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神色镇定,不再多言,转身就朝悬壁崖而去,众人跟在十七身后一同来到悬壁崖。
白芷陶凑上前去,低头一看,除了陡峭的石壁和摇曳的野草,哪有半分岩花的影子。她双手抱胸:“哼,你倒是下去给我摘一朵看看呀!莫不是在这儿戏耍我们不成?”
十七不慌不忙地走上前去,微微俯身,装作十分惊讶的样子,故意将声音拖得老长:“咦,这里怎么就没有岩花了呢?这可如何是好呀。”
她一边说着,一边挠了挠头,脸上满是困惑。随后,她转过身去,继续朝着前方走去。众人又紧紧跟在她的身后。
一行人又往前走了数十步,十七突然停了下来,再次低下头去,故作惊讶地喊道:“咦,你们快看呐,这里竟然还有好几株岩花呢!”
众人闻言,纷纷围拢过来。白芷陶也急忙凑上前去,顺着十七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那陡峭的峭壁之处,几株岩花正迎风摇曳。而且,这些岩花比之前看到的离地面要近了许多,不过,想要采摘它们,依旧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
只见十七深吸一口气,纵身一跃,左手迅速而准确地抓住了壁沿,五指用力,将整个身子尽可能地放低,让自己的双脚能够碰到岩花,而后,她用脚灵活地一绞、一夹、一提,伸长右手去够岩花。
终于,她抓住岩花,将它咬在口中。
十七双手用力一撑,肌肉紧绷如弦,爬回地面,她取下口中紧紧咬着的岩花,朝着白芷陶轻轻晃了晃,眼神中满是得意,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如何?”
白芷陶着实没想到在这处竟然也长着岩花。她看着十七那得意洋洋的表情,却无可奈何。
这时,白宇凡爽朗的笑声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大笑着走上前来,接过十七递来的岩花,语气和蔼却不失威严地说道:“好了,去行拜师礼吧。”
十七恭恭敬敬地行完拜师礼后转身面向诸位同门弟子,微微欠身,声音洪亮且清晰地说道:“各位师兄师姐,以后还请多多指教。”
众人已跟十七相处了三个月,都很是喜欢她,闻言道:“好说好说,以后都是自家兄弟啦!”
林风逸走到十七面前,将一把剑递给她,声音温和而清朗:“恭喜十七姑娘正式成为我们玄山门的弟子。这把剑名为‘初阳’,剑身轻盈,韧性极佳,最是适合你这样的初学者。”
十七双手恭敬地接过剑,眉眼弯弯,俏皮地说道:“多谢大师兄,从今日起,可就是名正言顺的大师兄啦。”
林风逸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目光中满是期许:“是,小师妹。”
弟子中有人小声地发出疑问:“那以后喊小师妹要喊什么呀?”
只见白芷陶嘴巴一瘪,脸上露出些许不悦,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
十七眨了眨眼,笑着说道:“不如以后就叫我小小师妹吧,我觉着这称呼挺好听的。”
白芷陶却没理她,头一偏,不去看她。
十七并不在意,而是脚步轻快地走到穆云飞面前,摊出手掌:“拿来吧。”
穆云飞宠溺地笑了笑,将锦盒轻轻放到十七的手心,轻声说道:“给。”
十七迫不及待地打开锦盒,只见里面静静躺着一个黑色的皮革制成的护腕,上面镶嵌着银色的纹路,她好奇地问道:“护腕?还只有一个?”
穆云飞伸出手,将锦盒中的护腕取出,动作轻柔地戴在十七的手腕上,而后带着十七走到一棵参天大树下。
这棵大树树干粗壮,他轻轻握住十七的手,将她的手臂缓缓向上伸直。他指着护腕上一个不起眼的小机关,说道:“你看这里,有个机关。”
说着,穆云飞轻轻按动机关。
只听“嗖”的一声,那护腕竟然射出一个锋利的钢爪,带着破风之声,直直地飞向树干,狠狠地抓在了树干上,发出“咔擦”一声,树干被抓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木屑飞溅。
十七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眼中满是惊喜和赞叹。穆云飞又接着说:“你再按一下。”
十七闻言,心中满是好奇,按照穆云飞所说,继续按了一下机关。
只见那连接钢爪的钢索便向上迅速而有力的收起,顷刻间,十七便来到了树干处。她稳稳地坐到了树干之上,将那钢爪收了回来。
她看着这护腕欣喜不已,不禁暗自思索:若有这个护腕,她去摘岩花时,岂不是只要将钢爪牢牢抓在树干或者岩石上,就可以轻松地去采摘了。
想到穆云飞昨夜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恍然大悟,早知如此,昨夜就应该将礼物收下。
白芷陶看着这护腕并不陌生,前些日子,她就注意到穆云飞常常独自待在屋内,手中摆弄着一些皮革和钢线,只是不论她如何询问,穆云飞始终守口如瓶,不肯吐露半分。
此刻,看着这护腕戴在十七手上,平日里有什么好东西师兄们都是想着她的,思及此,她心中生怒,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十七从树上飞身而下,众人都围在十七身旁祝贺她,似是没有注意到白芷陶已经离去。
第二日,十七像往常出门练功,打开房门,却发现穆云飞正静静地站在门外。
只见穆云飞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袍,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丝带,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倒有几分贵公子的感觉。
十七嘴唇微张,有些讶异:“你怎么在这?”
