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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他要去找她。

连句便条都不留,就这么人间蒸发了,到底算什么。

从医院到她经常去的商店,再到所有认识的人家里,万事屋三人两天之内跑遍整个江户。当然也报了警,真选组警车的笛声响彻耳畔,红□□撕开夜色,一盏盏闪过他眼前又消失在天际线尽头。黑暗降临,他扶住栏杆大喘气,心脏跳速过快,喉头血腥味越来越重。

最后他在牢笼里见到她。

她缩在角落里,要不是听见声音动了动,他甚至怀疑她已经死了。

她站起来,缓慢地走到光线下。

在看见她脸庞的那刻,他浑身血液逆流结冻,脑子里嗡的一声——

那双漂亮的琥珀色双眼被一道深可见骨的刀伤斩过,脸颊两侧已经干涸了的不知道是血痕还是泪痕。

神乐的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哭着叫她纱纱。

她歪过头,试图辨别来者的身份,而在听清神乐呼喊她时表情僵硬几秒,随即跌跌撞撞去寻找神乐。

沾满鲜血伤痕累累的手颤抖着在神乐身上胡乱地摸索,沙哑嗓音带着十万分的焦急:“神乐?神乐是你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两个呢?你们是走散了吗?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对你做什么?!说话!”

他想,他要杀了那些人。

她看他的最后一眼,是那个伴随着鸟鸣与稀薄晨光的早晨。

睡得七仰八叉的他,毫无防备地任由她离开了。

而他对她的最后一眼,是她躺在他怀里,努力攒出笑容,血泪却从失焦双眼流下。她在他怀里颤抖着、痉挛着,鲜血染红他的双手。

此后天地失色,白夜叉降诞。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该怎么救赎她与自己,他已经不想再去思考了。

他只想,杀了那些人。

可能是做了太多次噩梦,搞得他总觉得和她永别的那个傍晚还在昨天。但仔细想想,从死别到生离,大大小小的战争,前仆后继的死亡,已经垒成了一座山。

他站在山这头,她站在山那头,遥遥相望,看不清彼此的轮廓。

坂田纱和坐牢的第一年冬,元旦前他收到了个好消息:近藤告诉他,真选组凭借她口中的情报破获了大大小小许多潜藏在地底的天导众残部,上边准备给戴罪立功的她减刑。

他表达了谢意,送走近藤后却失魂落魄地不安起来。

难道他更希望她困在监狱里吗?

作为她最亲的人,他应该盼望着她早日重获自由吧。倘若她还是那个温柔的纱和,那他别说等着政府赏赐减刑,她头一天晚上入狱第二天早上他没给她劫出来就算他刀钝人乏。

可现在的她,他居然巴不得多坐几天牢,这样她就能稳定地在他眼前,他悲观地猜测着她的想法,也许出狱的那天,她就会立刻离开他。

他又去她的坟前祭拜。

他们以前一起来过这里许多次,都是作为逝者亲友的身份,祭拜登势婆婆的丈夫,祭拜志村姐弟的大哥——

在墓地被登势捡回去的时候,他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也会在来时所在的旁边竖起一方刻有他姓氏的墓碑。

有人和他说,既然纱和已经死而复生,这块碑就摘了吧,留着怪不吉利的。

他含糊其辞糊弄过去了,说着人百年之后终有一死,到时候还能少花一半的钱,怎么说这也是不动产啊,买不起房先买块坟吧。

事实上是,他放不下。

什么时候她完全地回来,什么时候他就把这块碑推平。

可她好像在和他怄气。

是怕他之后就不再来找她吗。

所以才不肯还魂,总是叫灵魂与□□天各一方。

太任性了吧。

春节那天晚上,万事屋热热闹闹地在牢里吃火锅。

可怜的定春因为钻不进来,只能趴在走廊里,所以万事屋把吃火锅的桌子也挪到了栏杆附近。

那三个人为一块肉争个你死我活,而她还是躲得很远,独自坐在角落里吃荞麦面。

“纱纱!纱纱!”神乐叫她,“来吃火锅嘛!我给你抢到了和牛哦!”

“别说得那么好听!”新八嚷嚷,“你是给自己抢的吧!”

“纱纱要是来我就给她啊!”神乐反驳。

“你就是吃准了她不会来嘛!”新八毫不客气。

神乐嚼嚼嚼牛肉:“反正她就算来了也会叫我多吃点,我是小孩还要长身体呢,你们两个肮脏的大人就这样阻止未成年少女摄入食物吗,可耻!可耻!”

她歪着头看他们。

“看!阿纱姐在谴责你!”

“她才没有!”

她又不看他们了。

“你看,你恶意曲解她的意思,还欺负我,她都不愿意看我们了!”

“喂!”

坂田银时笑着把锅里所有东西都夹了一遍,然后端着满满当当的碗走到她面前。

先是肉,他吹了吹:“啊——”

她不理他。

然后是喂她魔芋结:“啊——”

她躲开了。

他又夹起了蔬菜,这次还配上了语气词:“嘬嘬嘬……”

她把他的头按进碗里。

“活该。”新八神乐点评过后默契地开始瓜分属于他的那份食物。

“喂!”他顶着一脑袋汤汁咆哮,“我怎么会养出你们这么没良心的孩子啊!”

