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摸索着往外走,还带出一地的人体碎块,镜心跟在对方后面有些着急,一手按住开门键。
“快点呀,这门我怕一个抽风给我夹在这了。”她着急的想冲出去。
等保安终于挪出去时,我们立马窜了出去,而后面的电梯门也应了镜心的话,砰的一声巨响门向两边合上。
“啧,请问杂物间往那边走。”相里别辞想快点找到眼药水给保安,不然她就要直接上手去给矫正好。
出了电梯的面前是一堵墙,上面的墙皮几乎掉光了,裸露出坑坑洼洼的砖块。左手边是一扇窗户,窗户只剩下木头框子,有些混杂着黄沙的风呼啦啦的往楼道里钻,看向外面,是一片昏黄的雾天,能见度很低。
窗户右边往里是一条通道,然后是电梯右手边,直直过去是往上往下的楼梯,楼梯右边是曲折的过道,里面比左边的楼道看起来更加昏暗,希望不要租到这边的房子。
“右边过去的,往最里面走的房间,上面写着杂物间嘞。”保安摸索了一下电梯位置,然后伸手指了指右侧楼道。
“没钥匙吗?”
“一直开着的,反正都是些大家不要的东西,我再拿去卖掉嘞。”
我们拐了过去,进入右侧弯弯曲曲的走廊,房间不是门对门,第一间房是左边的601,再往前两步接着是对面的602,然后依次为603、604、605、606。到这里是要往左拐进去,里面的楼道灯忽闪忽闪的,但是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棕红色的门和上面的灰蓝门牌号。
“607还有608,中间这个旁边墙上写了杂物间。”
杂物间的门把手都掉了,上面只留下一个洞,隐约透了些光。
“我往这里头看看先。”
镜心蹲了下来,凑到门上的洞前,只不过眨眼间,她吓了一跳的叫出声闪到后面。
“眼......”她指了指那个洞。
我立马上前,握住短刀朝洞里狠狠捅去,然后便听到刀扎进肉里的扑哧声,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发出吃痛的响动。
“进去看看。”
我一把推开门,嘎吱的一声拍到左边内里的墙上,门口的地面没有血迹或者某些人体组织碎片,只有满地的杂物垃圾。往前走大概四步是一扇窗户,窗户很老旧,上面还可以看出是那种彩色玻璃,外面还有一圈伸向外面的防盗网,铺上木板用泡沫箱和油桶种了些植物,枯黄的滕叶缠满铁架。
啪的一声,我把进门右手边的灯拉开,破灯闪个不停还不如不开。
我搜起右边的铁架,架子旁边的墙角还有一面镜子,镜子和铁架上都堆满了各种箱子盒子,我翻了几个试图找馆内的财宝,最终在一个小盒子里发现了些乳白的首饰,看起来应该是造物,为了不影响通关是决定走前再拿。
“这里有瓶眼药水。”相里别辞一脸嫌弃的用植物元素捆着药水瓶走出去站到门外。“要再搜一会?”
“来都来了,我再找找。”镜心翻的很起劲,终于她开心的喊了我们,“看这个!”
镜心站在堆满旧书的桌前,一排的抽屉被拉开,她在其中一个里指了指,“刚刚我用修汶大致在这边看了一下,有隔层。”她又敲了敲,听起来是空心的。
“伽尔汀娜你看看能不能用刀撬开。”相里别辞问。
我刚想给木板来上一刀,一声突如其来的呵斥响起。
“干啥呢!”
是607的门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头,留着满头潮流卷发的阿姨警惕的瞪着我们。
“我们帮保安找眼药水。”相里别辞假装往抽屉里摸索一下再走出去,她示意了手中的药水瓶。“走了。”
我们走后把门带上,我总觉得杂物间里不太对,但是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毕竟东西堆的到处都是。
在我们经过607时,潮流卷还在直勾勾的瞪着我们,她的门敞开着,我顺势往里面瞥了一眼,在潮流卷的后面柜子旁还有一个人,由于逆光加灯光昏暗便没看太清楚,但是我被那人的眼睛看到时,竟感到一丝恐惧。
我们顺着走廊往外走,路上一一经过其他住户,里面没有动静,但是可以感受到被人凝视的感觉,门上有猫眼,应该是从那里窥探。
走到电梯处,保安听到脚步声问。
“麻烦了哈,东西太多费劲你们找咯。”
相里别辞把药水瓶递过去,保安熟练的将瓶盖拧开,头昂起,眼睛眨巴眨巴的,一堆乱七八糟的神经挂在眼眶上,对方把它们往里面胡乱推了推,再把里面的液体一股脑的往眼眶里灌。
“哎呦.......”
