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三年,张风奇和徐向之进入老夫老妻模式。
老夫老妻是什么?是发微信从来不会超过三个字,有事直接打电话。
徐向之有时候会抱怨他俩已经失去激情,刚谈恋爱那会儿一秒不见如隔三秋的劲头已然逝去了。
张风奇正在学习喷花技术,拿一个大桶里面放几支白玫瑰,喷上点蓝色颜料,就是时下流行的“碎冰蓝”玫瑰。他晃晃手里的颜料喷剂,说:“你明年就四十了,一大把年纪,不适合玩激情了吧。”
这句话把徐向之伤得不轻,接下来几天都努力想证明四十正是一个男人如花的年纪,四十也可以很激情的。
他依然保持着运动的习惯,当然在基地工作本来体力活就多,现在虽然腹肌消失了一点,但也不至于一块儿都没有。
张风奇就不一样了,滋润的生活容易使人变懒惰,吃得多,运动得少,渐渐就发胖了。但他的胖不是那种发福的胖,只是身上多了一点儿脂肪,摸上去肉肉的,手感好极了。
有天照镜子的时候张风奇吓了一跳,怎么胖了这么多!这可不得了,男人一胖可是很可怕的,尤其是中年男人,再想瘦回来比登天还难。
他在镜子前对着自己的身材喃喃自语,徐向之路过一看,说:“你也不胖啊,刚刚好。”尤其是屁股,屁股上有肉对他来说是一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激情似火,想起自己二十岁正青春的时候。
张风奇白他一眼,说:“我们要加强运动了,一定不能发福,太可怕了。”
“我也没发福啊,我还是帅的。”徐向之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说。
张风奇也在看他,看他那张和刚认识时一模一样的俊俏脸庞,心里头美滋滋的:“你是很帅,我眼光好。”
徐向之抱住他亲了一口:“今天嘴很甜,难道偷偷吃了蜜?我尝一口。”
张风奇收拾完毕,正要去上班,不想和他腻歪:“上班要迟到了,拜拜。”
徐向之把他拖回来,说什么都要亲一会儿:“浅尝一口。你是老板,又不怕迟到。”
到店里时,张风奇新聘请的店员——小圆也到了。小圆是个十八岁的姑娘,早早就辍学了,在县城和父母一起生活。她是个话不多,但很勤快的姑娘,自从他来,张风奇的工作量锐减,几乎什么都不用他操心,小圆把一切都打理的很好。
“风奇哥。”小圆正在清理收银台,拿了一块湿抹布小心地擦拭电脑键盘。
“小圆。”张风奇冲她点点头,“辛苦了。”
一天的工作开始了。
他的花店不大,但自从开了之后在县里一直都很有人气,工作微信里每天都有人留言要花。张风奇一开始只卖花材,后来学了包花,也开始卖花束了,他的审美很高级,用小圆的话来说,在土里土气的县城里简直是降维打击,尤其深受小姑娘的喜爱。
不过小圆也挺不解的:“风奇哥,你是大城市的人,怎么想到来我们这个小地方?什么也没有,想买衣服都没处逛。”
“这里挺好的啊。”张风奇不这样觉得,县城这几年发展很快,开了个大型的购物中心,游乐园,连锁超市,一天比一天繁荣。除了他居住的地方略微偏远,取快递不方便之外,一切都深得他心意。小圆大概年纪小,不懂这些,人到了一定年纪之后,追求的不是品质,而是得来不易的安稳。
下午有几个大型的开业花束,张风奇和小圆忙完之后,天都擦黑了。他心想要不点外卖吧,刚要交代小圆两句,徐向之开着车来接他了。
张风奇手里提着一袋垃圾站在门口,很是诧异:“你怎么来了?”
徐向之接过他手里的垃圾,说:“我来接你啊。”他小跑着把垃圾扔到不远处的垃圾桶里,又小跑回来,问张风奇,“累不累。”
“不累。”张风奇摇摇头。
“那走,出去吃饭。”
张风奇说:“我刚想点外卖,和小圆一块儿吃呢。你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躲在收银台偷看的小圆连忙探出头,说:“风奇哥,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吃就行。”
张风奇有点犹豫,徐向之拉着他往副驾驶走,然后打开车门硬把他塞进去:“走吧,晚上吃火锅。”
路上徐向之解释说:“生活得有激情,我们要找到刚开始恋爱的感觉。”
张风奇说拉倒吧,平淡有平淡的好,天天激情身体受不了。
说是这么说,他还是挺开心的。吃饭的时候徐向之送了他一个礼物,一个看起来就很贵的戒指,上面刻了徐向之的名字。张风奇想接过来仔细看看,徐向之已经着急地给他戴上了。张风奇在灯光下欣赏这枚设计别致,且意义非凡的戒指,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的钱不是都给我了吗?为什么你还有钱买戒指,你藏私房钱?”
