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碧瞥他一眼:“你不是因为跟我哥达成合作,开心才请吃饭吗?”
虞斌低头有些不好意思:“那、那我想请你吃饭,我总得找个理由不是么,你以为我那么巴巴地赖着你哥是为什么啊,还不是为了有机会跟你相处,你都不知道你哥叫我做多过分的事!我……”
虞斌突然想起什么,赶紧噤声,他怎么忘了,大哥说这件事一定不能告诉任何人,怎么最近关于大哥跟他说的那些话他总有点记不清了呢,明明应该是印象很深刻的事情。
“我哥叫你做什么了?”陶玉碧本不想听他说话,但是听见她哥,不得不耐心多问几句,最近她总觉得她哥有些事情在瞒她,而且感觉是不太好的事情。
“没、没什么,你知道的,这次我跟你哥签的合同,我们万娱让利很多了的,我爷爷都说了,这要是没把你给娶回家,我们就亏大发了。”
陶玉碧冷笑:“这样就想娶我?”
“当然不止是这样,你要什么,我有的,我都给你。”
陶玉碧脸上的神情软和了些,她虽然不喜欢虞斌,但是比起那些纯纯为了商业联姻想娶她的人来说,他至少还有那么一点儿真心。
可那也只是一个有真心的傻子,她不喜欢傻子。
“我什么也不要,你觉得我缺你那仨瓜俩枣吗?”
虞斌抿了抿嘴,叹气:“我知道你不缺,但是、但是你总要嫁人的,我听说了,你哥之前在安排你跟凌仕逸相亲,我总比那小子强吧。”
“我干嘛非得在你俩中选啊,虞斌,我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你也别再缠着我了,你爱跟我哥做生意就做,不做我们陶家也不缺你这个合同。”
陶玉碧甩下虞斌跑了,再耽搁下去,法官姐姐就跑了。
跟这些徒有其表的富二代吃一场吹牛逼的饭有什么意思,妖事法庭那才是她应该去的地方。
苏笑笑和墨珩并未走远,甚至听完了她跟虞斌的对话,苏笑笑拉着墨珩站在转角处偷听时,墨珩微微皱眉:“偷听非君子所为。”
“嘘。”苏笑笑示意他不要出声,“公共场合,怎么能说是偷听呢?”
陶玉碧转角就看见了他们,她笑着向苏笑笑打招呼:“姐姐,好久不见啊。”
“你好啊,小陶。”苏笑笑朝她挥挥手。
陶玉碧也不认生,抱着苏笑笑的手臂,随她一并下楼:“姐姐,你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嘛,我以后可以去找你玩儿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妖事法庭有很多妖怪,你不会害怕吗?”
“怎么会!”陶玉碧黑亮的眸子里流露出兴奋,“我可想看见妖怪了,我还想当墨教授的徒弟,也研究妖怪呢!”
“我不收徒。”墨珩语气生硬,断然拒绝。
“哦……”陶玉碧心里有点小受伤,拒绝得那么干脆果断毫不留情么。
但很快又扬起灿烂笑脸,她亲昵晃着苏笑笑的手臂:“姐姐,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妖事法庭?”
“你去妖事法庭,你哥哥会同意吗?”
陶玉碧拉下一张脸:“可我都成年了,我有权利自己决定自己去哪儿。”
苏笑笑点头:“也对,那欢迎你随时来。”
得了她的首肯,陶玉碧反倒踟蹰起来,她怕去了,哥哥同她生气。
苏笑笑试探着问道:“小陶,听说你小时候修道,有没有见过一种红色的仙杏?”
“有啊,传说芫山派往上数很多很多代的一个掌门,从前途径终南山时,偶遇一棵仙树,树上长满了红彤彤的果子,他看果子红艳喜人,就想摘些,可刚摘了两个,天边滚滚响起惊雷,那位掌门惊得从树上掉了下来,掐指一算,天有异象。
“掌门惊慌失措地跑了,还以为那果子也掉了呢,哪知回去后,却发现果子在他的包袱里,从那以后芫山派日益兴旺,那红果终年不腐,掌门觉得那是吉祥的仙物,就作为芫山派代代相传的宝贝了。
“芫山派现任掌门,算起来还是我师叔呢,因为现在行情不好,手头紧了,找我哥借钱,我哥就提出让他拿宝贝来换,最后掌门就拿这两颗红杏还有一把辟邪桃木剑,跟哥哥借了钱。”
苏笑笑和墨珩对望一眼,心照不宣。
“陶陶!”一道稳练低沉的声音从电梯方向传来,陶玉成从电梯中走出,他抬了抬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狭长而微挑的眼睛从苏笑笑与墨珩二人身上扫过。
“苏法官,你好啊。”他微微勾唇,脸上却并没什么笑意。
“陶总好。”
镜片上滑过的光遮挡住陶玉成眼中的冷意:“苏法官,我刚刚听闻,你在邀请舍妹去妖事法庭,陶陶她早已离开师门,如今只是一个普通姑娘,我不希望她沾染与妖物有关的气息。”
“明白。”苏笑笑也回应他礼貌的浅笑,那么早之前的对话他都听见了?可他若真的听了那么久,不可能等陶玉碧说完红杏的事才出声喝止。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他在陶玉碧身上装了窃听装置,因为听见他们的对话,才匆匆赶来制止。
陶玉成有些不悦地看妹妹一眼:“怎么不接电话?”
