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头擦着我耳朵过去,带起一阵风。我矮身躲开,肘击对方腹部。那人闷哼一声,后退两步。借着微光我看清了他的脸,寸头,刀疤从眉骨延伸到嘴角,是陈氏集团的打手,地下拳场常客。
“老板说得没错。”他抹了把嘴角,“你会来。”
“林予安在哪?”我摆出战斗姿势。
他咧嘴笑了,露出颗金牙:“先过我这关。”
话音未落他又冲上来,一记鞭腿扫向我头部。我抬臂格挡,小臂一阵发麻。这家伙比地下拳场的杂鱼强多了,动作干净利落,像是受过专业训练。
几个回合下来我们都挂了彩。我右眼肿了,他鼻子在流血。他吐了口血沫:“金腰带就这水平?”
我没接话,突然变招,假动作晃过他防守,一记上勾拳击中下巴。他踉跄后退,我趁机一个扫堂腿放倒他,膝盖压住他胸口。
“最后问一次。”我掐住他喉咙,“林予安在哪?”
他脸涨得通红,却还在笑:“华...华悦会所...顶层...”
我加重力道:“为什么抓他?”
“账...账本...”他眼球开始充血,“老板要...亲手...”
我松开手,一记手刀砍在他颈侧。他眼睛一翻昏过去。我从他身上摸出手机和车钥匙,快步离开车库。
华悦会所是陈氏集团产业,会员制,安保森严。我换上打手的黑西装外套,戴上他的墨镜,开车直奔市中心。路上我试着打林予安电话,还是关机。
会所门口站着两个保镖,我压低帽檐,亮了下从打手那顺来的门禁卡。他们点点头放行。电梯需要刷卡才能到顶层,我按下按钮,心跳随着楼层数字一起攀升。
顶层走廊铺着厚地毯,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尽头那间套房门口站着个人,我认出是陈煜的贴身保镖,前特种兵,据说手上有人命。
我正琢磨怎么突破,套房的门突然开了。一个服务生推着餐车出来,嘴里嘟囔着:“有钱人真难伺候...”
机会来了。我在拐角处拦住服务生:“陈总让我来看看。”
他疑惑地抬头:“刚才不是说不用——”
我一手刀砍在他颈侧,他软绵绵地倒下。我把他拖进清洁间,扒下制服换上。餐车下层有瓶开封的红酒,我倒了点在手帕上,然后推着车往回走。
保镖拦住我:“干什么?”
“补送酒水。”我压低声音,“刚才那瓶有问题。”
他皱眉,按了下耳麦说了几句,然后点头:“进去吧。”
套房内灯光昏暗,空气中飘着雪茄和威士忌的味道。客厅没人,卧室门关着。我悄悄靠近,听见里面传来对话声。
“...你以为把账本交给警方就完了?”是个低沉的女声,应该就是陈煜,“那些资料根本动不了陈氏根基。”
“足够让你爸撤资了。”林予安的声音,虚弱但倔强,“东南亚那个项目没了我们林家支持,至少损失二十亿。”
“为了个打黑拳的,值得吗?”陈煜冷笑,“别忘了我们的婚约。”
我握紧拳头。婚约?
“商业联姻而已,”林予安语气嘲讽,“你真以为你会嫁给我?”
“由不得你。”脚步声接近门口,我迅速退回餐车旁。门开了,陈煜走出来,她看到我,皱眉:“谁让你进来的?”
“补送酒水,先生。”我低头。
“放下出去。”她走向吧台,背对着我倒酒。
我推着餐车慢慢靠近卧室门,突然暴起,餐车撞向陈煜后背。她反应极快,侧身避开,酒杯砸在地上。
“什么人?”她厉喝。
我没废话,一拳挥过去。她格挡得很专业,但力量不如我。几招过后我把他按在墙上,掐住脖子:“保镖进来前,我能捏碎你喉结。”
他脸色发紫,却还在笑:“程野...果然是你...”
卧室门猛地打开,林予安冲出来:“住手!”