徐向之说:“妈给的啊。她说也给你了,我都忘了问,她给你多少?”
张风奇说了个数。
徐向之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偏心。娶了媳妇儿忘了儿子,她给我的只是你的零头。”
“这是你的陪嫁。”张风奇很是自得,说话眉飞色舞的,“按照你们老家嫁闺女的规格给的,让我收着。”
“我的嫁妆,为什么是你收着?”
“家里总要有一个人管钱啊。再说放我这里,我拿去投资也能赚不少。就你败家。”他啧啧两声,“一有钱就买这么贵的戒指,一点没有节约意识。”
“我这不是给你买的吗!”徐向之真像个受了气的小媳妇,“而且你最近记性越来越差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你都不记得了?”
“什么日子?”
“是我们恋爱三周年的纪念日!”徐向之的眼神快要将他射穿。
“哎呀。”张风奇吸一口凉气,“我还真忘了。不过你记得就好,仪式感还是要有的。”
徐向之真的伤心了:“我就说我们没有激情了,这么重要的日子你都忘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乖,年纪大了容易忘事,你偶尔也体谅体谅我嘛。”
“哼,我四十了都没你这么健忘!太过分了。”
这顿饭于是在拌嘴中结束。
出门的时候下雨了,是场微凉细密的春雨,徐向之去开车,张风奇站在饭店门口向外看,城市的霓虹在细雨中显得格外朦胧,别有情调。
徐向之开着车过来,没有按喇叭,撑着伞过来接张风奇。
上车后徐向之在弄导航,张风奇见时机差不多了,掏出兜里早已准备好的礼物,戳了戳徐向之:“喂。给你。”
徐向之看到张风奇手上的小盒子,又诧异又惊喜:“送我的?”
张风奇赏他一个白眼:“对啊。我怎么会忘了周年纪念日,你个傻子。”
不过徐向之越看这个盒子越是眼熟,这不是自己刚送他的戒指吗?!
“你怎么这样,送个空盒子给我。”徐向之以为他在捉弄自己。不过等他打开之后,他真的惊到了,一模一样的戒指,不过内环刻的是张风奇的名字,他惊呼,“我们这么心有灵犀吗?!”
“心有灵犀个屁。”张风奇忍不住吐槽,“既然是惊喜你居然不知道低调点,我都看到你购物记录了,就连快递都是我亲自签收的,就差我来付款了。”
徐向之指责他:“请你给我留点**吧,居然连我的购物记录都偷看!太过分了。”
“你自己给我看的,我只是不小心点到了。”
“算了算了。”徐向之摩挲着戒指,喜滋滋地说,“你给我戴上吧。”
张风奇认真地把戒指套在他的无名指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几颗低调的碎钻闪着莹润的光,衬得两个人的手指又白又亮。
张风奇把旧戒指收起来,放在盒子里,说:“回家吧。”
徐向之已经做了决定:“不,今晚住外面吧。”
“啊?回家睡不好吗,住酒店不干净。”
“偶尔要有点新鲜感嘛。”徐向之如是说。
两天后,周末,徐向之带着张风奇回家吃饭。他爸妈年纪也大了,最近也不爱出去玩,就在家楼下遛弯。吃饭的时候张风奇提议说:“爸妈,要不你俩搬到我们那儿去住吧,房间够,你们住楼下,我跟徐向之住楼上,方便照顾你们。”
徐妈妈第一个拒绝:“不了,我跟你爸住这挺好的,小区里还有个老年人活动中心,我俩还能跟老头老太太玩。你们那儿啥也没有,鸟不拉屎,我们可不愿意去。”
徐爸爸说:“就是。你们比那老头老太太还无聊,我受不了,等我跟你妈老得走不动路的时候再说吧!”
