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司祝悄无声息的窜到阁楼中,将染血废弃的衣物扔与花叶,自己美美的睡起美容觉来。
明日定要睡到日上三竿!
华沙将无名尸体拖进花叶的院子里,无声的给尸体整理了仪容仪表,精心挑选了一枝盛开璀璨的花朵插在男人心口的血洞中。
在失去血色苍白皮肤的映衬下,那枝无根的花朵开的愈发热烈。
待到花叶回到院子里,看见躺在花圃旁,被精心打扮的尸体,眼中迸发出无限光芒。
她捏起那枝花朵闻着,笑容不断从嘴角溢出。
看来,她的宝贝花花们再养一养,出来的药效果会更好呢。
好耶!
一走了之的司祝等人丝毫没有受当晚事情的影响。
北都又迎来了新一轮的日出。
日出东方,天边刚泛起鱼肚白,街上就开始传来小贩吆喝声,伴随着爆竹声,喧闹不绝于耳。
司祝头一天晚上刚“凑”完热闹,现在只想好好睡个觉,不绝于耳的爆竹声恼的他瞬间坐起。
通常来说,祭祀大多于晚上举行,但也有不少下午就开始仪式的。
这天刚蒙蒙亮就开始的,司祝真就没怎么遇到过。
司祝刚准备发作,却不料被花叶先行推门进来,开口道:“来人了。”
花叶眼神看向门外暗示司祝。
隐隐约约有讯问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那枚玉佩的主人不见了,而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八方榭。”
花叶继续说着经过。
“我按照之前的方法将人迷晕,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就像这次,花叶按照之前的方法,将人带入提前点燃熏香的小室中。
熏香是她特制的,几乎是吸入的瞬间,眼前便可浮现出那人内心真实想法的幻境。
吸入的时间越久,幻境越逼真。
即便是司祝不在,只要来人心中存着见花魁的想法,想要寻求内心的答案,便能在幻境中寻求答案。
只不过是对自己最有益的答案罢了。
境由心生,千人千面。
这次也并没有什么不同。
“只不过…”花叶补充道:“出来未免太过迅速了些。”
寻常人也要半个时辰才能出来,可那人进去竟连一刻钟都没有!
司祝毫不怀疑花叶的熏香,若是熏香有异,离开时定不会似如往常。
奇怪…
司祝思绪翻飞,想不通其中的关联。
耳中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其中伴随着刀剑细微的摩擦声。
她心中一凛,来了!
“各位官爷,这会清乐姑娘还没醒,要不等人醒了,我再将人带来?”
小厮对着为首的官爷点头哈腰,却不料被男人一把推开:“你算什么东西,她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妓子还要我等她么?她也配?!”
小厮无奈,眼前的男人是云城来的,他得罪不起,只能不断抬高音调,希望里面的人能明白他的暗示!
为首的男人啐了一口痰,他最不屑于青楼女子,花魁又如何,不卖身又如何?
在他眼里都是卖身求生的肮脏玩意儿!
还想让他等?
呸!!
他刚准备抬脚踹开司祝的房门,却被闪身而来的花叶吓得一激灵,匆忙收回了脚,差点没稳住身形。
“你他妈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厮凑上来低声解释:“这位是清乐的贴身婢女,官爷有什么问她就可以。”
男人眼珠转了两圈,讽刺般咧嘴笑道:“啊!忘了,里面的是个哑巴!”
花叶暗自握紧拳头,表面不显,朝人行礼:“官爷请。”
男人鼻孔哼出两团浊气,命令手下人员在此等候,如有异常即刻拿下!
司祝自然不是耳聋,门口的动静她听的一清二楚。
她无动于衷。
谁让她是个哑巴呢~
室内早已收拾整洁,不见杂乱。
司祝半跪在茶桌前,从容地提起茶壶,茶水沿着杯壁丝柔滑下,不听声响。
见人进来,司祝连眼皮都未抬,慢条斯理地轻撇了浮沫,茶香氤氲而起。
一旁的香案上飘出丝丝香甜的香气,甜而不腻。
细细闻时,还隐约透着一丝草木的芬芳,却让人不易察觉。
司祝将茶递放在案前,伸出白若青葱的手,做出一个“请”势。
“茶水如人,太肮脏!”
男人将佩刀拍在桌上,震的杯间茶水泛起一波涟漪。
司祝也不恼,将剩余的茶水倒入桌间,看着水流汇入孔洞。
如此好茶,真是浪费了。
男人亮出手中的玉佩,“我家公子跟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最后去哪里了!”
花叶开口:“这玉佩的主人在姑娘房中呆了一刻钟便走了,楼中客人皆是见证,官爷此话何意?”
“何意?!”男人眼神犀利,猛然抽刀指向司祝,距离其颈肩一寸处又停下,看着司祝默不作声的样子又说:“果真是个哑巴,看来从你嘴里问不出个东西了。”
他进来的时候,一眼便被司祝的长相惊艳到了,有过半分沉迷。
一想到对方是妓子,再美的人那也是恶臭无比!
司祝不见慌乱,无凭无据的就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她,显然是不可能,最多算是威胁或者是示威。
就连她,想要做出什么,也还得找个人迹罕至的地方。
谁让现在这个朝代也是要遵循法律法规呢。
他可是个遵纪守法好公民!
