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在如今这个时代早已经不是稀罕东西了。
早在一个世纪之前，这个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物种开始慢慢出现在大众视线，在经历争议后被逐渐接受，现在已经成为类似稀有人种的东西存在。
但你讨厌吸血鬼，比如你的后辈，贝尔.菲戈尔。
他是被你同辈的斯库瓦罗捡回来的，那是个阴天，银发男人手里拎着个金发小孩一脚踹开瓦利亚大门，墙上的灰都被震的抖了两片，怎么看都是个不太妙的场景。
你笑着损斯库瓦罗出任务还送小孩啊，他气得跳脚，大嗓门都比平常高了几个分贝，说这小鬼是自己要跟过来的。
当时年仅八岁的贝尔金发乱糟糟的，衣服上还带着或新或旧的血迹，但唯独脸上挂着餍足又危险的笑意，明明独自一人来到了陌生又危险的地方，他却好像很舒展，好像这里才是最适合他的地方一样。
之后的时间也确实认证了这一点，他杀光了其他竞争人选，用行动证明自己顺利成为了瓦利亚暗杀部队的岚守。
因其年龄最小，种族又特殊，有些任务最合适的方式就是由前辈带着他一起行动。
斯库瓦罗带了贝尔两次就暴躁发作再也不肯带他，路斯利亚倒是蛮乐意的，捂脸娇羞地说前提是希望贝尔能穿裙…话音未落就被猛烈的飞刀袭击，列维……列维暂且不谈，他平等地讨厌任何能得到XANXUS注意的人，包括同伴。
这么一通折腾下来，最适合跟他出任务的除了玛蒙就是你了。玛蒙利益至上，贝尔杀疯了他乐得其成，你情绪稳定，哪怕计划偏移也能靠实力硬拉回来。
贝尔毫无疑问是个疯子，完全就是以杀戮为取乐，甚至有些恶趣味，有时候会故意留给敌人一线希望，然后再一举击碎。
……不过不疯的人也不会来瓦利亚了，你抹去脸上的血液如是想到。
你觉得他身为吸血鬼真的很奇怪，自己让别人流血就可以，可一旦自己受伤就变得癫狂起来，嚷嚷着什么“王族的血”之类的话就敌我不分地开始发狂。
搞到最后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满身是血地瘫在地上，回过神儿来之后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叫你让他吸两口。
这个年纪的小孩人厌狗嫌，你也不例外。你一般会踹他两脚等他自己爬起来，但偶尔也有必须要紧急撤退的时候，这时就不得不贡献一点自己的血液好让他快速恢复行动能力。
你面无表情地盯着此时正咬着你手臂吸得起劲的贝尔.菲戈尔，发泄般揉乱他的头发。
吸血鬼的食物问题目前有诸多解决方法，例如人造血浆，价格从高到低，口味丰富应有尽有，可这家伙却偏爱新鲜的。
“嘻嘻嘻～王子可是拥有皇室血统的吸血鬼，和外面的庶民不一样，下次给我你的动脉血——”
你没接茬，甩甩胳膊一拳击向他腹部，同时闪过朝你门面袭来的数把飞刀。
没错，这就是你们瓦利亚成员的强烈羁绊。
路斯利亚曾经调侃过你：“啊啦，贝尔酱这孩子意外地喜欢黏着你呢，真是让人羡慕～”
你揉了揉额头，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哎呀，原来路斯利亚这么喜欢贝尔啊……我会转告他多去你的收.藏.室里找你玩的。”
“no————————！！！”
*
然而平稳的时日不长，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就突生变故，boss在某一天突然勃然大怒，带领瓦利亚全员发动了彭格列史上最大的叛变“摇篮事件”，在离成功一步之遥之际被九代首领封印。
你对此并无太多意外，不如说能走到这步已经挺出乎意料了。
你虽为云守，但其实对XANXUS并无太多感想，上下级关系罢了，就算换个人也没什么问题。他不够强，所以输给了九代首领，仅此而已。
可惜的是九代目首领并没有放弃他这个儿子的意思，不然你倒是想试试这个位子了。
守护者的位置只会归属强者，暗杀部队瓦利亚更是如此，杀掉其他竞争者是这里不必多言的传统，你脑海里逐渐浮现出初见XANXUS的场景——
……
尸横遍野的训练场，中心仅仅一人站立着的少女，以及在王座之上俯视一切的首领。
“证明给我看。”XANXUS坐姿狂放，语气是满溢而出的傲慢，如同目空一切的暴君。
