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没有那些东西啊。虚度年华,不曾功成名就。年近三十,累出一身病来,反失了工作。没有象征着成功标志的车房,也没存下庞大的钱款。
不找一份新的工作就没法吃饱饭,即使再疲惫都得拖着沉重的身子朝九晚五,从事着并不热爱的工作,混一口温饱度日。
这样的生活就该被嘲讽吗,没有人奉承讨好就活该受罪吗?
两人争执间过招得互不相容,李蝉衣扒下陈嘉行的铠甲就能拿下胜利的桂冠,陈嘉行能顺利通过审核就能终结这场战斗。
幺六八审核员叮叮几声,终于给陈嘉行通过了。
十字形状的光锁覆盖李蝉衣全身,随即以数十倍的速度扩展开来,将人裹了进去。
内外的孔隙在捕捉住猎物之际,实行了围堵。接着从头到尾刺透,封得严严实实,往里注入滚烫的铅水,将其融化成液体、气体,由于匣子进行密封的缘故,任何形态的东西都不会往外流,由此在里面形成绝对的固体。被视作只可进、不可出的活棺材。
它有个雅称,东园秘器。
搁在几百年前封建王朝存在的年代,是作为皇室、显贵才能享用的规格。制造它的工匠们甚至唏嘘,便宜那帮畜生了。
校内监控录像在陈嘉行乘坐飞行器到达恒本中学上空,就同步上传到了猎人协会、研究塔。
负责解析数据,了解情报的人员从里面了解到寄生者能察觉一些人类发现不了的变化,根据李蝉衣的托词,暂时可拟定为时化。
抓捕住李蝉衣这件事验证了他们的猜测,寄生者当前而言一共有两种进化方向。
一种是突出个人能力,当兵作战在各方面取得进步,名为存续。具体表现为以李蝉衣为例子,拥有蜗牛、蜘蛛等可飞檐走壁、吐出蜘蛛丝能力的寄生者。
一种是以多胜少,扩大数量,加大面对恶劣环境、各种天敌灾害时做出的对策。
类似秦羽涅这类在拿回理智之前,疯狂切割自身,以付出人性为代价,繁衍种族的类型。
简直就像生物在自主开辟生存方向一样。
开玩笑,他们人类才是最高等的生灵,怎么可能被区区寄生虫所操纵。不过是活了超过一万年,几乎与天地同寿的原始生物,至今都没能占领地球,怎么配和他们相提并论?
研究中心的人员徐启盛接通陈嘉行猎人的通讯,要求他把人带回来,他亲自操刀研究。
被架空权力的王川芍,脱下她喜爱的长外套,和寻常研究人员一样,披上了制服一致的白大褂。
她双手插在衣兜里,仰头看着显示出的熟悉称谓,是严姐还在世时联系上的那个人的室友,她们本来要研究的对象。
世事多变,当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藏在衣兜内的双手攥成拳头,王川芍转过身,一声不吭往外走。她总有一天要杀了徐启盛,现在的她,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
逃离研究塔那一天,她们两人明明都平安地逃出去了,却因为严姐强烈要求在上交的研究报告注明她们二人的名字,而非将成果拱手献给他人就莫名其妙受到了感染。
要不是严姐在预感自己会出事后,私下留了一手。把资料全部扣在她的头顶,她们两人的研究成果现今全都会被徐启盛团队占有,她也不会站在这了。
王川芍假意上洗手间,私下链接开通的后门频道,和东园秘器内的李蝉衣进行交流,“我有办法能够帮你从里面出来,但那前提是你还保有意识。”
“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吧?李蝉衣。毕竟世界上最难杀死的就是虫子啊。”
“说的话太难听了。”不是畜生就是虫子,说他们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都不为过。就算什么都没有做,也要为自己身份有异这一件事承担责任。“为什么帮我?”
响应来得比她想象中还要快,仿佛并不单只是因为她在钓鱼。王川芍挑了下眉。
这种有恃无恐,恰恰证明了这名寄生者单纯是被困住了,暂时没有解找到逃脱的方案。而不是像其他繁育型寄生者一样,被封闭在暗无天日的盒子里,一遍遍经历生而复死,死而复生的困局。
可想而知他们将在永无止境的囚笼,度过他们漫长的一生。
存续型寄生者有他的优越性,比起保障群体安危,更看重个体的优势。这大约就是寄生分化出两种进化方向的原因。
那么,亡故是否也是寄生的一种,死亡,也能算作是神明的赐予吗?
