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翻飞间,只听府外一阵车马之声,紧接着府中便热闹了起来,片刻后有人来报杨盈,宫中传旨内官到了。一行二十几人,颇具声势!杨盈闻言蹙了蹙眉头,道了声:“知道了。”便要起身去接旨。抬眼起身时,她只觉眼前晃过一丝违和。再定睛去看却未发现什么,只能做罢!
前院堂前,杨盈携府中众人跪着接过了圣旨。圣旨中表彰了李同光的功绩,又破格封了李和尘为诚王,十五岁后接管沙中部。又赏了些贵重器物给了杨盈。并邀她去参加宫中晚宴。
如是内官宣完了旨笑意盈盈的道:
“王妃快请起身吧!如今府内一门荣光,奴才也算有福能在此间做了个见证。
说罢弯腰去扶起杨盈。杨盈回以笑意自觉起身道:
“公公哪里的话,孤还得多谢公公才是!来啊,”
言罢,府中管家就拿了一个小托盘上来,上头盖了红绸递给传旨官。
“小小心意,请公公笑纳。”
那传旨官笑容满面的接过,而后道:
“奴才谢过王妃!那奴才等便在此等候王妃,等王妃准备好便可一同入宫了。若进宫早些还能领着王妃早些见着小王爷,如此您与小王爷也可多相处会儿。”
杨盈颔首往内院去了。杜太傅一路跟随无话。
行至李和尘的院子的时候,杨盈猛的发现李和尘的房门打开,里头有一个身影。杨盈一路小跑进了门,却发现那人不是李和尘。那人见她来了也不说话,只是无所适从的挠头尴尬的笑笑:
“庆王妃好。”
“小子,你是何人?”
杜太傅惊道。
说着便要出门去喊人却被杨盈一个反手抓住了胳膊。她想了很久终于想起来:
“你是初月身边的那个小子,孤记得你是叫...”
“丁小川!我叫丁小川!”宁十三赶忙道。
”你来此所谓何事?”
“我是来找庆亲王的!”
杨盈闻言看了看宁十三又看了看杜太傅,二人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杜太傅连忙退了出去关上了房门。
“这是怎么回事?你说与孤听!”杨盈正色道。
宁十三楞了一会儿便将当时如何见着李同光,又如何被安排进宫当了殿前卫的事一五一十的跟杨盈说了。想了想又补充道:
“尘儿现在还好,王妃你可以放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突然把尘儿的守卫换成了朱衣卫,好像还是指挥使亲自看守!”
杨盈闻言心中一紧,思索了片刻于是拿出一块令牌。
“好孩子,你等下出府拿着这个令牌去城西的金宝栈,自然有人带你去找李同光。替孤告诉他,让他别冲动,一切等我从宫里出来再说!可了解?”杨盈问道。
宁十三看着令牌,又看了看杨盈,她面上看着很镇定,但眼神中转瞬的慌张却被宁十三捕捉。
“可了解了小川?”
宁十三于是才连忙点头道
“王妃放心,我一定转达!”
杨盈带着杜太傅一道进了宫,不久后宁十三也偷摸着从庆王府出了来。他摸出了怀中那块杨盈给的令牌心想:‘果然这安都城里全是老宁和娘亲的故人!’但是这样想着,他又疑问爹娘为何要让他隐瞒身份!难不成之前自家爹娘之前与他们是敌人?可这金沙帮的金令又不是谁都能给的!正是不解着,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急忙回头却不想被对方先一步伸手制住肩头。
“臭小子,这些日子都跑哪儿去了?”
来者声音清亮中带着些柔媚,温柔中又有些愠怒。不是别人正是金媚娘!
宁十三悻悻转身赔着笑道:
“嘿嘿嘿,金姨。怎么这么巧啊,我正要去找你呢!”
金媚娘愠怒道:
“臭小子,少跟老娘来这套,说!到底怎么回事!不然小心我把你遣送回家!”
说罢作势要去揪宁十三的耳朵。好在宁十三躲闪及时堪堪被他逃过,转眼却抓着金媚娘的手臂晃了晃求饶道:
“金姨这不能怪我,要怪你就怪庆亲王,是他强迫我的...”
金媚娘听得不明所以,拎起宁十三的领口将他拖至无人处道:
“说,给我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于是宁十三又将整件事与金媚娘说了。金媚娘这才了然。于是道:
“等会儿你自己到金宝栈来,我会事先吩咐好,你到时见了李同光只把宫里的一切与他说了便是。还有杨盈交托给你的话你也一并说了。要记住,在李同光面前我们素不相识。”
宁十三看着金媚娘异常认真地问道:
“为什么?难道他和爹娘是仇人吗?”
“不是。他们是旧相识。”
“那为什么不能让他知道我的身份?”
