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角事件越炒越热，乌雅最近人气火红，对家也多，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对家粉，还特地剪了她和焦羽的演技对比视频，丝毫不顾焦羽的死活。
站在旁观者角度看，焦羽的演技确实胜过不止一筹，夸她的路人渐渐多起来。
乌鸦雅的粉丝不干了，雅雅已经那么惨了，你们还落井下石？她们急需一个靶子来发泄愤怒，焦羽就成了她们怒气的承接桶。
不仅将她当做这次舆论的炒作者，更有甚者，认定就是焦羽为了抢角才害乌雅过敏。
一时间，乌雅的粉丝们忙得热火朝天，报警要抓焦羽的，举报要千树万树梨花开开不了机的，辱骂焦羽的，逐帧截图她的丑照甚至P丑图锐化屠榜的。
谁让你是本次事件的既得利益者呢？谁让你粉丝少呢？就算屠版也没几个粉丝能净化，路人们看完热闹就跑了，留下焦羽首页一片污言秽语。
妖事法庭中的人人妖妖看着这场闹剧，都心底发寒。
这群粉丝像疯了一样，没有证据，没有调查，只凭着一张嘴，就能将白的说成黑的，甚至扒几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小号，那些小号上有些骂乌雅的话，她们就说那是焦羽的小号。
可是妖事法庭的几位都知道，焦羽现在都被妖管局带走了，怎么可能还跟乌雅的粉丝们对骂呢？
众人颇有些同情地看向沈星舟，沈星舟脸色不太好看，他出道时的腥风血雨比这可大多了，作为亲历者，他感同身受。
“这些人，高低得抓几个出来告一下。”沈星舟挥了挥拳头，少年人热血上头，意气风发，“苏法官，我想帮忙，尽快查出真相。”
他知道小演员起来不易，更何况他也看过焦羽和阙妍拍的那部剧，这是个很有灵气的演员，如果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他不希望她被这件事毁掉。
但是现在，焦羽正在风口浪尖，事情真相一天不查清，她就一天不能站出来澄清，久而久之，这些别人嘴里说的话，无论真假都会变成真的，剧组也会扛不住压力把她换掉的。
他们只有黄金十二小时，若是在今天之内不能还焦羽清白，日后就算查明了一切，也没有人在乎了。
特殊时期，得用点儿特殊手段，苏笑笑看向墨珩：“墨教授，妖怪办案有没有什么特殊手段？比如时光回溯？透过梦境窥探记忆？”
“可以提取记忆。”
“这么方便？”苏笑笑看向辰嘉赫，“怎么没在妖管局普及？”
辰嘉赫汗颜：“笑笑姐，也不是谁都会这个啊，妖神才会，妖管局哪请得动这尊神。”
苏笑笑又看向墨珩：“请得动不？”
墨珩并不喜欢强行窥探他人记忆，但因为是她所求，他愿意破例。
但他还是先给她泼了桶冷水：“虽然能提取记忆，但是只能证明存在的记忆发生过，却无法提取被删除的记忆。”
因此不能证明清白。
“记忆还能被删改？那岂不是提取出来的记忆也可能是错误的？”
“篡改记忆能被发现，但是删除的记忆无法复原。”
苏笑笑对妖神提取记忆的能力有了认识，虽然不能排除错误选项，但是可以确定正确答案：“那如果把所有嫌疑人和妖聚在一起，都让妖神提取一下，是不是很有可能直接确认案犯？”
“噗哈哈哈哈……”九尾狐狸大笑，“笑笑，你还真是不客气啊，把妖神当牛马用呢，也不怕给妖神累死。”
苏笑笑略带疑惑：“这个很费精神么？”
墨珩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他不想拒绝她的要求，但是又摸不准她到底会找来多少人。
见他为难，苏笑笑思忖着道：“看来还是得想办法再缩小些范围，也不好那么麻烦妖神，对吧。”
“不麻烦。”
墨珩此话一出大厅内的人人妖妖都看向他，墨教授说话还真不客气，他这妖神在人间的使者，怎么感觉比妖神还大。
众妖中，唯有鹿梅梅的神情有些不一样，她若有所思，欲言又止。
“那我跟卞队说一下。”苏笑笑说着给卞云帆拨了个电话。
对面听完她的想法：“苏法官，不用这么麻烦吧，我们现在有证据了。”
“证据？”
“嗯，我们在焦羽家里搜到物证了，杏核，很快就能比对出来，是不是宴会上的不明物质，不过我觉得是八/九不离十了，不然哪儿有那么巧啊。”
苏笑笑问明焦羽家的地址，让妖管局留人等一下。
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这件事情怎么那么像有人安排好的。
苏笑笑拽着墨珩往外走：“去焦羽家。”
“我也去！”沈星舟屁颠屁颠跟在二人身后。
辰嘉赫摸着下巴，点评：“你们觉不觉得，笑笑姐和墨教授，这很像俩夫妻带一娃啊。”
九尾狐狸笑眯了眼：“像。”
她勾起辰嘉赫的下巴调戏他：“辰郎，什么时候也让奴家给你生个娃娃吧。”
吓得辰嘉赫往后一蹦，鸡皮疙瘩掉一地，害怕归害怕，好奇心却不死：“你们妖怪能生孩子么？”