严姐要是能站在这里,和她理想中的实验人员进行对话,她会怎么想,怎么做呢?
“我要和你合作。”王川芍说。
站在她的立场上,所有寄生者在这一刻死去都不足为奇。徐启盛的确是造成严姐死亡的幕后元凶,可间接杀害严姐的凶手寄生者们,她也一个都不想放过。
事有轻重缓急,她拿捏得好分寸。
“严姐的梦想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恭喜你,李蝉衣,你就是那个提出问题的人。但我们之间合作,不代表我对你的认可,只是要让某个人受挫。之后你就洗干净脖子等着吧。”
什么毛病,这年头遇见的人才都非得放一通狠话才能继续交流吗?李蝉衣道:“成交。”
两个女人一拍即合,寄生者的叛徒和人类的叛徒隔着无线电进行密谋。
陈嘉行把封存着李蝉衣的东园秘器带上直升飞机,包括老实地抱着猫咪的唐连翘老师。
事实上,大型机甲以绝对的身高优势俯视着还没到他膝盖的年轻教师,对方就老老实实地束手就擒。
识时务者为俊杰,身为语文老师的她深谙其道。
载人飞行器一启动,席卷的大风刮跑鲜红的横幅。
离地三百米的高度,悄咪咪摸上飞行器的龙陵游向东园秘器而去。
【陈嘉行猎人请注意,陈嘉行猎人请注意。飞行器内有侵入者,飞行器内有侵入者。根据生物活动频率图谱显示,是尚未记录在案的寄生者。】
听见个人端脑提醒,陈嘉行面色凝重。
真要打起来,谁输谁赢说不准。但飞行器若是坠毁,驾驶员和那名老师是百分之百活不下来的。
他慎重地思量当前状况,收起会损坏舱体的光枪。在顾虑的基础上,收着力道捕捉新一名敌人。
被夺走主人的龙陵游则是一头失去牵引的狂犬,毫无章法地穷追猛打。
在生命进化方向与人类智慧结晶对决,进行胜负之争时,背叛了寄生者阵营,也背叛了人类阵营的两位叛徒,协定完毕,李蝉衣根据王研究员提供的东园秘器弱点,撕开了棺椁。
接触到外面空气的一瞬间,她被束缚的感官无边界地向外延伸。在意识到不妥后,猛然回收,却感受到了剧烈的地壳运动。
“地震,会发生极其强烈的地震。”李蝉衣快速做出判断。
此事非同小可,王川芍追问,“你说的太抽象了,能不能具体一点?”
“大地会裂开,变成裂谷,继而再弥合,形成错落的山峰。是极其严重的地震,真正意义上的天灾!”
王川芍连忙搜索地震局最新消息,并没有发现相应的报告。
本着有备无患的理念,她立马向地震局发去通知,即便暴露自身与寄生者的合作关系,立刻下牢狱,受万人谴责,失去眼前的工作也无所谓。
她决不能站在人道主义的对立面。
脱离困境的李蝉衣,一脚踹飞陈嘉行,一道蜘蛛丝从掌心喷过去,化成千万张严密的网,网罗住失去平衡的机甲。
她拉住龙陵游,开启舱门,从高空一跃而下。没有带上唐老师和blingbling,她们一人一猫是人类之躯,在天上飞行远比跟着他们返回地面来得安全的多。
被困在墙角的阿瑞斯机甲,不敢轻举妄动。能切割一切的光枪被他收起来了,过于硕大的手脚操作起来不方便,一个微小的失误就会损毁飞行器,落得机毁人亡的下场。
陈嘉行按下脱离驾驶舱的按键,弹射而出。他大声叫喊着给自己使绊子,也是第一个能从他手下逃脱的猎物的名字,“李蝉衣!”
李蝉衣头也不抬,牵着龙陵游的手,在狂风之中把脑袋压在他颈前,贪婪地吸食着血液。
受疼的龙陵游回抱住她,发出满足的喟叹。
龙陵游之于李蝉衣,类似于随身充电宝。
充电器自身电量损耗,还会反过来越充越多。
不等他们二人降落到地面,包括但不限于进贤省内的省份地动山摇。若从宇宙的角度观看,能看清整颗星球灾祸频生,要人类赖以生存的世界都为之动荡。
板块之间互相碰撞,俯冲为狭长的海沟,挤压成险峻的山脉。蜿蜒的岛弧拔地而起,张裂的海洋以气吞山河的魄力埋葬了一个又一个海上都市。
链接大陆的嵌合带断裂,地表上的火山集体大喷发,所到之处,焚林融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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