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霖猛然从梦中醒来,谁说梦没有颜色,这次她看到梦里白雪皑皑,森林里有个木屋,打开门的刹那,秦澈身穿黑色大衣,围着棕色的围巾正在门前等候,向霖跑下台阶,去热烈的拥抱她,是失而复得,是两情相悦,醒来的时候才明白,原来梦和现实是相反的,没有那样的雪景,也没有那样的秦澈。
秦澈在办公室处理完手里的工作已经接近中午,拉开窗帘看到隔壁的办公室依旧空空如也,算来已经一周不见向霖,是自己吓到她了吗?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魏嘉禾走了进来。
“秦总,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秦澈看到是他略带失望的皱起了眉头。
“有什么事吗?”她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挑起眉看着他。
“没什么事,就是这次诉讼的一些资料,需要你签下字,免得你不清楚一些专业术语,我就过来啦。”
“你中午饭吃了吗?”她突然想到什么。
“怎么这么关心我,这可不是你的风格,有什么事要打听的?”魏嘉禾警惕的看着她。
“魏律师就是聪明哦,你们向律师怎么好久没见了?”
“你问这个干嘛?你俩不是很熟吧?”从一开始他就感觉到俩人不对劲儿,今天这是要接近真相了吗?魏嘉禾想想就很激动。
“我们怎么不熟了?女人的关系你不懂,我们都是睡一张床的好闺蜜。”秦澈慌乱的解释。
“什么?一张床?你和向霖睡一张床?”他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秦澈是出了名的“所有人勿近”,如果两人睡在一张床,那关系不是一般的好。
“是啊,怎么了?”
“不正常,秦总不是一向不喜欢和人肢体接触,无论男人还是女人,这在H市算是人尽皆知的。”
“说了我俩关系好,快说向律师最近干嘛呢?”
“能干嘛,忙着赚钱呗,最近有个刑事案件挺棘手的,她熬了好几个通宵在搞。”
“向律师很缺钱吗?”
“这你干嘛问我?你俩不是关系好吗?”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秦澈对向霖没安好心。
“关系再好,也不能聊钱啊是不,我想着向律师要是需要我也可以多帮帮她。”
“向律师也不是缺钱吧,这几天她好像有什么心事,闷闷不乐的。”
“这样啊,好的知道了,你可以出去了。”
“哎?怎么着?过河拆桥了是不?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
“哪有,你中午不是还没吃,我让人带你去附近很好吃的一家餐厅尝尝,怎么样?”
“这还差不多。”魏嘉禾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还能靠出卖向律师信息吃顿饭。
魏嘉禾离开后,秦澈喊来陈宁,两人准备去霖合律所周围吃中饭,她想着最好能顺便偶遇向霖,然后顺理成章的就上次的事情和解一下,毕竟自己上次确实话说的有些重。
行车途中,陈宁从后视镜往后排看,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从秦澈脸上看到这种怅然若失的神情。
“哎,那是向律师吗?”陈宁慢慢减缓车速,靠近路边停下。
“向霖?哪里?”
“前面,好像被一些人围着。”
秦澈这才看清,秦澈被一些人围在车前,好像在争执什么,可是无论争执什么,她明显落在下风,对方手里似乎还带着刀。
“这些人你认识吗?好像并不是普通的纠纷。”秦澈转头问男人。
“没错,您猜的很对,这些人是城东明哥的手下,看样子向律师惹了不该惹的人。”
“啧,这个向律师怎么总能扯上麻烦,我们先在车上看一下。”说完就紧盯着外面的局势。
窗外的一群人看样子是不打算放过向霖,推搡中刀子划破了向霖的手臂,瞬间鲜红的血液就浸透白色的衬衣,显得格外刺眼。秦澈
“陈宁,你给明哥打个电话,这事给我个面子,后续他们的业务我免费升级到最好的。”
“行,我这就打。”
说话的间隙秦澈已经推门下车,快步向向霖的方向走去。
“向律师,这么久不见,您这是怎么了?”
听到秦澈的声音,向霖心里一揪,转头看到她穿着黑色的大衣和皮靴走过来。
“秦总,您还是别过来,我这边有点事。”谁能想到她只是停个车,就被后面的车无缘无故的撞了一下,刚要下车看下车况,后面车里就下来几个人把她围住要“说法”。
“我再不来你可就要流血而亡了吧。”秦澈指了指她的右手臂,伤口的血已经染红了白色的衬衣袖子。
“你谁啊?别多管闲事。”为首的黄色头发男子想要推开秦澈。
陈宁及时的抓住了黄毛的手臂。
“让开。”
黄毛显然被秦澈的语气震慑住了,陈宁将黄毛推到一边。
“明哥那边说好了。”陈宁附耳说道。
秦澈点点头,两人走到向霖身边。
“听着,今天的事到此结束。”
“你谁啊,说结束就结束,我们的车谁赔啊?”
“交通事故我已经打电话给交警,并且也拍了现场照片,谁的责任交警会判定,你们划伤我的事,我也会以故意伤害罪和寻衅滋事罪起诉你们。”向霖站到秦澈前面,将她往自己身后护,她不想这种不入流的事“沾染”上秦澈。
“哈哈哈,你最好来起诉我们哦,监狱比我家都熟。”一群人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
“行了,我是谁明哥会告诉你们,赶紧滚。”秦澈懒得和他们废话,陈宁得到指令也准备“舒展筋骨”。
为首的黄毛很快接到一个电话,给众人使个眼色,一群人就开车走了,等他们走后,秦澈让陈宁开车送向霖去医院。
两人坐在车里又是一阵沉默。
“刚才多谢秦总。”向霖将沾血的袖子收了收,担心弄脏秦澈的衣服。
“没事,你知道他们是谁吧?”秦澈担忧的望向她。
向霖点点头,从接到那个案子她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什么。
“公然站队并不是好的事情。”
“我明白,只是有些时候做比不做要更好。”
“好,你以后要多注意,没想到律师是这么高危的职业。”
向霖笑了笑,从业这么多年来,比这次更危险的自己都遇到过,不同的是这一次有秦澈站在她旁边,有那么一瞬间她第一次感到害怕,怕因为自己伤害到她。
“我以后也可以不做律师。”
“不做律师还能做什么?”
