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冷哼了一声,摸了摸自己被掐的脸蛋,学人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赤锋尊,你不要动手动脚的,这样我要误会你喜欢我了。”
不料聂明玦却是十分配合,满脸认真地接道:“我是很喜欢你。”
“!”
“什么?”
魏无羡本只是嘴欠想调戏一下聂明玦,顺便活跃一下气氛,却猛然得到了这么个出乎意料的答案,当即被闹了个大红脸,暗骂聂明玦这是吃错药了吗?
过了好一会儿,魏无羡才回过神来,怀揣着怦怦直跳的小心脏,期待地问道:“那……赤锋尊你……喜欢我什么呀?”
这话并没有问住聂明玦。
他心中早有答案了。
在他看来,魏无羡很好很可爱,不仅是他,也值得任何人喜欢。
这孩子心性极为坚强,不论身处何种境地,都不会觉得是绝境,不论情况如何糟糕,都毫不气馁自弃,而会另辟蹊径,重新走出一条不愧于心的生路来。
他足够天才,足够有行动力,也足够有求生欲,所以能在失去金丹被抛入乱葬岗后,还能想到因地制宜,改修怨气,并独自创立了鬼道术法。
更难得的是,在历经了诸般苦难后,他仍能笑对生活,并不曾心性扭曲、误入歧途,实在是个秉性纯良的好孩子。
聂明玦细数着魏无羡的诸多优点,语气诚恳地向他表明心意。
起先,魏无羡还被夸得很是愉快,整个人都飘飘然起来,可渐渐地,他便又不高兴了,撇撇嘴道:“都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赤锋尊说得这样清楚明白,可见不是真有情,怕不是心存歉疚加同情怜悯吧!”
聂明玦:“……”
“同情怜悯”是没有的,“心怀歉疚”更是不至于,但这个事情他很难说清楚,于是避重就轻道:“你这旷世的奇才,每每都能绝处逢生,谁有资格对你歉疚又怜悯的?”
接着,聂明玦又驳斥起魏无羡所谓“真爱说不清缘由”的论调。他说自己是个理智的现实派,即便是心悦一人,也会有一个逐步动心的明确过程,要魏无羡不能只因此就草率断定他并非真心。
魏无羡静静地听着,难得乖巧地没有插话,心中却始终认定,聂明玦就是因为有愧于重伤了他,又担心他治不好了,才突然说什么喜欢他,想要借此对他的往后余生负责。
还说得跟真的一样。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人出于愧疚,自愿被江澄用紫电抽了一鞭,据当时在场的聂医师说,抽得可狠了,血肉模糊的。
魏无羡虽然喜欢聂明玦,想要跟他在一起,却也不会稀罕这种补偿形式的。
聂明玦把他当什么人了!
考虑到对方一根筋的性子,做出这种事也算是出于好心,魏无羡便决定不与他计较,只敷衍着笑了笑,把话题转移走了。
聂明玦也没想能一下就搞定,来日方长,相信魏无羡总会打消疑虑的。
相比之下,魏无羡不管不顾的自我牺牲劲头才更让人不放心,于是聂明玦提醒他道:“你失了金丹,身体再经不起折腾,日后万不可再如此犯傻。”
这些天,聂明玦一直都在想办法,也派人去扒了温逐流的过往和师承,想要找出重新聚丹的办法,奈何全都一无所获。
在所调查的众多化丹受害修士中,只有江澄一人重获金丹,可见聚丹法子即便真有也早失传了。
又发问道:“当初帮你剖丹移丹的是谁?”
剖丹转移这种奸邪之术如果流传出去,势必会人人自危,在玄门引起大动荡。
“方法是我自己在一本古籍中找的,央求了碰巧遇到的医师动的手。”魏无羡看出了他的担忧,安抚道,“你放心吧!这种禁术基本没人知道,且施术要求颇多,还得剖丹者心甘情愿,就算有人心存歹念,也是没办法广泛流传的。”
他知道聂明玦对岐山温氏的人成见颇深,便刻意没有提及温情的名字。
温情姐弟因是旁支,在温氏被灭后逃过一劫,得以在岐山拘禁地过着平凡的生活,魏无羡不想再生波折打扰了他们。
万一消息再泄漏到了江澄耳里,说不定那厮一个较真,会嚷嚷着要把金丹剖回来还他,他可不想落到那种狗血局面里去。
聂明玦听出魏无羡这话明显有所保留,倒也不逼问他,只说这些医修名士都没有万全之策,让魏无羡不如去找找当年的那位医师,看对方会否有别的见解。
魏无羡勉强笑道:“那人医术平平,估计不会有什么好办法。”
聂明玦闻言,叹了口气,想到魏无羡特别爱往自己身上揽责,默默背负压力,又忍不住说教道,“以你的能力,保重自身,多做实事,要比无谓的牺牲奉献有价值得多……”
这话并不是魏无羡爱听的,他撇撇嘴把脸扭到了另一边。
聂明玦掐住他的脸,将之扭回来,训道,“听到没有?”
