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过房卡:“那个陈叔叔是谁?”
“生意伙伴。”他系好领带,“怎么,吃醋了?”
我冷笑:“做梦。”
他凑过来在我嘴角亲了一下:“乖,等我。”
林予安离开后我在书房又待了十分钟,然后悄悄上楼。套房大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差点被眼前的景象惊到,整面落地窗外是城市夜景,床大得离谱,上面撒着玫瑰花瓣。
“土死了。”我嘟囔着,却忍不住走到窗前。从这个高度能看到半个城市的灯火,远处体育馆的轮廓隐约可见,那是我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浴室门突然打开,我转身,林予安裹着浴袍走出来,头发还在滴水。
“这么快?”我挑眉。
他擦着头发:“溜出来的。”浴袍带子松松垮垮,露出大片胸膛。我注意到他锁骨下方有道细长的疤。
“看什么?”他注意到我的视线。
“疤。”
“小时候车祸。”他漫不经心地说,走到迷你吧前倒了两杯酒,“来一杯?”
我接过酒杯,他靠过来跟我碰杯:“生日快乐。”
“你生日,祝我干嘛?”
“祝我们。”他喝了一口,喉结滚动,“第一个一起过的生日。”
这话让我胸口发紧。我们沉默地喝酒,窗外城市灯光闪烁。林予安放下酒杯,解开浴袍带子:“想要我的生日礼物吗?”
浴袍滑落在地,他里面什么也没穿。我喉咙发干,酒杯从手里滑落,威士忌洒在地毯上。
“操...”我扯过他按在床上,他大笑,挣扎着要躲,被我一把按住手腕。
“轻点。”他抱怨,“上次的印子一周才消。”
我没理,低头咬他肩膀。他弓起背,手指插进我头发里。床单上的玫瑰花瓣被压碎,香气混着酒精味弥漫开来。
事后我们并排躺着,林予安点着根烟,火光在黑暗中明灭。我伸手要,他躲开:“运动员不能抽烟。”
“地下拳手算什么运动员。”我抢过烟吸了一口,呛得咳嗽。
他笑出声,靠过来枕在我胸口:“程野,你退役前那场比赛...”
“闭嘴。”我立刻冷下脸。
“听我说完,”他手指在我胸口画圈,“我当时在现场。第八回合你明明能KO对方,为什么突然放水?”
我掐灭烟:“谁告诉你我放水?”
“我看得出来。”他抬头,眼睛在黑暗中发亮,“你右勾拳收力了,还有那个假摔,太明显。”
我翻身把他压在下面:“你懂个屁。”
“我赌你赢,输了三百万。”他平静地说,“后来查到你教练赛前收了笔钱。”
血液瞬间凝固,我掐着他的脖子:“你调查我?”
他没挣扎,只是看着我:“一开始是。后来...”
“后来发现可以利用?”我冷笑,“林少爷找乐子找到我头上了?”
“不是...”他皱眉,“你先放开...”
我松开手,起身穿衣服。林予安坐起来:“你去哪?”
“回家。”我系好皮带,“戏弄我好玩吗?”
他跳下床拦住我:“程野,你听我解释!”
“省省吧。”我推开他,“我们完了。”
电梯门关上前我看到他光着脚追出来,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慌乱表情。但太迟了,我已经按下关门键。
走出别墅时雨下大了,我没带伞,衬衫很快湿透。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是林予安,我直接关机。一辆出租车经过,我拦下钻进去。
“去哪?”司机问。
我给了拳馆的地址。这个点馆里没人,我开了灯,沙袋孤零零地挂在角落。我脱掉湿衬衫,缠好绷带,开始疯狂击打沙袋。汗水混着雨水滴在地板上,指关节很快破了皮,但我感觉不到疼。
“操!”我一记重拳,沙袋链条发出不堪重负的声响。
原来如此。那些偶遇,高价陪练,暧昧**,全是为了套话。我早该想到,林予安那种人怎么可能真看上我。
打累了我就躺在地板上喘气,天花板上的灯晃得眼睛疼。手机开机后跳出十几条未读信息和未接来电,全是林予安。最后一条是两分钟前发的:“我在你家楼下。”
我没回,冲了个冷水澡,从柜子里找出备用衣服换上。出门时已经凌晨三点,雨停了,街道上空无一人。
公寓楼下停着辆黑色跑车,林予安靠在车门上抽烟,西装皱巴巴的,头发乱糟糟的。看到我,他扔下烟走过来。
“滚。”我绕过他。
他拽住我胳膊:“至少听我说完。”
“说什么?”我甩开他,“说你怎么处心积虑接近我?怎么把我当傻子耍?”
“一开始是!”他提高音量,“但后来不是!”
“哦?什么时候变的?”我冷笑,“车库那次?还是刚才上床的时候?”