他没辙了,扫视餐桌,找到了他还没来得及吃的甜品店新品「超级红豆红豆奶油叠加糖分爆炸甜甜圈」。

那个诡异的红色圈状物被递到她唇边:“啊——”

她奇迹般地咬了一小口。

酝酿几秒说:“难吃。”

“才不难吃呢。”他撇撇嘴,就着原来她咬过的地方吃下去。

“非常难吃。”她居然追加了一句评价。

“喂喂喂……过分了吧。”他嘴里含着食物,含糊不清地说,“平时惜字如金的人,现在用了两句话去说这个甜甜圈到底有多难吃,你这样让阿银我面子非常抹不开啊!”

“我不喜欢。”

说出第三句话后,原本热闹的牢房里瞬间寂静下来。

他吞了下口水:“我赌三百块,你说不出第四句话。”

没想到她立刻反驳:“我不是哑巴。”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神乐,她丢下碗跳过来抱住她不撒手,喜不自胜道:“纱纱!纱纱你是不是想起我们了!”

她没推开她,脸色依旧冷冰冰的:“没有。”

“那我是谁?!”

“神乐,夜兔族,父亲是星海坊主,哥哥是春雨第七师团团长神威。”她一口气说了很长的话。

神乐倒吸一口凉气,又指向新八:“他呢?”

“志村新八,地球人,近视。”

新八怒不可遏,绝望地捶桌子发出尖锐爆鸣:“喂!!!!”

神乐捧腹大笑,她抓住坂田银时的脑袋,把他按到她眼前:“他呢他呢,你肯定也知道他是谁了吧!”

她只吐出三个字:“白夜叉。”

“诶?”

又没人说话了。

“你再想想呢……”神乐小声地说。

他眼神温和,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说:

“没关系,足够了。”

也许这就是她给他的新年礼物,在春节那天晚上,她打开封闭的壳子,恢复了与他们正常沟通的能力。

新八神乐他们来探监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有时和他错开,有时一起。

令他们苦恼的是,她对他俩的态度还算温和,但一和他说话就显得极其不耐烦。

没有第三个人在时,新八试探着问:“阿纱姐,那个,你为什么和我们说话的时候心平气和,和阿银说话就随时暴走啊……”

她思索两秒:“因为我一见到他就不高兴。”

新八噎住了,难以形容的复杂情绪在心里翻滚,厚重的悲痛倾塌而下,像棉花般蒙在他头上,叫他喘不上气。

相处了这么久,他们都发现了,此时的纱和思考问题的能力全靠本能,而记忆仍然找不回,对他们身份的认知也都基于之前天导众里的资料性回忆罢了。

她一见到她丈夫就不高兴。

他轻声说:“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们明明是看到对方就高兴的关系。”

她眼神微微颤动:“我不是他前妻。”

“前妻?不算吧,毕竟你们又没离婚。”

“诡辩。”她冷声道。

他无可奈何地推了下眼镜,借镜片反光来掩藏视线中化不开的哀伤:“阿银他其实很痛苦,他失去的比我们所有人失去的都多,所以,阿纱姐,算我求你了,别再让他失去你。”

“……”

“当然。”他苦笑,“失去他对于你,或者原本的你来说,也是一种酷刑吧。”

新八离开后连续一周坂田银时都没有来。

她不知道是不是新八把她的话传达给那个银发天然卷了。

他来,她见到他,心里就搅动着难受。

他不来,这份痛苦微微减轻,然后被另一种低落感取而代之。

见与不见,来与不来,坂田银时这个名字都令她血流不畅。

而她甚至摸不清这到底是为什么。

她也努力地去回忆了,可想不起来,这具身体爱过他的证据似乎只剩下了那份时不时鬼魂作祟般的残痛。

又是暮春,她的床头摆着一枝樱花。

今天的是那个叫小猿的紫发忍者带来的,她没好气地把它插到花瓶里,说这是阿银托我给你带来的,以前他每天都会给你送花,说好了的一天都不会改——啊啊啊啊好恶心好嫉妒!可恶啊!你这个坏女人快点想起他要不然我真的会取而代之哦!

“那你就代吧。”她面无表情。

小猿大吃一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秒后暴跳如雷地指着她鼻子骂:“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啊啊啊啊啊!”

“坂田纱和已经死了。”她看着小猿,“坂田银时现在的婚姻状态是丧偶,换句话说就是单身,你可以追求他。”

“胡说八道!”小猿怒气冲冲,“她要是死了,那你算什么?!”

“我是天导众薰。”她说,“坂田纱和只是我过去的一个假身份,而那个假身份也随着她当时的自杀结束了,虽然借助阿尔塔纳再次复活,但此刻的我,已经完全不是当时的她了。”

“这种话……这种话……”小猿肩膀在抖,“我才不会听!你也不许讲!我是喜欢你男人,但我也不讨厌你,你以为,我就不希望你复活吗,退一万步说,你以为我就会自私到看着阿银痛苦而自己高兴吗!”

