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在许星遥家补课，林砚不慎碰倒书柜，露出夹层里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十三岁的许星遥用铅笔写着：今天在巷口看见个穿白衬衫的男生，背影很像小时候见过的画星星的小孩。他的头发被风吹起时，我好像又闻到了旧书店的墨香。
“看什么呢？”许星遥端着奶茶进来，耳尖泛红地想抢走笔记本。林砚握住他手腕，将纸页转向对方：“原来你早就注意到我了。”少年别过脸，喉结滚动：“那时候就觉得……你像我梦里的人。”
林砚忽然想起初中时的某个雨天，自己在巷口避雨，曾看见个穿橙色球衣的少年冒雨追着篮球跑，背影与记忆中的许星遥重叠。原来命运的齿轮，早在他们意识到之前，就已开始转动。
“我小时候总在想，”林砚将笔记本放回原处，指尖划过许星遥眉尾的疤痕，“为什么每次画星星，心里都会浮现一个模糊的影子。现在才知道，那是你。”
深冬的初雪落满江南时，林砚在教室门口撞见浑身是雪的许星遥。少年怀里抱着个纸箱，头发上沾着雪花，鼻尖冻得通红：“给你的圣诞礼物，不许拒收。”
纸箱里是整套美术用具：朱砂墨、星空主题的画纸，最底层躺着封信，信封上写着给我的大画家。林砚拆开时，看见许星遥歪扭的字迹：第一次见你时，你的眼睛像浸在墨里的星星。后来才知道，那是我永远画不出的光。
“傻瓜，”林砚轻声说，伸手拂去他发间的雪花，“你就是我的光。”许星遥忽然抓住他冻红的指尖，放进自己围巾里暖着：“以后你的手，由我来暖。”
走廊里传来上课铃，林砚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许星遥低头，在他额角轻轻一吻，雪花落在两人交缠的睫毛上，像撒了把碎钻：“林砚，我真庆幸，当年那个画星星的小孩，还在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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