我转头看他,心脏狠狠一缩。他左脸肿着,嘴角有血痕,衬衫皱巴巴的,手腕上一圈淤青。但眼睛还是那么亮,看到我时闪过一丝惊喜。
“别杀他。”林予安快步走过来,“不值得。”
陈煜趁机挣脱,咳嗽着整理领带:“感人重逢啊。”
门外传来脚步声,保镖要进来了。林予安抓住我手臂:“走!”
我拽着他冲向落地窗。华悦会所顶层有个露台,我早就侦查过。推开玻璃门,冷风扑面而来。下面是十二层楼的高度,但相邻建筑只有五米远。
“跳过去。”我指着对面楼顶。
林予安瞪大眼睛:“你疯了?”
“要么跳,要么被抓。”我把他推到栏杆前,“信我一次。”
保镖破门而入的瞬间,我搂住林予安的腰:“数到三就跳。一、二——”
我们同时起跳。林予安惊叫一声,手指死死抓住我衣服。然后我们重重摔在对面的楼顶。我护着他翻滚几圈缓冲冲击,碎石硌得后背生疼。
“操...”林予安趴在我身上喘气,“你他妈真是个疯子。”
我推开他爬起来:“能走吗?”
他点头,我们猫着腰跑向消防楼梯。身后传来陈煜的吼声:“找到他们!我要活的!”
下到三楼时我听到追兵的脚步声。林予安突然拉住我:“这边。”
他推开一扇标着“员工通道”的门,里面是错综复杂的后勤区域。我们七拐八绕,从洗衣房后门溜到大街上。我拦了辆出租车,把林予安塞进去。
“去哪?”司机问。
我看向林予安,他低声说了个地址。车子驶入车流,我检查后窗,暂时没发现追兵。
“你受伤了?”我打量林予安。
他摇头:“皮外伤。”然后皱眉看我肿起的右眼,“你看起来更糟。”
我没接话,掏出U盘还给他:“你的东西。”
他接过U盘,手指微微发抖:“谢谢。”
“为什么帮我?”我直视他的眼睛,“从一开始就是计划好的?”
出租车转过一个弯,阳光透过车窗在林予安脸上投下斑驳光影。他低头看着U盘:“一开始...是想利用你接近地下拳场。”
“然后呢?”
“然后...”他抬头,嘴角勾起个苦笑,“我他妈爱上你了,行了吧?”
司机咳嗽一声,假装没听见。我心跳漏了一拍,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说出来。
“陈煜说的婚约是怎么回事?”我换了个话题。
林予安叹气:“商业联姻,两家长辈定的。我调查地下拳场就是为了找借口取消婚约。”他看向窗外,“陈氏集团靠赌拳洗钱很久了,我爸一直睁只眼闭只眼...”
“所以你利用我拿到证据。”
“对。”他转回头,眼神坦然,“但后来不是了。车库那次...我是真的...”
他没说完,但我懂。出租车在一栋普通公寓楼前停下,林予安付了车费:“安全屋,陈家人不知道这地方。”
电梯里我们都没说话。他的肩膀偶尔碰到我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安全屋在顶层,小而整洁,家具都是宜家的基本款。
林予安从冰箱拿出冰袋递给我:“敷一下。”
我接过冰袋按在右眼,他则去卫生间处理自己的伤口。水声哗哗响,我环顾四周,注意到书桌上放着台笔记本电脑和几个文件夹。
“有药吗?”林予安在卫生间里问。
我找出医药箱送进去,他正对着镜子擦嘴角的血迹。衬衫脱了一半,露出腰侧大片的淤青。我皱眉:“这叫皮外伤?”
“看着吓人而已。”他伸手拿棉签,动作牵动伤处,疼得吸气。
“我来。”我拿过棉签,蘸了碘伏给他消毒。他乖乖站着,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小的阴影。
“疼就说。”我放轻动作。
他摇头:“比陈煜的拳头轻多了。”
处理完伤口,我们坐在客厅地毯上喝啤酒。林予安讲了事情经过:他匿名举报地下拳场后,陈煜起了疑心,昨晚派人在他公寓楼下蹲守,直接把他绑去了会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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