明明是个半道从贫民窟找回来的私生子，那狂妄的姿态却像从小便是如此，你默默腹诽。
云守的位子长久空缺，一是云属性波动的人太少，二是和XANXUS性格不合，据说上一次合格的人仅仅因为这点就被杀了。
从最底层爬上来的人总是有耐心的，对你来说演戏如同家常便饭，谎言更是信手拈来。
你随手将镰刀上的鲜血一挥而尽，缓步踏过满地了无生气的尸体，与周身暴虐的男人对视，如同宣誓般执起他手礼貌烙下一吻。
“我愿在此起誓，将忠诚献给您。”
猩红色的瞳孔骤然睁大，一时间空气仿佛凝结，你单膝跪地，静静等待决断，首先出声的居然是旁观的银发少男。
你的同期，斯库瓦罗看起来气想立马把你拽过来：“Voi——————！！！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吵死了蠢货鲨鱼！给我闭嘴！！！！”
于是你顺利加入了瓦利亚。
*
随着时间流逝，过去笼罩在瓦利亚头上的失败阴影逐渐散去，斯库瓦罗在那之后成了代理boss，整天忙得不可开交。
十四岁的贝尔变得越来越强，曾经跟你齐腰的身高现在一路飚到肩膀，杀伤力也比以前翻了个倍，本来需要协作的任务他也能独自搞定。只是性格依旧没改，依然嘴欠，像从来没长大过一样满嘴“王子”“天才”。
对于后者你是认同的，贝尔确实没有愧对这个称号。
与之相对的则是烦人程度直线上升，也许是步入青春期的缘故吧。虽然刀子是很少乱扔了，但不管是平常语言上有意无意的撩拨，还是一时兴起的夜袭都让你感到头痛。
让你想到了那种为了引起对方注意而故意耍坏的幼稚小孩。
“……你学过的皇室礼仪里难道没有教过“不能擅闯女士房间”这一条吗。”
“凡人制定的规则我才懒得管，因为我是王子嘛～”
瓦利亚城堡常年不见日光，像豪华版的棺材房，有时候你觉得能嗅到某种东西发霉的气味，这种环境大大方便了贝尔骚扰你。
不过在你把他打昏过去捆成麻花，然后挂在每个人都会路过的客厅吊顶上一天一夜后有所收敛。
贝尔在午夜苏醒，查明自己的状况后不慌不忙，甚至还饶有兴致地荡了会儿秋千。但在折腾了几小时都没解开后他原本轻松的脸色凝重起来，但又拉不下脸发出声响叫人帮忙，于是就这么硬生生挨到了天亮。
第一个发现这件事的是路斯利亚，他一边发出热切关心一边还不忘拍照留念，之后发给了各个成员。最后玛蒙还不忘敲诈气的咬牙切齿的贝尔一笔才放他下来。
斯库瓦罗得知此事笑得像个无恶不作的大反派，这大概是他这段日子最高兴的一次，甚至饶有兴致地问贝尔到底做了什么。
你满不在意地翻开书的下一页：“哦，倒也没什么，就是总在晚上溜到房间袭击我。”
“……”
斯库瓦罗笑不出来了。
斯库瓦罗提上剑走了。
之后他气势汹汹地跟贝尔大闹一场后两人打架又拆了三分之一的基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
贝尔菲戈尔大概喜欢你。
你并不是个迟钝的人，相反，你对人的情绪意外的敏感。
对方使用了哪种眼神？做出这种行动的背后理由？口头上的话语是否存在误导，实际的内容是？
你总是会忍不住全部吞噬，在胃里反复咀嚼，最后推理出一个正确的答案。
而对于这种隐藏在表层之下若隐若现的真实，你总有一种想要让其全部表露出来的冲动。
…
……
……事情为什么会发展到现在的状态呢，你凝视着身下不住喘息的金发吸血鬼，开始回想五分钟前的记忆。
今天任务结束后兴致不错，开了瓶喜欢的伏特加。这款酒以纯净的口感和独特的果香出名，先用它打底，再加上三分之一杏仁酒，而后佐以橙皮……你喜欢一边放着中意的唱片一边小酌，这能让你的精神处于最放松的状态。
处于半醉状态的时候，视线里出现了贝尔菲戈尔。
“这个气味…难道已经醉了？嘻嘻嘻……机会难得，那王子就来尝一尝你的血液有没有沾上酒的味道吧～？”
轻快的脚步声靠近，听得出来声音的主人心情足够愉悦。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昏黄色的夜灯，窗帘大开着，你抬头望去，目光锁定被那月光衬得足够惹眼的白皙的脖颈。
味道会是什么样的？
你不是酒品很差的类型，也没有失去理智，但你并不介意在这种状态下故意放纵自己。
平常的思绪被酒精打乱，你开始以一种全然陌生的眼神打量对方。
然后——身体先思考一步行动起来。
一瞬间的事情，伴随着对方带着些惊愕的反应。
