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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醉酒(二)

奚融回到驻跸之处,东宫两名重要僚属宋阳与周闻鹤也连夜赶到了。

宋阳四十左右的年纪,一直在奚融身边担任军师一职,东宫上下都尊称一声“宋先生”,是奚融最为倚重的心腹之一。

一见面,宋阳先长跪请罪:“都是臣自作聪明,自作主张,让陈长生他们去替殿下揽人,险些弄巧成拙,臣真是罪该万死,请殿下降罪!”

“先生一路辛苦,起来吧。”

室中灯火亮若明昼,奚融玄衣墨冠,坐于重叠灯影下,抬起那双淡漠锋利眸,屈指于案,开口。

“孤知先生,一片好意。”

“只是先生下回行这等事前,最好还是先告知孤。”

这话不重,却也不轻。

宋阳起身,汗颜应是。

心中明白,奚融是给自己留了脸面,否则早就直接降下重责,他连请罪的机会都不会有。

“给先生们先上些夜宵。”

奚融又吩咐。

侍从恭声领命,立刻去准备。

宋阳与周闻鹤忙谢恩,才落座。

周闻鹤面含怒色:“没想到,魏王竟无耻至此,用这等上不得台面的龌龊手段诋毁殿下名声。”

“颠倒黑白,混淆是非,是魏王惯用手段,这回,是我大意了。”

宋阳道。

两人无声在心里叹口气。

只因魏王手段虽下流虽龌龊,行事虽虚伪虽造作,偏偏那些读书人最吃这一套。

靠着这颠倒黑白、收买人心的本事,魏王这些年硬是给自己营造了一个“贤王”的名号,笼络了不少民心。

反观殿下,口碑是一日比一日差,动辄被呼为夜叉。

“还不是那崔氏在背后推波助澜,否则,只凭一个魏王,何以掀得起如此风浪。”

周闻鹤愤愤握拳。

室中静了下。

姜诚险些被茶汤烫了手,不由看向这个脾气暴烈的周先生。

周闻鹤这才惊觉失言,他真是——脑袋被驴踹了!好端端的,为何要在殿下面前提起那可恨的崔氏……正坐立难安,听主位上奚融淡淡道:“无论崔氏还是魏王,如此做,都无可厚非。西南一战,孤赢了,坐不安的又何止魏王与崔氏。”

宋阳适时清了下嗓子,接话:“西南一战凶险,若非殿下亲自坐镇前线,震慑各方,在粮草不足的情况下以寡胜多,战事还不知要拖到何时才能结束。这定然出乎魏王意料。”

“此次楚江盛会,五姓七望除了萧氏几乎全部派了使者到松州,重视程度前所未有,恐怕多半也与此有关。”

自然,因殿下在西南种种雷霆手段,民间有关殿下残暴之名也越传越广,那些不明真相的书生才会对魏王散播的谣言深信不疑,对东宫退避三尺。

“不过臣听陈长生说,今日倒是有一位小郎君前来投帖……”

宋阳带着几分期待道。

“别提了,是个小骗子。”

姜诚无情回。

宋阳:?

宋阳匆忙赶回,并未仔细询问内情,意外:“小骗子?”

“可不是,骗吃骗喝都骗到殿下头上了,真是世风日下。”

宋阳倒生出几分好奇。

“一般人可没这胆量,确定是个读书人?”

“何止。”

姜诚端着茶,摇头不止。

“先生若是见了人,怕更不敢相信,看着柔柔弱弱一个小郎君,满嘴鬼话,骗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真是让人长见识。”

“依我看,投帖就能送酒这规矩,宋先生还是赶紧免了吧,免得又召来其他小骗子。”

几人听了这话都是一笑。

宋阳没料到这唯一的投帖者竟是如此,心里不免失望遗憾,想起另一要事,迟疑片刻,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起身道:“殿下,还有桩好消息。”

奚融掀起眼帘。

宋阳:“臣离开西南时,曹氏主动托人来信,说族中有一孙女,正是议婚年纪,若殿下不弃,他们愿意把女儿嫁入东宫,与殿下结姻亲之谊。”

