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神想都不想就一跃而起,却被西王母一把拉下来。
“神外天的规矩你可别忘了。”西王母紧紧握了握主神的手。
主神没在意,“那是自然,放心好了。”
仙鹤飞来驮上主神就向南边飞去。
“你还不去阻止须怀晏去青丘?”
雪焰敢怒不敢言,只能离开。
“你怎么会过来?你不会也去神外天吧?”主神看到巫昊也骑着仙鹤与她并列飞行。
巫昊未作回答,只是低下头闭上眼睛。
眼看这就要到神外天了,可这巫昊不是来送行的,怕是与之同行的,这莫名去脊背发凉之感,总是那样准,西王母的算盘到底是什么?
落在神外天的门口,她抬手阻拦巫昊前进的脚步。
“我和你一起进去见识一下,主神大人不会这么小气吧?”巫昊浅笑。
主神抱胸警惕道:“你怕是和西王母一伙儿的吧?”
巫昊摇了摇头,“我?何德何能有幸和西王母一伙儿?不过是她见我这辈子没见过什么世面,让我悄悄神外天的与众不同,毕竟我这样的下等魔族,哪里配?”
“知道自己不配,就不该产生妄念,你最好不要去,免得我在里头对你下死手。”
巫昊点点头,一副随你便的样子。
“这里头是没有仙法的,更重要的是,你若死了就真的死了,而我死了就能离开神外天,咱们的区别非常大。你想好了?”
巫昊又点了点头,“你不是说到哪都是死,什么时候死都一样吗?我若死在里倒也不错,反正那些使命我早就不想承担了,这里死传出去也不那么难听。”
见拦不住巫昊,主神也懒得跟他废话,只想赶紧把这十天混过去,多废话一会儿,就晚进去耽误时间。
一脚踏进神外天,便到了这个虚幻又真实的世界,还来不及看清楚环境,这一阵眩晕便让她陷入黑暗。
“你醒了?”巫昊手心都在冒汗,还是要开口问。
“这是哪?你是谁?”
巫昊偷偷松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扶起来坐好,“我是你夫君,你忘了?”
“什么?你是我夫君?”
“你就别生气了,我当时也不是故意的,事后我很后悔,疯了一般去追你,哪知道你跌下山崖,找到你时别提我有多心疼,你就原谅我吧!”
“我是谁?我为什么不记得我是谁,你为什么说你是我的夫君?我怎么半点不记得?”
“你叫白璟,我们成亲三年了,虽然我们偶尔会争吵,但我们一直都是深爱对方的。这次是我不对,不该冲你大喊的。”
白璟用力敲着自己的头,真希望能敲出什么来,为什么会这样?
“刘大夫,您快来看看我娘子到底怎么了?她说不认识我,还不记得自己是谁了。”
刘大夫大步进来,坐下就帮她诊脉,深叹一口气道:“大概是失魂症,过段时间也许就会好,她气血不顺,淤血堵在头,散了就好了。”
送走大夫,巫昊在院中站了许久,想到西王母的话,矛盾油然而生。欺骗会带来什么?可是既然开始了,就不能停手。
“你怎么去了那么久?”白璟小心问道。
“外面下雨了,我怕路滑,看着刘大夫走远才好回来。”
白璟望向门口,听着滴答的雨声,一道雷吓得她立刻躲到了巫昊的怀中。
巫昊见她跳下床还光着脚,只好将她抱回到床上,她紧紧抓着他的衣袖,他给了最温暖的拥抱,轻拍她的背,将她哄睡。
“记住我说的话,神外天犹如凡间,这里鲜有会灵法之人,我保全你的灵法是怕你死了,不要轻易使用,背看出不同怕会惹上麻烦。这里是另一个世间,那些选择不再投胎却又恋恋不舍的灵魂会在这里,他们大多都是神族,经历过太多悲凉,对世间毫无眷恋,他们不能轮回转世,便有了神外天,可以过上如凡人一般的生老病死。他们没有前世的记忆,可以在这里过很久很久的生活,百年后失去记忆再来一次,直到得到慰籍,灵魂才会消散。”
“他们不死不灭,在这里过着凡人的生活,他们开心吗?”
西王母俯视神外天的小城,“我不知道,这是第一缕主神神识的杰作,也许他当时领悟了什么吧?这里的意义我不清楚,他也不曾与我说过,但他从未去过一次,提都很少。”
“那一世?”
“输了,所以才会建神外天吧?我说输了就做一件事,他就做了这事。说实话我并不太清楚他每一次神识下界的具体情况,也是如碎片一般。”
“你不好奇?”
“有什么好奇的?有事需要我出手,我自然出现。我渡众人,众人渡不了我,生杀大权在他手里,点到为止不越界,是我自保的方式。若知道太多,岂不是没意思?”西王母闭上眼睛,似乎有记忆涌上心头。
“我该如何做?”
