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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之镜》邓晓芒(上)

镜子的故事(代前言)

老子·涤除玄鉴:把人心打扫干净,像清澈幽深的镜子,才能反映自然本来面目

·西方人的“镜子”:自我发现

·中国的“镜子”:本体无形象,“无心”“无我”的物我两忘之境地

根本的颠倒:不再仅仅把人心看作被动而平静地反映外界的“明镜”,而是要能动地从外部世界中获得自我的“确证”

引纳西索斯和水仙花:希腊哲学家们的难题就是对客观世界“本身”如何能被“看见”的问题

柏拉图“洞喻”引出知识的四个等级:想象(阴影)-信念(倒影)-理智(看见实物)-理性(看见太阳)

引西方的典型人格观照自身

上篇人格之镜

论点:中人求“诚”,西人求“真”

西方对于人性的观点非性善、性恶,而是人性“自由”,人性是一个动态、不确定的,可无限深入的内在世界,深入每一个阶段之后都有一个幽深莫测的黑洞,不可穷尽性注定了人的虚伪

西方人认为采取行动前善恶未定,“诚”是他们的终点;但是中国人以“诚”为人生的起点,重视的是“心性之学”

第一章品格与性格:关云长与阿喀琉斯的比较

·品格:道德范畴,中国人更关注

典型品格:忠、孝

理想人格典型体现:“桃园三结义”-关羽

举例:关羽与吕布的比较(道德品格高于对方而非武艺);张辽劝降

反例:华容道放走曹操——结论:中国人的通融,爱看主观动机而非客观结果,引出第三种美德“义”

“义”虽为政治家所利用,但它本质上并不是功利内容,而是人类原始自然倾向(性善的恻隐之心)

“仁”虽建立在恻隐之心的内在主观性上,却不意味着两个人心灵上的互通,而是着眼外部行为(只要做出“仁义”姿态,姿态对旁人就有外在约束力),这是一种“身体化关系”

结论:关云长因其上的仁、义、忠、孝及勇成为武圣

·性格:认识(真)的范畴,西方人更关注

代表人物:《荷马史诗》阿喀琉斯(是活生生的人、可移情的对象,而非死后变为星辰的“神”)

阿喀琉斯参与特洛伊远征(战争与关云长参与的正义之战不同,西方英雄为女人牺牲)是一次自由抉择,知晓预言之后,在庸碌的长生和荣耀的短命之间选择了后者——结论:阿喀琉斯做决定出发点并非道德和义务,完全是为了给自己争取更大的荣耀和幸福

阿喀琉斯身上有许多不为中国传统道德所接受的缺点:意气用事、沉迷美色、气量狭小;为好友之死而暴怒,此处的友情仅仅是因为好友与他一同长大、情谊深厚,而非“志同道合”,是纯粹自然、自发的

阿喀琉斯虐杀仇人,但答应了仇人之父的要求,停止攻城使其有机会安葬儿子,并劝他坚强地接受不幸——这不是对“有恩”于自己的敌人的怜悯,而是对全人类的怜悯

两者对比,体现出关公这一人物的“概念化”和“脸谱化”,人们更关心抽象的道德品德,而非他复杂的内心世界

造成区别的原因:

·如果把人心看作外部世界的“镜子”,那么人心是恒定不动的,尽量简化世界的细节,以防模糊镜子本身的单纯明澈

·如果外部世界是人心的“镜子”,就要进行细致入微的描写,只有对这些细节进行详尽描述,才能最大程度地表现人心和人物性格

第二章赤诚与虔诚:唐三藏与早期基督徒的比较

中国人根基是“诚”,但为何拥有这样多的阴谋诡计?

涉及中国人对“诚”的另一种理解:阴谋家认为自己搞的是“阳谋”

分开“阴谋”“阳谋”和“唯危”人心、“唯微”道心的标准:成王败寇

·理论上相信“诚则灵”:书呆子的态度

·实际上相信“灵则诚”

代表人物:唐三藏,赤诚

引孙悟空与唐三藏最初的对比:举例孙悟空为保护师父杀妖被训斥的例子,任自然的态度与唐三藏产生种种矛盾

作者对唐三藏的书呆子气极尽嘲讽,但表现其信念和原则在一开始就和实际的利害考量结合,因而大打折扣——认为唐三藏拥有“世故”特质

举例:杀人之后关心“告官”之事;骗孙悟空带紧箍咒(因为出自代表“正道”的观音之口,所以是纯粹的阳谋),为了“大道”结果,可以忽略路途中的小节;

唐僧的世故和阴险只体现了这一次,此后成为彻底的理想主义者,因为把阴谋诡计挪到了孙悟空身上;唐僧缺乏自我反省,因其自信代表了“天道”,觉得自己是善恶的绝对标准,因为他的心“最诚”——赤诚之所以是赤诚,在于根本没有反省的余地

“赤诚”导致的不加反省和坚定不移:中国道德高尚的所谓“君子人”的信仰,此类自信的主要标志和内在前提是不触及自己的灵魂,却要别人触及灵魂。

一切大智慧者、道德高人、谦谦君子和理想主义者,第一要做到的就是用仁义道德的手电筒去照所有的别人(诲人不倦),唯独不照自己,因为照自己,就说明自己不够“赤诚”;而陷入“不诚”境地,便再无资格教导别人,故而要“唯我独诚”,最终导致“心生,种种魔生;心灭,种种魔灭”的极端唯我论

