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后的清晨,夹杂着凉意渗入空气中。
起了一个大早的林杉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份凉意,卫生间的窗户没关紧,风吹得她打了个喷嚏。
早上家里一如往常,蒋佩妮准备好早饭,状态也跟平常一样。
昨晚的事,就像是一场噩梦,醒来后人人都不得知,林杉早已忘在脑后。
林杉早上是步行去的学校,离学校还有点距离时周围多了几个同校的学生。
这个点去学校的路上已经有不少学生了。
林杉看他们手里有的拿着球拍,也有背着小提琴的,心想今天学校里是不是有什么活动。
到了教室后,同学全都聚成一伙伙的聊天,听他们说她才想起来,今天下午有选修课。
可能是第一次参加的原因,每个人都显得有些激动,林杉也不例外,因为她还得上一节听不懂的英语课。
哐哐哐———
一阵砸门声惊的蒋佩妮心脏狂跳,从厨房里走出来透过猫眼看出去,一个陌生女人带着抱着一个孩子用力地锤门,蒋佩妮把门开了一小口,毫不示弱地跟敲门的人讲:“你找谁啊!”
“这是林祥辉家吧!”抱着孩子的女人问。
“是。”蒋佩妮答,刚想问清来由,那女的便闯进门来,蒋佩妮拦都没拦住,跟在她后面问:“诶,你谁啊,谁让你进来的。”
那女的根本不理会,只当回自己家一样随意,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把孩子放在身边揽着,阴阳怪气道:“林祥辉把我家都给砸了,我还不能来你家坐坐了。
蒋佩妮不敢相信林祥辉会干出这种事来,很想知道对方到底做了什么,让她火气这么大,半疑半信的问:“把你家砸了,你是?”
女人气得翻了个白眼,不知蒋佩妮是真不知道还是在这装傻呢,继续阴阳怪气道:“之前有事情要求老孔办的时候,不是打电话,就是去家里找,左一个孔总有一个孔总,现在买卖不成,把家砸了后,又想装作不认识了?”
蒋佩妮听她报出,自然弄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不但没向她道歉,反而质问起她:孔顺给你说的,林祥辉是因为谈生意没谈拢,所以才把你家砸了?
“这还用他说啊,我当时就在家啊,林祥辉一边砸,嘴上一直骂。”
说到这女人又想起昨晚混乱的场面。
林祥辉一进他家门就从玄关处抄起一把雨伞:“我他妈怎么就瞎了眼请你去我家吃饭,吃了东西你个王八蛋不干人事。”边砸边喊:“他妈的惹我头上了,早晚我把你手给剁了。”
孔顺老婆抱着孩子躲在屋里,孔顺则躲在阳台上,反锁上了门,用手攥紧门把手,透过玻璃试着跟他解释:“辉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你先冷静一下。”
“别他妈跟我套近乎,现在老实了,早干嘛去了。”林祥辉试图扒开阳台上的门。
“辉哥,是是是,确实是我的错,我现在你道歉,咱好好说说话你先把东西放下别吓着孩子。
卧室的门开了一条缝,传出孩子的哭叫声,林祥辉停了手,又回头看了眼孔顺,慢慢恢复了理智,把手里的伞丢到地上。
看他把伞丢了,孔顺瞬间松了口气。
林祥辉迈着沉重地步伐走出来他家。
等他走了,孔顺老婆抱着孩子从房间里走出来,不满地朝躲在阳台上吓得出汗的孔顺喊道:“你又做什么了?”
今天她也摆着昨天质问孔顺的那副脸孔,却对着蒋佩妮讲起了道理:“也就是孩子他爸脾气好,一直跟我说算了算了,让我理解一下,生意做不成,也不能怪到我们头上吧。”
说着说着孔顺老婆一摊手,“自己有没有那个本事另说,首先人品要好啊,说不定以后再有生意上的事遇上也好说话些。”话里话外暗示蒋佩妮这件事是林祥辉的错,以后还想靠的上他们,现在尽快给他们服个软。
“看来他也没跟你说实话,这么说吧,如果单纯是因为生意没谈拢林祥辉上你家理论,我肯定向你道歉,只是看你也没弄清现在是怎么一回事,我就直接给你说了,我们绝不道歉,因为是孔顺欺负我家孩子了。”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现在她的孩子受了委屈,蒋佩妮绝不会妥协。
怎么还扯到孩子身上了?孔顺老婆有点纳闷了,听她话那意思,现在倒成了自己的不是,刚想跟她争理,突然冒出来了第三个人的声音。
“这个大妈我第一次见,所以刚刚说的那个孩子应该是林杉。”
听见说话声两个人不约而同的看向站在沙发后的林佳乐。
林佳乐穿着睡衣,看上去好像刚睡醒,头发有些凌乱,但思路还是很清晰,只听了那么一点,就能掌握事情的大概了。
蒋佩妮:“你一直都在家?”
“到底怎么回事,说清楚点,我看她好像也不知道。”林佳乐一心只想知道到底是谁欺负的林杉,语气着急了些跟蒋佩妮讲话。
“既然你都听到了,那我就没有必要遮遮掩掩的了。”蒋佩妮不得不又把孔顺的所作所为当着两人的面讲出来。
不出一分钟,场面反转,蒋佩妮抱着林佳乐的腰,对着孔顺老婆喊道:“你快走啊!”
