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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同

不算很久,东方无延将整个房间都粗略翻看了一遍,见并未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后去找文追怿,谁知这人盯着窗户看了半天,怎么喊也听不见。

一开始东方无延还会好声好气的唤他几声名字,反倒越到后面,他脾气上来了,有些不耐烦了,说话的语气也随之加重了很多,他再一次喊道:“文景和你发什么呆呢!”

这次文追怿彻底听到了,连眼神都从窗户孔转移到了东方无延的身上,思绪被打断,换做以前他早已持箭抵人喉咙,现在他只能心叹抱怨:“小声点,一天天咋咋呼呼的,我是病了又不是聋了。”

“喊你这么多声你好歹应一下啊。”东方无延也是情绪易被波动之人,还能继续和和气气与人沟通,还是他看在面前人身患疾病的份子上,“看你盯这窗户孔这么久,有什么发现吗?”

发现那肯定是有的,不过该如何说明,文追怿还需捉摸捉摸,画汐为冷门武器,古老而神秘,以东方无延的阅历,文追怿并不相信他能单凭刮痕就认出画汐,到时候得不偿失,再次引起这小子怀疑,那可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见文追怿迟迟不说话,东方无延便天真的认为他并未有所发现,就算有那多半也认不出来,因此他绕开文追怿,凑到窗户孔旁。

俄而,文追怿也给他让了位置,双手背后,观看着东方无延的一举一动,眼神时不时飘邈,看似毫无防备,实则神情紧绷。

半晌,东方无延转过身与文追怿道:“这是画汐所留下的痕迹,你看半天认不出来很正常。和你举个例子,文追怿的断雨弓名扬天下,古州大陆无人不知,画汐飞镖则反之,鲜为人知,知其者不超十人。”

居然认识,看来清沄亭还不算不幸。文追怿内心喃喃,刹那间他察觉窗外有一团黑,来不及过多反应,他双手立即握住东方无延的肩膀将他与自己都迅速移开此地。

果不其然,一个长达三寸的飞镖从窗外射入,后卡在墙上,东方无延连神都没缓过来就又被文追怿一手抓着肩膀,一手捂着口鼻,手掌宽而大,可以很轻易捂住,他拽着人将其带出闺房。

屋内在不到几秒钟的时间里就被一股毒气所笼罩,文追怿将东方无延带到楼梯口,他才呼喊:“王老先生!你在家吗?!”

声音很大,贯彻了整个房间,三声不应,文追怿只能将门关上,拉着东方无延跑出居名楼。

现临近未时,居名楼内并无多少人,文追怿找了个附近的刑探与其说明情况,后便会派人处理此事。

“吓死我了,寻思你我也和这案件没任何关系,干嘛费尽心思弄出这么大阵仗来暗杀你我啊。”东方无延瘫倒在长椅上喘着气,从出事到现在他就一直没停过,被文追怿拽着东奔西跑,愣是连那什么毒他都没弄得清。

“我倒是有一猜想。”文追怿扬扬嘴唇,“东方少侠方才不是已认出画汐,再加上先前的七雪三毒,恐怕凶手是觉得你我知道的太多,想杀人灭口也说不准。”

东方无延一拍道和:“有道理!不过可惜当时事况突然,来不及看飞镖与识毒,不然知道的线索会更多。”

“错了。”文追怿摇摇手指,“是你来不及,而不是你我。”

习箭持弓,文追怿的反应力与洞察力早已被训练的游刃恢恢,短时间内看清楚一个飞镖结构再简单不过。

闻言,东方无延立懂其意,瞬间来了精神:“快说,那飞镖长什么样!”

文追怿道:“就一很普通的飞镖,三寸铜制,内携带钩吻。”

“你确定?”东方无延不信,他觉得如果凶手真要杀人灭口,那么应该采用和王婷依被害时一样的画汐,而不是连名也没有的普通飞镖,“你又不是这方面的行家,我与你不同,我是清沄亭弟子,了解的自然比你多,以防万一你还是将外貌告诉我为好。”

正如他所言,清沄亭内规矩森严,犯错即重罚,条条框框数不胜数,东方无延小时惹事也不少,仗着亭主疼爱有加,才免受责罚。

玩归玩,闹归闹,该学的还是必须学,他本身就是习武的那块料,其他弟子需三日才能学会的招式,他半柱香便可了如指掌,也不怪亭主唯独喜爱他一人。

他嗅觉敏锐,亭内书籍看一遍便可都铭记于心,除了毫无出任务时的经验,估计再也从他身上挑不出一点瑕疵。

“呦,你还知道自己是清沄亭的弟子啊,既然你是莫国人,那就更不应该多管京国事。”文追怿内心有想法,因此他更不希望东方无延再继续往下查。

他语气依旧舒缓:“听着,你我相同却又不同,我查罚钱,你查可就说不定了。月荫城的刑探也不是干吃白饭的,案件很快就会查出来,只需多等一会。”

“你的意思是,让我好自为之,不要继续调查此事?”疑问,也掩藏不住东方无延心中的肯定,这句话连听,也像极了肯定。

“正是。”文追怿这次并没有拿令牌去要挟他,这本就是东方无延自己的命,一切全由他自己做主,而文追怿,不过就是一个路人罢了。

东方无延坦然一笑,他算是听懂文追怿的话中意了,没有一丝情绪波动的人,还真是难猜测其中用意。

“你认为我来这因你,遭遇不辛也因你,所以你惧怕我因你而死。文景和,如你所说,你我相同却又不同,亭主教导我不能做事不管,既然我已牵扯其中,为何不帮他们一把?”

