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笑笑在搜索引擎上查新娱的股东：“大股东……陶氏娱乐？”
卞云帆插了句话进来：“那不是陶氏地产的子公司么？”
也是，本地的大企业，怎么也绕不开陶氏地产的。
查新娱的时候，苏笑笑瞥见众多新闻中冒出几条带有乌雅名字的，不算特别起眼，大概内容是乌雅出演的新娱新片反响不错，准备有更多合作。
苏笑笑大概记住了几家常发新娱红稿的媒体名字，再往前，可以看见这几家媒体，在某短时间，集中发布了不少乌雅的正面宣传新闻。
这是要合作的信号，但是最后乌雅并没有签约新娱，她签了一家老牌娱乐公司。
合作谈崩了，既然阙妍邀请的大多是圈内的资深派系，那跟新娱多多少少都存在竞争关系，再加上这陷害栽赃明显冲着焦羽而来的架势。
这一波扫射，可以说无论把谁拉下来，他们都能获利。
苏笑笑把持股新娱的几家公司列出来：“卞队，查一下有没有跟这几家公司有关的人，受邀参加婚礼了。”
“好。”
苏笑笑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屏幕上闪着“死兔子”三个字，卞云帆看着这个备注眉头一跳。
在他看来，苏法官脾气性格算很好了，这得多招人恨才能给他这样备注。
“喂。”苏笑笑接起电话，语气不太客气。
“笑笑！”电话那头，温图哇地一声哭了，哭得震天动地、肝肠寸断。
苏笑笑皱眉：“你怎么了？”
“笑笑，我完蛋了！呜呜呜呜……”
苏笑笑精神一震：“梁教授不要你了？”
对面被噎了一下，连哭都忘了，支支吾吾道：“差不多了。”
苏笑笑听他的声音有些不对，听上去很年轻，她倒吸一口凉气：“你不会参加阙妍婚礼了吧？”
“对……笑笑，你怎么知道的，我参加完婚礼第二天就变成卷毛男大了，一开始我以为是前一天多喝了酒，所以妖力使不上，但是到今天都没恢复，然后我听说宴席上的妖怪都变回了化人形最初的模样，哇——”
温图忍不住，又哭了，他现在这个样子还怎么出现在梁依面前啊。
“笑笑，我怎么办啊？今天依依约我打网球，我只能找理由拒绝了，呜呜呜，我不要拒绝依依啊！”
苏笑笑不厚道地笑了：“温兔子，要不你给梁教授当儿子吧，我正好缺个弟弟。”
“我不……”温图哭着拒绝。
苏笑笑再告诉他一个坏消息：“墨教授可说了哦，这个是不可逆的，除非你修炼成大妖。”
温图傻眼了，他就是只平平无奇的灰兔子，想修炼成大妖，就算真的撞上大运突破了，那没个万八千年也不可能，到时候，他还上哪儿去找依依啊！
想到此处，温图又哭了，这次哭得百分之二百的伤心，连话也说不出。
哄着他挂了电话，苏笑笑才发现卞云帆和沈星舟都盯着她看，她抹了抹脸：“你们看什么呢？”
沈星舟傻乐出一双虎牙：“苏法官，你好可爱。”
“温兔子？”他将这个称呼反复默念几遍，又回忆了一下昨日参加婚宴的人，“啊，难道是温暖集团的温图温董事长？苏法官你还认识他呢。”
“是他。”
沈星舟星星眼看着苏笑笑：“我之前参加温暖集团旗下品牌的活动，有幸见过温董事长一次，他看着好严肃，而且听说他是全凭自己单打独斗把温暖集团做大做强的，好厉害。”
沈星舟暗想，那么厉害的温董事长，跟苏法官说话竟然跟个孩子一样，果然苏法官才是最厉害的。
“他名下的文娱公司温暖传媒是千树万树梨花开的投资方，在现在这个大家为了风险共担，很少独力投资一整个项目的时代，温暖传媒斥巨资打造仙侠剧，这魄力足以看出温暖集团的财力了。”
毕竟是小白小黑要进的剧组，他可是有好好了解一下的。
苏笑笑这边刚挂了电话，卞云帆也接到一个电话，他跟电话里简单说了几句，挂断后，神色不太好看：“乌雅的粉丝一直在闹，公安接警电话都快被打爆了，但是案子移到我们这边，他们现在都不知道怎么办了。”
妖管局是不能公开的单位，所以即使是跟他们经常有管辖冲突，而必须打交道的玥蓉市各区公安局也不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只知道是涉及特殊安全的机密单位。
“那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卞云帆点头：“妹儿把名单又重新核查了一遍，有个叫虞斌的，是万娱董事长的孙子，万娱是新娱占股第二的股东。”
