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夏抡起钺刀就朝落一砍去,剑寒洲侧耳,一把将落一拉到身后。
“锵!”刀剑相撞,剑寒洲的灵力,将辛夏推出几米,钺刀的刀柄在地上留下来一道长长的划痕。
正当辛夏想再次提起钺刀的时候,眼前的身影突然变得扬晃不定,他的呼吸逐渐急促,昏眩感涌了上来。他紧握钺刀,猛得甩了甩头,想要去保持清醒,可脚下逐渐变得虚无。
辛夏恶狠狠地看向落一,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你对我做了什么?”
而落一只是撇了撇嘴,“海族落氏的体表可以分泌有毒物质,好好睡一觉吧。”
“咚”,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这时,剑寒洲才微微侧目看向落一,“谢谢。”
落一仰头笑了笑,他的鱼尾很长,可幻化成双腿后他并没有剑寒洲高。
“我们现在要去找阿芜吗?”
“我们——”,不知道为什么剑寒洲的头有些晕,他一把抓住落一的手腕去稳定身形。
落一看到这一幕有些慌,“你怎么了?”
“有些头晕。”剑寒洲连忙晃了晃脑袋,想尽可能的保持清醒。
“怎么会头晕呢?”落一皱了皱双眉,可突然想到了什么,“你刚刚,是不是溅到水。”
听到这,剑寒洲微顿,看到剑寒洲这副模样,落一再傻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哎呀,不是跟你说躲开嘛。”落一有些着急,他愧疚地低下了头,“这毒,我不知道怎么解,但是你的身体会消化的,过会儿就好了。”
剑寒洲握着落一的手紧了紧,“没事,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月芜不会出事的,我们这个样子反而危险。”
“好。”落一抿了抿唇,也不敢再说什么了。
等到月芜来到山涧的时候,小溪旁站着两个血族,他们正在将辛夏扶起,她连忙隐去自己的行踪。
边绍钧正在为辛夏诊脉,随后微微皱眉,“是海族落氏的毒。”
“蠢货。”芮涞闭了闭眼,眼底全是嘲讽之意,“比我们先找到又如何,还不是菜。连只蠢鱼都打不过。”
边绍钧将辛夏搭在肩上,“好了,来帮个忙,他给我们发了讯息,吹响了骨哨。是我们没有及时赶到。”
芮涞不情不愿地去搭把手,“行,都是我们的错。”
边绍钧无奈地摇了摇头,“天色不早了,先去詹琸那把他安置好,再晚些那里可不好进。”
月芜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视野中,她才走到小溪旁,她看着地上那道划痕,抿了抿唇。此处无血,看来剑寒洲他们并没有吃亏。
随后,月芜再次看向他们背影消失的地方,眉头紧撅,再晚些会怎么样?哪里不好进?
月芜在心间权衡了一下,最终选择朝他们离去的方向走去。
剑寒洲的武力应该不差,打不过,最起码还能跑,更何况他的身侧还有落一,这条鱼看起来也不是那么蠢。
太阳的余光洒在月芜一身的白衣上。此时此刻,天边一半亮一半黑,而她正朝着那片黑夜走去。
微风吹过她的衣衫,似乎是在挽留,可她并没有将神色分给风儿。
等到月芜回到村子的时候,太阳最后一缕微光也将被月光取代,林中鸟雀的鸣叫声也轻了几分。
黑暗中,几家灯火点起,微弱渺小到恍若不存在。
此时,詹琸正靠在庭院中的藤椅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边绍钧将辛夏附近院中,放在了詹琸的脚旁,而詹琸只是随意的扫了扫。
“他怎么了?”詹琸闭上了眼,满不在意。
边绍钧单膝行礼,“护法,是海族落氏的毒。”
“海族落氏?”詹琸睁开眼懒懒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真没用。放心吧,睡一觉就好了。”
“护法,不知有什么办法可以快些解除药效吗?因为我们——”边绍钧的声音越来越低,在对方看向自己的那一刻,顿时噤声。
詹琸看着边绍钧的眼中是满满的厌烦,不过,此时他听见了些让他开心的声音,也不计较,“有啊。”
边绍钧眼中泛起了些光,“什么?”
