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陶咬牙切齿道:“祈十七!你故意的!”
十七双手一摊,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装模作样地说:“小师姐,你这是在说什么呀?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房门上会有水呀。你知道吗?”
白芷陶当然知道,这个机关就是她弄的,可是她刚刚着急看戏,竟然没有注意门没开,地上也没有水,结果自食其果,她只能冷哼一身,转身就走。
十七看着白芷陶怒气冲冲的背影,笑弯了腰。
这些日子,十七练武虽然辛苦,每日与白芷陶斗智斗勇,却为她的生活增添了不少乐趣。
十七算是发现了,这白芷陶只会玩些小孩子的把戏。
不是在十七练功的必经之路上挖个陷阱,却被十七发现反而将自己摔了进去;就是在十七的茶杯里偷偷放小虫子,又被十七发现假意将茶杯朝着她泼去,吓得白芷陶哇哇大叫,摔倒在地。
总而言之,十次有八次中招的总是她自己。
白芷陶屡战屡败,却偏不肯善罢甘休。一日,听闻十七要去藏书阁寻书,她眼珠子一转,又打起了坏主意。
她提前潜入藏书阁,在十七常看的那排书架上动了手脚,将几册厚重的古籍置于最上层,又抽掉了中间支撑的木楔。
只等十七来拿书时,那书架便会轰然倒塌,一想到这次定能让十七被砸得狼狈不堪,白芷陶就忍不住嘴角上扬,偷笑起来。
果然,十七来到藏书阁,径直走到那排书架前,伸手欲拿最上层的一本古籍。
就在她指尖刚触碰到书脊之时,她左右一看,躲在暗处的白芷陶立即又往里藏,担心十七发现自己。
十七虽然没有看到有人,但直觉告诉自己必有古怪,她认真看了看书架,果然,她嘴角带笑,抽出古籍的同时迅速向后,那书架“哗啦”一声倒塌,古籍散落一地,扬起一阵灰尘。
白芷陶一听到这巨大的声响,立刻冲了出来,佯装一脸惊讶道:“哎呀呀,这是怎么回事?十七,你没事吧?”
却见十七毫发无损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十七嘴角微微勾起,道:“白芷陶,你还真是无聊。”
白芷陶故作平静,转身抬脚就要快步离开这里:“听不懂。”
十七反应极快,立刻伸出手一把拉住白芷陶的胳膊:“别走,跟我一起把这儿收拾了!”
白芷陶挣扎着甩开十七的手,不甘道:“这书架是你弄倒的,凭什么让我跟你一起收拾。”
“这书架明显就是有人暗中动了手脚。你要是不肯帮我一起收拾,我这就去禀报师父。我就不信以师父他们的眼力,还看不出来其中的蹊跷。”
“小师姐,你确定要让我去吗?”
白芷陶听闻,冷哼一声,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犹豫片刻,她终于不情不愿地走到书架旁,与十七一同费力地将倾斜的书架慢慢扶起,两人又小心翼翼地将一本本散落的书籍捡起,一本一本地摆回原位……
十七正不紧不慢地摆放着书籍,看着身旁的白芷陶,终于忍不住开口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白芷陶头也不抬,手上动作不停,冷冷地纠正道:“是讨厌你。”
十七并不在意白芷陶的态度,自顾自地继续说道:“我没来之前,所有人都将你捧在手心里,疼爱你、偏爱你。可我来了之后,你的三师兄,因为我救过他,对我多有照顾;大师兄,见我身世可怜,对我也是尽心尽力;师父对我也是关怀备至……”
白芷陶听到这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心中的不满愈发浓烈,手上摆放书籍的动作也重了几分。
十七将最后一本书放进书架,拍了拍衣袖,然后缓缓凑近白芷陶,轻声说道:“但不管怎样,他们始终最疼爱的是你。”
若是在以前,白芷陶自然是深信不疑的。可如今……尽管如此,她还是嘴硬地说道:“那当然!”
十七轻轻一笑,带着一丝狡黠:“要不要跟我打个赌?”
白芷陶疑惑地看向十七,眼中满是警惕:“赌什么?怎么赌?”
十七神秘兮兮地凑到白芷陶耳边,轻声说着自己的计划。
悬壁崖上,十七和白芷陶并肩而立。山风呼啸而过,吹动着他们的衣袂猎猎作响。二人皆伸长了脖子,目光紧紧看着来处的方向。
白芷陶眉头微皱,忍不住开口说道:“大师兄怎么还不来?”
