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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救世主

“长辈。”

“嗯?”

“我可以用你用过的牙刷刷牙吗?”

“你别,”他大脑飞速运转,想不通明安泉为什么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你再拆个新的不就行了?”

明安泉在洗手台前,悄悄拿起长辈的牙刷,没听他的话去换一根新的,明安泉也想不通自己为什么会想用他用过的牙刷,但原因一定不是长辈所想的那样,不是因为以为酒店的牙刷要额外收费。

戳在洗手台前很无聊,她刷牙的时候喜欢到处溜达,她走到长辈跟前,长辈正坐在窗前的榻榻米上玩手机。

他缓慢地抬起头,看向明安泉:“你这是用的谁的牙刷?”

“你的。”明安泉含着泡泡说。

长辈用手掩住了脸上的嫌弃与无奈,轻叹了一口气。

明安泉回到洗手台前洗脸,她今天没有画底妆,只画了一点腮红和口红,她现在觉得没画底妆真是个正确的选择,因为这个地儿没有卸妆用品,只有一管男士洗面奶,洗脸洗到一半,长辈悄悄溜了进来,站在明安泉旁边,从镜子里看着明安泉,明安泉察觉到他的存在,小声赶他:“你别看我,出去,我在洗脸。”

长辈笑笑:“我知道,我就在一旁观摩观摩,我还没见过女人现场卸妆。”

女人,她是女人,不是女孩?

是啊,早就不算是女孩了。

明安泉无语,有点恼地用肩膀推了他一下:“走啊!”

最后他还是在旁边看完了明安泉洗脸的全过程,明安泉搞不懂这究竟有什么好看的,洗完脸,长辈在旁边奇怪地说:“你这化妆和不化妆有什么区别吗?”

明安泉白了他一眼。

长辈在洗澡,她在玄关处的落地镜前站了许久,觉得这镜子显得腿长,便拿出手机来自拍了几张,拍完,她像个变态一样,悄悄溜进了浴室,看长辈无奈地一次次将她赶出去,觉得很好玩。

“你就算把浴室门锁上,我踩在马桶上也还是可以看到你。”很久以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是在x骚扰他。

可是长辈说:“你别踩在马桶上往里看,”他几乎是本能地说,“危险。”

明安泉一愣,然后灰溜溜地跑回床上了。

他哪怕气急败坏地吼明安泉一句,哪怕把那句“危险”换成“我不想”,明安泉也不会从此听他的话,像一只找到了家的小土狗。

这句“危险”,就像音乐节在他车上的那句“不累”,明安泉早就意识到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只是欺骗自己说,浑身泥泞的她也值得被一个人捡回家去,洗干净,喂饱饭,再安抚地揉揉她凌乱的头发。

长辈对她说:“你值得。”

你值得,只是那个人不是我。

“你不过来吗?”明安泉说。

“不。”

“你就在那睡?”

长辈靠在飘窗上,蛄蛹了两下给明安泉看,但其实床边的隔断桌把明安泉的视线挡得死死的,她顶多只能看到隔断桌上的纸杯,里面还有长辈刚才给她倒的热水,现在已经放凉了。

“你过来,我不碰你。”

长辈将脚踩到地上,说:“你回答我几个问题,回答完,我就上去。”

“嗯。”

“你脖子上那玩意儿是怎么弄的?”

她心脏骤停了一瞬。

“什么?”

“怎么弄的,谁弄的?”

她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从被子里探头悄悄看了长辈一眼,看到长辈正在看她,又像只蜗牛一样躲了回去。

“人弄的。”

“谁弄的,什么人弄的。”长辈的语气像是j察审讯犯人,一字一句道。

她沉默了一会,给长辈说了来龙去脉。

“不可能,”长辈说,“人类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吸力。”

“就是我说的那样,你为什么不信?”

“你先把你手机里那破音乐关一关。”

“不要。”

“不可能,人类没有那么大的吸力。”

“你不会真的没交过女朋友吧?”

不像是没交过女朋友啊,他给一直给明安泉一种受过情伤的感觉。

“你别跟我聊那个,”长辈说,然后用一种极其陌生的安全感说:“你是自愿的吗?”

明安泉不假思索:“是。”

长辈闭上了嘴,又开口:“为什么?”

“因为快感。”

长辈像是听到了多么好笑的事:“不可能,你这个年纪,不可能有快感。”

明安泉一颗一颗解开自己的上衣扣子:“怎么不可能?你总觉得超出你认知的事都是不可能的。”

“你先等等,”长辈做出一个指挥交通的暂停手势,“我还没说完。”

“你说你的。”明安泉堆起谄媚的笑容,做起卑贱的事,将自己化身成为一个下流的女人,这是她的另一副面孔,一副潜藏在她心里阴暗的深处的,用来报复这个世界的面孔,她的所作所为,在她自己看来,就像是一位悲壮的英雄,她觉得她的所作所为,是‘以身入局’,是高尚的,是需要勇气的,是值得被歌颂的。

杀死那些男人,让他们都知道他们到底有多么卑劣。

“他给你钱了吗?”长辈说,你收钱了吗?

