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干汉子被牵制住,一时不知拿霍老太怎样好。
仇树杨注意到赵善冬躲在门后,径直朝里走去。赵善冬本想找他奶,看到一院子的村汉吓得躲在门后不敢出来,被仇树杨掐着后衣领丢在院中地上。
赵善冬体型似成年人,却不及常年在山中打猎的仇树杨健壮,就像提只鸡仔。
赵善冬躲在霍老太身后默不作声,欺软怕硬的嘴脸尽收眼底。
赵继根在屋里正躺着午休被吵得头疼,出来一看,见村里一众脸熟的汉子挤在院里,自家老婆子和孙子坐在院中被团团包围,顿时气大:“起秀小子!二宝子!你们这是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跟你婶子动手?”
院中汉子辈分差赵继根一截,不好无礼,只道:“继根叔!俺们可没动手啊,是婶子自己坐地的。”
几个汉子纷纷点头应是。
赵继根也深知自家老婆子的手段,不是个吃亏的主,碍于面子还是道:“你们这么多汉子搁那,别吓着你婶子个好歹!”
赵善冬见着赵继根像见了救世主,从地上蹦起来,趾高气昂起来:“爷!这些人闯进咱家干啥?看把我奶吓得!”
“继根叔,咱们有话问你家赵善冬。赵善冬!你刚才不是找赵西河吗?他怎么在你家鸡圈里?”一个汉子问道。
“赵西河?”赵继根一时没想不起这是谁,眼神寻问地看向赵善冬。
霍老太拍拍屁股又爬起身,骂道:“不就是老三那个短命鬼的烧钱种!”
赵善冬有人撑腰,倒是敢做敢当:“我是那个病秧子的哥,教训他几下又怎的?我就是看他不顺眼,谁让他家占了我家的地!反正爷奶都说他是短命鬼,这次没将他卖了是他好运!”
赵东元站在院门口抱胸看着这爷孙俩,眼神逐渐冷了下来,看赵善冬的就像在看一只地上的臭虫,既丑陋又恶心。明明流淌着相近的血脉,人与人却截然不同。
“善冬,你就少说两句吧,教训了就算了。”
赵继根本想阻拦,还没来得及,赵善冬突突突一通口无遮拦,愣是将一院子汉子给整蒙了。这孩子年岁不小,人也长得壮实如成年汉子,说话却是个无理也要辩三分的,同族同胞的兄弟在他嘴里竟成了仇人。
无非是耳濡目染养成如此性子,对这一大家子人可见一斑。对自家亲戚尚且如此阴狠,何况是对待其他人。
几个村汉面上恼怒,但碍于赵继根的辈分不敢放肆,心中却是恨不得将赵善冬这狂妄的小子狂揍一顿。
赵东元暗自记下这几个村汉的外貌,也记下这份人情,毫不相干的人能做到这份上可见农家人的性情淳朴,这样的的人才是结交的首选。
仇树杨也是从未见过如此狂妄之徒,他却没有那么多顾虑,人证物证具齐,上前便一掌分开赵善冬和赵继根,腿上一脚踹出,就让赵善冬飞了出去,摔在院中墙上,倒地昏死过去。
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仇树杨也愣住,没想到自己随意一脚能将人踢得老远,几个汉子都瞪大眼睛佩服得看着仇树杨,没有注意到一直默默站在最外围的赵东元表情淡淡似乎一点不惊讶。
“我的宝贝孙子呀!天老爷哦!”霍老太赶忙去扶起赵善冬,鬼哭狼嚎起来:“你这瘪三!挨千刀的,浸了马尿的屎桶,畜生养的赔钱货!你怎么敢动我孙子!”
村长赵保全总算赶了过来,拦在仇树杨前面,道:“仇小子,先莫急,说到底这是在赵家村,又是他两家家事。你如今出手已经是越过了我这村长,你放心,我不会说什么,但是这人还是要让村里处置为好。”
赵保全一路上已经将事情猜了个大概,又在赵继根家门口听了一嘴,知道这事办不好要让村中传出闲话,他作为村里正,不能包庇行凶之人,更重要的却是要顾及一整个村子的面子。
不好让一个外姓人来随意处置赵家村村民。
赵保全向仇树杨保证,不会姑息任何作奸之事,待审问赵善冬事由后,必对事情做出决断,给出说法,但是报官就暂且不必了。
赵西河虽重伤,但若是挺过去,就不会闹出人命,村中惯常是私下解决。两人还是堂兄弟,到时候这事情无论是归为打架斗殴还是恶意伤人都是小事,不宜四处宣扬。
仇树杨也知道自己先行出手已经是越过了村长,现在赵善冬也昏迷被捆了起来,赵东元这个受害者家属也在场,此时众多村人都算是人证,在得到赵保全的当众承诺后,便知赵善冬难以逃脱责任,这才放心离去。
赵继根还想拉住村长问个明白,赵保全一甩胳膊,冷声道:“待会你就知道家赵善冬干了什么好事了。把他带去场地!”