魏无羡张大嘴巴,一口咬在了聂明玦的虎口上。
“……”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
两人对视了片刻,松口的松口,撤手的撤手,都有些不太自然地移开了视线。
忽然,聂明玦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取出那条墨青色的聂氏祖传护带,抬手施法,将其变为了红色,交给魏无羡道:“这个给你防身,你就还把它当成发带使吧!”
魏无羡暗叹口气,这人对他的脆皮状态到底是有多不放心,又是送顶级功法,又是给祖传法宝,他虽然没了金丹,还不至于一点自保之力都没有好吧?
魏无羡没有抬手去接,而是狡黠一笑,问:“为什么要特意改成红色?”
聂明玦不解其意,答道:“我以为你喜欢红色。不然,你要改成别的也行。”
魏无羡撇撇嘴,失望道:“不是,我是喜欢红的。”
原本,魏无羡还以为,聂明玦是因为觉得他戴红色的好看才专门改的……
果然,就不该指望这人能给出什么讨喜的答案。
魏无羡将那红发带推了回去,摇头说:“这是你们聂家祖传的,我又不是你们家的人,我不要。”
“那我向你求亲,求你成为我的家人。”聂明玦说着想起来了,“你此前不是说,这个护带相中了你做我的道侣,所以才会为你所用吗?”
“……”
合着之前胡说八道的话,在这儿等着给他回旋一击呢!
要是放在之前,这未必不是个情趣,可惜现在,已经不是个好时机了。
要说魏无羡完全无动于衷,那是不可能的,毕竟他真挺喜欢聂明玦的。
可他绝不会接受这种补偿性质的关系。
他不会让自己处于一个负累的位置,不会因着自己伤重不愈就赖着聂明玦一辈子,便拒绝道:“谁家求亲像你这么随意的?不同意!”
不等聂明玦反对,他就又提起了《北冥真经》的事,说因为自己不能练,已经给了师姐江厌离了,希望聂明玦不要怪他擅作主张。
聂明玦无所谓地摆摆手,说既然已经归魏无羡所有,那他自己做主就是。事实上,这两天碰到江厌离时,聂明玦还亲自指导了对方修炼。
魏无羡早料到聂明玦不会怪他,便把这事抛到了脑后,接着问道:“对了赤锋尊,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聂明玦猜测这人是想要给他准备个回礼,便努力地想了想,奈何他实在没什么想要的,憋了半天只回了句:“什么都可以。”
魏无羡无语扶额,忍不住吐槽道:“赤锋尊,你连个心头好都没有,二十年如一日的只知道练功,过得就不无趣吗?”
“不会。”
聂明玦身为聂氏嫡长子,又资质出众,自小就被家人寄予厚望,每日里勤习不辍,从来不曾像其他同龄人那样在游乐中虚度。他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更不觉得过往的二十四年里缺少了什么,不过,他也并不介意日后的生活中再多点乐趣。
魏无羡对此人的无趣已经有心理准备了,闻言只偷偷翻了个白眼,余光瞥见桌上一个精致的小药瓶子,便拿起来,对聂明玦说,“你前两天不是被江澄打伤了吗?我来给你上药!”
这是江厌离从云梦带来的伤药,过去他胡打海摔受伤时常用,效果很好的。
想想聂明玦平白挨的那一鞭紫电,魏无羡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说到底他会受伤是自己不小心,也怪不得聂明玦。
却见聂明玦毫无动作,只轻描淡写道:“没有伤,都好了。”
“怎么可能?”
魏无羡斜他一眼,明显不相信。
紫电可是一品灵器,从前他因温氏找茬被虞夫人抽了一顿,伤了一个月都没好利索,而聂明玦据说是放开了防护任抽的,伤势如何姑且不说,至少伤疤是不可能三两天就消退的。
聂明玦理所当然地答道:“我修为高,好得快。”
魏无羡只是不信:“我看看。”
说着便直接上手去扒拉聂明玦的衣服。
聂明玦拗不过他,便主动把领口扯开了些,露出一点肩膀,正是此前被紫电抽打过的位置,如今却又光洁如新,一点伤疤都没有了。
魏无羡怀疑是位置不对,还想把他的衣服扒拉得更开些,被聂明玦扣住了手不许再动作。
“哎呀赤锋尊,你让我看看呗!”