“考公、去大学任教或者仲裁员都可以。”
“这样啊,还是不要做了,太危险,幸亏这次我经过,下次你自己遇到可怎么办?”秦澈想想都替向霖感到后怕,亡命之徒什么都做得出来。
“对了。秦总本来计划是要去哪里?”
“我啊,我就随便转转,吃个午饭。”秦澈心虚的用手捋了捋头发。
“上次我话有点重,你别往心里去。”
“什么话?”
“就上次说你和小陈。”
“哦,这事啊,没事,看得出来当时秦总应该是心情不好。”向霖转头望向窗外,路两边的树飞快地掠过,只留下一道光影,说没关系是假的,尤其是被自己在意的人给出不好的评价。
“那你下次还来我们公司工作,离你家近,回去也方便。”秦澈略带讨好的说道,语言也软了很多。
车外的温度是凉的,车内的温度却愈发高了起来,向霖鼻尖萦绕着秦澈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慢慢,她感到嗓子有些干。
“我以前读初中的时候得罪了一个同学,这个同学让我晚上放学别走,要找人”收拾“我。”向霖像是想到什么,缓缓说道。
“然后呢?”秦澈也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向霖的背影是那么像苏谨,只是苏谨更加活泼,每天都要在她耳边不停的说话,向霖的性格和她刚好相反,沉默寡言又善于隐藏情绪,有一双让人望不透的棕灰色眼睛。
“然后我有个很好的朋友就像你今天这样保护了我,那时候我是好学生,她是老师眼中的坏学生,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做作业,只是来到学校就被她要求假装是陌生人。”
“那后来你这个朋友呢?”
“后来,她离开了那里,我们就再也没见过面。”她转过头看着秦澈,嘴角带着淡淡的苦笑。
“如果她对你很重要,你可以再联系她,好的朋友可能一生都遇不到几个。”
“嗯。”
“秦总,医院到了。”陈宁将车停了下来,从这里到医院急诊更近一些。
两人下了车,秦澈打了个电话就带着向霖往里走,刚走进急诊室就有一个穿白大褂的年轻女医生迎了过来。
“秦澈,这里。”
“嗨,欣欣,你快帮我看下她。”秦澈将向霖推到前面。
女医生将两人带进一个空着的诊室,开始处理向霖的伤口。
“怎么弄成这样?”顾欣问两人。
“就和别人发生了争执呗,谁知道对方带着刀。”秦澈不等向霖开口,自顾自地替她说了起来。
“那你呢?你没事吧?”
向霖清楚感觉到这位姓顾的医生对秦澈过分的关心。
“我没事,就是向律师流了这么多的血。”
“这点伤口她没事,向律师是吧?”顾欣摘掉蓝色口罩,露出高挺的鼻梁和薄薄的嘴唇,脸上没有妆,却异常清俊,带着医生的威严,有种别样的魅力。
“你好,向霖。”向霖伸出没受伤的另一只手。
“你好,我叫顾欣,秦澈的朋友,也是这家医院的医生。”
顾欣,H市最大私人医院箴安医院脑外科的医生,也是这家医院院长的长女。
“对了秦澈,你去护士站拿些胶带过来,这里没有了。”顾欣转头对秦澈说。
等她走后,顾欣关上诊室的门,靠在门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向霖。
“你喜欢她是吗?”
“那你呢?”
“如你所见。”
“我也如你所见。”向霖喜欢顾欣的坦白。
“劝你别白费心思了。”
“此话怎讲?”
“秦澈拒绝亲密关系,她缺乏极大的安全感,甚至可以说是排斥亲近关系,一般人是走不进她的心的。”
“你不行,不代表我不行。”
听到这话顾欣轻蔑的笑了笑。
“我可没说我不行。”
“那为什么还只是朋友?”向霖此时迫不及待的想确认两人的关系。
“你怎么知道只是朋友?”
“如我所见。”她也不甘示弱,从走进医院之后,顾欣看秦澈的眼神就很粘腻,这也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那我们打个赌怎么样?两个月之后,再看我和秦澈是什么关系。”
“赌什么?”
“赌你永远离开H市。”顾欣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从认识秦澈以来,她从没见她对谁这么关切,向霖可能是个很大的威胁,本来她以为可以慢慢完成自己的计划,现在来看,不得不提前行动了。
“两个月啊,时间刚刚好,如果我赢了呢?”
“什么条件随便你开。”
听到门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顾欣对向霖挑衅的笑了笑,随之打开诊室门。
秦澈将胶带递给顾欣。
“这里暂时两天不要碰水,伤口还是有点深,明天记得过来换药。”
“好的,今天谢谢顾医生啦,有你在真好。”
“咱俩你和我客气什么?”顾欣亲昵的摸了摸秦澈的头发,这个举动在向霖看来就是在宣誓主权。
两人刚要离开医院,秦澈就接到公司的电话,秘书在电话里慌乱地汇报秦灏正在公司召开股东会,并提出鸿华和汇德合并的议题,与会的股东们正在表决,要她尽快赶回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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