陶玉碧从包里掏出手机,发现有五、六通哥哥的未接来电,她吐了吐舌头:“开静音了。”
“不接电话,手机干脆别用了。”
陶玉碧也不太高兴,为了这点小事,当着她朋友的面说她,也太不给她面子了:“还不是因为你找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人跟我相亲,我不想理他们,烦死了!”
陶玉成叹口气:“我说你一句,你顶那么多句,不想相亲,你就自己带个男朋友回来。”
“你为什么非逼着我现在就要结婚呢?咱们家又没有什么二十二岁必须结婚的指标!”
陶玉成脸上神情明显一顿,苏笑笑和墨珩看在眼里,陶玉碧却因为正在气头上,丝毫没有注意到。
远处电梯开合,跑出来一个身高体健的男人,奔跑的姿势看上去矫健轻盈,脸也还看得过去,陶玉碧心一横,破罐子破摔:“你要是再逼我,我就嫁给他!”
因为苏笑笑和墨珩一直不回来,担心他们而跑上来的卞云帆立即刹住了脚:“哈?”
陶玉碧一把将人拽过来,梗着脖子看向陶玉成:“你满意了吧?”
卞云帆脸红到脖子根,忙不迭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却因为被抱得太紧而没有成功,他一脸茫然地望着面前陌生的女子,我说,要不,你先问问当事人的意见呢?
卞云帆求救地看向苏笑笑:“苏法官,救命!”
看热闹正起劲的苏笑笑赶紧劝了一句:“小陶,你不要冲动,万一人家有对象呢?”
“你有对象吗?”陶玉碧扭头看卞云帆。
“有有有……”卞云帆点头如捣蒜。
陶玉碧立马撒开了抱着他的手,随意指向他身后那人:“那我嫁他。”
身后的沈星舟人都傻了:“我也有……对象。”
说完还将鼻梁上的口罩往上拉了拉,这要是被狗仔听见了,立刻就要上头条。
陶玉成沉声:“闹够了没有,跟我回去。”
陶玉碧有些怕哥哥真的生气,不情不愿地跟着他走,转头冲苏笑笑挤眉弄眼,约定下次一定要去妖事法庭找她。
苏笑笑点头微笑,欢迎她来。
卞云帆:“苏法官,这是怎么回事啊?”
“下去再说。”
回到车里,苏笑笑将她跟墨珩听到的情况告诉二人:“……指使虞斌的人很可能是陶玉成。”
“他?”
“嗯。”苏笑笑思忖片刻,妖管局不管人类犯罪,可这案子涉及妖怪,移交公安机关,也没法进行调查,事情就卡在这了。
还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苏笑笑隐约觉得陶玉成与妖怪的牵扯很深,当初凌御健康那件事也跟他有扯不清的关系,只是此人小心谨慎心思缜密,每回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苏法官,我们不能查人类犯罪,这事儿怎么办?”
“虽然妖管局不能查人类犯罪……”苏笑笑捏了捏眉心,想到个另辟蹊径的办法,“但是你们必须得查清焦羽有没有犯罪对吧?”
卞云帆脑子转了几个弯:“苏法官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通过确认陶玉成是始作俑者,而证明焦羽的清白?”
“你们在调查焦羽是否是凶手的时候,查明了真凶是谁。”
“那要真是陶玉成做的怎么办啊?”卞云帆朴素的正义观,让他无法接受,明明查清了犯人,却拿他毫无办法。
“就算这个案子不能给他定罪,至少可以引起些警惕吧,申请特管中心对他进行重点关注。”苏笑笑怀疑他在利用妖怪为自己牟利,也许目前暴露出来的这些只是冰山一角,“对了,既然确定红杏核是栽赃,焦羽是凶手的可能性就不大了,对她问完话,应该就可以放她回去了吧?”
“嗯嗯,等我回去就跟队长汇报。”
聊完正事,苏笑笑看着后排两人打趣道:“你们都有喜欢的女孩子了?”
“我没有啊。”卞云帆赶紧解释,“我是怕那女孩儿真要嫁给我,苏法官你当时问我那个问题,不就是给我递台阶么。”
“你知道那女孩儿是谁吗?”
“她叫陶玉成哥哥……”卞云帆倒吸了一口冷气,“她是陶玉成的妹妹啊!”
苏笑笑颇有些惋惜地看着他:“是哦,传说中的百亿千金,陶氏地产大小姐,后悔了吧?”
“不不不……”卞云帆将头摇成拨浪鼓,“入赘这种富豪家庭更加要不得,那他们肯定不让我继续在妖管局工作了,我不能离开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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