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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M市特大高考作弊案(三)

再来绿浪漫,庄陵然心里还是颤颤的。理由很简单:他与陆无深便是在这里初见。一个月前。

庄陵然觉得自己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这副场景:他刚被他四叔直接一脚踹入冥门,莫名其妙离开了阴司来到上界,结果睁眼一看却并非料想中的M市郊外。

面前赫然顶着一张床帘,内里横着一张淡粉色的水床,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地方。而好死不死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交叠着双腿让他垫着屁股,撑着侧脸歪着头,眼睛深潭似的黑,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周遭是一片粉色的天地,温暖、干燥而意有所指,旁侧的床头柜上摆着一只小夜灯,灯光昏黄,活像被切断了的一根脆弱的枯枝。一点朦胧而清淡的香萦绕在鼻尖,帘帐轻轻挂在床头,角上甚至还悬了一只小巧的精致的风铃。

色调粉里透红,让狗来看狗都觉得暧昧旖旎。而那个男人的手臂揽着他的腰,那双漆黑的瞳仁微微往上一翻,手上松了一松,冲着他的腰眼轻佻地敲了一下。

庄陵然被他敲得想吐,可事发突然,没时间让他发火。直觉告诉他这个就是陆无深。因为在进入冥门前,他最后的指令是:

来到陆无深面前。

陆无深看着他,他看着陆无深。两人相视很久,又仿佛只有一瞬。

很久之后,陆无深才说:“所以,这就是你奉命从阴司来到上界、结果叫冥门转错了站台直接出现在我面前的缘故?”

庄陵然硬着头皮连连点头,一声也不敢多吭。奉这么多年老师与亲长的教导,他对陆无深总怀有一颗敬畏而恐惧的心。这位大名鼎鼎的捉鬼师长官那双深邃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盯着他,眼神非常锐利,像是眼底藏着钉子,只待将他囫囵个儿地钉死在墙上当幅人皮画。

庄陵然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身上横七竖八地爬满许多蚂蚁,每一只都张着嘴噬咬他的肌肤,吞噬他的血肉。

两人对视着看了好一会儿,陆无深才轻轻一勾嘴唇,移开目光。他嗤笑一声:

“你不行。跟你四叔说一声,趁早滚蛋吧。”

陆无深的眼神里从来不会有意地克制他的轻蔑与厌恶,语气轻飘飘的,却轻轻一掷就能将人丢到万丈深渊里去。庄陵然的头皮一阵阵地炸,宛如被凉水狠浇一通,皮肉都要裂开。

他忍不住顶嘴道:“我为什么不行?”

“凭这个,”陆无深指指自己的腿,面无表情,“能不能从我腿上下去?”

庄陵然连连点头,一声不吭,顺从而体贴地滚了下去。

回忆终止,庄陵然还是浑身上下一阵麻。他觉得这像职场性骚扰,但是陆无深不听他的解释。陆无深说,他还不至于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孩儿性骚扰。眼底明晃晃的满是不耐,讨厌极了。

可此时那不耐的眼睛去莫名盛了些笑意,低头看他。庄陵然吓了一跳,觉得他撞邪。陆无深从身后摸出一样东西来,在他面前晃晃,道:

“你看这是什么?”

一本证。庄陵然接过来,看了半天,又还给他:“啥也没有。”

“现在呢?”

陆无深用手指轻轻在封面一点,庄陵然眼睁睁看着封皮出现几个烫金大字:

绿浪漫员工通行证。

“……”他忍不住道,“卧槽,陆老师,你好有本领。”

“不要骂人。”陆无深道。他将证件往怀里一收。庄陵然以前只在电视剧上看到过伪造证件的,此时心中对他的敬仰早已如山高如海深,跟在身后,嘴皮子一张一合:

“陆老师,我还以为你当真是莲花一朵,出淤泥而不染呢!没想到你也用这……用这……用这不要脸的法子。”

他太兴奋了,什么词儿都往外说。陆无深这一招整下来搞得他觉得自己两人像特工。

陆无深轻咳一声,按住他的头不让他靠近,淡淡道:“有时候要去一些不要脸的地界儿,就得用些不要脸的法子。”

他们都明白他是指之前调查绿浪漫不得不以普通顾客的身份前去的事情。就这件事让陆无深恶心许久,回家洗了十几遍手,仿佛那门把手上都沾着菜花梅毒。

好在陆无深爱装逼,但不爱废话,好歹也不是想象中那么招人烦。正好晚上,洗浴中心大赚金时刻,两人同进绿浪漫,大摇大摆毫无芥蒂。

陆无深更是搂着他的肩膀,不叫他腿软,庄陵然一有想跑的意图,他便发动铁钳手**,将他牢牢地嵌入自己的肋骨上。

虽然有捉鬼师长官大人在侧给他保驾护航,只是由于庄陵然从来没有到来过——指没有从正门到来过,进门后才知道大事不好。

门口站着两个穿着西服的工作人员,戴着一双白手套,一进门先鞠一个九十度的躬,随之手往里一打,洪钟般的声音骤然往地上一敲,再随着光影的变换弹起来:

“欢迎光——临!”

