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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电话*

邯潭市的夜晚灯火通明,叶秋安的脸侧向车窗,交缠的光与影在那张白皙的脸上停留一瞬,又飞快地朝后掠去。

除了呼啸不止的风声和路边不时响起的鸣笛声,黄秋瑶听不见叶秋安的任何动静,就像一出彩色默片。

“脸不能直接对着冷风吹不知道吗。”黄秋瑶将车窗升上去,试图用家长式的关心唤起叶秋安哪怕一点儿反应,“邯谭这破天气,一入秋就刮妖风,叶秋安,你下次不能再穿这么薄就出门了……不对,最好还是别出门,我就不指望你那点免疫力能做什么卓越贡献了,还是你那几百平的大别墅更有安全感——”

“哦对,说起你的别墅。”黄秋瑶向左打方向盘,驶入郊区,“谁挑的地儿啊,婚房买的离市区那么远,我想来你家蹭吃蹭喝蹭住都不方便,一年到头去不到一次。”

黄秋瑶伸出手比了个一,不满道:“我没空去,你也不说来我家看我,小没良心的,亏姐姐从小那么疼你。”

叶秋安漫游的思绪被黄秋瑶的抱怨扯回车内,神是回来了,话却不知道该怎么接。

她出不了门,但是不能说。

“行了,你那什么眼神?”黄秋瑶戳了戳叶秋安的脑门,“没有怪你的意思,不许往心里去。”

“嗯。”叶秋安顺着台阶下,“你最近挺忙吧,没怎么看你发朋友圈。”

“忙啊。”黄秋瑶对于叶秋安还知道关心自己倍感欣慰,“前阵子刚忙完一个沾毒的案子,这不又来一个死于非命的。”

“小姑娘才十八。”黄秋瑶感慨道,“最好的年纪啊。”

“刚才在分局门口遇见的洛律师,就是陪那小姑娘妈妈来的。”

“刑事案件的律师不是给罪犯辩护的吗?”叶秋安被勾起一点兴趣,如果父亲被查明死于非命,她是不是也可以请律师?

“通常是这样。刑庭不存在原被告,公安这边立案抓人之后移交检察院审查上诉,犯罪嫌疑人可以请律师辩护,受害人一般用不上律师,请律师也无非是涉及到附带民事诉讼,可以更好的维护权益,得到相应赔偿。”黄秋瑶解释道,“但在案件移送检察院前,被害人不能委托诉讼代理人。”

“所以她是‘陪’那位家属过来,不能接触案子。”

“说起来也是奇怪,很少见哪个家属这么依赖一个律师的。”

“嗯。”叶秋安想起那位洛律师,头发随意地扎在后脑勺,发尾散下来,像兰草。

虽然看上去随性轻浮,但肯在下班时间陪家属去公安局问进度,应该是一位善良、负责的好律师。

“还嗯,嗯什么嗯,叶秋安,你什么时候能依赖依赖我?”黄秋瑶说,“要不是你录口供的时候我来了,恐怕我这辈子都不知道,你竟然知道你爸初恋叫什么名字,叶秋安,为什么不告诉我?”

“没有说的必要吧。”叶秋安无奈地笑一声,“就算你是警察,也不能随便查人,而且我不想去打扰曲阿姨的生活,当年她和爸爸被迫拆散,算是受害者。”

“在你眼里所有人都是受害者。”黄秋瑶有些不满,“那时候你都六岁了,你爸为什么好端端地突然去找她?你别装傻,当时圈内盛传那位初恋私下里找到你爸,撺掇他私奔。”

有些人,只需再看上一眼,就足以旧情复燃。

叶秋安沉默半晌,又笑:“你也说了是别人传的,没有真实性。爸爸不一定是和她一起走的,他跟我说要去找她,我想,也有可能没找到吧,不然今天来公安局大概也轮不到我。”

“你是他女儿,说什么轮不轮得到。”黄秋瑶不太高兴,“还有啊,你怎么不让陈堔陪你一起出来?”

一阵恶心从胃里翻涌,叶秋安的脸色不大好看:“为什么一定要他陪。”

“我忙起来后脚跟都没时间沾地儿,这不是担心你,想有个人给你撑着吗。”黄秋瑶察觉一丝不对劲,突然问,“和陈堔吵架了?”

“没有。”

“那我一提陈堔你就变脸?”

“我不是一直都这个表情吗,我的面部表情向来不丰富,你又不是不知道。”叶秋安眨眨眼睛,“好啦,别盘问我啦,我有点困。”

黄秋瑶挣扎了一会,不得不承认叶秋安确实总是表现得平平淡淡,面部表情变化绝不超过60°,情绪比著名的卡皮巴拉还要稳定,就连叶廷死了,叶秋安也没有如她想象般崩溃大哭。

黄秋瑶看向身边这位情绪管理大师,除了叶秋安出生那天,她还真没见过叶秋安大哭的样子:“春乏秋困是吧?冬天是不是还要冬眠?”