聂明玦知道魏无羡不达目的是不会消停的,索性拉过魏无羡的手,对着其手背上的一小道伤疤注入灵力冲刷,很快便使之消解于无形了。
“!”
魏无羡看得兴致大起,忙解开自己的衣服,把带着疤痕的身体露了出来:“赤锋尊,你快帮我把其他的疤也去一去。”
虽说魏无羡认为男子汉大丈夫,身上留几个疤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有办法去掉总是好事,谁不喜欢完好无损的呢?
“……”
聂明玦此时有些尴尬,不自在地把头偏到了一边,眼睛不敢随便乱瞟。
——可能是因为心境产生了变化,聂明玦发现自己再不能像过去那样,拿看弟弟的眼光去看待魏无羡了。
偏偏魏无羡却毫无自觉,就这么大喇喇地直接在他面前宽衣解带,毫无顾忌。
这让聂明玦不得不怀疑这孩子的喜欢有几分当真?
或许只是孩子心性而已。
“赤锋尊,快点!”
魏无羡是个迟钝的,并没看出对面人心里的弯弯绕绕,只一个劲地催促着。
见逃不过,聂明玦只好板正着一张脸,把视线重新落回到魏无羡的身上。
第一反应是:好白!
他知道魏无羡脸蛋生得好,比绝大多数女修还漂亮,未料其身体也这么……不可描述。
聂明玦不敢细看,也不想移开目光暴露真实心情,否则以魏无羡的脾性还不知道要怎么耍他,便控制着视线直直盯着魏无羡胸口一块疤痕出神。
魏无羡接触到他的视线,指着那块疤解释道:“这个东西代表着我曾经保护过一个姑娘……”
当年温氏横行时,魏无羡为了救一个姑娘,被温家人生生用烙铁烫出来了这么一块疤。
聂明玦的目光原本并没有落到实处,这会儿听了魏无羡的讲述才凝神细看,见那疤痕处的皮肉都扭结到了一块儿,很是狰狞,落在莹白如玉的肌肤上尤其显得触目惊心。
“温狗恶行,罄竹难书!”
聂明玦将灵力注入到魏无羡体内,运气为其小心地祛除那块伤疤。
魏无羡则像是经由这块疤回忆起了过去,絮絮叨叨道:“说起来那姑娘长得还挺好看的,也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聂明玦想起前几天去莲花坞时,这人对他说过的话,便试探着问:“那姑娘是你过去喜欢过的人?”
“差不多吧!”
“哦?是哪家的姑娘?”
“对哦,是哪家的来着?”魏无羡皱着眉头仔细在回忆里扒拉了半天,到底是没能想起来,便无所谓道,“不太记得了。”
聂明玦:“……”
为保护人家受了这么重的伤,如今却连人的名字都不记得了。
不愧是魏无羡!
看来他此前说的不是假话。
聂明玦心下暗叹,就不知道这人对自己的兴趣又能持续多久。
随着聂明玦的施为,那块烙印在魏无羡身上三年之久的狰狞伤疤变淡了许多,相信用不了几天就能完全消退了。魏无羡低头看了看,不无遗憾地叹道:“这可是我过往英勇行为的见证,就这么没有了,想想还真有些可惜呢!”
聂明玦语出不善道:“英不英勇看的是行为和结果,不是看身上有多少伤疤。”
魏无羡撇撇嘴,暗暗腹诽这人真是三句话藏不住爹味。
这时,聂明玦突然沉声问道:“魏婴,你还记得当初为何会对我起意吗?”
魏无羡不防他突然有此一问,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却听聂明玦用他一惯认真的口吻,继续追问道,“你我相识不过数日,性情也算不得相投,你如何平白就对我起意了?”
魏无羡挠了挠头,答道:“不是说了吗?情不知所起……”
聂明玦却不吃这套,逼问:“那也该有个契机。”
这样一句接一句、咄咄逼人的,弄得魏无羡有些不自在起来,便换上一副嬉皮笑脸,语带轻佻道:“谁叫赤锋尊你生得好看呢!别人可以倾盖如故,我就不能一见倾心吗?”