“大人的事,等到你长大了就懂了。或者等到时候回家,问你爹娘去!”
宁十三没办法,非常不爽的小声说了句:
“小气!”
金媚娘先一步回了金沙楼,李同光早已在廊上等她了。
“这可真是好生难得,王爷是在等我吗?”
金媚娘调笑道。
可李同光却神情严肃一丝开玩笑的心情也无。
“外头什么情况?杨盈如何了?”
金媚娘见此也收了开玩笑的心道:
“半个时辰前皇帝的封了你儿子为王,杨盈也被宣进宫了!”
李同光沉默不语。
金媚娘继而安慰道:
“按此前杨盈传来的消息来看,皇帝应当不敢把她怎么样!皇帝想要和梧国联姻还是要靠她去说服梧国的皇帝和太后的!”
“孤知道!孤知道!”
说着李同光攥紧双拳。现下皇帝所图已是昭然若揭。只要李和尘还在宫里,萧妍和杨行健就不会信她;如此杨盈便没了后盾!若只如此那尚有余地回还,可若是...
李同光突然道:
“马上去找初月,孤要进宫!”
就在这时,宁十三被人带了进来。他听到了这话远远的就喊道:
“不行,王妃说了你不能进宫!”
宁十三的出现让原本就有些心急的李同光更觉心慌。
“你怎么会在这里,孤不是让你保护好尘儿吗?”
宁十三无奈,只得又做了一番解释。
李同光闻言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金媚娘和宁十三面面相觑正不知如何是好,却听李同光终于开口道:
“去找初月,让她进宫。杨盈和尘儿应当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
金媚娘疑惑:“什么?”
“不要答应皇帝任何事!”
虽然这样说,但李同光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个局在尘儿被带走的那一天他们就没有选择了。
同一时候,皇宫中,加福殿后花园
初太后眉眼含笑的在院庭中吃着茶。她的对面站着面露难色的代理朱衣卫指挥使琉璃。
“李同光没有死。”初太后言道。
琉璃不语。
初太后微微抬眼,一笑:
“看来你早知道了。”
琉璃不敢言语,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也无妨。”
初太后抿了一口茶,而后说道:
“皇帝有孝心,给哀家搭了这么大的舞台,又派了你过来。哀家怎么着也得回报他一番!”
“陛下刚刚宣了杨盈入宫,主上或许不会来!”
初太后嗤笑出声,眼神突然变得凌厉:
“他若是不来,那便将杨盈和他儿子全都杀了,哀家和皇帝也不亏!”
说罢她起身走向琉璃将她扶起来:
“琉璃啊,哀家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是助哀家杀了杨盈和他儿子与他一刀两断,还是你继续效忠他以命相偿!”
一个时辰后,初月和宁十三坐在去往皇宫的马车上。宁十三狼吞虎咽的吃着刚刚从金沙楼里拿出来的糕点。自打皇宫出来他就没吃东西东奔西走的,饿得慌。初月却是一路沉默不语。自打她在金沙楼里看到了李同光,她就越想越气,恨不得把李同光抓起来打一顿。他与她相识了这么久,可李同光却一点也不信她,活着也不告诉她,还给她设局,让她与兄长不得不争!若是那时李同光和杨盈据实以告,她也未必不会答应。她初月也是懂得权衡利弊的人,该怎么样做才能最大限度的保住沙西部和自己的哥哥,她清楚!李同光又何苦做局逼她选择。初月心中无声叹息。
马车一路走,行至皇宫南门外的观南街时,人群中突然出现了一队褐甲兵拦住了初月的去路。不一会儿就见身着银甲的初旭打马前来。
“阿月!”他大喊。
初月及宁十三探头出来,看着初旭的阵势,脸色不善的出了马车与初旭对峙;
“哥哥,你让开!”
初旭打马又上前了几步。
“今日之事,你别掺和。这是姑姑的意思!”
“若是我硬要过呢?”
说着初月解下腰间长鞭,‘啪’的空挥了一下。马听着那声响猛的惊了,拔腿就往前冲。初旭的褐甲军眼疾手快立时飞身上马狠狠地拉住了缰绳!初月站在马车上轻轻一跳倾身上前,皮鞭一舞“啪嗒”一声落在那褐甲军上。褐甲军刚想反应,初月一个飞踢直接将人踹下了马背,自己则稳稳的落在了马背上。
“我知道姑姑想干什么!哥哥你也要跟着姑姑做傻事吗?若真做了,他日整个沙西部都会为她陪葬!”
“哼,妇人之仁!就是因为你如此畏首畏尾,沙西部这么多年来都成了李同光的傀儡!阿月,我本不想与你争什么,可我不能看着祖宗的基业毁于你手。你还是乖乖的将沙西部的兵权交给我,你也好找个如意夫婿嫁了,也过过那相夫教子的生活岂不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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