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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第 47 章

关忻复查的日子正赶上游云开上课。关忻松了口气,早上送走游云开之后,把放在明面上敷衍游云开的胃药抠出两粒丢进垃圾桶,跟连霄约了时间,然后把自己收拾齐整——上次见医生时惨不忍睹,这次得像个人样——狂风袭身,如水潺潺,再大的事儿都会过去,总有过去的一天。

游云开到学校听了半节讲座,翘了下半节,去中医馆取预订好的开胃茶汤包,回家给关忻煮水。关忻身材匀称挺拔,但这阵子瘦了不少,吃不进东西,把药当饭吃也白搭,磨着他去中医馆把脉调理也不肯,游云开计无可施,先从汤汤水水下手,把胃口养起来再说。

他背着书包,晃晃荡荡地骑着共享单车在小区门口停下,步行进入,拐弯看见一辆豪车停在路中间,把花坛和单元门之间的窄道塞得满满当当。游云开紧了紧帽子,溜边儿走,正要从一丛枯木之间挤过去,却看到关忻穿戴齐整地出来。

游云开见他没带围巾,扬声招呼,语音才经过喉咙,没来得及出口,驾驶位上下来个人,朝关忻迎去。

半个侧脸,超凡脱俗。

连霄。

游云开呆立枯枝之间,将他的身影切割得不成人形,冬日高照,投影雪中,斑驳碎裂。

关忻坐进了副驾驶,车子绝尘,游云开沾到了尾气的一点余烟。

他应该生气、跳脚、追上去把关忻拽下来高声质问,但他不敢,他想起了阿堇“没激情硬装有激情才累”的话,他害怕质问的结果是关忻承认移情别恋,在“维持现状”和“捅破窗户纸”之间,他只想选择有关忻在的选项。

但是——但是——不对啊。关忻跟阿堇见面之前,他们无论是精神还是□□都琴瑟和鸣,连霄再有魅力,不至于一个晚上就让关忻回心转意吧?

难道是聊着聊着解开了多年误会?跟游云开半年的相知相爱,抵不过与连霄绵延十五年的刺肺穿肠,于是心旌动摇,想再续前缘?

放屁,能有个屁的误会!他患得患失没自信,不能毫无根据的怀疑关忻啊!

游云开摇摇头,甩出危险的思绪,心有不甘,掏出手机给关忻发了个微信:老婆,干嘛呢?

过了一会儿,关忻回:买菜,你好好上课。

游云开心凉,锲而不舍:买了什么,拍来我看看。

关忻没回。

游云开憋红了眼眶,万分想知道连霄把关忻拐去了哪里。天寒地冻,他进了楼道避风,翻钥匙的时候看见包里的药,联想起关忻讳疾忌医的态度,忽然灵光一闪——

关忻该不会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吧!

越想越有道理,电视剧里面不是总演“女主身患绝症,对男主若即若离,男主误会,俩人分手,女主死后真相大白,男主后悔不已”的桥段嘛!只不过医院会组织定期体检,关忻历来身体健康,就没往这方面想。

而且,上次关忻也说过,连霄有医院的人脉……

游云开豁然开朗,紧接着胆裂魂飞,如果是真的,他宁愿关忻是移情别恋!

揣起手机,浑浑噩噩转身回校,一步一歪,好像踩在泥地上,出小区忘了扫单车,走在街道上,眼前熟悉的景致变得陌生虚幻,梦一样,脑子里满是“如果是真的,他该怎么办”,分手是绝不许的,他的未来必须全是关忻,如果有一天关忻不在了——不是不在他的生命中,而是不存在这个地球上——

又是那座桥,他和关忻初遇的那座桥。

那时大雨倾盆,生活糟乱,他胃痛如绞,抵着栏杆,想把心肝脾肺都吐出去。关忻带他回了家,他的胃不疼了,半年来都像喝了热玉米汁一样,暖暖的。

栏杆顶不住,他慢慢蹲了下去。

没有关忻,五脏六腑开始结冰,冻硬,只待一记重击,四分五裂。

他像心梗发作的病人掏救心丸似的,哆嗦着掏出手机,给关忻发微信:我想你。

这次关忻回了:晚上做艇仔粥吧,我想喝了,都需要什么材料?

春回大地,冰晶退去,游云开擦了下双眼,把需要的食材发了过去。

………………………………

关忻复查完,不多耽误连霄工作,坐地铁去了菜市场,买菜回家。下午接到洛伦佐方品牌PR的联系,提醒他月底要把Star Catcher完整地转交给他们。

关忻跟他们约了31号转交,挂下电话,他回卧室站在裙子前,心中涌起莫名的冲动,打开手机短信,输入刻骨铭心的一串号码。

——妈妈的电话。

十五年了。

他给这个号码发了一句“对不起”。

没想到还没锁屏,这个号码回了一句:哥(姐?)们儿你发错了吧?

