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瓶几乎刺穿整个眼球，玻璃渣碎在了眼睛里，目前还在急救中，最坏的可能就是摘除眼球。”梁辉向张警官汇报调查结果。
“死者早年父母双亡，由姑姑抚养长大，但关系并不好，成年后就不再联系，学费、生活费均是自己兼职获得。”
“大学较为孤僻，与室友关系一般。据她舍友反映，死者早出晚归，很少留在宿舍。”
“成绩优异，导师评价也很高，三年来获得多项奖学金，一定程度上缓解了生活压力，加之校内勤工俭学的兼职，日常生活勉强还可以。”
“感情方面有一个前男友，就是这个住院的，叫林一诺。分手原因不知，但男方工友反映二者常吵架。”
张警官点点头，转向徐芸和宋明。
“你们监控查到了什么？”
“监控显示徐梦然在死亡前两天行踪正常，我们去了她兼职的餐厅和家教家庭，他们都表示徐梦然和往日一样。”
“但家长说死者似乎有什么急事，一直在看钟表，他告诉死者有急事可以提前离开，对方还是辅导孩子到九点才离开。”
“辅导结束后死者并没有回学校，反而前往了林一诺租的地方，并再没有外出过。这是死者最后一次在监控镜头里。”
张警官摩挲着胡茬：“接下来的突破口就是林一诺了。”
学校报告厅。
“针对关于本校近期发生的事情，希望大家不要在网上肆意散播不实谣言，有损本校形象……”
台下的你打了个哈气。
任谁被抓来这个充满形式主义的大会都会心生不满吧。
更何况是周五的下午。
美好假期就在眼前，谁想听这个地中海老头絮絮叨叨。
“……查到的话会给予严肃处理，请大家予以重视……”
“再次强调，无特殊情况学生不得夜不归宿，近期会展开对全校的查寝活动……”
无视台下的窃窃私语，院长清清嗓子继续说下去：“下面继续本次年级大会……”
你在心底轻啧一声，搞得这么严肃，不是明摆着有鬼吗。
要是没出事就直接发通知啊，现在还限制人身自由。
虚假的公关处理：发通告解释。
真实的公关处理：捂嘴。
你单手撑着脸颊，百无聊赖地听着院长对上一学年的学情分析。
不知道昨晚那个同学怎么样了。
早知道问问名字了。
“……本次年级大会到此结束，同学们到第一排签退后就可以有序离开了。”
呼，终于结束了。
玩手机真累啊，你揉了揉僵硬的脖颈，跟着舍友一起去签退。
“今晚吃什么啊？”叶渺走在一边。
真是难题。
“一楼米线？”
“走！”
晚上吃过饭，你突然想起还没买抽纸，又穿上鞋赶去便利店。
你提着纸，心血来潮又一次绕去湖边。
原本只是想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昨晚的同学，没想到的是还真遇见了。
“同学你怎么还在这啊？”你略带惊讶。
而且还是昨晚的打扮。
初春的江浦市是乱穿衣状态，昨晚还算春天，今晚已经接近冬天了。
看着自己身上的棉服，再看看对方单薄的裙子，你还是礼貌地压下了疑问。
而且万一问到同学伤心事就不好了。
女子沉默了一会，随后慢慢开口道：“我想请你帮一个忙。”
“我有一份家教兼职，辅导的是小学数学和英语，但我没办法继续教了。”
“为什么不教了？”
家教诶，很难找的。
你可想自己找个家教兼职了可苦于没有渠道，而一些渠道还要中介费。最可怕的是一些家长认为你不是985学历就不能教孩子，甚至还要求必须有教师资格证。
拜托，证书很难考的。
想起去年你挂在科一选择题你就气闷。
不喝枇杷膏的怎么知道川贝不是贝壳啊。
“我要离开了，教不了的。”
你若有所思，看来是要出去实习了啊。
女子叫你有所动容，继续介绍家教详情：“地点在校门外的桃湖小区5栋103，家长人很好，学生也是有礼貌的小男孩。你就说是徐梦然介绍来的，他们就知道了。”
“好的！谢谢同学！我一定认真干活！”
能介绍工作和衣食父母有什么区别，你无比激动地握着她带着凉意的手。
啪嗒——
无人在意的抽纸被你毫不留情地扔下。
“等你实习回来还想继续兼职一定要告诉我。”
女子顿了顿，还是幽幽地说：“我不会继续兼职了，如果你也不想干就直接告诉那家人吧，没来得及和他们说再见就旷工了……”
你拍了拍女子的手：“没事的学姐，实习而已，他们肯定会谅解的。”
不知是不是你的错觉，这位同学的手似乎变得温暖一点了。
“同学，早点回去吧，你穿的太少了很容易感冒的。”