明安泉眯着眼睛笑:“没有,路费和住宿费是他自己负担的,我给他买了烟,也请他吃了饭。”

你才是,狭隘的那个人。

“你这样,我怕我会招架不住。”他握住她的手,轻声说。

长辈像用尽了毕生的力气似地推开她:“好恶心。”

明安泉动作一顿,然后整个人瞬间泄了气,躺到了一边,把被子全部抢走盖到了自己身上。

可是你坚硬无比啊?她想起了她在车上问他的问题——“性取向?”“双。”

她愣住:“你不会真的是男同吧?”

“是,”他说,“我是男同。”

她真信了。

“那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喜欢长得好看的,我是颜控。”

“那你这是拿我在试?”

“试什么?”

“试自己能不能喜欢女人。”

他笑了。

他用被子把明安泉裹成一只蚕蛹,边给她把被子往身上裹边自言自语地说别冻着,明安泉看了看二十七度的空调显示屏,沉默。

他把手从明安泉的手心里抽出来,站到了床边隔断桌的后面,气氛就此沉默下来,明安泉手机里的卢广仲唱了一遍又一遍的“我爱你”,长辈终于开口:

“我比你大十岁。”他手撑着桌子,“我不可能喜欢你,听懂了吗?”

明安泉的脸蒙在被子里,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

“我说得够清楚了?”

他没想听明安泉的回答,明安泉也说不出话。

“我去给你把钥匙拿上来。”他往门口走去。

明安泉听到房间门一开一合的声音,一种顾轻予从未给过她的异样感觉从她的心底不受控制地涌出来,跑到她的眼睛里,汇聚成烧开的沸水般不断涌出的泪滴,她哭得比长辈的电话铃声还要奇怪,还要让她不能理解。

她不明白,她不喜欢他啊,从来就没有说过,她喜欢他这件事,全世界只有长辈一人意识到了。

可是,这能算是喜欢吗?

如果你从容地玩我一下,我就不会将这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感情继续下去,不玩女人的身体,也是你的底线吗?

那她又凭什么让他为了她破除这底线。

明安泉总是想,如果那个时候,他肯抱着平静的心态玩她一下,别把她当一回事儿,自己是不是就再也不会联系他了?

应该是吧,如果他赶在明安泉喜欢上他之前,就让明安泉知道,他与她印象中的男人并没有什么不同。

如果他用实际行动告诉她,冯五花的爱,就是这世上唯一一种爱,你没有别的选择。

既已将她投入深渊,又为何要告诉她这世上还有光?

她拿几张抽纸捂住自己的脸,泪水代表懦弱与柔软、屈服与驯化,穿透纸巾,印在了她的掌心,像烧红滚烫的烙铁,留在她的掌中,经久不息,亘古不灭,这一次,她输了。

“什么鬼声儿!?”他嗓门真的很大。

“感冒了。”明安泉把用过的卫生纸往桌子上一扔,“你有问题?”

“没。”长辈愣愣的,“没有问题。”

她在厕所里洗了把脸,然后毫不客气地用他的白T擦了把脸,留下一滩分不清眼泪鼻涕自来水的水渍。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我做得很不厚道。”

她看了长辈一眼,又看到了他那双锋利的眼睛,那双眼睛,比明辉的眼睛温柔,温柔得像秦黛渺。

锋利到什么程度?那细长的眼尾好像在她耳边轻声低吟:“铲除世间所有狡诈奸邪。”

你居然,那么不想要,你居然能推开我,只有你能有勇气推开幼小鲜嫩、漂亮紧致的明安泉。

窗外天色将明,夜幕由深蓝色转变为浅蓝色时没有通知任何人,长辈原本让明安泉自己一个人待在酒店房间里睡一觉,等睡到中午十二点,再自己回家,他说了一句这样的话:“以后再做这种事时,自己想想后果,不想后果,也想想这样做的成本。”

她知道,长辈说的成本指的是开房的钱,但明安泉在跟长辈来这里时就已经把酒店的钱A给他了,只是她傻,她那芝麻大的脑子怎么能想到长辈不会收她的钱。

那一百三十块钱,长辈没要,明安泉拿着这个钱,买下了自己所有的感情,准备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无尽地挥霍给他,他不会知道,谁也不会知道。

怎敢叫他知道,怎配叫他知道。

她有多么肮脏。

这次,长辈没有再执着地要送她回家。

这是长辈第一次没有送她回家。

她看着渐渐远去的白色汽车尾气,第一次觉得,自己做错了,但她依旧觉得,只有长辈一个人是干净的,并不能说明所有男人都是干净的,冯五花是常规,而长辈只是个例。

原来是这样,长辈从一开始就不该是她的目标,从那阵洗洁精味的风向她吹来时她就应该意识到这一点。

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人总是会下意识地抓住好的东西,何况长辈是她人生中的唯一一束光。

如果在冯五花之前遇到你就好了,那样的话,现在的她会不会有所不同?