“我会想办法让她进入神外天后失忆,你是她的夫君,日子是你们要过的,能不能改变她,就看你了。”
“十天?这太难了,我办不到。”
“魔尊大人,这可不像你!”
巫昊低下头,“主神面前,我哪里来的霸气?”
“不要怕,神外天都一样,靠努力打拼。不过你们的确没那么长时间慢慢来,所以才给你她夫君的身份。别担心,这里的十天,是神外天的十年,十年你还办不成,那也只能叹一句天意如此。”
“第二缕神识你输了?”
“不然呢?第一次我都是险胜,所以这一次一定要狠狠戳戳他的锐气,不然众生就要遭罪了。”
西王母潇洒转身远去,独留巫昊在原地唉声叹气。
“你回来了?听说朝廷这次征兵很多,你想想办法还是别去了吧?”赵婶担忧道。
巫昊万万没想到,这一个月才让白璟慢慢适应这里的生活,竟然还冒出来个征兵,这不是要少了许多相处的机会?
“赵婶,咱们襄国国主暴戾不仁,总是亲自领兵征战四方,长年累月下来,民不聊生不说,这惹他国联合,这次人家攻打过来,若是不抗争,怕是咱们林县最为遭殃。”巫昊无奈回道。
“我将你们当作儿女般看待,我那二小不就是战死沙场的吗?留下我一个老婆子和十六岁的女子,到了论婚嫁却也不敢,怕是嫁过去就成了寡妇,我不想璟儿也如此。”
巫昊低头叹气,见白璟和赵婶女儿盈盈回来,便一展笑颜,大步过去接过璟儿的篮子。
“这是买了些什么?”
“盈盈说想吃山野菜,我俩去后发现有许多草药,想着她之前跟赵叔学过一些,不如让她也教教我,听说开药铺是个好营生。”
巫昊笑道:“你这是已经为自己铺好路了?我万一战死沙场,你也不至于流落街头?”
白璟气恼道:“你这是什么话?我不过是在家实在无趣,想着你不在的日子总要有个打发的,没成想你如此看我。”
赵婶领着女儿悄悄离开,不好在这里多留。
巫昊伸手拍了拍白璟的头,“我是玩笑话,你竟然当真?”
白璟也笑了,“我自然也是玩笑话,赵婶把咱们当家人,不忍心看你上战场,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好几次在我面前掉眼泪,我都不知该如何安慰了。”
巫昊看着白璟努力的样子,有些不忍心,她在适应这个她的新身份,明明什么记忆都没有,却还是要认命一般的将他当作夫君。这让他有些愧疚,欺骗她这个单纯的女子。可若不努力让她爱上自己,那么改变主神的决定就是天方夜谭。
“你们都在啊!”吴奶奶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走来,语气却十分急切。
“吴奶奶,您怎么了?别着急,到屋里说。”
吴奶奶进屋就开始抹眼泪,“我吴家人丁单薄,就剩下这么一个孙儿,却来征兵,他本就是身体不好,这要是有个不测,我与老头子可怎么活啊?”
巫昊端上一杯热茶。
白璟劝慰道:“还有办法的,您别着急。”
“怎么能不急,我生了三个儿子,全都战死沙场,就剩下这一个孙儿,若真去了,我们吴家算是绝户了啊!”吴奶奶全身都在颤抖。
“这也是没办法,在册的都要去,谁也逃不掉。”巫昊也只能说事实。
白璟见状劝了好久,亲自将吴奶奶给送回家去的。
“你说什么?你要女扮男装替吴奶奶的孙儿?你疯了不成?”
“你听我说,这一我是想帮帮他们家,二是我俩相处时日很短,若你真的有三长两短,我定会难过后悔,没有好好与你相处,这上了战场我们就可以互相照应,也许我就慢慢能想起从前呢?赵婶说我俩以前很是恩爱,可我见你如陌生人,都没有和赵婶亲近,我想你一定很难过。既然有这样的机会,倒不如去试试,也算是我俩的机会,等你三年五年回来,咱们只会更生疏,大夫说我这失魂症,未必治得好,所以我想,若是这次咱俩同赴战场,加深感情自然是好,若是既不能恢复记忆,也没办法如正常夫妻感情,倒不如快刀斩乱麻分开好,这样我也不用日日发愁,你也不用天天烦忧,如何?”
天知道这白璟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来,多亏是失忆了,不然还以为是主神的计策,巫昊倒是无所谓,可是白璟若战死沙场,岂不是前功尽弃了?这她可就回到主神之位了,但她说的也有道理,真实战争三五载,那还相处什么?归来已成陌路,更无从生出感情打动她,想留在身边都不能,如此在这里就没了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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