卞云帆翻了翻乌妹儿发来的资料：“万娱原本是做娱乐空间的，玥蓉市的欢乐谷就是他们主要投资的，还经营着玥蓉市最大的密室逃脱店。”
“……可是。”卞云帆面上有些困惑，“可是，他是个人类啊……”
“能查到他现在在哪儿吗？”
“我让妹儿查查……查到了！他刚在豪盛饭店刷了笔单。”
苏笑笑拉着墨珩往下跑，沈星舟和卞云帆都跟上，二十分钟后，四人到了豪盛饭店外。
墨珩拿出了收着脚印的符纸，卞云帆凑上前：“等一下，要是确定了他就是进焦羽家的人，我们要直接抓人吗？”
卞云帆额间落下滴汗，他解释道：“虽然程序可以后补，但是没有妹儿他们在，我没法不惊动其他人带他走，我怕引起骚乱。”
涉妖案件都要低调处理，遇上身份特殊的人，很难低调。
“而且，又回到那个问题了，他是一个普通人，如果真的确定事情是他做的，这个案子我们也不能办……吧？”
对一个人类，就不可能定他滥用妖力、妖器罪。
“还有一个问题。”卞云帆表情有些严肃，“他不在妖管局登记名列，至少我们没有掌握他已经知道妖怪存在的事实，如果他根本不知道妖怪的事，也不知道那红杏是做什么的，那他很有可能只是被人利用了。”
“不管到底怎么回事，把他带回去才能查明真相。”苏笑笑看向墨珩，“墨教授，你能控场吧。”
她见识过他布阵，比妹儿更强。
“嗯。”墨珩不多废话，强大的妖气自他周身发散。
苏笑笑只觉得一阵清风拂面，世界突然安静下来，她挂在车前的装饰停止摆动，万物静止。
她扭头看了眼身后的沈星舟和卞云帆，二人保持着动作定在原地。
“这、这是时间停止？”
“嗯。”
苏笑笑大为震惊，这世上还有什么是墨教授不会的啊。
两个人不再耽搁，墨珩放出符纸，上面的脚印似细尘从纸上飘起，晃晃悠悠往豪盛饭店飘进去。
苏笑笑和墨珩紧随其后，他们跟着脚步上到六楼，进了个空间很大的包厢，大圆桌上围了一群年轻人，桌上只剩了残羹，每个人都支着手跟左右夸夸而谈。
只有靠近主位的一个女孩子，面上带着不耐，用手遮着半张脸在打哈欠，这女孩苏笑笑认识，是陶玉碧。
墨珩径直走向主位上的虞斌，脚印已经回归他脚下，墨珩食指在离他额头一指宽的地方停住，一注清水从他额头连接墨珩的指尖。
那水流流动着从虞斌额头出来又回去，最后只在墨珩指尖留下一点水珠。
苏笑笑凑近，看清了水珠里印出的虞斌偷偷在饮料酒水里加红色液体，和他偷进焦羽家放杏核的画面。
“就是他干的。”苏笑笑仰头对上墨珩清浅的眸子，“能看到他是怎么得到这红杏的吗？”
墨珩摇头：“有人删了这段记忆。”
“删了？那他怎么知道自己要去做这件事呢？”
“有可能是事情成功之后删的。”
“删除，却又不全删？”这是完全不顾虞斌的死活啊，又或者他们认定妖管局拿虞斌一个凡人也没有办法。
墨珩想了想，道：“或许只是将他这段记忆中关于某个特定人的片段都删除了，即使记忆被从深层大脑中删除，但因为是他做过的事情，他本人是可以通过联想闪现一些片段的，因此并不会觉得自己缺了某段记忆。”
“也就是说现在只有他自己知道是谁给他红杏，并叫他做这件事的？”
“嗯。”
“有了这个至少能证明焦羽是被栽赃的，我们先走吧。”
“嗯。”墨珩收起手中的记忆复制珠，两人刚准备离开，世界突然动了起来。
包厢内人声嘈嘈，每个人都在绘声绘色地讲述自己正在做的项目。
苏笑笑大惊，看向墨珩：怎么回事？
墨珩将目光看向打哈欠的女孩子，她身上有防妖符，虽然防不住他，却让他的时间静止提前结束了。
他们两人就站在陶玉碧身侧，陶玉碧打完哈欠立马看见了二人：“姐姐！你怎么在这？”
包厢里的其他人，这才后知后觉看向他们，都发出疑问。
“他们俩是谁啊？”
“玉碧，你认识吗？”
主位上虞斌更是困惑：“你们谁啊？我没请你们啊！”
“不好意思啊，我们走错包厢了。”苏笑笑摆着手道歉，一边道歉一边随着墨珩往包厢外挪动。
二人出去后，虞斌摸了摸脑袋：“陶陶，他们什么时候走进来的啊？你看见了吗？怎么就站在我们身边了呢？”
陶玉碧早就厌倦这无聊的饭局：“他们是我朋友，我认识的，虞斌，我先走了。”
“欸！你等等。”虞斌跟着追了出来，“陶陶，我这顿饭就是为了你才请的，你走了，那算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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