“难道是阮陵曹氏?!”周闻鹤眼睛一亮,紧问。

“没错,正是五姓七望里的阮陵曹氏。曹氏虽位列七望,不在五姓之列,但在朝中经营多年,颇有些根基,子弟也多走仕途。若殿下真能和曹氏联姻,与殿下和东宫大有好处。”

宋阳难掩欣悦。

皇室之中,联姻一向是稳固地位提升实力最常见也最快捷的手段,连皇帝本人也不例外。

诸皇子中,魏王和晋王分别娶柳氏、王氏女为妻,皆是望族中的望族,而殿下身为储君,因身负一半异族血统的缘故,太子妃之位却一直空悬。

一则因为多年前一桩旧事,让殿下染上疯病传闻,二则是五姓七望,因为殿下血统不纯,根本没一个愿意与东宫结亲。

萧氏崔氏这样极尊贵的姓氏与大族自不必想,过去许多年,连七望这样实力不均的姓氏竟也对东宫不屑一顾,东宫处境可想而知。

若非殿下秉性坚韧,谋定后动,一次次在阴谋与绝境中站稳脚跟,今时今日储君位上坐的是谁,尚未可知。

对于联姻一事,宋阳几乎已经放弃希望,没想到西南大捷消息传出,七望中的曹氏竟主动求和,实是让宋阳喜出望外。

与曹氏联姻,不仅意味着殿下在朝中多了一份强有力的助力,更代表着殿下终于被五姓七望所代表的安朝正统文人集团接纳,意义非同一般。

这一路赶来,宋阳可谓心潮澎湃。

澎湃完,宋阳就意识到,室中格外安静。

他抬头,看到主君仍以素日惯有的淡漠表情坐于案后,并无他意料中的喜悦。

“若孤没记错,曹家还有一个女儿,是嫁给了魏王做妾。”

奚融道。

宋阳点头。

“的确如此,但——”

“先生不必多言。”

奚融眸光暗沉拂过案上山阿:“曹家择孤,是因魏王倚重崔氏,怠慢曹氏,甚至瞧不上曹氏。”

“孤知与曹氏联姻,好处多多,也知先生为促成此事,应费了不少辛苦,更知类曹氏这样的望族,多方押宝也是寻常事。”

“然孤若真想靠联姻来开路,便不会九死一生走到今日。”

“此事,不必再提。”

宋阳不敢违命,只能应是,慢慢坐了回去。

他也知,曹氏一个在七望中实力只能算中等的家族,敢直接讨要太子妃之位,本身也是对东宫存着轻慢之心,然而便是这样,于东宫而言,业已是最佳选择。

曹氏便是看准了这一点,才敢开口。

议事结束,宋阳与周闻鹤一道往住处走。

周闻鹤负袖问:“你怎么心事重重的,是因为殿下拒了曹氏的联姻?”

宋阳道:“殿下拒绝,我可以理解,甚至不算太意外,我只是有些不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殿下忍辱负重走到今日,论起隐忍二字,天下罕出其右者,当年为了拜入崔氏,殿下是如何做的,你我都看在眼里。与曹氏联姻的好处显而易见,故而我有些不懂,殿下为何会如此干脆拒了曹氏?这不符合殿下一贯作风。”

周闻鹤脾气虽暴躁了些,但心思很细。

若有所思道:“你是担心,殿下仍介怀当年被算计的旧事?”

“是啊,那件事,可险些毁了殿下一辈子。”

宋阳不无担忧慨叹。

“老天爷若长眼,就该劈了那可恶的崔氏!”

周闻鹤恨恨道。

宋阳又一叹:“那崔氏,如日中天,岂是说劈就能劈死。”

“我只担心,拒了曹氏,殿下以后的路会更加艰险。”

两人心情不免都有些沉重,周闻鹤只能强行宽慰:“要我看你也不必太过杞人忧天,那崔氏再势大,如今在朝中,还不是处处被萧氏压一头。”

可惜宋阳并未得多少宽慰。

“崔氏难缠,萧氏更是深不可测。那位萧王,出了名的菩萨面孔阎王手段,这些年,可没少让崔道桓碰软钉子。更何况,你忘了殿下这‘鬼夜叉’称号是如何来的?”