女子挣开你的手，轻轻说了声：“再见了。”
“再见！”你高兴地冲她摆摆手就转头离开。
等会，抽纸呢？
你一个急转身捡起抽纸，差点把出来的主要任务忘了。
唉？路口的两侧都没有人了。
同学走得真快啊。
第二天下午，你以认真严谨的态度敲响了103的门。
“你好？”声音从猫眼后传出。
“你好！我是来应聘家教的，是徐梦然同学介绍我来的。”你故作镇定地推了推眼镜。
咔嚓一声，门开了。
家里的女主人倒了杯水，邀你坐在沙发上。
你拘谨地把双手放在膝盖上。
“徐同学出什么事了吗？两天前她走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打电话也没人接，之后警……”
没等她说完，男主人碰了碰对方的肩膀并接过话题：“同学你擅长什么科目？”
你正色道：“小学的话我都挺擅长的，特别是数学方面，目前我本人的高数学的也是挺好的。英语方面已经过了四六级，教小学生是完全没问题的。”
随后你想到女主人的话，解释了一下：“徐同学应该是要去实习了，但她还没来得及跟你们说一声，至于联系不上可能是出了点意外。”
你体贴地遮掩了徐梦然可能是被同学欺负才导致联系不上的事。
一来你没有证据，二来很多家长会觉得被霸凌是被霸凌者存在问题。
“这样啊……那就好。”女主人似乎松了口气。
夫妻俩彼此看了一眼，女主人接着说：“可以今天试课吗？如果孩子觉得没问题，那我们就接着聘用你，时薪仍按140来算。”
“好的。”听见工资你眼前一亮，暗下决心要拿下这份兼职。
接下来的两小时，你与孩子共处一室。
你原本已经做好了应对难搞小孩的准备，没想到的是孩子非常聪明，一点就通，好在你准备充分，才顺利完成试课。
“小宝，你觉得这个老师怎么样？”女主人蹲下来揉揉孩子的脑袋。
孩子眨巴着眼睛看向你，在此紧张氛围里，你努力保持微笑。
“老师很好，我也喜欢这个老师。”
你终于放下心来。
“那我们这边要求是每周晚上七点到九点，周末是下午两点到四点，特殊节假日我们再商量，主要教孩子数学与英语，辅导一下作业。工资日结，然后你们学校离得很近就不报销路费。”
“没问题。”你直点头。
吴女士犹豫了一下又说：“如果不想继续还请提前告诉我们，不然我们也会担心。”
“好的！”
加完联系方式，你就心情非常好的回校了。
第二天，你再次来到小区。
今日雇主不在家，只有10岁的孩子和一个保姆。
“老师，我作业这个题目不太懂。”
“我看看……”
两小时在你们和谐的交流中过得很快。
课间休息十分钟时，孩子跟你聊到了徐梦然。
“那个老师她有一次很生气地接了电话，语气非常凶，好像在和电话里的人吵架。”
八卦啊，你试图糊弄过去：“害，人也不可能一直脾气很好，间断性吵架有益于身心健康。”
“但她挂电话后又哭了，就在阳台上。后来上课她笑得很难看，所以我就假装没看见。老师她为什么哭啊？”
啧，成年人的世界小孩子懂什么。
“可能是老师遇到了很困难的事情，她很生气，也因为这件事而难过。”你想了想，“这是老师的私事，我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们能做的就是尊重她的意愿，就像你当时假装没看见一样。”
孩子似懂非懂，又追着问：“那就是不管她吗？”
“当然不是。”想起你第一次遇见徐梦然时对方可怜的样子，你恨不得打死所有搞校园霸凌的，“我们应该观察对方是否真的需要帮助，并且及时给予合适的帮助。”
“好了，我们接着上课吧。”
这晚课程结束后，你收到家长转来的钱，兴高采烈的在校门口买了两根淀粉肠奖励自己。
“不知道徐梦然怎么样了。”
你重新走到湖边，这次却没有人在了。
唉，原本还想和她分享一下赚钱的喜悦的。
没办法了，你只好一个人吃两根肠。
内容纯属虚构，所以也没有很严谨，不对的地方还请指正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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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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