保安的眼睛用力的闭着,眼球在里面转来转去还想往外蹦跶,终于好一会儿回到正位,眼球满是血丝,残留的药水还在顺着脸往下滑,。
“恶,还在蠕动。”镜心一脸嫌恶的嘀咕。
“好,这是你们的钥匙。”
保安从钥匙串里拆下三把,看来是要分开住了。我们各自接过一把,我手里的钥匙上有记号写着“614”,我看向她们二人的,相里别辞的是611,镜心的是却是604。
“哎呀,咱这数字不太吉利呀?”镜心皱着眉头,“可以换间不?或者我去和我姐姐们住。”
“没有空房间了,不成不成。”保安摆摆手。
“那我和妹妹去611住吧,她那一个四我这一个四的,你看这,哎呀。”镜心咵的一拍手,装作很无奈的样子。
我不是九禹人倒不忌讳这个数字,但是听她这么一说倒觉得房间不舒服起来了。
“还有嘞,自己住自己的屋子,不然屋子没人物业的来了影响她们工作嘛。”保安再次说,这应该算是设定的警告。
“不早了,赶紧先睡了吧啊。”保安乘电梯下去回保安室,楼道里安静下来,只有呼啦啦的风声叫着。
“你一个人在那边小心点,注意着点杂物间那边。”相里别辞递给镜心一颗种子嘱托她放好。
“注意安全,终端联系。”我查看终端,只有在馆内的人才可以使用终端互相交流,而外面的人和里面的人无法联系,在厄物影响严重时也无法使用终端。我和她们加上账号,镜心还拉了一个小群,刚好应对现在分开的情况。
镜心说了明天见后独自往里走,还哼着歌给自己壮胆往里走,我看相里别辞立马叫住她叮嘱到叫她安静些,免得大晚上的扰民影响故事发展。
于是她举着终端手电战战兢兢的往里走去,她的视觉敏感,可能更容易感受到视线,这一路走过去还真是辛苦了。
“走吧。”相里别辞扭过头往左侧走廊进去,她走着也递给我一颗种子。“你放好它,我可以感受到厄物浓度,方便我支援。”
“谢谢。”
很快,相里别辞到达611,她开门走进去,“小心,注意安全。”
接下来虽然只有几步路,但是我却觉得举步维艰,清楚的感受到周围的视线死死的凝视,感觉下一秒里面的人或者厄物就突然冲出来。
我看着左右的门牌号,前面终点微微靠左侧的位置出现一处楼梯,应该是应急通道,左边在楼梯边上的有一个独门独户的房间,看起来就很不安全的,很不幸就是614,楼梯右边进去曲折的楼道黑漆漆的,终端的手电光照过去被黑暗吞噬,看起来还有房间,明天再看看吧。
我走过去打开门,站定几秒,还是选择关上,背后黑暗的视线让我更加不适,即使房间里可能并不安全。
进门是玄关的位置,右边还有一扇作为加固的白色掉漆木门,往前走一步的左边是卫生间,我举着终端手电照了一圈,发现卫生间右边墙上有一排开关,一排按过去,整个房间亮起来给人安全感。房间很小,再往前走大约七步就到了阳台,房间没有厨房,但是阳台还放着一些锅碗瓢盆之类的东西。
房间靠近阳台的左上角摆着一张床,上面已经铺好床单被子用品,床尾对面是一张书桌,书桌右边是一扇较大的衣柜,床右边是一张黄色的小矮桌和几个木头凳子。
我坐在床上打开终端,里面是相里别辞问我们现在情况如何。
“安全安全~,房间里感受不到视线攻击真是太好啦!(镇定自若表情图)”
“安全,待会再去检查一下。”
我看到消息感觉放下心来,心情舒畅不少,确实感受不到视线目前这点就很好了,我把手札打开,翻开故事有没有继续。
果然,手札原先看不到的内容又浮现出一部分。
上面写着。
馆之守则:最大的黑暗,令人作呕的窥视。
“真是肮脏的环境,我以前哪里受过这种待遇?”