某些陈年旧事猝不及防撞入脑海。

周闻鹤一张脸顿时青绿交加:“你不说我还真忘了,萧王府那个恃才傲物的小狂徒!”

——

顾容狠狠打了个喷嚏,一觉睡醒,发现外面天光已经大亮。

他习惯性往身边捞去,没捞到熟悉的狸猫,反而触到一片凉滑布料,揉了揉眼,才发现自己竟躺在一处陌生的房间。

身下所躺,也不是熟悉的石床,而是一张衾褥松软、布置颇用心的大床。

要命,这是哪里。

顾容登时清醒过来。

坐起来环视一周,发现自己身上只剩一件单衣,外袍则挂在不远处的衣架上,鞋子也整齐摆在床前。

看起来不是被打劫了,那是怎么回事?

顾容对醉酒之后的事已经完全没有印象,只依稀记得自己分明是和两个乞丐兄弟挤在了河边一只旧船舱里,以清风明月为伴睡了过去。

怎么还乾坤大挪移换了地方呢?

顾容云里雾里起身,穿好鞋子和外袍,打开房门,就见一个堂倌打扮的人已经端着个铜盆,殷勤站在门口。

“小郎君醒了?”

堂倌热情问。

顾容点头,立刻明白这是一家客栈。

但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他如何有钱住得起这样布置考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客栈。

“我是?”

顾容心虚揉了揉额,不确定昨夜自己是不是醉中干了什么不要命或不要脸的事,还没想好怎么找补,堂倌已倒豆子般道:“小郎君昨夜醉酒,是您的兄长将您送了过来,并吩咐我们务必照顾好小郎君!”

顾容一愣。

“我兄长?”

“是啊。小郎君芝兰玉树,风神明秀,您的兄长也是仪表堂堂,器宇轩昂,真是一门英才!”

顾容原本还奇怪自己哪里蹦出来的兄长,听了这话,若有所思,问:“那位……我兄长,可是玄衣墨冠,腰间佩剑?”

“没错!”

竟真是那位兄台。

顾容颇感意外。

堂倌道:“小的先服侍小郎君盥洗,再带小郎君去大堂用膳吧!”

搞清楚情况,松下一口气。

顾容道:“东西放下,我自己来就行。”

等堂倌退下,顾容自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才发现,床头边的小案上,还放着三盒梅花糕。

看来真是那位仁兄送他过来的。

这可真是……丢脸丢大了。

他昨夜醉酒的丑态,肯定也落在了对方眼里。亏他还大放厥词要和人家豪饮。

而且,那位兄台该不会以为他很有钱吧,竟把他送来这么昂贵的客栈。

顾容迅速洗了脸,又将乌发重新束了下,便人模人样下了楼。时辰尚早,大堂里没什么人,堂倌第一时间迎了上来,请顾容就坐用膳。

顾容眼下囊中羞涩,哪里吃得起这样昂贵的酒楼,略心虚问:“贵店如此家大业大,客来如云,每日赊账的应该不少吧?”

堂倌正色道:“小郎君这话说的,来咱们这里落榻的,都是有头有脸的贵人,岂会做赖账这种事!”

“当真一个也没有么?”

“绝无可能!小郎君放心!”

“……”

顾容只能硬着头皮、故作淡定道:“我赶时间,就不吃饭了,昨夜的房钱你算下——”

堂倌立刻说:“小郎君不必费心,您兄长已经预付了三天的房钱。”

“嗯?”

“千真万确,不仅房钱,您兄长还说,小郎君的伙食费也都算在他账上,小郎君想吃什么随便点。小郎君真是好福气,有这样体贴大方的兄长!哦,对了,小郎君刚刚说要赶路……”

“咳。”

顾容抱臂,以手掩唇,清清嗓子。

“我忽然想到,兄长还吩咐我今早去替他办桩事,瞧我,一糊涂给忘了。这个时辰,那地方应当还没开张,罢了罢了,我还是吃了饭再去吧。”

“可不是,再急的事也得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做呐!”

堂倌麻利收拾出一张桌子。

“小郎君先坐,我给您取食单去。”

容容宝贝:大家作证,兄长我都叫了噢,白吃他一顿不算多吧。

谢谢大家,阅读愉快,这章依旧掉落红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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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醉酒(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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