“他就是认不清我已经死了所以才痛苦!”

一着急说错代词了,把「她」说成「我」了。

她有一瞬间愣神。

小猿快速地擦了一把眼泪:“这场战争已经毁掉太多人了,谁都不许再死,朋友也好情敌也好,都给我活着回来。”

说完,她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坂田银时终于来了,在她以为他终于认清现实的时候。

“抱歉。”他开门见山道歉,“最近在忙事情,所以旷了几天课,能原谅我吧。”

“什么事。”她问。

“诶?你在和我打听吗?不会是在牢里辗转反侧地等我等得睡不着觉了吧~唉叫妻子苦等的我真是不像话,抱歉抱歉,下次不会再——”

他糊在墙上。

“我不感兴趣,只是出于社交礼仪随口问了。”

他嗤笑:“就你这不如小玉灵光的脑袋还谈起什么社交礼仪了?真是空桶响声大浅滩水流急哈。”

开过嘲讽,他回答她的问题:“不是什么大事,是去给你办周年祭。”

清酒徐徐倒入酒盏,他坐在她面前小酌一口:“不得不说娶老婆就是好处多,人没死葬礼份子钱没少收,就算到现在也能陆陆续续地圈到一些钱。原本是想拿来给你买DVD看的,但谁叫你今天对我动粗,不好意思了,老公要全部拿去打小钢珠了喔~”

她看着自己面前那盏酒,默默把它往他的方向推了几厘米。

“干嘛,怕酒后乱性啊。”他揶揄地看她。

没想到她捏起酒杯,直接洒在了二人之间。

淅沥沥酒液浸湿榻榻米,晕了一片深色痕迹出来。

他一愣:“喂,不爱喝的东西就直接往床上洒,你是小孩子吗。”

她直直盯着他眼睛:“其实你的妻子已经死了,你该知道的,这些日子我从你以及神乐新八他们口中听到了很多你们以前的事情,故事里的坂田纱和与我如今完全是两个人。抱歉,坂田,但这就是现实。”

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又倒又喝,连续喝了两三杯后才悻悻地苦笑着说:“不叫旦那就算了,怎么现在直接叫人家坂田啊,太生疏了吧。叫我阿银就可以,大家都这样叫,招牌上都写着万事屋阿银呢。”

她移开视线:“银时,你不要再继续这样自残下去了,如果你妻子还活着,也不会希望你如此的。”

“自残?”他好像听见了什么可笑的话一样,“你想多了,看来我得仔细检查一下你的娱乐项目,神乐那家伙是不是给你带了太多盘不切实际的狗血电视剧啊。”

“我不是。”

“你是。”

她已经有些厌倦了:“不可能,仅仅是因为我和她长得一模一样吗,除此之外呢,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指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停顿几秒,又指了一下自己的心脏。

尽在不言中。

“……荒谬。”

“说起来——”他手撑着榻榻米,懒散地斜坐在她面前,“之前我也失忆过,但你对我依然很好,不离不弃。”

“那是短暂的失忆,和现在不一样。”她纠正他。

他目光灼灼:“我问你,假如一个男人的妻子出了车祸,变成植物人,或者毁容了,那他就抛弃她,说些什么她不再是我记忆里的那个人了然后就一走了之,这样的人,还能称得上是人吗。”

她并不上钩:“你在偷换概念。”

“本质上都是一样的,我这个人啊,看起来没正行不靠谱,其实是个很有责任心的武士呢,真的,而且我绝对是个可以让女人依靠的好男人哦。”

见她不语,他跪行到她面前,手捧住她的脸:“结婚和恋爱不一样,恋爱可以因为情绪不对就分手,但如果要结婚,就必须要长出一颗站在对方身边一辈子的坚定内心。无论生病还是健康,无论逆境还是顺境,无论贫穷还是更贫穷——”

“喂,最后那句是什么鬼啊……”

他语速放慢,温声教导她:“刚结婚的时候是个美人,但最后都会变成老太太吧,真的爱对方就是要连皱纹白发一起去爱啊。”

她刚有些动容,他就又开始恢复本色:“更何况你现在还是一个G杯大美人呢!阿银我啊每次看到你这波涛汹涌的胸口,侉下的宝贝就忍不住站得笔挺!可恶啊,这算是条件反射吗,我明明是抖s的,但已经被老婆你调教成巴甫洛夫的狗了啊!”

她嘴角抽搐,忍住了把他打死的冲动:“但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中途放弃呢?”

……

“中途放弃吗?”他咀嚼着她的话。

她点头。

他坐了回去:“你不是放弃,你只是太爱我了。”

想说他自作多情,可在开口之前,她的神经忽然又被什么牵动了一下。

要说她故意口出恶言伤他的心也不是,用他的话来说,现在的她只是纯粹的情商低而已。

她没有恶意,也不想再做伤害他人的坏事。

“所以……”他声音低沉,眼神哀伤,她情绪也跟着平缓下来,沉住气,等他接下来要说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所以,能再让老公揉一下区欠派——”

她一拳把他锤进地心。

哈哈,他还是去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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