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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时光匆匆,很快七天就过去了。

剥皮狗的事太过诡异,当时在场的所有村民,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保持缄默,至少对孩子们是绝不允许提起的。

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这事非旦未在沉默中淡出,反而以某种微妙且隐蔽的方式,在孩童间悄然蔓延开去。

等他们反应过来时,连隔壁村的孩子,也开始哼唱起了另一首——不知从何处传开的吊诡歌谣了。

此事便如开闸洪水,一发不可收拾。

别说禁止孩子们传唱,就连被他们视作禁区的老槐树,也被各村长满了逆骨的铁头娃们,当成了测试胆量的冒险游戏。

于是前来挑战的人,一天多过一天。

一首让人骨缝发寒的歌谣,也随着他们的离开越传越远。

“中元节,鬼门开,阴阳模糊冤魂来。”

“生有恨,死难眠,老槐树下诉凄苦。”

“风呼啸,叶纷飞,借力凝魄怨力长。”

“除伥鬼,诛妖邪,还这人间清朗天。”

而我,

就是在这一声声地哼唱中“复生”的……

*

若问:活狗变死狗的区别在哪?

答案可能便是,变轻、变丑、通人语。

一觉醒来,过去只能通过声音、动作,乃至嗅觉与视觉,才能大致理解的指令,现在基本听个声就能明白了。

虽然语句只要稍微复杂点,我便可能还是理解不过来,但怎么也比完全听不懂,要清晰上许多。

比如,这群小崽子唱跳的歌谣。

我估摸就是在围着老槐树祈福呢!

想到这,我低头看了看无毛无皮,仅剩肌肉攀附着骨架的鲜红大脚掌,心头升起一丝丝难言的忧郁。

过去那身浓密且厚实的淡青皮毛,虽然不如小崽子的白皙柔滑讨喜,但主人还是很喜欢摸着它的毛打盹的。

等主人看到聪明却变丑了的我,也不知他是会开心居多,还是嫌弃居多?

毕竟主人每次选中的玩耍对象,都是一些身形流畅,皮毛白嫩的漂亮小家伙。

算了,先回去再说。

希望不会因为太丑,而被关在门外吧!

我抖了抖盘根错节的血管,绷紧交织成块的肌肉纤维,脚掌用力蹬地,一跃而起,朝回去的方向快速飘去。

一路上听到了不少细碎嘀咕。

大概知道今天是我的头七,至于头七是什么意思,我就不太明白了,也许是在说今天要用头吃饭?

嗷,不用头吃饭,那用什么吃饭?

主人过去总骂我说话吵,等回去了,我可得狠狠怼回去——你们人类才叫废话多!

除此以外,我还知道自己的皮没了、肉也被啃了,主人知道后很伤心,已在家躺了好几天,只有阿姐才会去看他……

哎,肉身皮囊嘛,啃了也就啃了。

至于找着的皮,也不知主人收回去没?

想着想着,就到了家门口。

我刚准备抬爪进去,便见阿姐由主人的大儿媳从门里送出来:“方琪,谢谢你,现在也就你不避着我们家了。”

方琪的表情有点冷,又有点别扭:“虽然狼牙被你们抱走养了,但它仍旧是我们家的一份子,这会村子里谁躲着你们,都轮不到我躲着你们。”

我收缩血红色的颊肌,嚎叫起来:对,我们永远都是一家人,儿时听狗妈说过——我们犬类上辈子是天上的星星,身上背负着忠诚主人、守护家人的圣神使命。

做饭好吃,还会帮我看顾主人的好阿姐,就是我们狗狗界最完美的家人~!

只是,即便我又嚎又叫,围着两人飞快打转欢跑,也没能吸引来半分注意力。

这时我才意识到,原来死亡所带来的,不仅仅是变轻、变丑、通人语,还包括了生死殊途,再难相见。

只是我的悲伤,没人能够看见。

大儿媳轻笑一声,回道:“你啊,其实什么都好,长的乖顺,手还巧,就是性子太轴了些,总爱冷着脸跟我公公倔。”

“要我说,以你曾外婆留下的恩泽,只要你不较真,甭管那些家伙怎么闹,也不敢将心思动到你们家身上……”

方琪听着,彻底冷了脸:“不行,规矩就是规矩,何况那还是外婆立下的规矩,只要我们家还在村里一天,就会维护一天!”