“你把他扔出去,让他们撕咬,疼了自然会醒。”
边绍钧连忙叩首,“护法,恕罪。”
闻言,詹琸笑了笑,起身将边绍钧扶起,“我开玩笑的,怎么当真了。”
詹琸将边绍钧转向其他的屋子,覆在他耳边,轻声道:“我们安安静静的看戏就好。”
边绍钧感觉后背一凉,“窸窸窣窣”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徘徊,他的指尖微颤。
渐渐地“窸窸窣窣”的声音变成了撞击声,边绍钧眼前的那间屋子,门突然被打开,一人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人眼中没有光,凸出的青筋若是旁人看了,应该会被吓住。
两个怪物看见了对方,他们立马换上了一副凶狠的模样,随后拉扯,撕咬。一时间,还分不出高下。
“护法的能力确实强。”边绍钧回头看向詹琸。
詹琸也顺势笑了笑,“是药师大人厉害,这才是药师大人研发的初级蛊而已。”
此时,村庄内的怪物们开始相互攻击,他们似乎不知疼痛般,毫不留情。月芜眯了眯眼,她的神色复杂了几分,这里的怪物,但凡受了伤,也会在一瞬间愈合,这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月芜朝村门口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一只怪物出了村门。
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那个结界究竟是用来干嘛的了。也知道了,为什么这里的不寻常并没有被发现。
他们最初只是普通的农家,之后成了怪物,不论是谁都不敢告诉旁人这个事吧。他们不敢留人也不敢进城,人心为那些恶人自动划了一道保护圈。
再加上夜间的结界,他们出不来,即使有人进去了,也只会被撕咬成渣,有谁会知道他们杀了人?
月芜看着那些浑身死气的人,深吸了口气,是半死半活之人,他们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血族,不简单啊。
风吹过村前的那棵大树,此刻,那些蛊人好似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从围着村落的篱笆闯出了村庄。
这时,詹琸才发现了不对劲,他的肩因为急促的呼吸颤抖,“结界怎么会。”
“护法。”边绍钧自然也意识到问题,他转头看向詹琸。
詹琸揉了揉眉心,“帮个忙,这些蛊人还不便于现世。”
“是。”边绍钧同芮涞齐齐领命。
月影覆在了月芜的影子上,她看着这些丧失了理智的蛊人,抿了抿唇,“长夜为虚,无妄求之,以生为海,永隔亡灵。”
话音一落,一道淡淡的结界将整个村落环住,这道结界足够困住村落中的蛊人了。只不过,现如今已经有部分流落在了外面,但愿夜黑风高,无行人。
月芜正打算去寻跑出来的蛊人,可一柄黑伞拦住了她的去路,她抬手,神力化盾,阻断了黑伞的进攻,就在这时一人落在了她的面前。
月芜眉头微撅,“你怎么看到我的?”
季时殇取回黑伞,微微笑了一下,“我生来有通灵之术,是天定的祭祀。”
“若我没猜错,你是神明吧。”季时殇薄唇微启,此言是肯定句。
月芜也没有遮掩,解开了隐身的术法,抬眸轻嗤,“既然知道,还对神明不敬?”
季时殇轻笑一声,“我原以为神明不染世事,如今看来,是我不配上苍眷顾。”
“你是神明,可如今,我不信神明了。”季时殇冲月芜微微一笑,双眼微眯,好看的狐狸眼中是满满的侵略之意,“你控制不了我的意念。”
月芜眼眸微垂,“我也没打算控制你的意念。”
“你若能交出剑寒洲,我不会对付你。”季时殇的声音中带着些磁性和决绝,“可若是你一意孤行,我也不惧赶尽杀绝。”
月芜刚想说他的想法可笑,一支箭破空而来,月芜闻声当即侧身。只见那箭死死地钉在了季时殇旁边的树上。
季时殇侧目看着那微微泛黑的箭头,就知道是何人。
“废话真多,平日里也没看祭司大人,这般婆婆妈妈。”
清脆的银铃声在黑夜中响起,妘茜在月芜身后驻足,月芜侧目看向那人。
那人一头卷发,银铃在饰品中的占比极大,似乎对其情有独钟。
妘茜也不犹豫,原先的笑意在一瞬间冷却,当即架起弓箭瞄准月芜。
也是此时,抑扬顿挫的骨哨声在黑夜中响起,一声接着一声,连绵不绝。
原先躁动不安的蛊人,在这一瞬间安静了下来,臧波看着这幕狼狈的场面,当即将詹琸掀翻在地,“你是我最得意的护法,如今这般,真是我看走了眼。”
詹琸连忙爬了起来,叩首,“属下也不知为何结界会突然消失,是属下失职。”
边绍钧也连忙跪下,而芮涞却有些不情不愿地意思。
“罢了罢了。”臧波一甩袖,衣料狠狠地打在了詹琸的脸上,“还不快去将那些实验品给我清点清楚,若是被其他种族发现,坏了主上大计,为你们是问。”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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