十七倒是从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物件,递向白芷陶,说道:“应该快到了。这个待会含到嘴里,等他一到你就吐出来,一定很像吐血。对了,你确定只是把大师兄叫来吧?你也知道,大师兄为人最是公正了。”
白芷陶道:“当然,我跟那师兄说了,让他跟大师兄说我有事寻他,让他孤身一人来这悬壁崖。”
说着,她伸手接过十七手中的物件,脸上露出有些嫌弃的神情:“这不会有毒吧?”
十七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道:“你觉得呢?放心吧,这不过是些能让人看起来像是吐血的草药罢了。”
终于,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了脚步声。十七与白芷陶对视一眼,迅速分开,相对而站,互说狠话:“今日你我就做个了结!”
林风逸听到二人的喊声,暗道不好,加快了脚步。
然而,却还是慢了一步。等他赶到时,只见十七和白芷陶互击一掌,二人被震得纷纷摔落在地,口中吐出“鲜血”。
只见白芷陶和十七齐齐喊道:“大师兄。”
林风逸左右急切地看看二人,眉头紧皱,满脸担忧,焦急问道:“你们如何?”
二人异口同声,带着几分虚弱却又坚定地说道。
“大师兄……你还是赶快带十七去救治,我这点伤还能撑住。”
“大师兄……你还是赶快带小师姐去救治,我没事的。”
林风逸看着眼前这一幕,只恨自己不会分身之术,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在二人之间挣扎,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纠结,最终,他咬了咬牙,一把抱起白芷陶。
他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又回头对十七说:“十七,你放心,我立刻就找人来救你。你一定要撑住。”
十七微微点头,嘴角挤出一丝虚弱的微笑:“大师兄,你不必担心我,我自然是信你的。”
白芷陶在林风逸的怀里,脑袋靠在他的肩头,看着十七那孤单而落寞的身影。
明明大师兄果然选择的是她,但是她却高兴不起来。尤其是在看到十七那早有预料的眼神,她的心猛地一揪,竟然有些心疼十七。
穆云飞在练功处远远看见林风逸抱着白芷陶匆匆而去,他心中“咯噔”一下,赶忙迎上前去,急切地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林风逸心中担忧,快速解释道:“你赶紧去悬壁崖,小师妹与十七交手过招,不知怎的就伤了对方。如今十七还在悬壁崖上,你赶快去救她。”
穆云飞一听,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疾步朝着悬壁崖赶去。
林风逸抱着白芷陶,快步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将她放到床上。
林风逸刚想转身出去寻找大夫来为她诊治,却突然感觉衣袖被白芷陶轻轻拉住:“师兄,我没有大碍,不必去请大夫了。你若是不信,可以给我把把脉,一看便知。”
林风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缓缓伸出手,搭在了白芷陶的手腕上,果然脉象平稳,确实没有什么异常。
他抬起头,用探寻的目光看向白芷陶。
白芷陶避开了林风逸的目光,轻声说道:“我累了,只想好好休息一会儿。”
林风逸心中瞬间明白了几分,看来是这两个小丫头在搞鬼,故意演了这么一出戏。
他心中不由得有些恼怒,她们竟然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但当他看到白芷陶那羞愧、闪躲的模样,那微微低垂的头,最终还是没有责怪她们,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穆云飞心急如焚地匆匆奔至崖边,只看到十七正孤零零地坐在那里。
她双手抱膝,下巴轻搁在膝盖上,正抬头看着远方,她的背影看起来无比寂寥。
十七听到身后传来的动静,缓缓转过头,看到是穆云飞,又将头转了回去,淡淡的说:“你怎么来了?”
穆云飞走上前去,仔细打量着十七。只见她没有丝毫受伤的迹象,他在十七身边缓缓坐了下来:“听大师兄说,你受伤了。”
十七闻言,忍不住轻笑出声,那笑声中却带着一丝自嘲:“骗他的罢了。我和白芷陶打了个赌,就想看看咱们同时受伤,大师兄第一个救的会是谁。我赌的是白芷陶。”说到这里,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看向穆云飞,“我赢了。”
穆云飞看着十七那勉强的笑容,心中一阵刺痛,轻声说道:“不想笑就别笑。”
十七没有回应,只是抬头静静地看着那即将落下的落日,天空一片绚烂的橙红:“你看,这景色好美。以前竟然没发现从这悬壁崖看夕阳竟然这么美。”
穆云飞看着十七,眼中满是担忧,再次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十七轻轻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与沉重,说道:“真的没事,我从小就知道我不会是第一选择。你知道吗?其实……”
穆云飞安静地听着十七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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