大儿媳又笑,带着些许无奈:“这事咋可能完全杜绝,你看看咱村里的光棍,无论老的小的,一个个都穷的很,心火还忒旺,要是不让把火泄了,他们能把天给捅穿。”

“就算是新社会了,如果真那么好解决,也不至于到了今天,还能听到各种抢婚的事,现在你家的狗死了,我家的狗也死了,以后可没狗守着你,那帮犯浑的汉子,也就没那么容易再被吓住了。”

说完,她拍了拍方琪的手:“听婶的,先顾好自己,既然看不惯,就学学你姨,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跳出村子,不断往上爬,记住咯,站的越高,才能越安稳、越自由。”

“至于村里的女人,包括我在内,从出生那天起,就被教育要依附男人,要长的肤白貌美,要长的柔顺贤惠,要长的予取予求,只为在成婚后,将自己交付给另一个男人,用以换取后半生的庇护。”

“所以,尊重沉默者的命运吧!这条走了千百年的路,并不是那么好改的,在规矩破灭之前,你的好意,她们怕是领略不到多少。”

听着听着,方琪脸上的冷淡表情,渐渐裂开缝隙,爬上丝丝讶异,声音也不自觉地扬了起来:“婶……”

但她刚吐出一个字,就被对方打断了。

“停!”

大儿媳低喝,转头看了眼身后的宅子,才翻着白眼继续道:“有啥好奇怪的,只要夜路走的足够多,总能知道地上埋了多少坑。”

“婶,我不是那个意思……”方琪急道。

这人啊,只要把心窝话一掏,距离便自然而然的近了,甭管对面站着的是谁,都会看着特别顺眼。

此刻,大儿媳看方琪便是如此。

她的话音突然便热络起来:“懂,谁还不知道你,心好、老实又重情,为了把狼牙要回去安葬,无论老爷子怎么刁难,你都不曾有半点放弃的念头。”

“要我说,死狗哪有活人重要,老爷子前天要你蒸鸡蛋,昨天喊你摘树莓,今天就让你做兔丁,谁知道明天他又会提什么?”

“这未来的日子长着呢!”

“小姑娘,你身上能有多少家底,哪经得起那老东……咳,老爷子可劲地嚯嚯?”

方琪脸颊微红:“有得必有失,正常。”

大儿媳挽住她的胳膊,言语分外亲昵:“你啊,就是太轴,其实狼牙跟着老爷子也没少干坏事,你若真把它弄回去安葬,恐怕还会搅了其他狗子的安宁。”

“再说,那天的事儿太晦气,这寻仇的无论是人还是鬼,你现在把它要回去,都注定会惹一身腥。”

方琪胳膊微僵,然后又缓缓放松下来:“婶,谢谢你,我也只是想尽尽人事,毕竟它是我家出来的狗,落叶总是要归根,哪怕只是在埋在旁边,好歹也算一家全乎。”

大儿媳无奈:“成吧,也就你们家的人,会真把狗子当成至亲家人,哪像屋里的那位老爷子,嘴上各种喜欢,但等狗子死了,就光顾着骂天骂地,连半滴马尿都不记得流。”

“好了,以后有事你就给我说,能帮的,我肯定给你搭把手。话说,你天天往这跑,你姨介绍的工作该怎么办?”

“那可是化肥厂,哪怕只是偶尔能接到活的临时工,拿到手的工钱也算丰厚,可比待村里挣公分强多了!”

说到工作,方琪也露了笑脸:“知道的,主要是厂里快招工了,所以小姨让我回来好好准备招考。”

大儿媳拍了她一下:“傻孩子,招工的消息谁不捂着,哪能一问就往外说?”

“行了,我也不耽误你了。”

她边说边把人往外推,语速还特别快:“你赶紧回去准备,听婶的话,以后把重心挪到招考的准备上,这边尽尽心就行,其实不带回去更好。”

就这样,方琪半句话都没说上,就被大儿媳给推走了。

不过临走时,她有将原本要拿给宗长的白水蛋掏出来,偷偷塞进对方兜里,用以表示内心的感谢。

这让前脚还在抑郁,后脚就被一段段废话砸晕,脑子里尽是“狼牙很腥”的我,看着远去的阿姐更加懵圈了。

不过狗妈说过,爱主人、爱家人与爱自己之间,爱主人永远都是第一位,所以晚些再去找阿姐辩解也不迟。

于是我也不再犹豫,抬爪就开始往宅子里飘,而在追上主人的大儿媳时,还抽空朝她呲牙狂吠了几声。

——呸,我身上可干净了!

