故意引导言谈使对方所想顺应己意,紧接着又转移话题说,“对了,这犀角,你打算怎么办?”

沈寒枝果然没再深究叫声,低头凝视犀角,眉眼尽是悲愁,沉重地说:“烧了它。”

“烧了?不是应该找到阙尘的尸首,与犀角一同下葬吗?”

“妖物之类皆有其独特的命脉所在,命脉断却,肉身则澌灭不存。对于阙尘来说犀角便是其命脉,在被冯骋活活剜下后,他的尸身便已当场消失,所以寻不到。”

那么,沈寒枝要是没了妖心,也会于倏忽之间泯灭无迹?傅声闻心绪纷扰,只听沈寒枝又说:

“唯有将此命脉之物焚为灰烬,妖的魂灵才可安息,重入轮回转世……傅声闻,把火折子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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