陆无深走在最前方,习以为常一般,甚至点了点头。

服务生气沉丹田,十分热心:“请问您是要洗浴娱乐用餐还是SPA!”

陆无深淡淡道:“SPA。”

庄陵然转头看过去,瞪圆了眼睛。被陆无深拧着下巴,硬生生地回过了头。

像拧猪。

庄陵然捏着嗓子,从喉咙里往外挖句子:“哥,你不是说——”

“我说什么了?我什么也没说,”陆无深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那证,等咱们走的时候再用。你不亲自进来,怎么知道为什么武坪的手里有绿浪漫的卡片?”

那个尸体叫武坪。也不知道现在警察到底有没有发现他,但经验告诉他,上界的警局调查的应该没有开挂生者库更快。

服务生闻言回头,没听清陆无深说的什么,再一瞧庄陵然,长得文文静静一个大学生模样,身上甚至还套着白衬衫,再往后瞧,双肩包暴露在目光之下,极为显眼,看着他神色不安,又讨好一笑。

陆无深轻咳一声,抬手揽了庄陵然的肩,欲盖弥彰。

“这个,新人,”他隐晦一提,“我们老板的儿子,二十来岁没来过这儿,带他来长长见识。”

“二十来岁?”

“二十二,二十二。刚毕业。”

话音未落,庄陵然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腰被掐了一把。陆无深的声音又从背后阴沉地传来:

“说话。”

被人一掐,庄陵然这才如梦初醒,赶紧连连点头,罢了又觉得不够,还想说什么,却已被陆无深一把钳住手腕,二话不说拖着就往洗浴中心里侧走。

那两个服务生很识趣,估计也是见惯了这种为了讨好老板的儿子而出入这种红灯地带的例子,因而只是对视一眼,打了电话叫相关人员过来迎接。

到底是已经营业了多年的娱乐场所,不出两分钟,便有人从电梯上下来,冲两人鞠了个躬,笑容满面。

“请问两位有预约吗?”

“有。302号包厢。”陆无深说。他打开手机,不知道从哪儿搞预约的信息跳到工作人员面前晃了一下。

庄陵然站在后面偷偷地瞧,大气不敢出一声。

但这并不妨碍工作人员发现他,陆无深一放手机,那人的目光便准确地穿过他的肩头,落到紧紧跟在身边的庄陵然身上。

“哟,这位看着年轻,不会还没成年吧。”

他说着话,笑着搓了搓手,眼神还不由自主地往庄陵然那边儿瞟。陆无深拉紧了他,淡定地笑了笑,撒谎已经比之前熟练得多。

“二十二了,过两年接手公司,哥们带少爷过来见见世面。”

“是,是,世面该见,该见,”那人笑着说道,躬身请了一个方向,“SPA在这边做,几位老板请吧?咱们这儿绝对正规,好几家上市公司的老板都在咱们绿浪漫消费过,价格绝对实惠,服务绝对包您满意,不满意绝对退钱,童叟无欺。”

语罢领着两人熟门熟路地往里走。陆无深跟着他转过回廊,瞥了眼楼梯的方向,不动声色地说道:“您以前在地摊儿干过吧。”

那人一愣:“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说话一套一套的,”陆无深淡淡道,“像二元超市大喇叭里放的广告。”

那人一时语塞,连脚步都顿了一下,脸色即刻绿得宛如菜市场被踩碎的烂白菜。支支吾吾半晌,最后只能尴尬陪笑,加快了步子把他们带到302包厢里。

不等工作人员离开后,庄陵然就开始仔细打量起包厢。包厢布置得十分奢华,四周的墙壁上挂着一些古典油画复制品,柔和的灯光从精美的吊灯中洒下,照在柔软的沙发和茶几上。茶几上摆放着一些精致的点心和饮品。

他仗着有陆无深给他兜底,在沙发上坐下,翻看着茶几上的一本宣传册,上面介绍了洗浴中心各种服务项目。上面写着 “古法养生,净化身心,开启神秘之旅”,后面还标注着价格,比普通的 SPA 贵了好几倍。

工作人员见他好奇,连连介绍了好几句,无非都是什么物超所值、敬请尝试之类。正欲离开时,陆无深却又喊住了他。

工作人员领结都快被吓得掉了个弯,头上热气腾腾地冒汗,耸着肩站在原地。

陆无深比划一下门外,说道:

“先别叫人来,一会儿有服务我会拉铃,如果没有听到这屋有动静,就不要进来打扰我们,我与少爷有要事相谈。”

“好,好,”那人连连赔笑,“全听您的老板。”

“还有。”陆无深再度开口,吓得那人脖颈一耸,肉眼可见的一激灵。

“我们少爷不常来这儿,不知道这里的规矩,有什么地方丢了人你们别把着话头不放,不许出去指指点点的。”他迅速看了一眼庄陵然,“还是小孩儿,刚毕业,别到处出去瞎说。”

那人点头哈腰,一句句全都一口应下,庄陵然在一旁看着,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陆无深道:“你笑什么?”