一旁的花叶看见男人的动作差点就要出声叫华沙,可看见司祝沉着冷静的面孔,生生克制住了自己。
她知道,司祝有自己的安排。
花叶不禁冷声:“如若不信,官爷大可找昨日前来的客人问话。”
男人不屑,抽刀收回。
一个哑巴不会说话,一个婢女不知全貌!
问不出个所以然。
“我自会查明,有什么线索及时前往驿站汇报!”
也不等人回答,便径直起身离去。
小厮恭恭敬敬的将人送出楼,待人走远才合上八方榭的门。
刚才的行为只不过是试探罢了,他没办法撬开哑巴的嘴,从中探查出什么来。
只是他家公子暗中随行,他也不能弄出多大动静将人带走,要是被老爷知道少爷又来寻花问柳,怕是不只是禁足那么简单了。
只不过...他摸索着下巴,拉过一旁的手下,耳语道:“盯着点。”
他眯起眼,这名叫清乐的女子临危不乱,刀架脖子也面不改色。
如果不是十分坦陈,那么这其中定有什么猫腻!
眼下线索中断在这,不管少爷的失踪跟她有没有关系,盯着她万一能找到别的线索也说不定!
司祝房中的小窗正对着街道,她掩窗看着远去的一行人。
为首的男人作低语之态,似在吩咐,敛下眼眸轻声关起小窗。
司祝盘腿坐在榻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瓷瓶中地海棠花瓣,思绪不停的延伸。
八方榭的小厮她还是了解的,没有特殊情况断然不会让人直闯阁楼。
那小厮的态度异常谄媚,还有那枚玉佩…
此时天色大亮,因为祭神礼的缘故,街上多了很多莫名而来的陌生面孔,就算关着窗,依旧是人声鼎沸。
玉佩…祭神礼…男人…
司祝抓住脑中一闪而过的想法,但又感觉极其荒唐!
该不会,那个玉佩的主人就是昨天被她弄死的男人吧???
真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吗?
真不会这么狗血吧???
司祝想起男人临终前的话,深刻的意识到一件事。
有麻烦了。
但不多。
她停下手上的动作,由于不停地摩挲,琉璃桌上的海棠花略显的枯萎了些。
司祝问道:“我记得,你的花开了吧,是什么花?”
花叶正收拾着茶桌,她停下动作想了想:“不记得了,我只记得这个花对我很重要,华沙说要培育出来留种子。”
“主子要花吗?”
司祝看着瓷瓶:“移一株过来吧,这海棠花凋谢的太快了。”
无根的花,死的太快了。
他需要鲜活的生命力。
花叶点头,转身朝着香案走去,将燃烧着的香饼熄灭取出。
又从袖间拿出一小块绿色香饼放入香盒中,徐徐点燃。
“这是花茎研磨成的粉,点燃它可以中和花的味道,不然长久下去会让人沉迷在梦境中,甚至会悄无声息的死亡。”
先前香甜的味道彻底被草木的清香所取代,淡青色烟雾在空中缠绕,再消失于无形中。
花朵有毒,花茎却是解药。
司祝作为现代人,也知道一些花朵有毒的,但是花茎是解药的她还真不知道。
她看过花朵的样子,类似于芍药,但花开大小只有芍药的一半。
花朵通体血红,中间的花丝却像银针一般丝丝缕缕的挂在花柱上。
听花叶说,花期结束时,花柱会慢慢缩小变成米粒大小,颜色却是粉色,据说那个就是种子。
忘了是哪个午后,她刚来到这个世界,原身处境复杂难辨,碰巧她也想稍微“摆烂”生活,于是不追忆过往,局限在这一方天地,乐得自在。
不该管的,司祝从不插手,她也不想掺合。
可偏偏在桥洞下捡来了昏迷的花叶,和奄奄一息的华沙。
后来,两人齐齐失忆,却认准了司祝,寸步不离又死心塌地。
无奈之下,司祝给她们起名花叶、华沙。
再后来。
花叶无师自通的制药天赋。
华沙出神入化的轻功本领,以及不符合年龄的成熟稳重。
饶是在蠢笨的人也发觉不寻常!
这配置妥妥的小姐与暗卫啊!!
要说当时是什么心情?
司祝表示:来都来了,捡都捡了,先用着吧!
谁让他手无缚鸡之力呢!
虽说古代很无趣,但角色扮演真的很爽!
只是现在…
司祝目光寻着花叶,看着她忙碌的声影。
也不知道是哪家大户人家的小姐给自己当了丫鬟。
司祝问:“以前的记忆想起来什么了吗?”
花叶摇头,有些疑惑司祝为什么这么问。
“关于失踪的男人,我有些猜想,但不管是否成真,以后的日子会很有趣。”
可能这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吧。
花叶理解了司祝说的有趣,沉思了一会,她问:“那我是不是有花泥了?!”
司祝看着花叶眼神中透出的一丝疯狂,愣了一下,随即歪着脑袋低笑出声。
也不知道像谁。
“那就融入这NPC中吧。”
花叶:“嗯批西是什么?”
“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有的玩了!”
“花泥也有的玩吗?”
“有。”
司祝想,说不定会有很多呢!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