话落,转身而去,文追怿只能看着他的背影一点点消失在自己眼前,恍惚迷离,似曾相识。

他没有追上去,而是与东方无延选择了相反的方法,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一个为杀手,一个为所杀之人,当初留住他本就是想省点力,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不同路,何挽之?

静悄悄的走着,回忆起方才场景,只觉一阵笑意,还真是天道好人回,他也算重蹈覆辙,历史重演了,只不过这次他扮演的不再是那个一意孤行的文追怿了。

十七岁,少年心高气傲之时,以自我为中心,除天下第一第二外,他谁也看不上瞧不起,趾高气昂,自认不凡。

将军府三家关系出现破裂,有了明争暗斗一说,少年颇有正义,不善言辞,有话直说,以一己之力让三家关系更乱,好心办坏事。

文家主接连几日都在府中教育他,少年不听,左耳进右耳出,不屑一致,刚好少年又值巅峰时期,性子傲慢无礼,执着认为自己没错。

“第二任国主创立将军府,为得是平天下,福百姓,岂是让你们在这般争夺名利,我在将军三家会上说出来怎么了!心虚了?!”

“啪”的一声,戒尺重重打在他的后背上,前阵他才与人切磋武艺,后背内外有伤未愈,这一下算是可以要了他的半条命,口中血液硬生生被他咽了下去。

文家主心中有气,手上动作自不轻,再连打了十下后,他将戒尺怒扔在地上,抛下句:“文追怿,你再这样一意孤行下去,迟早害死所有人!”

以前,文追怿并不领悟这句话,现在,他才懊悔当初,反思如果自己言听计从,国主会不会就不再下令满门抄斩文家了……

傲气,早就被时间所磨平了,与他如此相似的东方无延,或许也需经历这些,才能成长吧。

京城公主府,凄凉寂静。

先前善希亲自与月离主诉说,病虽愈,但也需静养,因此嫌少会有他人来登门拜访公主府,甚至还会避而走之。

善希早已看清宫中的丑态,月离主在外宣扬疼爱二女,实则太医诊断出善希得温病后,就立马派人送出宫,美名其曰出宫治病。

但只有跟随在旁的十七与清儿知道,月离主根本就没有安排住处,连看病的钱财都没有,现在郎中收费高,再加上一拖再拖,成了恶性温病,能不能治好都是问题。

每天都是靠十七与清儿在外赚点铜钱来维持生计,善希也感叹自己的命真硬,这等情况下,自己居然还能病情康复的活着回来。

假面功夫谁不会做,善希最为擅长。

靠近公主府的人少了,这样一来也方便善希获取信息,十七离宫已有一日,善希便派清儿去一趟文家,在那被烧毁的废墟中找到一些遗物。

而她自己则游走在宫中,除了最开始发现的那封合约信外,便再也没有其他发现了。

她并没有排除月离主已经发现了她的行踪这一点,但她却又相信自己,她并没有被发现,矛盾心理啊。

此时她正着一件轻薄的橘色纱裙,手上不停翻看着那张被烧毁的合约信,整整一炷香的时间,她一直都盯着。

屋外,清儿小心翼翼开门走进,手中端着一个用手绢包裹着的物品,她走到善希旁边,将手绢放在善希面前,道:“公主,奴婢按照您的吩咐借出宫买药之口,在文家废墟里发现了这个。”

后清儿缓缓将手绢揭开,里面摆放着一块雕刻着长寿花的玉佩,但因埋在大火与废墟中,玉佩的光泽早已不在。

清儿道:“奴婢不才,但奴婢知晓这是国主在给文家主赐婚时,派人亲自为文家家主夫人吴国郝氏打造的美玉。”

善希“嗯”声:“退下吧,没本宫命令,谁也不准踏入公主府半步。”

“是,公主。”

等清儿离开后,善希才放下手中合约信,捧起手绢,端详着这块上好的但又具有瑕疵的长寿美玉。

讽刺啊,长寿美玉。

“哈哈哈。”善希发出只有她自己才能听到的笑声,放下手绢,研着墨。

她的字是她母亲霁国李氏手把手教出来的,因此她写得一手好字,但为了维持月离主爱女的形象,在外人看来,她的字却是由月离主教的。

多年来,她写的一直是霁体,而不是京体,无论月离主怎样劝说都无济于事。

她扯出一张信纸,提笔沾墨:

与尔见字如面,别隔两年,以信初逢。

芊妤温病已复,不必担心。

事芊妤知,明事理者,与尔携手,共度难关。

长寿于你,可算初逢之礼?

望尔知,尔绝非一人。

芊妤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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