“你嘴巴好毒,气场好强,”庄陵然很兴奋,“陆老师,我不想学其他的,你教教我这个吧。在阴司他们都不听我的。”

话音未落脑袋就一痛,陆无深一个指节扣上来。不过虽然挨了敲,庄陵然却莫名觉得他心情很好。他忍不住追着问道:

“你好熟练,经常来这儿吗?”

陆无深就瞪他:“说什么鬼话,不要侮辱我的人格!”

一边说着话,一边拧过他的头,往旁边看。庄陵然笑嘻嘻地由着他拧,还想缠着他学两句语言的艺术,谁料这一看,便猛地瞪大眼睛,向后窜去,却被陆无深一把拎在手里。

“那是什么!”他惊魂未定。陆无深一把将他拽到身后,以身体挡住,低声道:

“不要说话,我来处理。”

旁人瞧不见,他俩自然不同:阴司的半魂体天生一双阴阳眼,可以看到世人用肉眼看不到的一切。

就在眼前,就在那五彩斑斓的墙纸上,悬挂着一幅画。女人倾身倒着泉水,身姿窈窕,眼睛只是两个墨点。她有着中国美女的典型风范,也有着如云般的鬓发,身形由几个简单的线条构成,唇角微微抿着,眉毛也拉成一条线,眼角下晕着一片淡淡的粉,捧着水壶的动作宛如在俯身钓鱼。

整幅画卷却以浓墨铺就,由瑰丽的颜色泼开一层富丽堂皇的油彩,身后几个色块内依稀可以见得她现在正身处丛林,而绿色因为画框发脏的缘故微微暗沉,仿佛天空蒙了一层灰尘,又仿佛一拳打碎玻璃,就能瞧见一个更为鲜活的简约线条的世界。

但就在他转头的瞬间,美女骤然换了脸色,美丽的、丰满的面庞化作一张瘦削鬼脸,鲜血淅沥沥地淌下。眼睛成两个黑洞,却能一眼看到双眼背后的暗道,蜿蜒前行,仿佛通往世界的边缘。

一片寂静中,他感到陆无深抓住他的手,用力地捏了一下。

“别怕,”他低声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来这个包厢吗?”

庄陵然哆哆嗦嗦地说:“邬明月死在这儿了?”

“错!再给你一次机会,不然扣实习分。”

“……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考试了行吗!”

庄陵然闭着眼睛,大喊道:“邬彩云死在这儿了!”

“算你蒙对了,加半分。”陆无深的声音平板而严厉,“而这儿……也是邬明月和武坪做那种交易的地方。你背得不好,扣你半分。”

即刻,庄陵然便觉身上一轻,忽的被陆无深一把抱在怀里,往旁边一送。头撞上沙发,一霎头晕目眩,他连忙软着腿爬起来一看,却见陆无深站立在原地,手里攥着他方才看过的那本宣传册,周身气质却猛然一变,连空气都随之冰冷起来。

女鬼尖叫一声,自画框中冲出,尖如短刀的指甲齐齐向他睫毛削去。陆无深只后退半步,身遭气流却猛地一卷,忽的自空中传来一阵海浪似的澎湃声响。有七个隐隐约约的幻影浮现于身后,旋转游移,逡巡律动,周遭气度冰冷,却又如火般烧灼,其中一面向前虚浮一冲,女鬼指甲便瞬间着火,化作虚无。

——是七张鬼面。

与此同时,陆无深突然转头,冲他叫道:

“庄陵然,赶紧起来,跳进画里!”

“什么?”

庄陵然大惊失色。陆无深道:

“你耳朵聋了吗?进画里,快点!别等着她来拖你!”

“进什么画……”

庄陵然古诗词默写都给了下句不知道上句,怎么能明白陆无深言语中没点明的讯息。他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却忽觉面前一阵血腥气扑来。

那女鬼竟不知何时生出来两个头,脖颈可以无限延伸,一头撞向陆无深的胸口,而另一只头已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绕过那七张鬼面,猛地奔向他的下半张脸。眼前,黑漆漆的一只血洞,里面撞着一对蛇信子似的开叉的舌头。舌头边缘却并非血肉与白骨,而是剃刀,若是舔上来,绝对可以将他的半张脸都给撕烂。

庄陵然连连后退,完全将陆无深的叮嘱忘了个一干二净。大惊之下,他忘了自己身后是沙发,一头便翻了下去,后脑撞到地板,疼得眼泪直冒。那团黑气却已经盘旋而上,要落到他天灵盖,生死攸关之际,庄陵然不再犹豫,一把扒开自己的摄影机,往掌中一放,嘴唇轻轻翕动一下,摄影机竟就融化成一把匕首。

这匕首不过一只手掌之长,半只手掌之宽,刀柄上刻着精细繁复的纹路,末处留着一个“刃”的篆文。出鞘时有如月光倾泻,清凌凌带来一串冰凉的杀气,他双手握住,只对着女鬼的喉咙一撕,女鬼身形连带着身后空间,一刹之间尽成两半。

与此同时,他听到身边爆开一声气急败坏的熟悉的怒骂,接着就是一脚踹上来:

“混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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