奇怪的是,奉行极端个人主义时,他会保持一种“无私无我”的高姿态感和良好的自我崇高感——中国人的信仰建立在对自己本心和本性的纯洁无瑕的假定上,当他们把心灵变成镜子,认为自己达到了无心无我的赤诚时,就可以干一切欺心勾当而毫无愧疚,以为凭借自己高高在上的光辉理想超越世俗,实际上落入了最阴暗浑浊的浊流,当发现这点时,他们会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相信,从而落入虚无主义

·西方的“虔诚”

例子:《你往何处去》的早期基督徒

奉行“不以恶制恶”,靠内心的单纯和虔诚实现,对一个远离自己、高于自己的彼岸对象的诚心,自己和这对象之间隔着巨大的深渊

虔诚排斥任何机巧和手段,基督教不考虑平庸的现实,考虑的仅仅是超现实的东西,将所有寄托在来生的彼岸世界中,这是一种狂热和虔信

中国人对神明的崇拜出于实用主义、功利主义,即使佛教主旨也不是“爱”,而是慈悲和怜悯。

基督教的精神凝聚力就是“爱”,教徒带有浓重的原罪观念,是“罪人”的宗教而非圣人的宗教

举例:尼禄焚毁罗马;施害者向受害者乞求宽恕,当场皈依基督

对比中西方

·中国对待死亡的态度:中国的信仰是此岸的,理想者虽死而无憾,但恋恋不舍,感到悲壮但不感到甜蜜,缺乏投身彼岸世界实现“真我”的“高峰体验”。在中国,有信仰很难,要求人道德上首先纯洁无瑕,成为圣人和超人,不可能拥有一种平等的爱;

·西方对待死亡态度:忏悔精神渗透在西方人格结构中,信仰取决于自由意志和内心的爱

中国人的人格归宿是“返璞归真”,恢复早已有过而非追求未曾得到,这是一切理想主义的特征

第三章情与爱:贾宝玉与唐璜的比较

中国人缺乏火一般的、照亮和引燃别的心灵的爱,那种发自个人内心、自由自发的冲动型的热情。

中国人的爱是一种弥漫性的、渗透于人与人自然关系中的情调,一般不用爱表示,而是“情”

爱表现的是主观内心的冲动、**,是动词;情是一种名词,陈述客观事实

“情”是被动的,不是个人固有的,男女恋情表现为两种:如火如荼的□□or无邪的温情——红楼梦中贾宝玉与贵族少女们的情感纠葛体现了这点,且其对□□和温情区分非常严格,但归根到底是一回事,是“皮肤淫”和“意淫”的区别,但坐着自相矛盾,一方面宣扬情痴和意淫,另一方面排斥一切,认为“一切皆空”。在描写中国人男女恋情上达到极致:

·贾宝玉对待整个世界的态度有一种看似古怪实则自然的洁癖,对女儿的钟情不是出于异性吸引,而是出于对世故未涉、童蒙未开状态的留恋,对天真丧失的惋惜,淡化了性吸引的含义

宝黛恋情不含□□渴慕,但不同于柏拉图的抽象理□□,而是一种共鸣相通的体验,“痴情”“非性”——太过形而上,具有超越个别□□之上的普遍性,可以移情;拥有不求回报的痴情,弥漫于天下女子

宝黛恋情不是积极进取的激情,本质上具有回归、怀旧、倒退和伤感色彩的脉脉温情,带有否定生命的意义,缺乏归宿

冰-水-气——玉 p60

赤子崇拜:人天性干净纯洁,必须时时打扫养护(儒);与其沾染灰尘再打扫,不如一开始就与社会生活隔绝,以保持透明无暇(佛、道)——容易导向虚无主义态度

唐璜初见情人:情感如火,美建立在性诱惑力的□□上,但不是**的动物**,饱含人的尊严和柔情。爱基于性吸引,具有“占有”的冲动

真正的爱情与“初恋”的神秘体验分不开,但在中国文学中,“初恋”多被一笔带过-天真和性意识的空白

描述“吻”的美妙,热情是灵与肉互相交融、相□□燃的火焰,故而没有“意淫”的普遍性和动物的无选择性,与个人密不可分,发自两个独一无二的人格的吸引和碰撞

·宝黛:心灵是外部事物的镜子,所以镜子本身不能在外部事物(□□)得到确证和反应

·唐璜和海黛:人的外在□□是反映心灵本身的镜子,精神反映使得□□关系超出动物的□□,□□不是“浊物”,而是生命之火的燃料,健康是“爱情的元气”

中国的男子汉个个不近女色、不懂温柔,而“情种”没有一个是男子汉

唐璜不是堕落,而是独立人格的深化和成熟,西方人格立足做作和虚伪,人格本身就是“面具”

曹雪芹在真实的东西中看见虚假、虚无和无意义

拜伦在虚假的东西上发现真实的、扭转乾坤的伟力,重视人内在的、活生生的、动人心魄的生命体验,外部世界从生命体验的角度来看才具有真实意义

举例:鲁迅《伤逝》 用新式的词汇和观念装点旧式的、渗透血液的传统感受方式和感情;女性对于爱情有娜拉出走之前的童稚理想,渴望在丈夫面前做婴儿;不承认人格具有“面具”特质,要求坦诚全部内心,只会迫使人们生出更大的虚伪和更巧妙的谎言

好久不更新了,来更新一下

ps不过我感觉邓晓芒是个基督徒(?)褒贬太主观了,尤其踩中捧西,还是要辩证一点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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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人之镜》邓晓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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