“好嘞!叔!”几个汉子上前将昏迷中的赵善冬托起来,抬着人就往院外走。
赵善冬颠簸中迷迷糊糊睁开眼,当即大叫:“啊呀!放我下来!你们做什么?奶!奶!我不走,我不走!”
霍老太想拽着孙子反抗,奈何几个汉子人多势众,她一个老妇一时半会阻拦不了,只能坐在地上大声叫骂,把几个村里汉子家中老小都招呼了一遍。
“你这泼妇!还不从地上起来,一大把年纪,难道想躺地耍赖?”赵保全又瞪了一旁的赵继根一眼,道:“你一个汉子,连家中婆娘都管教不好,竟任人撒泼打滚,都是做了爷奶辈的人了,你不嫌丢脸我倒替你臊得慌!”
也不废话,一伙人从赵继根家中出来,往村中心的晒谷场去了。
霍老太见村长不吃这套,只得拍拍屁股起身忙跟在后头去。
赵继根却是个爱面子的,被当众说了一顿,只觉得尊严扫地。他和赵保全也是同辈,却并不敢和村长当面顶撞,而且也心知这次八成自家无理,更不敢呛声,只能憋着气将老二家的叫出来一起去晒谷场。
赵家村中赵是大姓,占八成人头,其余散姓不成气候只能依附赵氏,村长既是族老也是里正,村中有啥事情都会在村中大晒谷场处理。
晒谷场上本就许多人在忙活,这会听到消息都汇聚过来,毕竟村中少有大事发生,多数人是来凑个热闹。
“我的儿呀!啊啊啊——”
“我孙子善冬啊!可怜你小小年纪竟被人这样欺负!”
这边刚堵住赵善冬的嘴,那边赵善冬的母亲王氏和霍老太跟了过来,立刻嚷嚷开了。
村长一阵头痛,但又不能也一起将这两妇人的嘴也一并堵上,只能朝赵继根和他家老二赵利刚喊道:“管管你家婆娘!若是再不住嘴,人就绑到明天再论!”
“村长!”霍老太还想辩解。
“住嘴!”赵继根顺势出声,有时候婆娘话多声高并不是没有授意,赵继根也深谙秀财遇到兵的道理,平时没少暗示自家婆娘耍赖撒泼以此得势,村中有些事多是谁嗓门大谁占理,谁脸皮厚谁占理,此时竟不好用了。
赵老二赵利刚也拉住媳妇,几人围在赵善冬身旁,一时倒没见人有啥大碍便暂且住了嘴。
赵老二一家本来还怕小儿子犯了啥事惹了众怒,听过霍老太一顿大失偏颇的输出,顿时觉得自家就算不占理,也并没有犯啥事,对上陈氏那个软柿子更是手到擒来,无理也能辩三分!
村长将赵东元叫上前来,当着众多村民的面,宽慰赵东元,保证会给他家一个交代。
不少村民没认出来赵东元,只见这青年穿着农家常见的粗布衣服,却脊背挺阔,身高腿长,五官端正,虽面无表情,行动间却有着一股子清爽感,在一群挥汗如雨的村人中鹤立鸡群。
赵家村是个大村,全村上百口人,就是赵继根一家子见了赵东元也是一时没想起是谁。
毕竟原身时常烂醉整天东倒西歪少有正经样子,和原身相熟的村人一时半会也不敢相信赵东元还有这副沉稳姿态。
赵继根几人毕竟和原身小时候生活过几年,赵东元生得也和赵利勇有几分相似,很快认出赵东元来。
“大侄子,你可别听他们胡言乱语,不过是两小孩打着玩,你——”王氏朝赵东元喊话,一副你听我的准没错的架势,想仗着长辈的份压制一番,谁知前面赵东元压根没有朝这边的王氏几人看上一眼。
“你——”赵利刚气急败坏地瞪着眼睛,今天就算是他三弟赵利勇也不敢如此不给面子,更何况是赵利勇的儿子呢?竟一副不把他们几位长辈放在眼里的样子!
赵继根也皱眉,却拉住了要上前动手的二儿子,在村民和村长面前不好惹事,但是他是长辈,必然会给他面子,于是清了清嗓子对赵东元喊话道:“利勇家小子,此事不过是一场误会,村长和大家伙也不知为何误会了善冬,咱们是一家人,你若是和村长说清,咱们也不必因为这点小事伤了感情。”
一旁看热闹的村名也一齐看向青年,等着看对方如何回应。
赵保全皱起眉头,这赵继根若是说服了赵东元不再追究,那此事就成了他们一干外人的不是了,毕竟人家本来也是一家子的,说不定到时候是吃力又不讨好。
赵利刚夫妻二人也想着既然老爷子都发话了,这做孙子的自然没道理不答应,笑起来:“对对对,咱们毕竟是打断骨头还连着筋的一家,可不要生分了!”
骚瑞啊,我好啰嗦啊。再球球收藏,我的收藏还是个位数啊呜!小狼很快就要见到男主啦!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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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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