你一口咬在他上下颤动的喉结上，没想到他的反抗异常激烈，软骨下的声带随着你的舔咬发出节奏不合的喘息声，少男带着克制的嗓音顺着耳道抵达肺腑。
手下的衬衣倒是配合，稍稍用力就如同纸片般四散开来，撕裂的痕迹犹如一道风景线，引诱目光在此驻足。
“哈…竟敢、竟敢这样对待王子……我要吸干你………”
对方习惯性拖长的尾音带着恼意，但在这种情境下反而充满了诱惑，是让人想要狠狠欺负的类型。
说什么大话呢，明明已经爽到站都站不起来了吧。
就凭他这样瘫软在她身下的狼狈样子？凭他已经隐藏不住露出的獠牙？凭他早已显而易见的**？
你俯视着反抗不得的贝尔缓慢开口，吐息间还带着酒的香气：“……你太弱了，所以才会像这样被我玩，有本事的话就挣脱看看啊。”
你能感受到身下的人生气了，战斗中无数次面向敌人的扭曲恶意此刻如同尖针般刺向你。
你手指轻轻划过对方刚刚被咬出一个牙印的泛红的喉结，顺着颤栗下去是少男白皙得有点过头的胸膛，大概是常年不接触阳光的缘故吧，显得像个刚从棺材里捞出来的尸体。
吸血鬼是变温动物，体温根据环境改变，此时指尖下心脏的位置正源源不断传来震耳欲聋的跳动声，将他暴露在外的身体逐渐染上暖意。
一般人教训到这里差不多就收手了，但你是没有道德的黑手党。
你会继续下去。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玩弄，从充满杀意的抗拒到痛苦欢愉的沉沦。
【……】
“声音，很不错哦？”
你喜欢他的声音，不过并不想给他本人知道，聪明的吸血鬼总会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手底下的腕从反抗到颤抖，再到只剩抓挠的力气。
到最后只是最轻微的触碰都能让他下意识地颤抖，只是吹口气都能让他喘息出声，他口中嗫嚅着让人无法听清的话语，你猜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你稍稍拨开那沾染了汗液的浅金色发丝，没有控制力道，缓缓擦过沾着泪痕的眼角，与那早已涣散的双眸对视。
……不太妙啊，你好像也有点兴奋起来了。
你把双手下移到脖颈处逐渐用力。
力道从轻柔到沉重逐渐施压，感受着生命的重量在你手中渐渐流失，感受着生命的挣扎，感受着他对死亡的抗拒——而从之中你竟有种冲动，一股爱他的冲动。
“我还蛮喜欢你现在的样子的。”你轻声说道。
“杀了你…啊、噗哈…！……咯……”
他的挣扎是缠绕在身上的荆棘，他的声音是教堂的圣歌，罪恶的血，罪恶的人。韧带断裂的触感，骨骼变形的轻响，即使意识不清也努力想要活下去的生命正在你的手中逝去。
此时无关种族无关身份，你俯下身，赐给了他一个吻。
你强硬撬开他毫无防备的牙关，攻击，侵略，不顾对方想要呼吸的意愿缠绕他的舌尖，撕咬他的嘴唇，将他的一切吞噬殆尽，同时也被那尖锐的獠牙刺出了淡淡的血腥味。
原本挣扎着想要掰开你小臂的手指逐渐松缓，失力，他想要扯住你的衣角，但也只是如狂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在负隅顽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最后失去所有力气垂在床边，此时的他再也不会对你的话有任何反应。
好爽。
你关上房门，步履轻松地往外走，感觉脑子轻飘飘的，大概是还没完全清醒吧。你迫切地想去外面吹吹风冷静下来，至于等他活过来之后会怎么报复……嘛，再另说吧。
既然出来了就干脆放肆一下，你在外面好好玩了个尽兴。
*
准备回瓦利亚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你精神不错，准备充分。瓦利亚的大家都很有边界感，除非有紧急任务，不然不会轻易打扰别人的私生活。
你一边开车一边脑内排练，安抚的说辞都预备好了，毕竟在那种状态下把同伴给杀了一次，你也是真觉得有点抱歉。按贝尔那个性格，醒来之后发现还发现独自身处一片狼藉的房间……嗯，还是不要多想了吧。
打开肃穆的大门，踏过森冷的楼梯，你在最熟悉不过的房间停下脚步。
你拉开把手，还没看就先将镰刀翻转，毫不意外地挡住袭来的飞刀，随后与黑暗中的阴影缠斗起来。冷兵器之间凛冽的碰撞声，钢琴线被砍断的铮鸣，以及对方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带着恼意的笑声。