聂明玦反驳道:“从前也不是没见过。”
“从前离得远,没看清。”魏无羡说着又凑近了人,压低声音调笑道,“赤锋尊问这话,是想听我夸你吗?”
这突然的靠近,让聂明玦的脑子空白了一瞬。
他直起身子往后靠了一点,嘴上仍淡声反问道:“你若喜欢生得好看的男人,怎么不去向曦臣表白?”
——蓝曦臣是公认的玄门第一美男子。
“他脑子那么不清楚,傻子才对他有兴趣!”
魏无羡一时嘴快,说完才意识到蓝曦臣毕竟是聂明玦的结义兄弟,便往回描补道,“我是说,泽芜君那种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他说着又凑到聂明玦面前,笑嘻嘻地补充道,“而且我觉得,赤锋尊你生得比泽芜君好看啊!许是因为情人眼里出西施吧!”
聂明玦面不改色地反问他:“那你又说是见色起意?见色的瞬间就有情人眼了?”
魏无羡一噎,不高兴道:“赤锋尊这么深究干什么?你最符合我的审美不行吗?”
“不深究如何保持优势,防止你移情别恋?”
“!”
魏无羡冷不防被撩了一下,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暗骂聂明玦这是真开窍了?还是在乱葬岗被什么不正经的鬼怪上身了?
突然来这么一下,怪让人难受的。
但魏无羡可不甘示弱,便信口胡说起来,跟着列举起聂明玦的种种优势,让他务必一项一项全面保持。
聂明玦一一应了,丝毫不觉得魏无羡是在刻意刁难,同时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帮着魏无羡把身上的数处疤痕都淡化了不少。
见此情景,魏无羡福至心灵,忽然又有了一个想法,惊喜地喊道:“对了!赤锋尊,你当我的随身金丹不就好了。”
“怎么说?”
聂明玦一下没跟上魏无羡跳跃的脑子。
魏无羡便解释道:“金丹的作用是存储与运转灵气,既然赤锋尊你可以看见我体内的灵气运转详情,那我们完全可以通过相互配合,来弥补金丹缺失的不足啊!”
这下聂明玦也明白了,当即与魏无羡合作起来,一边透视其体内的灵脉线路,一边源源不断地为其提供灵气支持,魏无羡也调动修为,带着灵气在体内运转……
这样不断调整与改正着,一起摸索着往前推进。
时间一点点地过去,随着二人的努力,魏无羡的伤势当真好转了一点。
聂明玦心下甚慰,一个劲地夸魏无羡脑子灵活,魏无羡自己也颇为满意,回给他一个灿烂的笑脸,又问:“现在有办法治好我的伤了……赤锋尊,再给你个机会,你还要说自己喜欢我吗?”
“自然!”
聂明玦摸摸魏无羡鬓边的碎发,一如既往地正色道,“我说了,我是真心想与你结道,并非出于补偿心理。”
见魏无羡仍是心有疑虑的样子,聂明玦沉默了片刻,而后皱着眉问:“魏婴,我对你的心意在你看来就这么可疑吗?”
魏无羡:“……”
这人前不久还想着给他当爹呢,这会儿突然就表白了,就这还不可疑吗?
见聂明玦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瞧,魏无羡无语了一瞬,才反问道,“赤锋尊,你是真的疑惑才问的吗?”
聂明玦看着魏无羡,认真道:“我观你虽爱揽责奉献,情感上却偏向于自保,若非你当初就感受到了我对你的喜欢,想是不会贸然跑来示爱的。”
他没敢说的是,他始终觉得魏无羡是缺爱的,或许不一定是父爱 ,但肯定缺少让他安心的爱。
“!”
这样的论调,魏无羡还是第一次听到,乍一听闻还有些讶异,可转念一想,对方这话也不无道理。回想起来,师姐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过去魏无羡自己也没发现,他潜意识里是个挺有自保心的人。
别看他看上去跟个情场浪子似的,见着个合眼缘的就能轻易起意,实际上他从不曾与任何一人走近交心过。
至于聂明玦,他的确很早就感受到了对方对他的纵容,潜意识里大约也知道这人是不会伤害他的,所以才敢由着性子跑去表白的吧?
哪知道居然被狠心拒绝了!
