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那艾尔特王国,钟鸣十五响,恰似声声催讯,宣告着最为受宠的小公主艾尔特雅·罗莎琳德,即将迎来她十五岁的命名日盛宴。自呱呱坠地,国王赐下与王国同名之号,这公主的日子看似无忧无虑,享尽荣华,实则其内心恰似那波澜暗涌的深潭,微风轻拂,便能激起千层浪。
宴期至,金阳透绣帷,洒于华堂玉阶之上,光芒璀璨,仿若举国皆在欢庆公主之诞。只是这欢愉之氛,却如被阴翳悄然缠上,北方边境的纷扰,使得这欢声笑语也似带了几分苍白无力。
马利克三世国王,面上笑意盈盈,仿若浑不在意,只轻声言道:“些许小争,不过是些贪婪之徒妄图染指我邦之富,不足为惧。”然那笑意背后,忧虑之色却如影随形。这话语仿若一缕幽叹,悠悠飘过这金碧辉煌之殿,悄然落入罗莎琳德的心田。
罗莎琳德心下暗忖,往昔利安里亚山脉矿区之争犹历历在目,如今这林场经营权之事又如鬼魅般缠来。她自是知晓,王国百姓又将背负沉重赋税,只为换得这表面的安稳。可身处这富饶之地,众人似已对此司空见惯。她念及那山川林海、绿野平畴与无尽矿脉,便也只能暗□□藉,如此锦绣山河,生活于这暖阳之下,亦算有幸。
“罢了,此不过是换取安宁的微小代价罢了。”她心中默默低语,虽为百姓深感不平,却也知晓这朝堂纷争非她所能左右,在父王的教诲下,也只能将这些心绪深深掩埋。
“至于那扰边之贵族是谁,又是否与那选帝侯之行有关,我又何必再去探究。”她轻声自语,目光悠悠穿过这繁华宴厅,越过那五色飘带与悠扬乐声,望向那些嬉闹的宾客。她深知父王所盼,乃是她成为那家族纹章上娇艳端庄的玫瑰,尽显王国之荣,做一位名副其实的“完美淑女”。
“当为这名号添彩,做一朵真正的王国玫瑰。”父王的训诫仿若仍在耳畔回响,伴随着那暖煦日光,她收起情思,仪态优雅尽显,即便这繁华背后暗流汹涌,她也要在这生辰宴上,绽出属于自己的熠熠华光。
却听不远处两位贵妇人悄声言语:“便是今年了吧?”“正是,公主殿下十五岁命名日一过,那以利亚大人便要来履行婚约了。”
闻听“以利亚·狄·那捷什金”之名,公主娇躯一颤,缓缓闭上双眸。此人乃帝国选帝侯,北境之主。
想当年帝国局势飘摇,老皇帝龙体欠安,父王只道这以利亚年轻有为,不日便会君临天下,故而在其向年仅五岁的罗莎琳德求婚之际,忙不迭地应下这门亲事。父王念及偏安小国之公主竟有望成为帝国皇后,皇室姓氏得以融入帝国尊荣,自是心潮澎湃,不惜以部分国土为嫁妆,欲求这无上荣耀。
然十载悠悠而过,那老皇帝依旧在王座上苦苦支撑,而那北地的霜寒,已悄然爬上选帝侯的鬓角眉梢。
罗莎琳德念及此人已过而立之年,已逾自己两倍之龄,心下便不禁有些怯意。虽说公主生来便知联姻乃使命所系,但也曾在心底悄悄幻想过未来夫婿的俊美容颜。
“或许嫁给表哥亦是个法子。”罗莎琳德心下寻思,表哥西缪尔公爵时常提及此事,若真如此,便可留于本国,不必远赴那寒苦北疆,也无需看那老男人脸色度日。
况且于这宫廷之中,依着贵族旧俗,留个情人在侧也非罕事,表哥对此向来看得淡薄。
念及情人之选,那白衣骑士亚连的身影便悄然浮现。亚连生得金发蓝眸,腼腆羞涩,比武场上亦是英姿飒爽,常引得公主侧目。
罗莎琳德忆起他训练后汗珠滚落之态,粒粒汗珠自饱满额头淌下,滑过高挺鼻梁,于纤长睫毛旁稍作停留,继而滚落微微敞开的胸口,在腰间化作一小片水痕,如此情景,总令她心旌神摇。
然公主又心下暗忖:“这情人之选,又何必只在亚连这一人身上打转?王国之大,豪杰才俊辈出,岂能被一人缚住了心思。”
她转念思及蒙德里安子爵,此人性格开朗,谈吐不凡,待她殷勤备至,一头金发竟也与亚连有几分相似;还有那特伦斯骑士,高挑俊美,武艺超群,于比武大赛中表现仅次于亚连;艾伦小伯爵亦曾数次表露对她的倾慕之意,那湛蓝眼眸每每望向她时,总令她心间微颤。
只是这诸般人物在她心头闪过,却惊觉他们或多或少皆有亚连的影子。
“我对亚连,究竟是何种情感?”罗莎琳德心下迷茫,她自是渴慕他的温柔抚慰,眷恋他的双唇眼眸、飒爽英姿,更曾于心底描摹过他那银甲之下的矫健体魄。只是这情思虽浓,却尚不足以让她决然舍弃现有的一切。
于她心底深处,亦曾勾勒过与亚连的未来图景。但在那幻梦之中,她身旁亦需有一位身份高贵的夫君,而亚连,这位忠诚的骑士,便只能是这画卷中的一抹亮色,可为臣属,可为挚友,可为亲人,甚至可为情人,却唯独不能成为她的良人夫婿。
只因她自幼受众人瞩目,习惯了这宫廷繁华,又怎能想象与骑士私奔后,隐姓埋名,远离这光芒万丈的社交圈?那些曾对她行礼如仪的贵族们,定会在背后对她的选择指指点点,这般未来,单是想想,便令她娇躯颤抖,心生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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