他脸色发白:“你混蛋。”
“对,我就是个混蛋。”我逼近他,“不像你林少爷,玩个拳击手还要先做背景调查。”
“我他妈喜欢你!”他突然吼出来,声音在空荡的街道上回响,“你以为我为什么天天去那个破拳馆?为什么挨你打还要付钱?为什么...”
他哽住了,转身要走。我鬼使神差地拉住他:“把话说清楚。”
“没什么好说的。”他甩开我,“你说得对,我们完了。”
他上车发动引擎,我站在原地,看着跑车消失在街角。胸口像是被开了个洞,冷风呼呼地往里灌。
回到家我瘫在沙发上,摸到林予安送的那盒烟。抽到第四根时手机又响了,是老马。
“喂?”我哑着嗓子接起来。
“程野!”老马声音急促,“出事了,地下拳场被端了!”
我猛地坐直:“什么时候?”
“今晚。条子抓了二十多人,老板跑路了。”老马压低声音,“有人举报,还提供了内部账本。”
我握紧手机:“谁举报的?”
“不知道,但...”老马犹豫了一下,“听说举报人姓林。”
血液冲上头顶,我挂断电话,立刻给林予安打回去。响了十几声没人接。我又打到他公寓,还是没人。
天蒙蒙亮时我开车去了林予安在市中心的公寓。门卫认识我,直接放行了。电梯里我盯着数字上升,心跳越来越快。
敲门没人应,我掏出钥匙,林予安之前给的,我从没用过。门开了,公寓里静悄悄的,空气中还有他常用的那款香水味。
“林予安?”我喊了一声,没回应。
卧室门虚掩着,我推开门,床上没人,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书桌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旁边是叠文件。我走近一看,呼吸停滞,最上面那张是我的退役申请表复印件,下面全是关于地下拳场的资料,还有几张照片,拍的是账本内容。
手机突然在口袋里震动,我掏出来看,是个陌生号码:“别找我,有危险。账本在我车里,黑色U盘,密码是你生日。——A”
A?安?我立刻打回去,对方已关机。转身冲出公寓,电梯慢得像蜗牛。地下车库空荡荡的,林予安的停车位上没有车。
我在柱子后面找到了他常开的那辆黑色奔驰,车窗上贴着张纸条:“程野,别碰这事。”
纸条背面画了个简易车库平面图,标出了U盘藏的位置,右后轮挡泥板内侧。我摸过去,果然摸到个小金属块。
攥着U盘回到车上,我手心全是汗。林予安到底卷进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消失?那个危险是谁?
手机又响了,是老马:“程野,老板放出话了,要举报人的命。”
我挂断电话,发动车子。得先找个安全的地方看U盘内容。开到半路,后视镜里出现辆摩托车,跟了我好几个路口。我故意绕了个圈,那辆车还在。
“妈的。”我猛打方向盘拐进小巷,甩开跟踪者后直奔郊外的废弃工厂。这地方以前是拳馆的秘密训练场,没人知道。
停好车,我拿出笔记本电脑插入U盘。密码输入生日,屏幕闪了闪,弹出十几个文件夹。第一个是我的名字,点开后是退役赛的详细分析报告,包括对手的异常投注记录和裁判的银行流水。最后一行用红字标注:“程野被威胁,母亲医疗费。”
我手指发抖。三年前我妈突发脑溢血,需要天价手术费。教练说有人愿意出钱,条件是那场比赛我必须输。我从没告诉过任何人。
后面的文件夹更惊人,地下拳场的完整账本,洗钱记录,甚至还有几段模糊的录音。最后是个视频文件,点开后出现了林予安的脸。
“如果你看到这个,说明计划成功了。”视频里的他脸色苍白,“账本已经交给警方,但陈氏集团不会轻易倒台。程野,离这事远点,他们不知道资料是你给我的。”
视频突然晃动,远处传来撞门声。林予安快速说了串数字:“这是我瑞士账户密码,够你用一辈子。别找我,他们会...”
视频戛然而止。
我合上电脑,额头抵在方向盘上。所有线索串起来了,林予安接近我是为了拿到地下拳场的证据,但他没料到会真的陷进来。而现在,陈氏集团的人在找他,也在找我。
手机震动,又是陌生号码:“车库,现在。带U盘。——A”
我盯着手机屏幕上的信息看了几秒,然后猛打方向盘调头。U盘在口袋里发烫,像块烧红的炭。林予安还活着,但处境危险,这条信息要么是他发的,要么是抓他的人设的陷阱。
城北废弃车库是十年前的老建筑,墙皮剥落,铁门生锈。我把车停在两个街区外,徒步靠近。后腰别着把弹簧刀,指关节上缠着绷带,不够专业,但总比赤手空拳强。
车库侧面有个小门,虚掩着。我轻轻推开,霉味混着机油味扑面而来。里面光线很暗,只有几盏应急灯亮着。
“林予安?”我压低声音喊。
没有回应。我摸进去,脚步声在空旷的车库里回响。突然,身后传来金属摩擦声,我迅速转身,一个黑影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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