不得不说,聂明玦这人有时候真挺招人讨厌的。
见事一针见血不说,还不知道给人遮掩一二,就这么当着正主的面,大喇喇地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偏偏自己就是喜欢这样的人。
魏无羡想了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眼与聂明玦对视。
魏无羡并不是胆怯的人,既然聂明玦敢说是真心喜欢他,那他也没什么好怵的。
他黑亮的眼睛直直盯住聂明玦,说:“赤锋尊,你亲我一下,我就相信你。”
魏无羡还清楚地记得,当初自己表白献吻时,这人所表现出来的排斥与厌恶。
生理反应是骗不了人的,魏无羡决定亲身体会一下,看聂明玦是不是真的改变了。
这提议却令聂明玦有点为难,他艰涩地问:“这……是不是有点太快了?不然我们先定个亲?”
“……”
魏无羡可不耐烦跟这个老古板掰扯个没完,直接上手抓住聂明玦的衣襟,往自己的方向用力一拽,同时倾身而上,将自己的唇瓣贴上了聂明玦的。
“!”
聂明玦只觉得唇间猛然袭上了一股软软的触感,湿润又温热。
他正待细细品味一下,却见魏无羡又飞快地向后退开了。
魏无羡原本是想亲久一点的,但初吻时聂明玦的表情对他来说始终是个阴影,他害怕再发生那一幕,因此不敢纠缠,一触即离了。
好在这回聂明玦没表现出什么不良反应,反而双眼直勾勾地盯住他不放,跟要吃人似的。
魏无羡被盯得浑身不自在,胡乱地解释道:“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啊!是因为我们双方都相互表白了,那就是两情相悦!两情相悦的人通常就是要接吻的……”
聂明玦没太听清魏无羡具体说了些什么,只是看着他红艳艳的唇瓣一张一合的,皓白的牙齿藏身其间,若隐若现的,带来一种聂明玦从未感受过的官能冲动。
出于这种冲动,聂明玦将人再度拉近,另一只手则以掌心盖住人过分明亮的眼睛,接着低头吻住了对方饱满红润的唇瓣。
魏无羡惊呆了。
眼睛刚被蒙住时,他还本能地抓住那只手掌,想要将之扒拉开来,但下一瞬便唇上一热,贴上才刚分离的那两片薄唇的触感,伴随而来的便是独属于聂明玦的那股松木气息,清新爽朗,香冽自然。
魏无羡被这股气息完全覆盖,很快就目眩神迷地与之厮磨起来,不一会儿就变得晕晕乎乎,彻底没了招架之力。
聂明玦的吻就同他这个人一样,又凶又烈,压迫感十足,魏无羡被吻得浑身发软,完全坐不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被压倒在了床上。
……
直到察觉魏无羡的呼吸开始有些滞涩,聂明玦才如梦初醒,想起来人家还是个病号,忙不迭地把人松开了。
魏无羡眼前恢复了清明,却仍是双眼放空呆怔怔的,无意识地碰了碰嘴唇,回想起方才的滋味,一阵虚无缥缈的痒意直爬到心尖。
直到听见聂明玦连声唤他,他才勉强回过神来。
“魏婴,你没事吧?”
此时的魏无羡眼角湿润泛红,唇瓣红肿潮湿,聂明玦看得心下突突直跳,艰难地把视线移走,“是我孟浪了。你还好吗?”
魏无羡摇了摇头。
聂明玦急道:“哪里不舒服?”
一边问一边单手覆在其腰后,为其输送灵气,另一只手则微一掐诀,准备传讯唤人。
魏无羡伸手打乱了他,唇瓣微张:“还要。”
——他刚才都没看见,多亏啊!
聂明玦:“!”
聂明玦艰难地直起身子,强撑着把魏无羡塞进了被子里,说他需要静养。
魏无羡哪里是能老实待着的性子,一抻腿就把被子踢走了,抓住聂明玦歪缠,非要人再亲他一下。
聂明玦第一次意识到,自己是个容易受到诱惑的人,忙腾地站起身来,说去叫医师来,便落荒而逃了。
魏无羡看着那背影哈哈直笑,攀着床沿重又坐了起来,内心则腹诽聂明玦怕不是撒谎骗他,方才那表现可不像是没有经验的样子,那老古板,说不定恪守着封建老规矩,有什么通房丫鬟之类的。
这可不行。
魏无羡忙给聂怀桑传信,准备从弟弟入手,好好盘查下聂明玦的过往,看是不是真有他自己说的那么清白。
没一会儿,却是聂医师先到了,说是过来查看魏无羡的身体状况。
文中有部分内容引自原文——墨香铜臭《魔道祖师》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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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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