“对王子做了那样的事，真亏前辈你还敢回来啊——？”
“唰——”
又是利刃划过的破空声，从左右两边分别袭来，你退后一步躲开，随后将密布成网的钢琴线齐齐斩断。
这就是同伴之间战斗的坏处了，突破口被看得一清二楚。
你无意继续这种没有胜负的事情，向前突进的同时试图搭话：“贝尔，关于这一点确实是我的问题。先冷静下来，我们好好谈谈。”
“才不要啊，反正你…………”
贝尔袭来的脚步顿住，躁动的空气突然凝滞下来。原本挂在脸上的危险笑容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意味不明的酸意。
少男一字一顿，将牙齿咬的咯吱响：“啊啊…劣等品的气味……前辈还真是什么样的货色都能下手啊，那种家伙哪里比得上王子？”
也许是你跑动的缘故把风带了过去。
这回答，意料之外却又意料之中。
“哈哈……”
感觉想要用正常的模板和对方好好谈话的自己真是太蠢了。
你失笑出声，率先放下武器，选择使用另一种方式。
“……要吸吗。”
你缓缓解开衬衫最上方的扣子，就像潘多拉魔盒泄露的香气，如玉般修长的脖颈展现在眼前，在那之下是流动的，热烈的，鲜活的血的气味。
但在前一秒还剑拔弩张的气氛下显得尤为怪异。
奇怪，太奇怪了。
如同猎物主动触发危险的陷阱，明知那甘美的蜜液是最剧烈的毒，依然如同本能般奔赴而去，对方喉结不自觉的吞咽就是最好的证明。
你笑的开心极了，做出邀请的手势：“那么……首先让我搜身吧，以确保你不会吸上头了背刺我。”
…
……
金色脑袋埋在你的脖颈间蹭来蹭去，急促的呼吸凌乱打在你的皮肤上，似乎在寻找合适的下口点。
贝尔上辈子说不定是一只蚊子，你漫无目的地发散思维。
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有些过分，你从上往下顺抚着少男单薄的脊背，像母亲给予孩子安慰那样，另一边单手捏住他毫无防备的后颈，以防他如果失控能第一时间拧断他的脊椎骨。
毕竟你可不是吸血鬼，没有死而复生那么作弊的体质。
“嘻嘻嘻…王子要开动了，嗯……”
右侧脖颈首先传来的是被湿润舌尖舔舐的触感，像是玩弄似的迟迟不肯下口，而后在猎物放松时时猛的将牙齿嵌入进去。
利齿抵着皮肤的异样，被刺穿的疼痛，紧接着是熟悉的麻痹感，一时之间只有他“咕咚”“咕咚”的吞咽声，如同久旱逢甘霖，他近乎痴狂地汲取你的生命力，你觉得最多一分钟分钟就得叫停了。
和手臂被咬其实没什么区别，但脖颈对任何人来说都算是致命要害，所以不适感要比四肢重，尤其是在你明确知道对方是个疯子的情况下。
漆黑的室内，逐渐适应后能看清窝在你怀里的轮廓，他实在有够瘦的，你手指甚至能摸到脊椎的具体轮廓，再往旁边走是手感细腻的侧腰，让你想到上一次它被你搞的一塌糊涂的样子，你感觉到他后背轻轻颤抖，而后更加朝你的方向贴紧。
蛇一般的东西滑入你的衣衫，你攥住摸索着想要解开你内衣扣的手，但另一只手又很快补上，你不想松开他的后颈，稍稍犹豫便被灵活的手指得逞。
啧，坏孩子。
“嘻嘻嘻……”贝尔咧开一个笑容，猩红的血渍点缀在下唇，很快被他舌尖舔去，“更多、给我……”
“嘶……”你皱了皱眉。
金色的脑袋蹭着你的下巴，喘息着啃噬轻咬你的锁骨，逐渐有往下走的意思。如同要钻进你的身体里那般贴紧你，手不安分地想要褪去你的外套，你甚至感受到大腿上有东西在不得章法地乱蹭。
“我说……你昨天其实很爽，是吧？”
堪称温柔的语气，内容却不容置疑，你再次将他压在身下，就如同上次那样。
“喜欢这种感觉吗？”
贝尔强行与你十指相扣，动作间呼吸交融，他凑近你耳边如恶魔般低语：“哈哈、你这个虐待狂……不会觉得除了王子还有别人能接受你吧？”
你思索片刻后给出答案：“嗯……不如说还挺多的哦，追求刺激的吸血鬼意外的不少，是因为活太久的缘故吗？”
“……”
贝尔笑不出来了。
沉默片刻后咬牙切齿地拽着你索吻。
空气令人心焦，各种**气味混杂令人头昏脑涨，而这仅属于两个人的舞台，剧目还在持续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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