九尾狐狸双手叉腰柳眉倒竖：“看不起谁呢！就是不定生出个啥来，咱俩的话，只能生出半妖，有点麻烦。”
“为什么？”
九尾狐狸有些不耐烦他的刨根问底：“麻烦就是麻烦，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又没见过半妖，就是听说他们都不怎么受待见，而且有些隐疾吧。”
*
苏笑笑几人赶到时，妖管局正在做收尾工作。
卞云帆正站在门外等着他们。
“做痕迹检验了吗？”
苏笑笑微微喘息着往门内看，顿觉两眼一黑，还做啥痕检啊，妖管局的人穿着皮鞋就踏进去了，手上也没带手套！
“你们……你们没有工作流程的吗？”
“有倒是有，但是今天我们主要是来搜查物证的啊，这又不是案发现场。”
苏笑笑：……
“我来。”墨珩绕开卞云帆，他蹲地闭眼，不知掐了个什么诀，粉尘与地板剥离，浮游在半空之中，那是无数或大或小的脚印，所有的脚印在空中乱飞，各有方向。
它们有的重叠在一起，有的将要融合时发现不匹配而分离，大部分脚印融合后飞向了室内诸人的脚下，其中有两个飞往门外，钻进了卞云帆的脚下。
最后只剩下了两组脚印没有归属，这两组脚印一大一小，显然分属两个人，一个小巧秀气大概率是屋子主人焦羽的，另一个大了约有半掌，看上去像个男人的。
苏笑笑拾起地上一双拖鞋，与那组较小的脚印进行比对，完全贴合：“这个是焦羽的，那这个是谁的呢？”
卞云帆盯着那组大脚印细看：“会不会是焦羽的亲人？她的爸爸或者哥哥？”
苏笑笑摇头：“鲛人一族总共也没几个了，而且根据百科资料，焦羽是孤儿。”
妖怪们寿数漫长，活得久了，大多都是孤家寡人，但是阙妍属于翼族那样的大族群，即便是没有亲生父母，也大可在翼族中寻长辈充作父母，形成比较健全的凡人亲族体系。
所以阙妍的家庭成员里，父母哥哥都有，看上去就是一个普通的四口之家。
“男朋友？秘密谈的那种。”卞云帆看过焦羽的资料，写的是单身，而且她的人际关系很简单，几乎没什么男性朋友。
但是他也知道他们明星们讲究一个断情绝爱，作品里面让人磕生磕死没关系，但是现生若是谈恋爱，要被粉丝骂死，所以地下情什么的就很稀松平常。
“不像，但是不排除有这个可能性，找到这个脚印的主人就可以确认了。”
焦羽工作那么拼命，真的有时间谈恋爱吗？
那组脚印还在空中没头苍蝇一般左突右进。
墨珩拿出一张空白符纸，将脚印收入符纸中：“脚印主人离得太远，它感应不到。”
“星洲。”苏笑笑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有了些想法，“都说阙妍婚礼，半个娱乐圈都到了，那么另外半个娱乐圈呢？”
“另外半个？”
突然被这么一问，沈星舟有些意外，因为“半个娱乐圈”这种说法其实是一种惯用的宣传而已，显示阙姐婚礼牛逼的。
不过实际上，也确实真有所谓的另外半个娱乐圈，虽然界限没那么清晰，但是圈内各种圈层划分是一直存在的。
“要说阙姐婚礼来得比较少的那半个娱乐圈，就是新娱系的艺人了。”
苏笑笑看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阙姐火的早嘛，她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是出道就有和大导合作，人漂亮配合度又高，圈里资深的派系都挺喜欢她的，属于多边不得罪，所以这次婚礼各派都邀请了。
“但是除了新娱系，新娱是近些年才成立的公司，资本雄厚，他们大胆买了很多新奇网文改编，很新鲜，市场反响不错，他们也培养自己的艺人，新人难出头，很多会给自己竖个前辈当靶子……”
说到这里，沈星舟有些不好意思，都是些行业内的乱象，他深处其中，也很难独善其身。
即便是自己不去做，在刚出道的时候，公司、粉丝甚至路人……总有人或多或少会将他与前辈对比。
“这种时候，拉踩、下黑水，就很难避免，新娱就是在推他们之前的当家花旦的时候，把阙姐竖成靶子了，每篇稿子都按头捆绑阙姐，对比图、视频层出不穷，小阙妍通稿漫天飞。
“为这事，阙姐跟新娱就结下了梁子，听说新娱手上有几个本子，当初想邀请阙姐出演的，被阙姐直接拒绝了，后来新娱也就断了跟阙姐和解的念头，后续力推的每个女演员，都要拉踩一下阙姐。”
苏笑笑又问：“你刚刚说来的比较少，也就是新娱系还是来人了？”
“艺人倒是没来，但是听说阙姐老公跟那边有点关系，阙姐老公虽然是圈外人，但是家里干实业的，是个富二代，跟玥蓉市本地有钱人的公子哥都认识，新娱本就是玥蓉本地资本搞的新公司，所以他认识一些新娱的投资人。”
沈星舟挠了挠头：“也不是投资人，新娱是本地几家大公司一起投资的，他认识的算是投资人家的继承人？资本的这些事，我也不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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