穆云飞笑道:“你来这这么久了,好像还没好好逛逛这附近,我今日带你出去逛逛,如何?”
十七一听,连连点头,兴奋地说:“好呀好呀!”
二人来到热闹的集市,街边杂耍摊子、糖画的摊子、各式各样的吃食,很快便吸引了十七的目光,不知不觉天色已晚。
穆云飞看着十七,轻声问:“逛的开心吗?”
十七嘴里含着糖画,点头。
“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十七将嘴里最后一口糖吞了下去:“好啊。”
待快走到山脚的时候,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看到穆云飞后,立刻快步走上前来同穆云飞打招呼:“哟!穆少侠,好久不见啊。”
说完,目光不经意间落在了穆云飞身边的十七身上,老妇人眼睛一亮,上下打量着十七,满脸好奇地问:“这位是?我好像没见过呢。哎呀呀,穆少侠,你这是娶媳妇了?真是般配。”
穆云飞一听这话,脸上瞬间泛起了一抹红晕,他连连摆手:“不是,她是新入门的弟子,名唤十七。”
老妇人听了,轻轻点头,眼中满是赞许之色:“又是一位侠女啊。”
说着,老妇人又热情地看向十七,说道:“少侠有空可以来我们那坐一坐,我们这些人啊,受了不少玄山门的恩惠。到时候,给你做好吃的。”
十七笑着,礼貌地回应道:“您客气了,若有机会,定当登门拜访。”
十七同穆云飞继续赶路,时不时就会回过头去看着那位老妇人渐渐远去的背影,轻声问道:“她是住在山下的农户吗?”
穆云飞点了点头:“山下有一大半的地都是玄山门的资产。师父把这些地低价租给山下的农户,他们也会隔三岔五就会送些自家种的粮食蔬菜之类的给我们,聊表心意。”
十七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顺着穆云飞所指的方向,望向远处那一片郁郁葱葱的庄稼地,看着看着,一个念头突然在他心里冒了出来。
练武场上一片热闹景象,十七正练功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白芷陶满脸怒气地跑了过来,质问十七道:“祈十七,我房间里的癞蛤蟆是不是你放的?”
十七闻言,停下手中的动作,眉头微皱,一脸疑惑地说道:“小师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一直在这练武,从未离开过这练武场,又怎会去你房间放癞蛤蟆呢?”
今日白芷陶练完功后,打算回房睡个午觉。哪知推开房门,便听到一阵奇怪的“呱呱”声从床铺的方向传来。
她心中一惊,小心翼翼地用剑尖挑开被褥,眼前的景象让她花容失色。一群癞蛤蟆正趴在她的床上,鼓着腮帮子呱呱乱叫,那丑陋的模样、布满疙瘩的皮肤,让她浑身起满了鸡皮疙瘩。
她又惊又怒,脑海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祈十七。于是,她便怒气冲冲地来找十七算账。
可哪想到,十七竟然矢口否认。
白芷陶气极:“你还敢狡辩!不是你还有谁?”说罢,她拔剑出鞘,便朝十七砍去。
十七自知不是白芷陶的对手,连忙左闪右躲。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白芷陶一边追赶,一边挥舞着手中的剑,冲着周围的人大声喊道:“你们都走开!别挡着我!”
不一会儿,人群便纷纷散去,只剩下白芷陶和十七在练武场上追逐。
就在白芷陶的剑快要砍到十七的时候,林风逸出现,他伸手轻轻拉住白芷陶的手腕,轻声说道:“师妹,莫冲动。”
白芷陶见是大师兄,娇嗔道:“大师兄!你别拦着我,肯定是她干的!”
林凤逸问道:“你有证据?”白芷陶确实没有证据,只能摇头。
林凤逸见状,轻轻将白芷陶的剑收回剑鞘,柔声道:“既然没有证据,怎么能说是十七干得呢?”
白芷陶还要再说,林风逸安抚道:“我这就去替你将那些癞蛤蟆弄走,保证还你一个干净的房间。”
“那些床单被褥也是不能要了。”
“好,我将那些都扔了,换新的给你。”
白芷陶这才作罢。
第二日,十七回到房间,刚抬起手想推开门,却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
那原本应该紧闭的房门此时竟虚掩着,她环顾四周,略一思索,决定翻窗而入。待她翻进了屋内后故意大声“啊”了一声。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砰”的一声,白芷陶猛地推门而入。
突然门上的水随着门的推开,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全部泼在了白芷陶的身上。
十七抱臂而站,看着淋湿的白芷陶,眼中满是幸灾乐祸之色,故意装作一脸惊讶地说道:“小师姐,这是下雨了吗?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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