“……”张风奇沉默了一下,想说他们的生活不无聊,不过看爸妈兴致缺缺的样子,还是放弃了。算了,可能他们的确很无聊吧。
徐向之拍拍他的肩,安慰道:“以后我们每个周末都回来,等过一段时间再看吧。”他的项目接近尾声,是时候做下一步的打算了。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
又过了几天,张风奇难得在家休息,徐向之说想吃酒酿丸子,让他中午做好了给他送过去。
张风奇就做好了,到基地的时候徐向之不在宿舍,让他给他送到田里去。张风奇拎着保温壶往定位的方向走,越走越偏,他纳闷,基地有这么大吗,这地儿他居然没来过。
走着走着,终于看到人影儿了。
那是徐向之的背影,正在一小片花田里弯着腰工作。
“徐向之。”张风奇喊他的名字,穿过花田往徐向之身边走。
这片花田种的都是白玫瑰,似乎是同一个品种,花丛的高度到人的膝盖,看起来苗还小,但是花朵生得很健壮,个个腰肢挺拔姿态优雅,阳光下格外圣洁,白得都有些刺眼了。
“吃饭了。”张风奇说,把保温桶递给徐向之。
徐向之接过保温桶,没急着打开,放到一旁的地上。然后从旁边的垫子上捧起一束白玫瑰,递给张风奇:“给你。”
张风奇盯着手里的花,应该是就地摘的,很漂亮,花瓣一层包着一层,交叠着向外生长,优雅极了,像个带着白手套的高贵女王。
张风奇被惊艳到了:“好漂亮的白玫瑰!是你培育的吗?”
徐向之对他的反应很满意:“为你培育的。猜猜她叫什么名字?”
张风奇很惊讶,他知道培育出一个新品种的花有多么复杂,一时间又是惊喜又是感动,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了:“我,真的好漂亮,我猜不出来。”
“叫‘今日风向’。”
徐向之骄傲地宣布。这束花从挑选亲本开始,到送到张风奇手上,确实费了很大一番功夫,几乎所有时间都被压缩到极致了。他一度以为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不可能实现,可就如同他很久以前跟张风奇说的那样,一朵花开的时间,不仅仅需要努力,还要运气。
他收获了一颗很好的种子,种下去得到了完美的花朵,这束从母株上采下来的花,跟他和张风奇的爱情一样,是一项伟大的奇迹。
“今日风向……”张风奇喃喃念着,眼圈几乎一瞬间红了,“好浪漫的名字,好、好好看的花。”
徐向之捉着他的手臂,很温柔地说:“以后的每一天,风的方向决定了我的方向。我要把这些花种满我们的院子,然后搬到我们的婚礼上去,铺满你向我走来的路上,让纯洁无暇的玫瑰见证我们的爱情。”
“什么婚礼啊,不是说好不办了吗。”张风奇的脑袋是懵的,根本没想到他会提起这个。
“怎么可能,以前是没有准备好。”徐向之走近了点,轻轻把张风奇抱在怀里,“婚礼是要有的,哪怕就请家人朋友……我还想听你说结婚誓词呢。”
“好吧。”张风奇感动极了,一颗心像吸饱了水的海绵一样,涨得都有点痛了。
“这些话本来想我们的婚礼上再跟你说的,可是现在……我忍不住了。”徐向之松开张风奇,捧着他的脸,极认真地说,“我人生中两个最重要的课题,一个是养花,一个——是养你。我会像养花一样养你,对你倾注所有的关心和爱意,有我在,你想开花的时候就开花,不想开花的时候就装树,你可以很任性,一整个春天都不开花;我会每天很认真地替你浇水,搬你去晒太阳,给你施肥、捉虫,陪你聊天,轻轻剪去你的病枝、弱枝,让你始终保持最完美的姿态,而你,只要好好待在我的花园就可以了,偶尔开一开花,我就会很满足——这将是我人生最大的意义,永远不会更改。”
“呜呜呜。”张风奇早已泪流满面。
“傻瓜,哭什么呢。”徐向之抹去他眼角的泪水。
“因为幸福才哭的。”
“真好。那以后只能因为这一个理由哭,可以吗?”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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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秘书的自我修养》
做秘书难
做男老板的秘书更难
做男同老板的男秘书
难上加难
罗杰一直恪守秘书工作的第一要义:
永远不要和老板产生任何工作以外的交集
尤其在自己小有姿色的情况下
毕竟,他铁直,且恐同
对此老板贺松高一笑置之:
直男总爱幻想的毛病该怎么治?
很简单,以毒攻毒
让他直面自己的内心
毕竟—
恐同即深柜啊。
贺松高X罗杰
腹黑X呆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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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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