如果一开始,她哭天抢地求来的救星就是你,而不是冯五花。

直到麻雀停止了啼叫,蝉鸣藏进了树叶之间,楼下渐渐没了小孩子玩闹的动静,明安泉才迷茫地从自己屋里柔软的大床上爬起来,她点上了一支烟,放到嘴里狠狠地吸,睡前的事情她仿佛都已忘得一干二净,十几年的恐惧怎么可能被一个月的温暖治愈?她给长辈打电话,以为他会和她一样默契地忘掉刚刚发生的事,但她想错了,长辈没有接她的电话。

她笑笑,仿佛是早已预料到结局,预料到了她自己的悲惨结局。

没有人会想要拯救她的,她早就已经是一个不配得到拯救的人了。

谁都没人救,她凭什么觉得就她跟她们不一样,就她值得?

“阿颖,出来玩吗?”她给朋友打电话,她是一个大她两岁的姐姐,长得很漂亮,性格很温柔,明安泉很喜欢她。

“我现在在外面呢,你直接来吧。”

W市市中心,华泰大楼商务KTV。

晚上十点,路上的行人渐渐少了,明安泉在上行的电梯里补了吃烤冷面吃掉的口红,那支鲜红的口红,电梯门开了,门外的蓝紫色灯光,比电梯里要暗些。

明安泉坐在包间角落里一个人喝闷酒,她自己带去的酒,崂山啤酒,沈苗苗送给她的紫色双肩包,皮质的,有粗糙的表面,可以装下七瓶听装崂山,她自己一个人喝了五瓶,最后倒在红色长沙发的扶手上。

“泉泉,你还好吗?”阿颖今天穿了一件白色连衣裙,婀娜的腰身被裙子勾勒得很美,她比明安泉更漂亮,情商也高,家境也好,这样的女生,不知会是多少人的白月光。

明安泉点点头,被阿颖扶着重新坐直了身子。

“别光自己一个人喝酒,你要不要唱首歌?”阿颖的声音甜甜的,带点鼻音,她凑近明安泉耳畔问道,温热的呼吸把神游天外的明安泉拉回了包间。

明安泉点点头,又摇摇头:“我社恐。”

“没事儿。”阿颖拍拍她的肩膀,“你想唱什么?”

明安泉戳在沙发上,呆呆的。

“恶作剧。”

“什么?有点吵没听清。”

包间里好像有十几个人,明安泉定睛重新数了一下,也只数出了七个人,才发现是包间另一侧有镜子,反射出人影,才显得像是有十几个人。

“你今天怎么了,是因为你跟我说的那个男的?”

明安泉点了点头,“阿颖,我该回去了,手机快没电了。”

“下一首歌就是你的恶作剧了,不唱了?”阿颖说话的声音特别温柔。

“你帮我唱吧,你唱恶作剧比我唱得好听。”

“你唱歌也很好听,我又不是没听过,以后自信一点,”阿颖站起身,“那我送送你。”

阿颖跟旁边人打了声招呼,陪明安泉出了包间,门一关,噪音变得小了些,阿颖拿过明安泉的手机,说:“叫他来送你,把锁屏打开。”

明安泉摇头:“不要他接,我自己可以回去。”

但阿颖非常执着:“你自己这样回去我不放心,”说着,她抢过明安泉的手,用明安泉的食指打开了指纹锁,拨通了通讯录里那个备注是‘长辈’的电话,走到几步开外,与电话那头的人攀谈起来。

明安泉靠在墙上,愣愣地看着阿颖,这次,他难道接电话了?

她用手一推墙,借力走到了阿颖旁边,就听到电话那头的人说:“我不去。”

“这大半夜的,你叫她自己怎么回去?”阿颖说。

“她爱怎么回去怎么回去,不关我事。”

“她是为了你才喝成这样,你就这样不管她了?”

明安泉下意识地说:“不是,不是这样的。”

阿颖拍拍明安泉的肩,示意她别说话,又转头对电话里说,“她刚刚还要护着你。”

明安泉忘了最后长辈是怎么才同意来接她的,只记得她跟阿颖一起下了电梯,同行的还有前去转场的阿颖朋友。

出了电梯口,就是一条小吃街,长辈打来电话,这次是明安泉接的,长辈的口音带点东北的调调,说话有点鼻音,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可辨识的特征,像他的人、他的白T,很普通,若是把他放到人堆里,放眼望去,泯然于众人。

“我还要十分钟。”

“嗯。”

阿颖和她的朋友们还在原地研究一会儿去哪,明安泉坐在楼门口的石墩子上,吹晚风醒酒。

直到再吹到她身上的晚风变了味道,多余了一丝名为‘长辈’的预感,明安泉便知道是他来了,不需要任何怀疑,像是南的背后一定是北,风随时替她做好准备,那个人踏风而来,这消息一万次准确无误地传达到她这里。

她向右边望去,小吃街的另一头,那件突兀于夜色中的白T大步流星,她从石墩上爬起身,向着他的方向一路小跑,带着妆一头扎到他的胸膛里,这才发现晚风没能将她吹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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