关忻握着手机百感交集,原来号码已经易主,有一种把好东西放到过期的怅然,早知道以前别那么执拗,远在他乡的日子里,多同这个号码说说话。可惜那时他害怕看到“发不过去”的提醒,蹉跎至今,敢于面对了,又物非人非。

——爱而不得的难处。

关忻放过手机,去厨房备菜。戴上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动作很慢,处理完抬头看了看时间,开车去接游云开放学正好。

不禁想到临近中午时游云开发的那几条微信,太过粘人,不是说他平时不粘,而是平时都是犯贱,这次却藏头露尾的,慌里慌张。

关忻近期对他也确实不大热情,反省吾身,关忻套上羽绒服,开车去到学校,停车时正赶上下课,他给游云开发微信,告诉他来接他了。

想了想,关忻开门下车,到校门口等他。

远远地,游云开单肩扯着背包走在校园小路上,低头看手机打着字,白净的面庞收在厚厚的围巾里,显得脸更小,看不见表情。关忻微微一笑,举起手机拍了他一张照片,给他发了过去。

游云开看到照片,立刻抬头往校门口张望,然而心里的揣测压得他跑不起来,浮在表象便是成熟沉稳,一边脱围巾,一边一步步走向关忻。

关忻怔了怔,等游云开到了跟前儿,激情已散;游云开把围巾给关忻系上,然后毫不避讳地牵过手塞进自己兜里,问:“等多久了,车呢?”

这相处特别老夫老妻,关忻正要答话,忽然一人从游云开身后蹦出来,跟他打招呼:“哟,这不是关大夫吗,我说游云开今天上课怎么心不在焉的,原来是晚上要跟你约会啊。”

顺声而望,是刘沛,祖母绿耳钉在余晖中闪过挑衅的十字光。

出于礼貌,关忻点点头,神情冷漠,举步要走;刘沛转头拍了下游云开的肩膀,挤眉弄眼,猥琐油腻:“晚上努努力,多吃点韭菜生蚝,那几人的命可都捏在你手里了。”

关忻眉头轻颦,游云开炸毛似的猛地耸掉刘沛的手,狠狠瞪了他一眼,拉着关忻急忙忙往停车场走。

坐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关忻说:“刘沛那话什么意思?”

游云开什么也不提,只从背包里拿出pad,打开界面,递给关忻。

关忻接过,是一张男装的设计稿,刚成雏形,没有过多的细节,其上名头“毕设初稿”:“这是……”

游云开说:“按照你以前的三围比例画的,现在估计得小一圈了,我毕业的时候你能养回来不?”

游云开之前预定他做毕业模特。关忻强笑着说:“模特不都得瘦吗。”

“毕业的时候,我俩就一年了。”游云开喟叹幽怅,“才一年。”

“你今天好奇怪,怎么了?”

游云开移过眼珠,夜色四阖,华灯初上,眼里晦明不定。

他步行回了学校,下午裁剪课迟到,被抓个正着。原本不是什么大事,都大四了,谁没点儿校外差事,但他们裁剪老师路轲与他旧怨深重,抓住他的小尾巴大做文章:“我的课都敢迟到,是想挂科还是延毕?”

游云开理亏,辩解无用,适得其反,索性闭嘴装死。

路轲又不阴不阳地嘲讽几句,刘沛这时插嘴:“老师,别因为他一个耽误我们上课,不然让他将功折罪得了。”

路轲突然想起了什么,双臂环胸靠着椅背,上下打量游云开,嘴角露出恶劣讽笑:“白幼荷的得意门生,退个赛还能把关雎搬出来,咱可高攀不起。”

刘沛配合他演双簧:“老师,今早洛伦佐发了明年二月的服展会海报,您看到没有?”

他一起头儿,其他学生跟着七嘴八舌;游云开还没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路轲把游云开晾在一边,说:“看到了,你们都怎么想的啊,来,刘沛,你说说。”

“不就是那个故弄玄虚的剪影图嘛,”刘沛手臂挎着椅背,无形当中转向游云开,“官方预告,这次服展会有往期回顾,其中有重磅服装首次展演,还放了个剪影图,大家都猜是关雎的那件‘Star Catcher’。”

路轲说:“猜什么猜,我们这儿有现成的‘内部人员’,是不是‘Star Catcher’,问问这位不就知道了?”

朝游云开扬了扬下巴。

游云开满头雾水,但直觉不可能。那是关忻能切实攥在手里的唯一遗物,刀尖逼着他,他都不可能送出去。

但毕竟没看到海报,倔头倔脑地踢皮球:“签了洛伦佐的是刘沛,要问内部人员,应该问他,看我干什么。”

路轲面露不满,刘沛“嗐”了一声:“我一个小卡拉米,哪有凌月明的男朋友路子广,还得请教你。”

四目相对,如针尖对麦芒,火花四溅。

路轲轻咳一声,刘沛不罢不休地收回目光,又说:“老师,之前您给我们举例子讲过,Star Catcher裙摆的蓬度靠的是衬裙的抓褶,很天才很讲究,要是能亲眼看看就好了。”

路轲说:“看看就得了,又不能让你亲自上手摸。”

“服展在美国,咱们也去不了啊。”

来者不善,游云开察觉有异,果不其然——

“那就得看我们小游同学的本事了啊,”路轲说,“有福同享,关雎你都请得动,她一件衣服更不在话下,是不是?”