孔顺老婆见情况不妙,立马抱起孩子往门外走,气势与早上刚来时的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嘴里不断说着:“误会,肯定有误会,其实就是一点小事,道歉我不用了,砸坏的东西回头我算个数给你,你把钱给我就行,我就先走了。”
林佳乐放着很话:“别着急走啊,留在这我给你好好道个歉。”
她前脚刚走,蒋佩妮眼疾手快的关上了门,挡在门前。
人就这么被她送走了,林佳乐气不过,扯着嗓子嚷嚷:“妈!你干嘛拦着我呀!”
蒋佩妮很懂事理,对着林佳乐一顿劝:“我知道你不想让宁宁受委屈,我也不想啊,你没看见她抱着孩子呢!你爸也把人家给砸了,再说做错事的人也不是她啊,我们总不能对着一个无辜的人揪着不放吧。”
林佳乐听了后认为她说的在理,错的人不是他老婆,要算账可得找对人,若有所思的转身回了房间。
过了一会儿林佳乐换好衣服从房间里走出来,“我出门了,一会儿就回来。”
听到她要出门,蒋佩妮从厨房里走出来,怕她还没消气,特意向她嘱咐道:“别出去惹事。”
林佳乐单手提着鞋后帮,一脚蹬了进去,穿好鞋推门出去的同时回了两个字:“知道。”
孔顺老婆回家后,刚把孩子哄睡,就听见有人敲门。给孩子盖了盖被子,轻轻地关上卧室门,去给开门。
门一打开,林佳乐直接进了门,孔顺老婆拦不住,小孩在睡觉,只好小声对她讲话:“不是给你们说算了吗!赔钱就行,你怎么还没完了。”
林佳乐根本没在听,一进门就环顾四周,看着乱糟糟的客厅碎碎念:“已经没有我动手的必要了。”转身准备回家。
林佳乐突然一转身,吓得她一激灵,后退了一步,声音更小了些:“我可不是讹钱,你也亲眼看见了,这些都是被你爸砸坏的,砸了东西总要赔钱的,要不你们就给我恢复原样。”
“早知道就直接要钱了,干嘛还多那个嘴啊,没想到这屋子真让她收拾出来了。”孔顺老婆后悔也晚了,此时此刻正尴尬地验收林佳乐打扫成果。
孔顺家本来就乱,她老婆带孩子、做饭、送家里老大上学,一天下来根本没有做家务的时间,久而久之,家里就乱作一团了。
林祥辉只是让他家乱上加乱了。
能收拾成这样,实在是没什么可挑剔的,两口子一个德行,占便宜没够,孔顺老婆摆起谱来:“把我家收拾好了不代表我不问你要钱了,该赔的还是得赔,你……。”
小孩的哭声从卧室里传来,她急转话锋:“你在这先别走,我去看看孩子,等我出来好好给你算一下钱。”
林佳乐毫不在意她的要求,想让她赔钱根本不可能。她待在他家还不走,是因为还有些话没对她说。
女人进了卧室,林佳乐在客厅等着,无聊望向阳台那边,看见晾衣杆上的衣服,脑海里闪过一个点子。
孔顺小女儿睡醒后没有找到妈妈,躺在床上哇哇大哭,女人把她抱起来,发现她尿了一床,从床边柜上翻出一身比较干净的衣服给她换上,把她放下来,让她自己去玩,把孩子弄好,女人赶紧把床单什么的都撤下来,整个人都快钻进柜子里了,只为找一床新的床单。
小女孩自己摸索着出了卧室,由于太小走路摇摇晃晃的。
林佳乐在阳台上忙活着,脚边放着几瓶调味料,一只手里拿了一瓶酱料,一只手上抹满了酱,像是用手刚涂抹完什么东西。
林佳乐把东西收拾起来抬头和小女孩对上了目光,笑了一下,对着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小女孩很乖,也笑了起来,她不会林佳乐的动作,只会撅起小嘴。
林佳乐被她的动作可爱到,用干净的那只手食指摸了摸她的小脸。起身去放瓶子。
孔顺老婆从卧室拿出被尿了的床单,见林杉还站在那,往阳台的脏衣篓里一放,回到客厅与林佳乐商量赔偿的事。
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看着林佳乐年纪轻,以为她好欺负,她不得好好宰一笔,眼神里都充满了算计,“我就不跟你多要了,两千块,你告诉你爸妈,明天送过来,这件事就两清了。”
“两千是吧!”林佳乐听到她报的数后,觉得她也不过如此,甚至在她心中显得更笨了些。
拿起桌上的一瓶酒说:“这是我爸送的吧,不便宜呢!你刚刚说两千块,这几瓶加在一起应该不止吧!”地上还摆着几个空瓶子。
女人刚想反驳,林佳乐制止了她:“别说你不知道,回头去他公司找会计问一问,看看是酒香,还是他的工资香。”林佳乐用孔顺的工作提醒她认清现实,现在她才是被动的一方。
“我之所以留在这给你收拾好房间,是因为我替我爸做的不对的地方向你道歉,至于钱嘛!你还要吗?”林佳乐晃了晃手里的酒瓶。
女人也不傻,总不至于让孔顺丢了工作,不得已松了口:“什么钱不钱的,看在你叔叔跟你爸的交情,哪能问你要钱,刚刚说着玩的,你这孩子还当真了!”
林佳乐晃了晃手里的酒瓶,又向她确认了一遍:“不要了?”
女人换上自以为和蔼可亲的笑脸说:“不要,不要。”
“那我可当真了,这瓶酒我拿走了。”不知何时林佳乐连袋子都准备好了,从兜里掏出来,把酒装进去。
女人刚想制止,又想了想她刚刚提的会计,话又憋了回去,这酒本来就是她爸拿来的,她拿自己家的东西,对孔顺来说毫无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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