哪像你这个要钱的死抠搜,连我阿姐那么好的人都要哄,这才是真正的浑身腥臭呢!

一路骂骂咧咧,直到她拐弯去了堂屋,我才扬起脑袋,瞪着一双没眼皮、没瞳仁的红珠子,雄赳赳气昂昂地找主人去。

*

说来,宗长家住的是一间青砖小宅,占地面积不大,但内里精巧玲珑,据传是从某个小地主那抢来的。

那老东西瘫痪后,虽然仍住主屋,但因少有人拜访,家庭地位直线下将,对他的照顾自然疏忽了许多。

总之,每个人都有正在干、将要干,以及想要干的事,只能抽出零碎时间,替老东西处理下各种生理需求。

而且整个过程极为粗略,连替他端屎端到一半,突然找借口逃走的情况都有,那老东西的情绪难免十分暴躁。

对此一无所知的我,很快就找到了平躺在雕花酸枝木床上的主人,并为之欢喜不已。

不过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散发在空气中的,那份让我熟悉不已的酸枝木香气里,竟混杂进了一份更熟悉的屎尿味。

嗷呜,

这是思狗成狂,开始尝试我的口味了?

念头一起,我的魂都被吓轻了,猛地一跃三尺高,悬浮在半空中,这才发现主人乱吃东西的后果已然显现!

此时,他双手无力垂在身侧,指节却莫名紧绷,蜷曲成了奇怪弧度,形若鹰爪。

一双充血的眼珠,瞳孔异常放大,缓慢干涩地转动,嘴角也似出了问题,前一秒还在极致上扬,下一秒便骤然堕落,连带着整个面部都在抽搐。

喉头也不停滚动,不知道在哼唧什么,反正传到我的耳里,便尽是一些兴奋又压抑的破碎语音。

听起来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连自己这只死透了的狗,也从中品出几分惊悚味道,害怕地夹起了尾巴,低声嗷呜着缓缓倒退出房间。

病了?

还是疯了?

不行,我要去找人过来救主人!

但等连撞几堵墙,找到了白日呼呼大睡的老大,和媳妇忙于交|配的老二,带着小辈打牌的老三、老四。

以及正在整理堂屋的几个儿媳。

我那一急就忘事的狗脑子,直到再次朝大儿媳狂吠着求救,才冷不丁地想起——没人能看到自己。

我无奈地蹲在地上,望着忙碌的大儿媳张嘴吐着舌大喘气。

许是我心底的悲伤太重,吐出的气竟化作了薄雾,轻轻盖在了大儿媳的脚背上。

“哎,怎么有点凉?”大儿媳惊诧。

我猛地抬起头,咧嘴狂笑。

这是感觉到我的存在了?

可惜,那视线只是从我身上一扫而过,便立马转向了另一头。

大儿媳顺着水声,朝正在清洗抹布的三儿媳望去,不过骂人的话刚跑到嘴边,就被她赶忙收了回去。

只是仍被三媳妇看在了眼里。

最近家里气氛低迷,谁心里都不舒服,脾气暴躁的三媳妇,更是直接化身炸药桶,光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她炸开。

她瞪眼将抹布进回清洗盆,撸起袖子就回怼:“看什么看,也不瞧瞧我俩隔着多远,别说是洗抹布了,就算我把抹布丢盆里,你看水能溅过去吗?”

对此,我沮丧半秒,就努力打起精神,开始在几人间来回奔跑,朝着她们的脚背疯狂吐气,以期让她们意识到我的存在。

薄薄白雾,带着阴冷的气息落下。

冷眼看戏的四儿媳,突然颤着唇出声:“别吵了,我也感觉到了……”

而就在这时,有人敲门进来。

“您好,我们是永合县的公安干警,我叫李驰,据调查武正良同志涉嫌犯罪,请问他现在在哪?我们需要带他回去配合调查。”

三人对视一眼,心底同时冒出一句话。

——这是冤魂索命,报应来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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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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