游云开立刻说:“不可能。”

路轲不悦:“你倒是看过了,同学们可没看过,怎么着,怕给你弄坏?”

以全班从大一就去秀场当牛马的资历,再有路轲保驾护航,就是古董礼服,他们也能万无一失的运送;但游云开断然拒绝不是担心裙子,而是其上赋予的意义:“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你别为难我了。”

“什么叫为难你,这不跟你商量呢吗?”路轲恨得牙痒痒,“你就站着吧,上课!”

区区罚站,游云开破罐子破摔,一堂课一句也没听进去,满脑子天马行空未来和关忻的支线剧情;临到下课,他早早做好了准备,铃声一响第一个冲出门,却在铃响之前,路轲说完期末考试相关,扭头对他说:“这些你不用记,你今天迟到了,期末挂科,下学期没有我的课,申请延毕吧。”

话音刚落,下课铃声响,路轲提包出门;游云开脑子轰的一声,身体比意识快,追了上去!几个前排的同学见状不好,忙冲过去,在游云开的拳头落在路轲脸上之前拦住了他。

游云开说:“路轲我X你妈!”

路轲撂下脸,扫视一圈拦他的同学:“你再骂一句,这些拦你的跟着你一起挂。”

几位无辜池鱼气得像搁浅似的,张着大嘴呼吸沉重,瞪着眼珠子指着自己,满脸写着“啊?”。

官大一级压死人,学生犯在老师手里,要想铁了心为难,办法多得是——权力的妙用,米粒大的权力在某些时刻也能发挥出天地之力,芥子纳须弥。游云开不能连累他人,又打不得骂不得,攥紧了拳头,眼底满布血丝,气喘如牛。

路轲玩笑似的说:“你不是有能耐吗,这么着,把Star Catcher带出来给大家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全班都过,不然你——还有你们几个——”一一点去,“都挂科。”

“你他妈——”

路轲翩然而去。

游云开几乎喷出火来,被殃及的几个同学苦恼挠头,教室里看热闹的一一离开,路过他们时都报以同情的目光。

刘沛最后一个出来,怕挨揍,躲着游云开,远远地说:“你不知道因为你退赛,路轲被院长骂了吗,今年的评选和奖金都没了,临近年底,他满肚子火,你还迟到,正撞他枪口上;胳膊拗不过大腿,我劝你好好求求凌月明。”

“他干嘛跟一条裙子过不去!”

刘沛说:“路轲以前办过一次服装展,好多大咖给他站台,他不满足,想一鸣惊人,就请白幼荷帮他拿到Star Catcher的展演权,结果碰了一鼻子灰,这事儿成了圈里的笑柄。他那个人小肚鸡肠有仇必报,你还不了解?要是能从你这儿拿到裙子,他就终于能扬眉吐气了。”

游云开刚要说“他做梦去吧他”,但回头一看几个同学,因好心而生祸端,不由心烦意乱。他拧起来延毕就延毕,但这些同学不是已经实习就是备考托福雅思,就等着毕业转正、出国读研。他不能连累他们。

………………………………

关忻说他今天好奇怪,问他怎么了。

游云开闷闷不乐,看向他:“老婆,我们说好的,要坦诚相对,我可以跟你说实话,但你得先实话告诉我——”

关忻骤然屏息。

游云开泪花翻滚,声音发颤:“你是不是得绝症了?”

关忻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游云开看他瞬时僵硬,以为猜中了,霎间泪盈于睫失魂落魄:“你不用骗我了,我今天上午翘了课回家,看见你跟连霄走了……一定是去医院了,老婆,你为什么要瞒着我!”

“我是跟他去医院了,他认识的那个医生比较靠谱,嘴严,还不招狗仔,都是圈子里一个带一个过去的,但我这没得绝症,”关忻好久没这么可乐了,戳游云开脑门儿,“你个小脑瓜里想什么呢!”

“没有?真没有?那为什么吃了药一点没见好,而且你不是说不用复查吗!”

关忻圆谎:“就是因为没见好,想着再去看看,再过十天就好了。”

——再过十天,阻断药就吃完了,就不受副作用折磨了。

游云开半信半疑:“真的?没骗我?”

“真的,没骗你。”

“……如果你敢骗我,你死那天就也是我的死期。”

关忻气得拍下他的头顶:“你想什么,你才多大,你死了你要你爸妈怎么办!”

“你真没骗我?!”

“没有!”

“那你担心他们干嘛?”

“……”

游云开惊魂甫定,正需要柔声安慰的时机;但关忻因他的“同生共死”来气——虽然甜蜜,但更多的是气——没好气儿地问:“该你了,发生什么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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