叶秋安缓慢地眨了下眼睛,等反射弧加载完毕,点了个黄秋瑶哭笑不得的头:“冬眠可以让免疫系统休息和恢复,有助于身体健康。”

“不跟你贫,我还要回市局加班。”黄秋瑶把叶秋安送到家门口,不忘叮嘱一句:“记着啊,该吃吃该喝喝,你爸的事就交给警察,不要胡思乱想,难过就给我打电话。”

叶秋安没回答就下了车,她不想告诉黄秋瑶一个无情的事实:在黄秋瑶加班的时候,就算是天王老子给她打电话,也无法拨通。

叶秋安目送黄秋瑶的车消失在视野内,然后站在家门前,准备给管家打电话。

但她的手还没有伸进裙子的口袋,管家便脚步匆匆地迎了出来:“太太。”

“夫人来了。”

邯谭今夜的夜空不见星星,月亮被层层乌云蒙住憔悴的面容,世界陷入灰暗,叶秋安在管家的带领下一步步朝亮着光的室内走去,脚步沉重如戴上镣铐。

二十分钟后,叶秋安走进客厅,两排佣人以沙发为中心守在左右两边,时玉陵端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她今年四十余二,脸上保养的一条细纹都没有,皮肤水光透亮,可见叶廷消失这些年,除了心理阴影,也给她带来了物质的享受。

“妈。”叶秋安站在时玉陵面前乖顺地低着头,肩膀紧绷着无法放松。

“陈堔说你去了画室。”时玉陵脖子上的红宝石项链在灯光折射下晃了叶秋安的眼,“我说过,你一个月只有三次去画室的机会,而且前提条件是必须由家里的司机全程接送。”

“记不住?”

叶秋安没抬头,说了句对不起。

“去过医院了吗?”时玉陵跟叶秋安说话总带着尖锐的刺,让叶秋安不自觉地感到紧张。

“还没有。”叶秋安悄悄四下打量,陈堔似乎还没回来。

时玉陵身上幽幽的檀香逼近叶秋安:“为什么不去?”

“忘记了。”叶秋安几乎想要跪下。

时玉陵冷笑一声:“年纪轻轻的,不是记错了,就是忘了。”

“不过没关系,我从来不指望你什么。”时玉陵朝旁边站着的一个佣人使眼色,那佣人很快领来一个男医生,“让他跟你去楼上做检查,抽个血。等结果出来以后,你和陈堔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时玉陵说的轻描淡写,却是对叶秋安的当头一棒。

“妈?”叶秋安的脸上闪过慌乱,“陈堔还没回来……”

“谁告诉你他没回来?”时玉陵说,“他今晚的加班取消了,现在在楼上洗澡。叶秋安,抽管血而已,你那么大反应干什么。”

“妈……”叶秋安的声音如窗外簌簌发颤的叶子,不堪的回忆冲破封锁,从记忆边缘狡猾地溜回脑海,恐惧、疼痛和耻辱风卷残云般啃食她的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看到时玉陵露出厌恶和不耐烦的表情,那一刻,叶秋安血管里的血液循环几乎停止。

“不要废话。”时玉陵蹙起眉,对叶秋安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施舍,“赶紧上楼。”

“妈妈。”叶秋安往后退了几步,喊声越来越微弱,直到贴上冰冷的墙壁,她意识到,自己退无可退。

“别喊我。”两个体格称得上健壮的女佣过来架起叶秋安的胳膊,时玉陵又说,“两年内必须生下叶家继承人,这是硬性要求,你没有资格反抗。”

女佣触碰叶秋安的一瞬间,叶秋安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她条件反射地疯狂扭动肩膀,仿佛有成千上百条虫子在身上爬,她浑身过敏似的又痒又痛,咬着牙请求:“能不能再宽限我一年……”

“再拖下去你就成大龄产妇了。”时玉陵冷笑道,“反正都做过一次了,再做一次又怎样?”

“叶秋安,别做出不情不愿、勉为其难的样子给我看,只会让我觉得恶心。”

“求你了妈妈。”叶秋安挣扎的厉害,女佣的手触碰到她身上的部分犹如虫蛰,疼痛难耐。

叶秋安用力地反抗着女佣的桎梏,两个女佣担心再这样下去叶秋安的胳膊会脱臼,她们看向时玉陵,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松手。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瓢泼大雨,一道闷雷声惊起,时玉陵连眼皮都没有抬:“求我干什么,只要你怀上了,就不用再做那种事了。”

“安安,乖一点,我又不是送你去断头台。”

“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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