“但是没办法,也不知道是剧情馆还是剿灭馆。”
“我总感觉有谁在盯着我,可是我是在自己的房间,刚刚仔细搜查过了,床底衣柜卫生间门后什么藏人的地方都没有。”
“眼睛!是眼睛在看我!”
接下来的内容依旧看不到,我看着手札里的日记,看起来日记主人是渡馆师进入了馆,而日记主人发现了眼睛,那么就是剿灭馆,看来要找出厄物母体。
我久久凝视着最后一行字,眼睛,日记主人说看到了眼睛,可我在房间里完全没感受到视线,但是既然手札提到了就有其理由,或许是警示。
“好痒.....”我抓了抓脖子,那里湿漉漉的,现在想起是该检查一下。
于是下意识一低头,一顺间,仿佛生吞一桶冰似的,整个人浑身冷下来,手一阵阵的发麻,完全没有力气抬起来。
我的脖子缠着一条神经,可以感受到它的微不足道,有些凉凉的,顶端是一颗硕大的眼球,它的瞳孔直愣愣的注视着我,我僵硬的垂着头注视着它,眼球没有眼皮,它无法眨眼,就这么黑漆漆的瞳孔与你相对,那种长久的凝视让我几乎崩溃,被控制般动不了。
它好像越来越近了,近到快要钻进我的眼框里取而代之,细长的神经一圈一圈的缠住延生进身体内部,包裹内脏吞噬血肉,直到我变成眼球的容器。
神经越缠越多,我无力的被拖倒在地上,它们见我没力气挣扎,勒得更加用力几乎窒息。
不知过了多久,在意识到呼吸急促,可以大口的喘气时,身体短暂的恢复几秒动弹能力,我快速的朝那颗眼球狠狠抓去,用尽身体最后的力量把它捏爆,只是一颗脆弱的眼珠,眼白碎末炸开在我的手心,我伸手去将脖子上的神经扯下来,却感到那里有些刺痛。
我无力的垂下手,叹了口气,拖拉着脚步走到卫生间,来到镜子面前,我抬起头看向脖子,上面横着裂开一条缝隙,几条互相缠绕的神经从里面伸出。
“被厄物感染了啊。”
只好拿出短刀像神经割去,我小心翼翼的操控着刀,把内里残留着的神经挖出来,开裂的程度甚至看见跳动的血管,索性没有神经缠在上面不然真难办了。
“好恶。”我看向血肉模糊的伤口打了个寒噤。
我从手札的储存书页里翻出几卷绷带和清理药水处理伤口,看了看镜子,脖子一下全是血,还在缓缓往下流。
稍微抬头或者低头就会扯到伤口,为了防止眼球神经往里面钻,我缠了好几圈的绷带一点缝隙也不留,所以现在头部只能维持一种奇怪的姿态。
“痛死了.......”
我浑身没劲,便躺到床上靠着,为了不影响伤口,垫了好几个枕头各种调整,终于可以休息了。
现在这个样子我也无法在房间里检查,就查看起群里的消息,镜心一开始叫我,但我当时还在和眼球对视,见半天没回便和相里别辞东扯西聊。
“我刚刚遇到厄物偷袭。”
“什么?!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什么东西来的?”群里还在愉快聊天的镜心话头转向我。
“什么情况?”相里别辞也问候到。
“还是电梯里遇到的眼球和神经,我刚刚处理了一下伤势,暂时检查不了房间,你们检查了吗?”我伸手摸索了周围的地方,没有奇怪的东西。
“仔细搜索了,目前什么也没有。”
“我这边也是。”
“你们小心,不确定还有没有,我今晚不睡了。”我无奈的叹口气。
“咱们还是聊天吧,别睡觉了,我怕睡了醒不过来。”镜心缩着被子,胆战心惊的环顾四周。
“明天一早我们就过来,你小心。”
相里别辞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刚刚自己没能从种子感受到厄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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